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另一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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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另一半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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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小猪,对,就是跟我们吃饭猜拳的小猪,思柏的老公,他――”,刘奇眯了眯眼,”他另一个身份是毒品稽查科的卧底”。     
  “什么?!这不可能!”斐麟第一个叫起来,他像是忽然间明白了全部的事情一样,”他是户籍警,他只是个户籍警!”     
  办公室里像炸开了锅一样,我和陶子依旧像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那里,我只是感觉有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肩,我回头一看,是aLon温柔的目光。     
  “不错,他是户籍警,可是他还是个卧底!卧底你懂吗?是他把阿亮抓起来的你知道吗?操!我们都被他耍了!”刘奇再也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     
  “不会这样子的吧?小猪和我们关系很好的,会不会搞错?刘奇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始终没办法把小猪跟卧底联系到一起,他有一双很明亮、笑起来会弯成月芽型的眼睛,他对我们几个都很好,几乎他能帮到的忙他都帮了,他怎么可能去陷害阿亮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是!     
  刘奇朝陈刚点点头,陈刚掐灭了香烟,站起来。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我那个市局的朋友告诉我,前天他接了我电话,第二天他就去科里问了阿亮的事,这个案子在整个毒品稽查科里都沸沸扬扬的,几乎全部人员都一清二楚,说是刑事科卧底队的一名刚进局3年的小伙子给破获的,姓朱,朱霖荃。局里正准备给他庆功呢。” 陈刚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一听就愣了,这不是小猪吗?这不是那个小鬼头嘛!显而易见,所谓的户籍警只不过是个假身份而已,包括他的手机号码,座机号码,没一个是真的。”     
  听了这些话,我们都沉默了,我感到身体里有一股哀伤的情绪正疾疾地向我吹来,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心无城府的小猪,居然是亲手把阿亮抓起来的人,他混迹在我们这群人中,装出善良和蔼的样子,洒下一个大得离谱的网,眼看着我们这些人傻傻地逐个的往网里跳,他再大笑着收网,拍拍屁股走人。一切结束得潇潇洒洒,一点后路都不给留。     
  陶子突然站起来就往门外跑,刘奇一把拉住他,陶子像发怒的野兽那样狂吼,”妈的,朱霖荃,你他妈什么东西!我他妈灭了你!敢动我兄弟!阿亮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对他,操你妈的!”他吼着吼着,眼泪就流下来了,陶子对着墙壁一拳又一拳的揍过去,好像那是小猪的脸,他就这么不知疲倦地打着,直到斐麟用身体挡在墙壁前,吃了他一拳为止。     
  墙壁上留着陶子拳头大小的血印子,斐麟扶着虚瘫下来的陶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像哄小孩一样频频地触摸他的头发,刘奇拍拍斐麟的肩,说,“带他去医院,看着他”。     
  斐麟点点头,他用手臂抹了一下脸,胡乱的把残留着的泪痕擦干,然后夹紧着陶子的双臂,离开。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们的背影是那么斜斜的弯曲着,似乎被这个打击压弯了腰再也挺不直一样。我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那些存在于男人间的感情不是我这个小女子能够体会明了的。我只是知道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分彼此,不再愿意一个人独自享乐,我甚至记得起那次在饭桌上,他们宏亮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大厅,他们举起杯,一起高声叫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小猪喜上眉梢的表情的样子也还残留在我脑海中,他激动得碰了每个人的杯子,喝完了所有人敬他的酒,也喝完了他敬所有人的酒,在他醉倒之前,他举起一只手臂朝着所有人喊,”我朱霖荃可以什么都没,但是,就是不能没有兄弟”。     
  然而在今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硬生生斩断的不是金子,而是所有牵扯在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他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只是我不能肯定这一刻,他是快乐的、或是沮丧……     
  很久以前,斐麟一直跟我说,依然,你应该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只有你全心全意信任他了,你才能了解他。     
  那个时候我一直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他,我和他不同,我遇到的人之中没有值得我去信任的,那些肆意挥洒人民币的男人们,他们何尝懂得去体恤一个受伤女子的心?他们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蹂躏我的身体,他们需要的就是那种凌驾于女人身体之上的快感。其他,还能有什么?面对这样的人,我还能相信他们吗?我还能相信他们会给我我所希翼的将来吗?     
  斐麟啊斐麟,人还是需要戒备心的吧,你对别人付出真心,别人却不一定会以同样纯度的心来回报你。你看,小猪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当初和他举杯痛饮的时候,当初和他称兄道弟的时候,当初他婚礼上大家一掷千金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呢?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再上演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一定,一定会亲手斩下蛇头。     
  14.     
  回家的路上,aLon始终跟随着我,在我失魂落魄差点被一辆北京吉普撞飞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我惊醒后就开始歇斯底里地哭,用自己都听不清的话唠叨了很久。aLon听不懂我说的话,但是他却用手传递着那些足以使我温暖起来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害怕,因为,它跟爱情是那么的相象。     
  aLon从一开始就丝毫不避讳地向我表达着爱慕之情,这种表示我不是不懂,我想,象我这种颠荡在无数段苍白的爱情纠葛中的女子一定比其他女人更敏感。但是同样的,我比别人更惧怕爱情的到来,尤其是面对aLon这样有着直慑人心的眼神的男人,我承认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我看到aLon微笑时弯弯的眼线就会想起我和阿亮共同谱出的那段短暂的幸福,都有着细腻好看的曲线,温驯地在空气中游游荡荡。阿亮的脸一次次的和aLon重叠,有时候我甚至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他们笑起来都同样美好、同样的不谙世事,乖巧,不带任何欲念的样子,那些笑容像一把把薄而锋利的刀片一样,轻轻地从我心脏上一擦而过,有很多细细微微的疼痛留下,但是却让我更贪婪那些新肉初遇空气时的刺激感。     
  阿亮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里,口气已经平淡得像个陌生人,他说依然,你真的离我的世界太远太远,我们是只能彼此欣赏的人,我们给不了对方各自需要的东西。     
  我很难过,我想我把全部都给你了,不是吗?你要的东西我不是都已经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我不明白,我不懂啊。我把少女的初贞安静地交到你手里,我不再惧怕你布满细细纹路的手指头,我也学会在有些时候配合着你挺直腰板娇喘呻吟,尽管我不喜欢那样,尽管我讨厌极了那种像用一根棒子在我体内翻腾的感觉,但是我依旧是咬着牙裸露着身体站到你面前了。该做的我都做了,难道不是吗?     
  直到他的电话被一个女人抢掉,我听她尖着喉咙在电话那头哼哼的冷笑,似乎对于我这个情敌她抱着必胜的把握。她似乎听声音就能知道我哪里脆弱、哪里不堪一击,于是分毫不差地把她手里的利箭朝我的致命区域飞射过来,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抗就呼呼的倒了下去。     
  据说,那个有尖细嗓音、言语刻薄的女人,总是涂着红得发亮的唇膏,她每次亲阿亮的脸,总有一枚歪歪斜斜的口红印肆无忌惮的攀伏在那块皮肤上。     
  原来粉色和红色是有区别的。     
  aLon替我取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很黑,aLon摸索着找到开关,房间亮了之后他扶着我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像个主人一般跑去饮水机前倒了杯凉水给我。     
  我一口把水喝完,干渴的像一株沙漠里的植物一样。aLon又递来一杯,我边喝,他边轻轻地顺着我的背一路拍下去。     
  “你还没吃饭吧?”他这么一问,我倒想起金钱豹的事,于是不好意思地朝他笑。     
  “你家里有生食吗?我弄给你吃吧,不吃饭是不行的。”aLon脱下外套卷起袖子。     
  “算了,出去吃吧,我这儿只有方便面。” 我感到胃有些轻微的疼痛,想是老毛病又犯了。     
  aLon看看我,然后说,”你在家里休息吧,我出去买东西给你吃,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我颇为感激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他居然还那么细心,于是我点了点头,听话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aLon拿了钥匙转身出门。     
  一切都很自然,我发现在aLon面前,我焦躁的脾气收敛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他注视着我的深情款款的目光,还是从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鼓励和力量。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身上的利刺,把防弹盔甲卸下。     
  等aLon拎着一大包外卖回来的时候,楼下的老夫妻也诧异地跟了上来,我连忙向他们做了解释,他们这才放心的下了楼。没多久,房东又上来一次,身后跟着卡其。我从他手里接过绳链,房东说上午斐麟来过了,留了张纸给你,要我把卡其交给你。     
  我道了谢,然后牵着卡其进屋。aLon在后面大惊小怪的叫着,“Husky!Husky!”     
  卡其先是警惕的闻了闻aLon的味道,然后下一秒就跟aLon亲热的像是亲兄弟一样,aLon连连跟我说,他在他加拿大的家里也养了3只Husky,现在都已经1岁半了,长得那么高。于是他把手放到膝盖上面一点,自豪地比划给我看。     
  我笑着把aLon拖到桌子旁,然后把他买来的外卖分别装进几个盆子里,都是些意大利面之类的东西,红油油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aLon不客气地先吃了起来,看样子他也是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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