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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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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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拿不定主意。 

    “李泰,你也以为此赏过重了吗?” 

    被点名,当然不能再继续干站,李泰揖手,低头看着地面,徐徐道: 

    “全凭父皇旨意。” 

    程咬金似是想好,不等李世民问,便又插话: 

    “臣倒是觉得,并无不可,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近京上府一十三处,兵力相同,然强弱不齐,有如此猛将为首,想必是能操出一支劲旅,总好过庸人做领,熊了一窝将士。” 

    李世民满意地看他一眼,“你倒是个有主见的。” 

    程咬金摸头憨笑一声,侯君集等人气闷,这叫什么,听皇上的话就是有主见? 

    “孝恭,你以为呢?” 

    河间王这才把头扭回来,笑道:“臣弟斗胆,敢问这位将士是哪家高门子弟。” 

    这才是问到了重点,众人竖起了耳朵去听,李世民轻哼一声,接过内侍奉上的茶盏,小啜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是怀国公的遗孙,卢念安。” 

    乍一听到卢俊的大名,就是李泰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几人当中,最先高兴出声的,却是程咬金。 

    “原来是这小子,嘿嘿,好、好。” 

    下一刻,几人便将视线统一转到李泰身上,卢国公的遗孙,那可不就是魏王的内兄么? 

    为对号入座,李孝恭疑声道:“臣若是没记错,这卢念安去年随军赴去松州一战,就是生擒了吐蕃朝南大都护扎普耶的那个?” 

    李世民黑了一夜的脸始露出点笑容,“没错,正是他。” 

    李孝恭感叹道:“果然是将门之后,怀国公后继有人。” 

    这边程咬金一个人乐呵,其他几人心里可就着急了,既然清楚人是谁,就更不能让这块肥肉落在李泰嘴里了。 

    李恪还没出声,李承乾便抢了个先: 

    “父皇,儿臣以为当赏,可这上府统军确是太过,不如就任派个中府的统军?” 

    下府皇上嫌低,上府他们嫌高,不如就折中一下,谁也别想占什么便宜。 

    侯君集同太子私交甚好,这便帮腔,“正是,既然下府不妥,何不就任做中府都尉,一来是褒奖了他,二来也免得其他卫士不服。” 

    听这话,程咬金不乐意了,他是卢中植义子,卢俊算起来就是他半个内侄,这眼见着子侄发达,哪有任人亏的道理,这便对着侯君集发冲道: 

    “不服什么,哪个不服,你有本事怎么不追到城外五里去把结社率那兔崽子杀掉,人家立了功,论功行赏,谁敢说三道四?不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唧唧歪歪。” 

    侯君集瞪他一眼,低斥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休要胡搅蛮缠。” 

    “好了,吵什么吵,成何体统,”李世民出声打断这两人争执,目光从李泰和房乔二人身上滑过,又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道: 

    “那卢念安昨夜以一敌十,负伤之后还不忘奋勇追击反贼,倘若让结社率那贼子逃脱,传出去必会扰乱民心,朕心难安,封一个统军做,何过之有。朕意已决,今日事疾,早朝就免了,回去后都好好给朕想想,为何这小小一个番邦首领就敢心生谋逆,三日后起折上呈到朕手中,都退下吧。” 

    见他面露倦容,一手捏额,一手挥退,显然不想多说,几个还有话要讲的人聪明地闭上了嘴,纵是心中百般郁闷,面上却还是恭敬地作揖,退出门外: 

    “皇上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第二七六章 无题

    太极宫昨夜遭袭,卫士死伤过百,第二日,此讯很快便在知情者中散布开来,一经传出,立刻震惊朝中。 

    长孙无忌和李孝恭等人奉命处理后事,突利可汗之子贺逻鹘,因受裹胁才同结社率谋反,死罪暂免,被捕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其他从犯一律押解刑部大牢,秋后处斩。 

    六月初五,经历了一夜骚动之后,龙体欠安,早朝免。 

    李泰再从御书房出来,东方已露鱼白。 

    一出内殿,他们先前被传进去听训的几人便被其他受诏进宫的官员围上,连声询问情况如何。 

    李泰惦记着遗玉,便挂起了一副生人莫近的脸孔,叫一群人识相地避过他,任他先行离去。 

    李孝恭一样没兴趣多留,不着痕迹地拉了侯君集在身前做挡箭牌,打着哈欠,跟着李泰一道往宫门外走。 

    身后,太子和李恪看着两人背影,后者促笑一声,道: 

    “又让他占了便宜。” 

    太子却不如他这般酸声酸气,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扬着调子: 

    “还不知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宫外,李泰同李孝恭道了别,乘车回府,路上思虑。 

    卢俊昨夜历险,得立大功,取悦龙心,当是一桩意外之喜,虽升迁的诏文尚未拟定,但皇上金口一开,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四品的折冲都尉,虽往上还有十六卫将军,大将军,各府都督,大都督,但在卢俊这个年纪,已是凤毛麟角,比起卢俊先前那个放羊的哨长职务,天差地别。 

    这么一来,先前还让李泰困扰的问题,顿将迎刃而解。 

    先前皇上有意指工部侍郎之女给他为侧妃,不过是在重塑东宫太子声势之际,让人不忘他这个受宠的四皇子,而眼下卢俊升迁在望,正四品上的折冲都尉从官阶上说,是比正四品下的工部侍郎还要高上一级,再要他纳侧,便成了多余。 

    依李泰对李世民的了解,他父皇绝不会多此一举,今晨即已当着一干臣子的面说出口要升卢俊,同阎家的婚事,十之八九是会不了了之。 

    更重要的是让遗玉多了这么一位武将为兄,应会让她今后日子轻松许多。 

    李泰这厢为遗玉打好算盘,心情稍好,撩开车帘往外看了,见快要过西市,想了想,便对外面驾车的阿生吩咐道: 

    “从市里走,到四味坊去一趟。” 

    她昨日呕吐,口中肯定腻味,他记得这四味坊里有家桂花酸梅汤是她爱喝的,府里的厨子煮不出这个味道,正好买了回去,给她开胃,早点也好多吃几口。 

    阿生会意,一到了地方,不用他多说便找准了那家汤品铺子,打了两大葫芦梅汁带走。 

    回到府中,时候还早,天朦朦亮,王府门前一条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家丁正在扫街,大门还保持着李泰半夜走时的闭合模样。 

    守门的侍卫见到李泰回来,就有人转头去敲门,李泰下了车,进府便见刘念岁同其他几名管事匆匆从前庭向他跑来。 

    “王爷,您回来啦。” 

    见到他人平安回来,一群管事松了口气,还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是一天夜里王爷被宣进宫里,哪想一去就被禁在宫中,文学馆同时出了一起凶案,坏事接二连三,差点让他们急白了头,所幸后来在王妃的周旋下平安度过。 

    李泰不知他们后怕,见这么多人都在前院围着,还当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头一个便想到遗玉。 

    “都在这等什么?” 

    刘念岁见他脸色不好,忙应道: 

    “王爷半夜进宫之后,天快亮时,二公子府上便来人送话,请王妃过府,看是情急十分,王妃便出府去了,小的们以为是出了大事,这便候在前院,等了一宿。” 

    “什么?”李泰声音一沉,训斥道:“王妃三更半夜出府,你们一个个都不知劝么。” 

    “小的失责,王爷息怒。” 

    一群管事被训,不管对错,连忙弯低了腰道罪,心里却在纳闷,什么时候王妃出府,他们这些下人还管的了啦? 

    昨天傍晚,夫妻俩算是关起门来吵架,最后遗玉被气倒,还传了李太医,因时候晚了,偌大一间王府,除了翡翠院里的人口,这短短一夜,其他院落倒是没有听说,不晓得遗玉是拖病出了门,因而不知李泰怒从何来。 

    “小的这就派人到二公子府上去问问。” 

    “不必。” 

    李泰转过身,大步折向门口,这刚回府,竟是又要出门去。 

    阿生赶忙跟上,主仆俩一到门外,却正巧撞上望风而来的杜楚客。 

    “诶?王爷,您这是要到哪去?” 

    李泰像是没见着他这么大个活人,径直走到马车前,掀帘上去,阿生拦住追上来的杜楚客,冲他摇摇头,使了个眼色,小声道: 

    “杜大人,有什么事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话说完,他便快步跟上,从侍从手里要过马缰。 

    杜楚客只好干立在王府门口,揣着一肚子的疑问,眼睁睁望着车行远去。 

    卢俊宅中,东厢卧房,三两个尚穿着宫中侍卫常服的年轻男子立在门口往里张望,卢氏守在碧纱橱外,攥着手,一脸忧心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停在房门外,侧耳听一听里面动静。 

    许是知道她心急,内室的房门这便从里面被人拉开,平彤先走了出来,后面出来的便是遗玉。 

    她衣裳外面套着一件浅色的宽袍,敞着衣襟,仔细看,便能见袖口处几点血渍,手上还拿着刚刚脱下的蛇皮手套,她素着头脸,额头挂汗,面带倦容,然一对上卢氏焦急的目光,便强打起精神。 

    卢氏眼角干涩,因先前落过几滴泪,眼皮浮肿,一见遗玉出来,便慌忙上前将她拉住,连声问道: 

    “如何,你二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有没有大碍?血止住了吗?” 

    昨夜卢俊当差,晚上吃饭时候她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哪想第二天天不亮,人竟是带着一身血被几个士兵搀回来的,若不是她听见动静,披衣到他房里去看,差点就让他瞒哄过去。 

    她一个妇道人家,见识却不少,虽卢俊口口声称只是轻伤,可见他嘴皮发白,血色发乌,便知事大,三更半夜哪里去寻大夫,慌神之下,顾不得许多,就让人去魏王府请遗玉。 

    哪想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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