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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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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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玉皱眉,再过几件便轮到《荐季直表》,心里不愿离场,可一想起卢智同这楚老板说不清的关系,略一沉吟,扭头询问李泰:“殿下?”
    “就去看看吧。”李泰代她拿了主意。
    (稍晚有加更,大家国庆快乐~(^o^)/~)

第235章 今晚清场

    打那回遗玉在马场受伤,楚不留派人到魏王府去讨药方,两个人此后就再没见过,时隔半年再见,面对亲切如故的楚老板,遗玉即便是有疏离也很难表现出来。
    两人寒喧了几句,遗玉便直接道:“楚老板有话不妨直讲,我今日是同王爷一道来的,离开久了不安。”
    同李泰成亲前还能顺势叫她一声楚姐姐,但现在,就是她敢叫,楚不留也不一定敢应,客套些,对谁都好。
    楚不留不动声色地将还没伸出去拉她的手又收回来,笑道:“我是有件买卖要同王妃谈,既然王妃赶时间,那我就长话短说——据悉魏王府下的文学馆,每个月都有药例发给学生,当中一件叫做明目水的,听说效果奇佳,想象必是王妃手笔。”
    遗玉并没想过要隐瞒此事,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的确是我拟了方子,派人给做的。”
    “既是您的方子,那便好说了,我这买卖谈的便是这明目的药水,敢问王妃,这药水的方子,您多少钱肯卖。”
    遗玉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用说了,这方子不卖。”
    她可没忘记李泰的警告,李世民正在等着揪她小辫子,平阳那边给药她都是偷偷摸摸的,这明目水的原形得自姚晃,几种类似蒸馏的制药手法都是出自红庄,魁星楼的皇帝的手下,难保不被看穿,她不敢冒险,为赚点小钱,因小失大。
    楚不留皱眉,似是没料到,连那碧露丸的方子她都能卖,这价值远远不如的药水,她却不肯松口。
    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收购成药,遗玉却依然不答应,见楚不留面露疑色,也不同她解释。
    并不是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要拿出来卖钱,在她看来,现在就这样挺好,只有他们文学馆有的东西,外面卖都没得卖,既能叫馆里的学生多一份归属感,又能帮她和李泰稳固人心,这可是钱买不来的东西。
    话不投机,楚不留劝几句,便没再勉强,遗玉见她似有心事,便试探问道:“楚老板这生意做的挺好,我这明目的药水虽然有用,可也卖不上什么大价钱,你这魁星楼日进斗金,怎还看上我这点小东西了?”
    楚不留道:“王妃说笑了,日进斗金实不敢当,魁星楼里物价贵,进价也高,赚的虽多,却也搁不住花费。我手底下另有几宗药铺,原本每月也能盈余许多,当成周转,然而京城最近多了家药行,据说是从南方搬迁来的,也不知是谁的手笔,经营奇特,明明有大夫坐诊,卖的却是成药,不光药方稀罕,药效也显著,关键是价格订的太低,客人日日见多,是快将我的生意都挤走,再这么下去,过几个月我就要做亏本买卖了,这才想要收几张好方子,也开始转卖一些成药,故而求到你帮忙。”
    遗玉差点就以为楚不留已知道那五柳药行有她掺和,正在试探她,好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想到生意都是方航在打点,每个月的账目也都是卢东悄悄过去收点,就连店铺里的伙计都不晓得有她这个东家,不该有半点风声溜出去,她这才放心许多。
    面上安慰了楚不留几句,隐约表达了李泰不喜欢她同魁星楼交从过密,对她爱莫能助的意思,心里却记下,回头就要寻方航商量商量个对策,这价钱不能改,可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同皇帝的人抢财路,惹急了魁星楼,吃亏的肯定是他们五柳药行。
    楚不留识相地没再抱怨,又聊了几句,遗玉没敢多问半点题外话,生怕牵连到卢智,一盏茶后,被她送出了雅间。
    长孙夕从外面透气回来,一楼买卖已进行了半场,走到香廊下,一撩帘子,就听李元昌道:“可是回来了,正要派人去寻你,再不来,好东西可让人挑完了。”
    “小姐喝茶。”跪坐在李元昌身后的年轻侍女斟了茶小心递给她,脸蛋儿有些娇红未褪,因是在暗处,倒也看不清楚。
    长孙夕不觉这二人有异,随手捡起了放在桌上的卖品册子翻了翻,视线落在最后一页上,心思一动。
    “诶?竟是有这个。”
    “什么?”李元昌凑过去看,见她手指着上头一处,瞄了眼底价和估价,问:“夕儿喜欢这个?”
    “的确是合意的东西,”长孙夕修剪的圆润的手指头尖拨了拨那几个小字,看的李元昌心头痒痒,轻咳了一声,爽快道:“既然喜欢,待会儿本王就卖来送给你。”
    等这趟借了船出海,要多少银子有多少,还差这两万么?
    遗玉一出门,便听见楼下喧哗声,叫价声此起彼伏,她边往楼下走,边竖起耳朵来听,目光远远落在空荡荡只有一张矮桌的展台上,那桌上放的看也看不清的一样卖品,让她一时间心跳加速,两步一个台阶地下了楼。
    “八千两!”
    “八千五百两!”
    “八千六百两!”
    遗玉快步回到座位,阿生已从王府赶回来,撩开帘子侧身迎她入内茶案上多了一只尺长的桐木钱箱。
    呼出一口气,遗玉紧张地看着外头,侧头询问李泰,“怎么样,是不是抢价的人很多?”
    “嗯,”李泰待她坐下,一手拥在她肩头,指着外面几个方向,道:“是来了不少人,临川和城阳都在叫价,孔颖达,虞昶监和莫夫人刚到,应该是听了风声赶过来的。”
    一份宝物出世,自然几家相争,王爵公主,更不少书法名家,就连弘文馆的十八学士都闻风到了四人,快要赶上一年一度学士宴的派头。
    “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一百两!”
    随着价格节节攀高,一些人的声音弱下去,一些人却愈发来劲,虞世南之子虞昶监加入到争夺中去,张口便叫出了,今晚头一个估价:“两万。”
    “两万一百两。”作为大儒后人,孔颖达毫不相让,虽是添了一个零头,却虞昶监这一叫一加,吓退了一半人去。
    两万两银,折合成铜钱是二十万,可以买什么?可以在西城挑一间好风水的大宅子,可以风光地置办一套嫁妆。
    眼见叫破了估价,遗玉心里有些耐不住,看看还没准备张嘴的李泰,正寻思是不是要催催他,便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叫价:“两万一千两。”
    想到隔壁坐的是李元昌同长孙夕,遗玉就觉得有点不妙,谁晓得李元昌会不会因为要讨好长孙夕出手争这《荐季直表》,她可没忘,长孙三小姐是虞世南亲收的关门女弟子,见了钟繇真迹,能不动心?
    “两万一千一百两。”孔颖达还是加了个零头,他坐在前排席次上,那里灯光通明,遗玉能清楚着见,孔夫子是个六旬上下的老者,背脊直挺,发光冠正,风范不逊于她曾见过,同为十八学士,现在文学馆当职的苏勖。
    孔颖达一开口,场上一半文人没了声音,足显出对他敬重。
    “两万五千。”这回出声的是莫夫人,曾在及笄礼上同遗玉有一面之缘,坐在香廊下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非李泰指出,遗玉真不一定知晓谁是谁。
    莫夫人开了口,临川和城阳都没了声音,场上女客,几乎都选择了避让。
    若是可以,遗玉也想避过,可是她望着展台上那薄薄的一份文书,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她两世加起来,就这点爱好,不比其他人当成乐子,写字练字,占据她每日闲暇的多半时间,是她生活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少了十几个声音,场面一下安静不少,李泰的声音更是清晰地传了出来:“三万两。”
    咕咚,遗玉喉咙滚动了一下,紧接着,窃窃私语声便从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是魏王……魏王也出价了。”
    “这下可好,该到的都到了,虞先生,孔先生,莫夫人,现在汉王和魏王也来掺一脚,这《荐季直表》是要卖出天价啦。”
    “嘶,前面几位还好说,这汉王和魏王,争这东西做什么?”
    “你来的晚了,没瞧见汉王是携了长孙三小姐来的,魏王也是带着王妃到场,该都是冲着这钟繇真迹来的。”
    “可不是嘛,这三小姐是虞大家的亲传弟子,魏王妃的书法是一价难求,半年前更有卖出过万两的高价,看来今晚汉王同魏王,是要博卿一笑了。”
    “哈哈,有趣有趣,光竞价有什么意思,非得是这样才好看,来来,咱们下注,赌赌看这花落谁家,输的人今天晚上做东,包了大家酒席。”
    “要我说,当是虞先生所属无疑。”
    “算我一个,我赌魏王。”
    “也算我一个,我压汉王。”
    “三万一百两。”孔夫子今晚是同一百两杠上了,不管谁出多少价,他都只添这么一个零头。
    “三万一千两。”
    李元昌看看身边的美人儿,抖了抖眉毛,难得有次讨好的机会,只能再次加价,一手勾住她腰,这回她却没躲,只噙了笑,朝隔壁纱幕后朦胧的人影瞟了一眼。
    “三万两千两。”虞昶监淡定出价。
    “我出三万五千两,再有人加,便算是我无缘吧。”莫夫人突然从纱幕后面走出来,环顾了全场,几名女客纷纷朝她行礼,男宾也都自觉低了声音。
    “三万五千一百两。”孔夫子不愧是能说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孔子后人,面对女人,半点都不含糊。
    “四万两。”
    好吧,这没有风度的,不光是孔夫人一个,遗玉盘着膝,扭头瞅了同样淡定喊价的李泰一眼。
    莫夫人摇摇头,竟不再留下观看,领着一对侍女,扬长而去了。
    李泰再一次喊出了一个整数,足有片刻的工夫没人接话,那展台上的卖师不敢怠慢,高声报了一遍价位,遗玉心里紧张,总觉得没这么容易到手,往外头一瞄,果见孔颖达和虞昶监坐在了一处,似乎正在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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