那只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胸脯上,我用掌心轻轻地扣住它,轻声说:“塔塔,你回来了。”
颈项很快涌来滚烫的呼吸,细密的,痒痒的,用臂肘推了推他,没有反应,于是我抓起他的食指,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
温热的指尖颤抖了,脖颈是他清浅的喘息,我知道他醒着,多少个日夜梦过这感觉,我和我的男孩儿紧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疯狂地渴望被他侵略被他充实。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紧贴在他有一些颤抖的身上。
他突然小声说:“别动,我会吃不消。”
他的声音是毒,让我呼吸不稳,心脏重叠跳动,视线阵阵螺旋,僵硬石化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我把头埋进枕头底下,把他的掌心放在我的风起云涌的玲珑胸口,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绷紧的身体莫名其妙地战栗膨胀,居然心悸地箍住他的手腕。
我小声说:“我已经吃不消了。”
聂冰灰猛地支起身子,用滚烫的唇片亲吻我的耳根,吸允我的耳垂、鼻翼、眉峰,顺着眉心往下吻去,唇角滑过的每一寸皮肤开始迅速地柔弱羽化。
我的锁骨一瞬间碎裂,四肢瘫痪。
他的吻是诅咒,诅咒我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万劫不复。
他用双手轻轻地握住我的腰,将薄薄的衣物褪下来,月光之下,澄澈眼底泛起浓郁妖娆的雾气,妖娆得让人失神。
如果这时他想要我,我想我不会拒绝。可是,当他的舌尖贝齿划过我的小腹时,书房的方向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门响。
Chapter 13 (13)
我惊得掐住他的腰,他停下亲吻的动作,把脸埋进我的胸脯剧烈喘息,良久,澄澈的嗓音有一些苍凉,“起风了,书房的窗户没关。”说完这句话,忽然从我的身上撤下去,坐在床沿想了很久,然后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走掉了。
属于我和我的男孩的初夜,实在不堪回忆,褪下来一半的裤子与敞开的睡衣在月光之中很郁结,我用被子蒙住头忍住眼睛的酸涩捶胸顿足,而聂冰灰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夜晚是个不堪回首的悲剧,我和我的男孩的初夜进行了一半,他落跑了。
Chapter 14(1)
不知几点,枕边的电话嗡嗡作响,摸索来接,听到蔺芽在电话里说,语文课你被小酒窝点名了,如果老班的政治课再不来的话,恐怕一百个向伟也挡不住了。我睡眼惺忪地问,这次那个怪胎怎么骗老师的,还是45度高烧不退吗?蔺芽说,班长说你去参加一个重要朋友的葬礼了,那个朋友姓苟,和你是忘年之交。
他说的是宝贝乖的葬礼?还牛马猪呢,苟,亏他想得出来!挂断电话之后,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房间仍然昏暗,厚窗帘将明晃晃的阳光遮的严严实实,房间是一种很暧昧的昏黄光线,双人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黎离有那么差吗?我觉得还不错看啊……”我绝望地站在壁橱的大镜子前脱掉大衬衫,炯炯有神地一边欣赏自己赤裸发育完好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
床头桌上有个白色字条,上面写:冰箱里面有牛奶和点心,微波炉去热。我没有去厨房拿东西吃,而是快速地整理完毕,仔细检查了天然气和电有没有关好,清理了女生留宿过的蛛丝马迹,然后认真锁好门,离开。
台町住宅区的业主几乎都是军区干部,社区大门也有站得笔直的门卫把守,每辆出入的私家车都要进行登记和刷卡,而载客的计程车被拒之门外,我花了十分钟走出社区,却发现路边居然连个公交车站牌都没有。
“有钱人住的地方,交通一般都不怎么发达。”我埋怨地踢着石子儿,可怜的我,除了一盒抽了两根的中南海,身无分文,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车到圣高,然后再另做打算。我点了根烟,沿着台町路一直往西走,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陌生的号码,接起,听见一个女孩焦急地问:“黎离姐,你在哪呢?”
“我在台町路呢,和中原路交叉口。”我下意识回答了她,又纳闷地问:“哎?你谁啊?”
电话莫名其妙地挂断了。
我站在马路崖上举着电话愣神,没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我看也没看就接起来,说:“你到底是谁啊浪费本小姐的电话费。”
“一大早就发脾气?”聂冰灰的声音,“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睡醒了。
“我锁好门了,现在去学校,午饭一起吃。”我收住脾气,肚子咕噜咕噜响,“刚才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问了一句你在哪,我说我在台町路,她就挂断了。”
“打错了吧?”他忽然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老师来了,我们这节测验。哦,还有,我希望你早点来赶最后一节课。”
“本小姐从来没赶过课,一般都是课赶我。”手中的中南海恰好吸完,扔在地上用鞋子碾了碾,四处张望一下干干净净的马路,又觉得不太妥,于是我捡起烟头,往后面的垃圾箱走去,“没事搞什么测验嘛,又没悬念,你肯定是第一名……”
“黎离姐——”
不太大的呼声,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小脑袋从黑色轿车驾驶窗探出来。我停下脚步,却怎么也辨认不出来,“黎离姐你去哪啊?捎你一程?”
Chapter 14(2)
二十来岁的男孩,神清气爽挺阳光的,可我却怎么也认不出他,难道是以前在春秋认识的小混混?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对一直“喂喂喂”的聂冰灰说:“我遇见个熟人,可是我好像不太记得他……”
就在我稀里糊涂打量他的时候,身后突然窜出来三个男人按住我的身子。
一个巨大的破麻袋从天而降,套住我的头和上身。那个布袋有一种刺鼻的味道,非常潮湿,我的脖子感到一阵水凉。眩晕中,我听见有人说:“她是姓黎的?”
我歇斯底里地闷哼一声,声音却小得不像样:“你们干嘛?!啊放手——“
——没错啦,我一喊她就回头,这马子还挺正咧。
——别他妈吵,再叫打爆你的头!
——把她抱上来,快点,开车。
——去哪?
——桐柏路32号。
——我靠,手机在和谁通话……
我浑身无力地被拖上车,紧握在手里的电话一下子被人夺走,听他们的口音不像外地人,声音很年轻、浮躁。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以前经常和我打架的一帮混混,究竟是谁这么整我?
汽车启动的汽油味与刺鼻的药水味混杂在一起,没多久,全身瘫软的我,慢慢陷入冗长的沉睡……
天气微凉,有人用冰冷的双手一件一件地脱掉了我的运动服、内衣、底裤,尽管我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我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房间的空调呼呼作响,没有盖被子。
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床边说话,与他对话的人似乎很遥远,像是隔着一道很薄的墙。
——药劲儿快过了,别让她逃了啊,少爷马上就到。
——你觉得她会跑吗?你偷窥啊,你个大色魔!
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空调的暖风开得非常大,温度很高,而我居然全身赤裸地侧躺着,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飞。
我的上帝!我惊慌地坐起身子,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红头发的太妹,正叼着一根劣质雪茄吸得不亦乐乎,“哟!你醒啦?”
“你是谁?”我嘴上凶巴巴地问着,不由自主地翻身观察雪白的床单,方寸大乱地说:“我的衣服在哪……你们把我……干什么了?”
“不干什么,我是个女的能干什么?”她坐在床上掐了掐我的腰,笑嘻嘻地说:“爷们都在外面候着,你想让他们进来伺候?”
“放我出去。”我恼火地跪起身子向她挥拳,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你们到底想干嘛?”我趴在床上,双臂被她反过来扣在脊背上。
——喂!那妞儿辣得很,你抗住吗?
——你想进去领教一下?
——老大会杀了我!哈哈哈——
门外的几个男人互相嘲笑着,那个小太妹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恼火地冲门外大叫一声:“都别闹了!我快搞不定了——”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她踢开,随着精力的渐渐耗怠,我的吵闹也越来越轻:“你们要多少?”
“好大的口气呃。”她甩开我停止挣扎的双手,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可惜呀可惜,我们老大不求财,不然一准儿会大捞一笔。”
Chapter 14(3)
“老大?哪个老大?他想干什么?”我翻过身,后背靠在墙上,从身边拿到一个抱枕遮住下身,而长长的卷发搭在胸前两边,这样一来,也不至于身子太过暴露,“把衣服还给我,你想干什么都好商量。”
“你怎么不理解呢?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老大吩咐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拗口地说:“至于衣服的事,我做不了主,如果你发誓不落跑的话给你一条浴巾应该没问题。”
“浴巾?”我绝望地扫视四周的环境,厚厚的银色遮光窗帘挡住窗外的视野,好像酒店的标准间,又好像商业大厦的办公室,“这是哪里?”
“保密。”她无趣地扔给我一条白色大浴巾,然后坐在床上连打了几个哈欠,“你老实一点,待会儿就送你出去。”
“现在几点?”
“十点半。”
“我睡了一个小时?你们给我下了药还脱了我的衣服?”我盯着没锁的防盗门,大声问:“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他们……”
“我的姥姥呀,你别问了好吗?”小太妹暴躁地说:“烦死了,你看你少了一根头发吗?”
我不做声,想起黎峻曾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只怪自己从小就不听老子的劝告,最终还是逃不过被绑架勒索的下场。一个黎离,会值多少钱?会让黎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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