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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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7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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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如何?” 

    “疼。” 

    “这样呢?” 

    “又麻又疼。” 

    “这个怎么样?” 

    “嘶,又麻又痒还疼。” 

    不过是半寸长短的划伤,沾上一些唛草汁,情况就比普通的伤口要严重上几倍,也难怪战场上受了伤的士兵们会力有不逮。 

    遗玉皱着眉头,用干净的布条擦拭去萧汉手背上的药汁,又挖了指甲盖大点的金疮药涂在他伤口处。 

    “唉,我看还是别找什么解药,干脆多派些人去放火,把辽阳城后的唛草地都烧光算了。”萧汉熟练地在手臂上缠着布条。 

    “辽阳城中肯定存有大量唛草,烧了那一块地也无济于事。” 

    “那小哥你说怎么办,这么短时间,要找出来克制这唛草的方法,实在是不容易,太子爷不是只给了你三天时间吗?明天黄昏后就要动权兵,咱们想不出来办法,不是白耽误时间吗?无错” 

    “你不觉得这东西很古怪么?”遗玉拿了一根草叶在手指里捏了捏,“凭我对药理的了解,这样厉害的毒物,不应该是大量生长的,天地万物讲究的便是一个平衡,既它能存在,那克制它的方法,相对的就应该很简单才对。” 

    说着话,遗玉站起来,就往外走。 

    “小哥去哪?” 

    “我请示过殿下查问敌军俘虏,去看看有没有所获。” 

    遗玉回到帅营,李泰也刚刚进门。 

    “如何,可是问到了什么?” 

    李泰摇头,被抓来的俘虏嘴巴都很硬,根本半点有用的话都逼问不出。 

    “可有好好检查他们身上?” 

    李泰还是摇头,“并未见有解药。” 

    天快要黑,眼看这一天又要过去,遗玉也有些着急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李泰想了想,走áng边捡起了遗玉的短斗篷递给她:“跟我来。” 

    遗玉听话地将斗篷套上,把自己裹的厚实了些,跟上李泰脚步。 

    临时搭建的刑房,外面稀散地守卫着一些士兵,并非是唐军松懈,而是关在里头的俘虏,大多都被打断了tuǐ脚,想要行凶逃跑并无可能。 

    李泰先进了一座营帐,让人把里面不好让遗玉瞧见的污秽收拾干净,才让她进去。 

    遗玉进到里头,先是捂了下口鼻,四处打量,目光只在那些一身血迹的俘虏身上稍微停顿,便转到了一张破桌上零散摆放的物品。 

    “这是从他们身上搜下来的。”李泰道,跟着遗玉走了过去。 

    匕权首,小刀,腰牌,钱袋,绳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几根装水的竹筒—— 

    咦? 

    遗玉拿了一根竹筒起来,拔开塞子,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漏光。 

    李泰开了口:“抓来的俘虏,有少许身上带着这种竹筒,只是里面的水都已流光,无从判断是何物。” 

    遗玉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指在里头挖了挖,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李泰并未阻拦,因他事先就让人试过,并没见有异状。 

    “就是普通的水,没什么特别的。”遗玉失望地对李泰摇摇头,然而并没有放下对这些竹筒的怀疑。 

    在俘虏处一无所获,两人有些沉默地回到帅营。 

    yīn沉的夜空被乌云笼罩,预示着一场风雨将要来临。

第三六七章 攻占辽阳城

    遗玉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chuáng上,她mō了mō额头上的冷汗,扭过头,就看见不远处摇曳的烛瓕光下,李泰还在看那份辽东地图,穿着一件单衣,高束的头发说明他不曾休息。 

    帐外沙沙作响,空气潮瓕湿,北方干旱,这是她在定州遇上的第二场雨。 

    “怎么还不睡。”遗玉披了件衣裳走下榻去倒茶喝,她记得自己正在配药方,应该是爬在桌上睡着后,李泰把她抱áng上的。 

    “不累。”李泰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到地图上。 

    “是担心的睡不着吗?无错”遗玉端着喝了一半的凉茶走到他面前,一手抱着臂膀,心疼地望着他眉间的拢起。 

    她都从阿生那里听说了,李泰要延缓三日进攻辽阳城,而李世绩却执意要在辽阳城的援军到来之前尽快攻城,为此两人昨日在营中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起了争执,大闹了一场,场面十分难堪。 

    她可以想象,如果这三天时间最终白费,李泰会失掉一部分军心不说,更会让日后的战场指挥变得艰难。 

    “我又让你为难了。” 

    “与你无关”李泰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淡声道:“若无扭转局势之利,我一日都不会给你。” 

    遗玉笑了笑,不觉得他这样说显得无情,反倒是喜欢他公事公办的样子。 

    “去睡吧,天亮我再叫你。”李泰道。 

    “你都不睡,我又怎么睡得着”遗玉摇摇头,心中亦是沉重,一开始她只是一心想为李泰分忧,可在亲眼目睹了伤亡的将士后,她打从心里不愿意让他们的士兵有更多的损伤,不愿见那一张张被战争折磨的麻瓕木瓕不瓕仁的脸。 

    她开始有些能够体瓕味多年前李泰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既为我物,当为我护。 

    李泰固然还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上,可他已具有一颗帝王之心,他看的很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作为要与他并肩的自己,早该向前踏一步,同他拥有一样的视野。 

    遗玉扯了扯肩上的外衫,走到营帐门口,心事重重地剥开了布帘,微凉的夜风钻进她脖子里,雨点落在泥土上,试图净化这里弥漫的死气。 

    几滴雨被风卷到她脸上,她抬手去拂这冰冰凉凉的雨水,动作到了一半,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遗玉飞快地转身,去睡榻便取了茶碗,又跑到门口。 

    “怎么了?”李泰察觉到她异样。 

    遗玉没有时间应声,将茶碗伸到雨里,接了小半碗的雨水,进到帐中取了木桩上的药匣打开,占据了帐中另一张桌子。 

    先是取出了药匣里的小银刀,在刀尖涂上处理过的唛草汁,liáo起袖子,刀尖在手臂上轻轻划过,血冒出来,她皱眉忍着这异乎寻常的疼痛,将碗里的雨水滴了一些在伤口上。 

    “这是做什么!” 

    李泰已经起身走到她身后,看见她动作,低斥出声,伸手便要制止。 

    “别动!”遗玉低吼一声,挣开李泰,固执地观察着伤口的变化,直到确认那异常的疼痛消失无踪,就连血珠都不再往外冒,又将一些唛草汁掺进碗里剩下的雨水中,重新倒在伤口上,再三确认其毒xìng消失后,她才扯了干净的布条按在手臂的伤口上,转过头盯着李泰,〖兴〗奋的声音都有些发哑:“是雨,他们随身携带的竹筒里装的是雨水,能克制唛草毒xìng的正是雨水,殿下,速去调兵,趁着这场雨要下大,一举攻进辽阳城!” 

    李泰双目陡然亮起,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转身去衣架上穿衣,同时口中洪声道:“来人!” 

    深夜,李泰亲自率领两万兵马,携带着攻城的巨木和云梯,在一场大雨中突袭了辽阳城。 

    黎明时候,辽阳城被攻破的消息传回营地,全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胜了!太子殿下带人将辽阳攻下来了!” 

    “胜了胜了!咱们胜了!” 

    遗玉坐在营帐里,都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和吵闹声,她高兴地站起来又坐下,走到门前又退回áng边,笑了又笑,这一刻她所感到的喜悦,是不曾体验过的另一种欢腾。 

    半个时辰后,李世绩大军迅速进驻辽阳,清点战俘,镇瓕压城中百姓。 

    天明,遗玉在阿生的护送下,跟同兵马来到了被唐军占据的辽阳城,按下先去城主府见李泰的冲动,让阿生先带她到伤兵聚集处。 

    是战争就必有伤亡,看到这些在战争中伤痕累累的士兵们,遗玉才从战胜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在人堆里找到萧汉。 

    萧大夫一见她便是笑哈哈一记巴掌拍过来,还没挨着她肩膀,就被阿生挡了回去。 

    萧汉尴尬地收回了手,依旧热情地对遗玉道:“小哥,你就是比我人精,我一听说太子爷三更半夜冒雨带兵去攻城,就知道是你想出法子来了!多亏你机灵,才没错过这场雨,唉,真是没想到,能克那唛草的竟然是雨水,这贼老天,早不下雨,活活憋了一个月,才撒出一泡尿来,害的营里那么多兄弟都没了命。” 

    随军的大夫不同于那些安安稳稳坐诊医馆的,萧汉常年同士兵们打交道,说话难免粗瓕鲁,遗玉到不介意,反欣赏对方这样坦率的xìng格。 

    遗玉见他想起死者,面sè灰败,便打岔道:“咱们不说这个,我又写了两张药方,都是营中存有的普通药材,比起那些止血膏要好用的多,见效也快,你来给我看看,可以的话就拿去让他们舂药。” 

    萧汉点头:“走,咱们上那边儿说去。” 

    阿生看遗玉又要留在伤兵营地,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便找了个士兵,到城主府去给李泰送话,自己则留在她身边看护。 

    城主府中,李泰和李世绩,还有几名大将在堂中议事。 

    “。。。清点完人数,下午便将捷报送回京城,我们在辽阳休养两日,等候虏人援军,将其歼灭,再转往白岩城,大督军以为如何?” 

    李世绩扭头去请示李泰意见,面上的恭敬比起前几日要显得真诚许多。 

    见李泰点头,下面才想起一片附和声。 

    商量完了正事,李世绩忽将盔甲一卸,夹在腋下,当着众人的面单膝对李泰跪下。 

    “末将前日在营中对大督军出言不敬,执意要提早出兵,险误军机,请督军降罪。” 

    “将军!” 

    “将军您——” 

    堂上起了sāo瓕动,几乎是所有人都离了席,单膝跪在李世绩身后,无声地替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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