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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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7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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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冲和她二哥一样,都是手比脑子快的人,可老谋深算的长孙无忌,一准是不会乐意将这桩丑事闹大的,八成明天一早,还会让长孙冲送礼到卢俊府上去道歉。 

    遗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半途上又捎带了礼品,真要等长孙家先“低头认错”,被那老狐狸记恨上了,这往后她二哥,可是有的苦头要吃。 

    马车在前头转了个弯,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遗玉坐在车里,也能听到不远处乱糟糟的,撩开车帘去看,夜色里,是见前头一片灯火人影,是不知出了什么乱子,才引出这么多街坊百姓出来看热闹。 

    “主子,前面路堵上了,您稍候,小的让人过去看看是什么状况。” 

    于通将车停在路边,使唤了随行的一名侍卫下马上前去打听,李泰入主东宫之后,旧时魏王府上的许多人口都没能带进宫去,像是于通这样的,不愿净身进宫做内侍,通通被安排在了外省当差,平日不见,但若遗玉李泰出宫,就会提前通知他们准备车马随行,当然也有阿生这样的例外,随时能易容做太监或是侍卫随同在李泰身旁。 

    侍卫去了又回,立在马车边上向遗玉禀报: 

    “是长孙府上出了事,好像是长孙家的三少爷拿着剑,满大街地追赶着要杀一名妾室,听看热闹的人说,似是那妾室不守妇道,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子。” 

    遗玉坐在车里,听外面禀报,面上一黑,放在膝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车里的卢孝和平卉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平彤,戴上纱幂,随我下车去看看。” 

    长孙府门前宽敞的大街上,此时正上演着一出闹剧,长孙家的三少爷长孙止,只穿了一件里衫便披头散发地从府里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长剑,四下挥舞着,吓退上前阻拦的下人们,追赶着要杀前面一名仓皇乱逃的翠衫女子。 

    “贱人,你给我站住,看我一剑刺死你这个yin妇” 

    “少爷,少爷您快把剑放下来吧。” 

    “滚开” 

    “救命,救命啊” 

    遗玉站在围观的人群一角,在几名侍女和丫鬟的陪伴下,隔着幂上薄薄的一层纱幕,看着那个被追的四下躲闪,跌跌撞撞逃跑的女人。 

    最近一次见到宋心慈,还是四年前在宫里头,隔了这么长时间,遗玉却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足可以说明对她的印象深刻。 

    对那不幸戴了绿帽子的长孙止,遗玉也是有些印象,大多停留在还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从前方那个举剑乱舞的疯子身上,她却是找不出半点相似来。 

    没有人帮助,下人们又怕长孙止伤到不敢近身阻拦,长孙止几次都差点砍到跑的不快的宋心慈,两个人猫抓老鼠一样转着圈跑了半天,宋心慈是越跑越慢,终是短了力气,在又一次从遗玉面前跑过去时,一崴脚,跌在了地上,就爬不起来,只能扭过头,惊恐地看着无人阻拦的长孙止张牙舞爪地朝她跑过来。 

    “yin妇,枉我待你那么好,你确背着我勾引男人,还怀了他的野种,我今天就要你不得好死” 

    长孙止披散的头发下,藏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他俨然是被气过了头,已经失了神智,一心只想杀了宋心慈,眼看离她就有几步远,挥剑便能了断这妇人性命,众人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下,是能想到下一刻眼见的血案。 

    也许是宋心慈命不该绝,长孙止像是突然绊了脚,一个踉跄,没站稳,朝前扑倒,手中长剑脱手,叮咣飞了几丈远,砸向人群,吓得那边围观者紧步后退,几声尖叫。 

    差点命丧黄泉的宋心慈,瘫软在地上,瞠大了一双惧怕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扑倒在她脚边,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长孙止。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孽子,丢人现眼的不够吗,还不快滚回来来人啊,去把三少爷给我绑起来,带回府里。” 

    随着一声怒喝,遗玉转过头,就见不远处,长孙家灯火通明的大门口,一道鹤立的人影。 

    “走吧,回宫。”遗玉沉声道。 

    “主子,咱们不上长孙家去了吗?”平彤不解地小声问道。 

    “先回去再说。” 

    遗玉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狼狈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心慈,目中闪过一道利光,转身带着人离去。

第三五零章项庄舞剑 

    东宫 

    是夜,崇光殿后的玉泉池上烟雾缭绕,蒸腾着水汽,曼曼白纱,光滑可鉴的玉石壁上凝着密密麻麻的水珠。 

    在这空荡荡浴池中,只有一道人影独自潜坐在池畔,从那蜿蜒披散在背后的黑发之间,依稀可辨到对方精壮而流畅的肌骨线条,宽阔的肩背,足可明见这是个身形健硕的男人。 

    池东的龙头上正断断续续地涌出冒着白烟的热水,他静静地坐在池畔,一动不动,就像是被这热气熏腾的睡着了。 

    然而这浴室中并非只有他一人在,就在他背后不远处,挡门的玉石屏风后头,正躲藏着一名粉袄翠裙的宫娥,探着半边脑袋,目光有些痴迷地望着池中的男子。 

    她咬了咬嘴唇,上头刻意涂抹的胭脂顿时又红艳了几分,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她端着托盘上早已变温的茶水,一脚跨出了屏风外,脚步虚浮地向着池边走去,同时捻软了声调,满面羞涩地开口道: 

    “太子殿下,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池中的人影未动,这宫娥将茶盘放在了岸上的茶几上,磨磨蹭蹭地斟了一杯茶,接着竟是低下头,用发抖地手指拉开了胸前的系带,一拧腰,那长裙便从她身上脱落到地,只剩上身一件薄薄的粉色短袄,遮不住两条肤脂柔腻,微微发颤的粉腿。 

    她弯腰端起茶盏,扭捏着往池边挪去,其实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刚一抬脚,便听一声漫不经心地指令,那池边似睡的男人,显然是醒着的。 

    “出去。” 

    闻声;衣衫已经半褪的宫娥便打起退堂鼓,可是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再错过是不知要苦等到什么时候,她便又横了心,不顾那声退斥,抬腿向前,因为紧张,她是也没有看路,刚巧一脚踩上了随意被搁放在池边的一块香胰上,脚底一打滑,身体猛地前倾,她一声惶恐地惊叫,堪堪从那池边的男子身侧掠过,失足扑向了水池中。 

    “呀” 

    “噗通” 

    这么大个人掉进水里,水池中炸起好大一朵水花,淋了那也没料到这一幕的男人满头,好在他一直闭着眼睛养神,才没被热水溅了眼睛。 

    这还不算完,那失足入水的宫娥在水中扑扑腾腾,惊慌之下,竟是挣扎着,不管不顾地伸手抱住临近的男人不肯撒手,她身上早已经一片湿透,挡不住一身雪白,一双玉臂挂在男人精壮的肩背上,若非是这呛了几口水的宫娥面容歪扭地像是落水的鸭子,这一幕端的是香、艳无比。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遗玉从宫外赶回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到玉泉池来找人商量事,一进浴室就看到这般火辣的场面,本来心事沉重的她,在看见浴池里,一个几乎是没穿衣服的宫女倒在*光外露的李泰怀里,顿时是被气乐了。 

    听见这声讪笑,李泰方从这场意外中回神,侧转过身,露出一张虽是湿淋淋的狼狈,却不掩英俊的脸孔,除了唇上蓄起了短须,少了几分美男子的风采,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以外,时间似乎并未在这个年近三旬的男人脸上多做手脚。 

    “殿下既然玩的正高兴,那便继续吧,我先出去候着。” 

    说罢,遗玉便不再看池水里让她闹心的那一幕,甩了长袖,转头消失在屏风后头。 

    这其实并非是遗玉第一回撞见这样的场面,自从他们搬进东宫居住,每个月总要有那么三两起意外,那些女人就像是蚂蚁一样无孔不入,叫人防不胜防。 

    被遗玉看见这一幕,李泰心情自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一抬手劈晕了那个被呛地连连咳嗽的宫娥,将她拨拉到一旁,从水中起身,抓了池边软榻上放的长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沉着步子往外走。 

    崇光殿后,李泰在太息湖边的凉亭里找到遗玉时候,她正一人坐在亭子里面喝酒,四周不见一个下人,八角的凉亭上垂着昏黄的灯笼,她对影自酌,姣好的侧脸被那湖面上朦胧的月色映的有几分萧索。 

    九月的晚上已经见冷了,李泰走进亭子里,一阵风吹来,轻拂过她鬓角的发丝,搔着她柔和的脸颊,她闭了闭眼睛,亭中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起风了,回去吧。”他侧移了一步,正好为她挡住了风吹来的方向。 

    遗玉端着酒杯,食指点了点石桌对面,“陪我坐坐。” 

    李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绕到她对面坐下,而是就近坐在了她身旁,拿了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看着她一杯又饮一杯,自己却不喝。 

    接连三杯过后,遗玉再去拿酒壶,中途却被李泰拦下,酒杯被他拿走,手被他握住,她侧仰起头,去看天边皎白的月亮,听他道: 

    “我今日实在累了,又有些事要安静地想一想,便没留意让人闯了浴室。” 

    听他耐心地解释,遗玉回过头,冲他淡淡一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不喜见她强颜欢笑,李泰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在生气。” 

    “不是因为你,”遗玉挣了挣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她目光撇向别处,闷声道:“确是生气了,一多半是因为我二哥半是因为你。” 

    虽刚才在浴室里见到的,她用指甲盖想想也晓得不是李泰主动犯案,但到底是两个人衣不蔽体地抱在了一起,这叫她怎么能一笑而过。 

    这样的事见得多了,理说她应该麻木才对,可每回看见宫里那些不要命的女人蜜蜂一样地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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