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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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7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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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凤听说遗玉生了个女儿,上个月就从长安送了好大一堆玩物来,在她洋洋洒洒三大张饱含了对小雨点向往之情的书信上,遗玉挑选了月子里给女儿画的一副小相送了回去,又挑拣了小雨点几件趣事写成小故事给她看,不想会被程小凤拿去显摆,在墨莹文社好多姐妹手上转看过,这不,才没一个月,就又夹着十几封书信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上个月送的是满月礼,不一样嘛,”遗玉又一次将快被女儿抓住的小鼓举高,低头凑到她的小胖手上亲了一口。 

    “那也太浪费了。”卢氏皱起眉,她这大半辈子,前十几年享尽荣华富贵,后面十多年尝尽了人生百苦,由奢入俭,是十分看不惯这种铺张浪费的习惯。 

    而遗玉同卢氏不一样,虽说少小时候家境穷困,但自从嫁了李泰,便是一路被好吃好穿娇养过来,也就是到了安阳,日子才过的简单许多。 

    对于闺蜜和朋友送来的礼物,她是高兴大过其他,也没想太多,但见卢氏面色不悦,便转了弯儿去哄她: 

    “都是能用得上的东西,又不是玩上几日就丢了,咱们出发时一齐带上路就是,娘要实在觉得浪费,等咱们回京后,不用的就收到库房里,等小雨点儿再添了弟弟妹妹,再给他们使不就行了。” 

    哪知卢氏闻言,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走到她面前,要了孩子,抱到一边,不大高兴道: 

    “你这么早就想着要添孩子,是不是觉得生了个女儿,心里不踏实。” 

    遗玉顺利生产,卢氏成功抱上孙辈,心里虽是欢喜,但也未免去一抹愁烦,早先因为婚后不孕,她这小女儿不知受了多少屈,好不容易生了,然没能给魏王府添一子嗣,确是不够十全十美的。 

    遗玉一愣,接着便笑出声来,这哪跟哪啊,怎么着在她娘眼里,她都成一个重男轻女的了。 

    “您说哪儿的话,”遗玉随手把小鼓放到一边,目光细软地看着被卢氏拢在怀里的小雨点,“娘是不知,当初我同殿下说好了,这一胎就是想要个女儿,果真如了愿,我高兴欢喜都还来不及,做梦都要笑出声,何来的不踏实。” 

    卢氏面色好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怕是他哄你高兴,哪有男人不想要儿子的。” 

    遗玉偷偷撇了下嘴,实难启齿告诉卢氏,当初自己为久不能孕急的头疼脑热的时候,人家魏王爷还不一样该干嘛干嘛,那人就是个冷清脾气,果真她生了儿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待见。 

    想想她又发愁,李泰那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疼孩子的,也不知能不能胜任父亲这个角色。 

    卢氏见遗玉愁眉,只当她心里也在担忧子嗣问题,暗怪自己多嘴,忙绕过这件事,换了话题。 

    “行李都收拾妥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上路?” 

    遗玉道:“过了中秋就走。” 

    有韩厉出主意,遗玉“回京”就是做个样子,于是走的时候,没有选择低调离开,而是在中秋宴了客人,告之了他们即将启程回京的消息。 

    于是从安阳城走的这天,还来了不少送行的人,除了城内的达官贵人,另有一大群迁居在城南的北方流民,这是遗玉始料未及的。 

    那些百姓没有声张声势,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后头,一直送到了城外五里,才在孙雷的劝说下留步,远远地,母亲抱着孩子,青年搀扶着老人,目送他们离去。 

    放下车帘,遗玉眼眶不禁有些潮湿,便冲卢氏道:“别人是做了娘亲,比往日要坚强,我却比以往还要爱哭。” 

    卢氏将睡熟的小雨点抱给她,笑道:“错了,做了娘的心才是最软。” 

    遗玉轻手轻脚接过孩子抱好,摸了摸她脑门上新生出的头发,心底确实是一片软和。 

    回程的马车比来时多添了三辆,孙雷带上都督府上五十精兵,亲自护送。 

    孙雷是自己人,遗玉不妨将李泰的指示同他说了,言明自己不能归京。 

    孙雷便早一步在路上安排了歇脚之处,方便他们拖延时间。 

    第一天他们赶路的速度还算正常,到了第二天,白日里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晚上住到城镇店家,护队露宿在城外,天白大亮再继续赶路。 

    等到第三天下午,遗玉半路上声称身体不适,一行人便在河南道地界停下,住进了河阳城中,孙雷事先安排好的一间客栈里。 

    到了傍晚,还派了于通出去抓药,把戏做的十足。 

    要说这戏是做给谁看的,无非是给戚刘二妇,遗玉还是在收到圣旨被召回京之后,才明白过来皇上派这两个老妇到安阳的意图。 

    那摆明了是在回来的路上做个眼线,好正大光明地监视她的动作。 

    遗玉装着病,忍着没把孩子抱在身边,给秦琳带着,在河阳停留了两日,戚刘二人总算按捺不住,寻了由头到遗玉面前问候,但见遗玉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好张口劝她尽快往回返。 

    遗玉就让屋里看诊的李太医告诉她们,自己产后厌症犯了,不可赶路,顺理成章地请她们先一步回京,为不能及时折返,向宫里请罪。 

    戚刘二人犹犹豫豫不肯答应,最后相互打了眼色,竟是提出要先带着小郡主走。 

    卢氏当时就拉下脸,拍了桌子骂道: 

    “说什么胡话,小郡主不足三月,怎能离了生母,要是路上有个差池,你们可有命赔?” 

    遗玉倒是不气,猛咳了几声,隔着半道帘子,有气无力地对着被卢氏骂的脸红的两人道: 

    “让你们先带小郡主往回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女儿乃是王爷的嫡长女,又被皇上先赐过名,金贵非常,路上出了岔子,别说是你们,就连我都得担罪。你们看不行就立两份字状下来,到时候出了意外,也好证明是你们强要带走了我的女儿,这要杀头要诛族,你们都得给我担着。” 

    话到这份上,戚刘二人哪还敢强求,赔着笑脸告了罪,便灰头土脸地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上路。

第三一四章 通缉

    送走了戚刘二妇,遗玉立马就让秦琳把还没睡醒的孩子抱了过来,抱着又亲又搂好一阵子,直到小雨点被折腾醒,抗议地尿了她一身,才舍得放在床上亲手给换尿布。 

    秦琳看了,道:“奴婢早年伺候宫里的贵人,也没见哪个妃子这般亲养孩子的。” 

    换尿片子的都没有,更别说是亲自喂奶的了,哪个不是生下来就赶紧找太医开了方子断了奶水,整日变着法子修身养颜,只让奶娘同下人们把小主子伺候好了,想起来才会抱到跟前看一看,再不就是皇上来的时候,装一回贤良。 

    遗玉没在后宫待过,自是没有秦琳的感慨,不以为然道: 

    “姑姑说的是宫里头,这外面自己看孩子的多了去了,我便是娘亲手养大的。” 

    卢氏坐在窗边喝茶,闻言抬头瞅她: 

    月子病了一场,她这身条倒是瘦的快,沾了一个肤白的光,就是人圆润了许些,也还是个文文静静的漂亮样。 

    罢,左右魏王打仗还没回来,不必操心房事这层,也省了个添人铺床暖被的麻烦,她爱带孩子就给她带去。 

    遗玉不晓得卢氏心里计较,给小雨点换好了兜兜小裤,哄的女儿高兴了,又凑上去亲一口,笑眯眯地递给秦琳抱,扭头对卢氏道: 

    “娘去收拾收拾,待会儿咱们上街上走走去,难得出来一回,这河阳城可得逛一逛。” 

    卢氏两眼一瞪,“你这不是还要装病呢么?” 

    遗玉摆手让平彤去取衣裳,笑道:“王爷还不知何时回朝,这回京的路上有的要拖,哪能总耗在屋里,娘放心,咱们又不是通缉犯,城里没贴画像,带一层纱幂,谁认得出来。” 

    “什么通缉犯,成天胡说八道,”卢氏被她说动,但看了一眼小雨点,又迟疑道,“那小雨点呢,总不能抱到接上去。”

    遗玉上前挽住她,“咱们少说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客栈里不方便,我让孙典军赁了一间小院,咱们先过去瞅瞅,小雨点就给秦姑姑看着,又不会丢了。” 

    “。。。好吧,出去走走,让人叫上你韩叔,这河阳城他来过。” 

    遗玉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让人去请韩厉,出去看院子是其次,难得有空闲,她就是想带卢氏出去走走。 

    想想遗玉就内疚,从她怀孕到生了小雨点,她娘怕还没有一天散心的时候,她是疼爱自己新生的女儿,但也不会因此就忽略了她娘的辛苦。 

    说要住下,遗玉还真就在河阳暂住了下来,且这一住,就是直到了九月。 

    孙雷办事很妥,在西街巷子里赁了一间干净清静的院落,家具摆设简单又齐全,有街坊邻居打听,只说是主人家路上病了,停留下来休养。 

    虽是没有泄露身份,孙雷也没忽视安全,将带来的精兵分成几班排布在小院周围暗中保护,日夜轮替,遗玉临走前,把李泰事前给她存到安阳私库的现钱都提了出来,扣去女儿办满月酒用掉的,还有用在灾民身上的,剩下的足足还有三大箱子铜钱,足够路上养活这么些人口。 

    河阳城比安阳要小上一圈,但贩卖的经商的却不少,人口多,没有长安城横条竖框地规制,白天街上往往很热闹,点心吃食,工艺布染,书文俗曲,在韩厉的导游下,遗玉和卢氏着实见识了不少新鲜。 

    白天,遗玉有时就跟着韩厉出去溜达,品味当地的风土,收集一些可以带回去送人的小玩意儿,并且以此为乐,有时就留在家里,抱着女儿躺在床上,逗一天也不嫌闷。 

    后来,卢氏会悄悄跟着韩厉两个人出去走走,到了吃饭时候就会准时回来,遗玉看在眼里,只装作不知情。 

    这两位长辈,活了大半辈子,才能走到一起,奈何前半世的纠葛,注定他们不能正大光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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