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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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7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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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们眼下处境的确不好,我本是长孙家的妾室,遭了夫君厌弃,本来得上一纸休书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可他们要堕了我的孩子,我怎能答应,适才逃了出来。长孙家门高势大,如今我已无退路,爹娘在扬州,他们最要脸面,听到这消息,肯定是会与我断绝关系。” 

    “然错已铸成,家是回不去了,现在我们也只能躲在这小院里,等着风平浪静后,最好的结果,是念安他对我尚且存有一丝情意,能将我这可怜人收成外室,免得咱们飘零在外,到那时,我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人,我是想着,咱们两个拿后半辈子,做一双好姐妹,好好地服侍他,报答他的恩情,就是怕委屈了你,同我一样不见天日,成了别人口中厚颜无耻的女子。” 

    “小姐您说什么呐,”喜鹊鼻子发酸,伸手抱住了宋心慈的肩膀,替她不平: 

    “其实当年若不是夫人和老爷阻拦,您同虎大哥早就成了好事,哪里还轮得到别人来做这将军夫人,我听人说,虎大哥家里那位夫人,是奉了母命娶的,他们会有几分真情,要论起来,虎大哥还是先向咱们家提的亲呢,亏她当日还好意思辱没您,要我看,她才是厚颜无耻的那个。” 

    “我呸” 

    两人正说到感慨处,没留神是被院门口突然出声的余妈吓了一跳,回过头,就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穿了那矮花小门,朝她们走了过来。 

    隔了这么两年,却不难认出人来,主仆两个慌慌张张从石凳上站起来,喜鹊挺身护在宋心慈身前,一脸戒备。 

    喜鹊是忠心护主,余妈也不差,晋璐安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哪容人说上半句不好,听那两个在院子里唧唧歪歪地背后说人,早就上了火,还没走到跟前,余妈是已伸手指着她们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浑身恶臭的脏东西,也敢埋汰我家夫人,真难怪会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整天惦记着偷汉子,怎地不干脆上楼子里去挂牌,好叫你们偷个痛快” 

    上了年纪的妇人骂起街来,那可够劲儿,宋心慈主仆被她臭骂了几句,一个是脸上血色尽退,一个是被气地爆红了脸。 

    “你、你——” 

    喜鹊想要还嘴,可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余妈厉声打断: 

    “闭上你的臭嘴,这里可不是你们这脏物待的地方,赶紧收拾了东西给我滚出去” 

    见她面目凶恶的模样,宋心慈打了个哆嗦,喜鹊一口气强提上来,硬着脖子扛了上去: 

    “你凭什么让我们走,是虎大哥要我们住在这里的,有本事你去叫虎大哥来撵我们” 

    余妈扭头瞥见晋璐安从刚才起就青白的脸色,怕她会因为眼前这对没脸没皮的主仆方才的话乱想,便不耐烦地一手扯了同她叽叽喳喳的喜鹊,一手去拽躲在她身后的宋心慈。 

    “走,赶紧给我走” 

    宋心慈被她扯住了手肘,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被她拉扯着向前走,喜鹊可不是好惹地,看余妈力气大,甩脱不开,心急之下,便一张嘴,低头咬在了余**手背上。 

    “啊呀” 

    余妈吃痛,下意识地甩了手,左边的宋心慈就这么被她撩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 

    “小姐”喜鹊脱身,哭叫着扑向跌倒在地的宋心慈。 

    “奶娘,”晋璐安是被那疯丫鬟吓着,眼见自己奶娘手背上两排渗人的牙印,正滴溜溜往外冒血,慌忙抽了帕子上前去捂。 

    “喜鹊...疼,好疼。” 

    “小姐,小姐,呜呜,您要不要紧,磕着哪了?是哪里疼?” 

    “奶娘,你别乱动,我先给你包起来。” 

    “你们、你们伤了我家小姐,我同你们拼命” 

    晋璐安正拿帕子给余妈包裹手背,谁想那疯丫鬟就突然撞了上来,伸着爪子要挠人,余妈眼明手快地反手一巴掌,抡在喜鹊肩上,是没叫她碰到晋璐安一根头发,可也叫这不经打的丫鬟向后跌倒,同她家小姐滚在了一起。 

    晋璐安看着这闹腾的场面,太阳穴是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本不愿来这里,这些年,她多少次独守空房,忍受着卢俊怀抱他人,尽力做一个贤良大度的妻子,不也过的好好的。 

    可是为了家宅安宁,为了不让已经晕头转向的卢俊因这件风流韵事误了名声,她必须得来,背着卢俊,做一个恶人,把这个为了一己之私就带给她丈夫灾祸的女人赶走。 

    冷静下来,晋璐安拉扯住恼怒地上前欲骂的余妈,晋璐安正待说些什么,就听一声怒喝在身后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回过头,眼里只有卢俊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她恍了恍神,目光随着他回转,看着他跑过来,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越过她身边,弯下腰,去搀扶地上那对主仆。 

    她可以容忍他纳妾,容忍他花天酒地,容忍他背着自己同一个有夫之妇私会,但却受不了他一个冰冷无情的眼神。 

    “虎大哥,虎大哥...”喜鹊哭哭啼啼地拉扯着卢俊的衣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卢俊将半晕半醒的宋心慈小心扶起来,让她靠在胸前,一边去掐她人中,一边抬头怒视晋璐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跟着我吗?我就是要看看,你背着我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亏我从前以为你是个心胸宽广的女人,你真是叫我失望。” 

    晋璐安看着卢俊满是指责,毫无一丝关心和歉疚的目光,霎时间,心都凉透了。 

    她有些怔忡,连日都没能休息好,恍恍惚惚,那些支撑她平淡度日的,曾经有过的甜蜜和快乐,似都渐渐淡化了,心神正待飘远,却被这院子里忽而响起的一声冷笑拉扯回来。 

    “你这会儿糊涂的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还知道什么叫失望?若论失望,我才是对二哥你失望之极。” 

    那矮花小门处,端立着一人,一袭紫裳红裙,彰显着身份的金雀簪头,冷眼凌眉,目光所及,煞尽了人的锐气。 

    遗玉慢步走进来,身后头跟着平彤平云,还有带路她到这里来的卢孝。 

    走近了,遗玉才看清楚神情迟愣的晋璐安脸上挂的泪痕,心中暗叹,便伸手给她: 

    “我还没来过这宅子,嫂嫂带我寻处干净地方坐吧。” 

    晋璐安被余妈在背后戳了戳腰,这才迟钝地去挽了遗玉的手。 

    遗玉搭着晋璐安比她还要冰凉上一些的手掌,扭头见那个祸根还闭着眼睛靠在卢俊怀里,顿时拉下脸来,张口道: 

    “宋晴媛,你现在是要自己起来,还是要我让人架着你走,你可想清楚了。” 

    卢俊一脸迷糊,低下头,就见怀里的宋心慈眼皮动了动,竟是在遗玉话音落下片刻之后,便幽幽转醒过来。 

    宋心慈茫然地睁开眼,扫了一圈,看到遗玉时候,惊慌地试图搭着卢俊的肩膀站起来,口中敬畏又有些惧怕地唤道: 

    “拜、拜见太子妃。” 

    遗玉见她到在自己面前还要装,是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气恼,并不着急揭穿她,只瞥了她一眼,便同晋璐安率先出了这被薰的满是臭味的厢房。 

    “都随我来。” 

    卢俊见宋心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原本想要搀扶她,但看看遗玉生气的背影,最后还是悻悻作罢,嘱咐喜鹊扶好她,跟在遗玉。 

    一行人来到花厅,遗玉拉着晋璐安坐在上座的长榻上,挥手让平卉跟着下人去准备茶水。 

    卢俊走了进来,挑了左侧一张椅子坐下,随后进来的宋心慈主仆,则手足无措地站在堂屋当中。 

    卢俊指了对面,“坐吧。” 

    宋心慈怯怯地抬头看向遗玉。 

    “站着。”遗玉道。 

    “咳,她身子不便,还是让她坐着吧。”卢俊道。 

    遗玉道:“二哥当我是什么人,她是何等身份,有我在的地方,轮得到一个贱妾坐吗?” 

    卢俊哑然,太子妃之下,非是五品以上命妇,皆不得坐。 

    喜鹊偷偷歪了歪嘴,宋心慈悄悄拧了她一下,两人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没敢去坐。 

    卢俊拿遗玉没辙,只能看着脸色发白的宋心慈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晋璐安心不在焉地低着头,遗玉看着门外不说话,一屋寂静,直到平卉送了茶回来,遗玉将热茶递到晋璐安手上,才悠悠开口: 

    “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第三五二章无题 

    “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遗玉看着宋心慈低下头去,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怎么,你肚子里怀的孩子,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同谁有的?” 

    遗玉的口气半点讥讽不带,可说出的话却是刺人耳朵,宋心慈瑟缩了一下,卢俊是也觉得遗玉说话难听,便忍不住咳了一声: 

    “咳。” 

    遗玉就把目光转向他,“二哥咳什么,难不成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晋璐安动了动。 

    卢俊急忙摆手,满面尴尬地解释道:“怎会,我同心慈她虽有私下来往,当向来是循规蹈矩,不曾有过逾越,你也真是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同一个有夫之妇私会交往,相互直呼姓名,我现在还真不知道二哥是什么人了,你一口一个‘心慈’,叫的是人家的闺名,不知道的,我还当这宋姨娘是咱们家的人呢。” 

    遗玉刺儿了他两句,卢俊怎说得过她,只得哑口无言地看着她,遗玉见他不吭声了,便又扭头去对宋心慈道: 

    “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这孩子是谁的,我也不勉强你说,只是你妄想把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栽赃到我兄长头上,让他陪你背这私通的罪名,我告诉你,不可能。” 

    宋心慈还是低着个头,只是握着丫鬟的手指收的死紧。 

    “这还用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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