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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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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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什么颜色的?”

    “黑灰。”

    “那它是怎么受伤的?”

    “意外。”

    两人一问一答,背影渐远。

    吴王、魏王、蜀王三人在东郊马场赛马一事,第二日首先从国子监泛传开来,其间详细,和那惊险刺激的比试法子,难免被人添油加醋,年轻人气盛,亦有不服气的,当天便纠集了一群人找了空地按那法子比试,结果无一能做到李泰那般,临人止马。他们不是骑马的跑偏了,便是站标的出了漏子,有甚者,还受了些轻伤。

    于是,到了后来,一传再传,李泰的骑御纵驾之术,差点就被夸到了天上去。而关于吴王和魏王在马场误河边摸鱼之事,对此,一部分人是觉得两人言出必行,但有两人做比较,多数人则是暗自却对李泰更多推崇。

    暂不说后事,在东郊比马的第二天,早起的遗玉接着每天的习惯做完了该做的事,背书、捣药、捡豆子,中午吃了饭,早上送去程府的帖子,才回来。

    遗玉看着回帖上的地点,蜘橱了一阵,回房换了男装,叫阿生载她出门,原来今儿是要同李泰一道去文学馆的,但是他临时遇事,早上天还不亮就出了门,临走前只吩咐阿生陪她出入.倒没限制她不许乱跑。

    马车停靠在东都会一条街边,遗玉下了马车,又被一脸苦笑的阿生叫住嘱咐。

    “小姐,您可别在里头侍太久。”

    “嗯,我知道。”

    “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只管亮了咱们王府的牌子出来。”

    “嗯,我知道。”

    “我看程小姐还没到,要不,您等等我去把马车停好,陪您一道进去?”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人影快跑了过来。“小玉!”

    遗玉好笑地看着阿生哭丧的脸,对他道:“你放心,我同说她会儿话就出来,咱们等下还要到国公府去。”

    魁星楼雅室

    一壶香茗上案,六叠果点摆好,侍女们躬身退了下去,遗玉拎起茶壶给两人斟茶,问道:

    “怎么选在这里见?”

    程小凤一手托着下巴,捏着碟子里的点心.道:“这里我有熟人,茶点都是不花银子的,嘿嘿。”

    “熟人?”遗玉想了想,便有些不大信地看她,“你该不是同那女楼主结交了吧?”

    程小凤大大方方地点头,道:“你不见那阵子,找到处寻你,就曾找到这魁星楼来,然后一来二去,就同楚姐姐熟悉了,她人很好,一点都不像我先前想的那个样子,她还主动帮我打听你的去向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遗玉歉然道,暗自却在皱眉,就算这女搂主摆脱了陷害卢智的嫌疑,她依然对这魁星楼心存芥蒂,总觉得那姓楚的楼主也有些古怪。

    “不说这个,”程小凤摆摆手,突然来了神,眉飞色舞道:

    “小玉,你不知道,今天上午国子监可热闹了,马场上到处都是人,一个个地就用了那个摸瞎赛马的法子,哈哈哈,结果是搞了个人仰马翻!我就说他们自不量力吧,魏王的骑术岂是他们能比的,昨晚回去,我把你们赛马的事同爹讲了,他还不信,愣说你们使诈,不然你肯定会被撞飞出去!哼,自己做不到,就当别人也不行,我今天中午都没同他讲话。”

    “呃、”遗玉实在是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但也不想人家父女失和,便摇头道:

    “这个,其实程叔叔也没说错。”

    “啊?”程小凤两眼一瞪,“难道你们真使诈啊?”

    “不算是使诈,一点小算计,”遗玉手在腰上一滤,便摘下随身的荷囊,挑出一只小瓶子放在她面前。

    程申凤打开那瓶子,凑到鼻下嗅了嗅,两眼立册被冲的眯了起来,“酸、酸死了。”

    “这种防贼的药粉,只要有气息靠近半丈,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会暴出一小股刺鼻的酸气,殿下是靠着这个气味,判断与我有多远的。”

    程小凤赶紧把那瓶子重新塞上,一头雾水道:“我还是听不明白,你说清楚些。”

    遗玉啜了口茶,挥挥手扶散空气中的一缕酸味,思路清晰地解释道:

    “个人身量不同,一步迈出的长度也不一样,小步略有偏差,但我若大步跨行,则是一步两尺长短,两百步即四百尺,亦是四十丈。我曾听人说过,一匹寻常马儿,跑过数丈之距,速才可增,快可至一息六、七丈,而勒马之时,又会惯行一因而,我给出五息,正是照着我的步子来算,最贴近的时间。

    她放下手中茶杯,捏起一块雪白的高点放在桌上一点,“这是二百步,”又捏起一块放在它附近,“这是一百五十步,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偷偷撒了药粉在地上,所以,魏王驾马路过此处,便知距我仍有十丈,他才会根据所剩一息半息,决定是否要加快马速。”

    一番解释下来,程小凤两眼发晕,待遗玉喝了两杯茶,才大致转过弯来,眉心一皱,拍了下桌子,怪叫道:“你同魏王何时说的这么清楚了?”

    “我给他送蒙眼的布条时候,他有告诉我,在距我十丈的时候撒药即可。”说到这里,她脸颊可疑地红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不、不对,你们这哪里算商量!”

    遗玉摸摸下巴,道:“这还用商量吗?平日我们两个散步时候,曾比量过对方步子的长短,我在东郊第一天学骑的时候,告诉我马速的那个人就是他,他也知道我惯常带着这防贼的药粉,比试前,我说的很清楚,两百步,五息,蒙上眼睛——若他还想不到是要靠气味辨别距离,那他未免蠢了些。”

    “你、你们,”程小凤伸手指着她,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他跑偏了,万一你步子数错了,万一他勒马慢了一步,那你们怎么办!”

    遗玉着着她难看地发青的脸蛋,“嗤嗤”一笑,道:“不会,我不会数错,他也不会跑偏,出岔子的可能太低,如果这点把握都没有,那他干脆认输好了。”

    做任何事,都需要一点运气在,总想着输的人,怎么可能会赢,他不是,她也不是。

    遗玉和程小凤从年前的事,聊到了年后,除了一些不当讲的东西,遗玉几乎都说给她听,对于她同李泰的事,程小凤似也很感兴趣,生怕她受了委屈。

    这次《坤元录》的巡游名单,程小凤也在其中,知道遗玉不与她同行后,很是抱怨了一通。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遗玉正觉疑惑,便听门外响起一道半生不熟的嗓音:

    “可是小凤在里头?”

    “楚姐姐!”程小凤一听这声音,便窜起来去把门打开,遗玉从圆凳上起身,转身就见一身橙衣的美貌女子在程小凤的拉扯下走了进来。

    “我道你是带了谁来,原是小玉。”

    “楚夫人。”遗玉客气地唤道。

    “上次还唤我楚姐姐呢,怎么一阵子不见,倒眼生了,”示意两名侍女将手上托着的几只盒子放在桌上,橙家楚不留拍拍程小凤的手,道:

    “我前日得了些好东西,听说你要远行,便扣了下来,正打算给你送去。”

    (一更到)

新唐遗玉第433章 你讨厌我

    傍晚,遗玉从怀国公府出来,望了一眼这曾经,她以为将要是她家的地方,暗叹一声,坐上阿生驾过来的马车,回魏王府去。

    后天便要启程,走之前,她怎能不回来看看,到祠堂给卢老爷子烧了三炷香,又同卢荣远他们在前厅坐了一会儿。

    敏感的她很容易便发现了,这些长辈们对自己的亲切中,隐藏的疏离,事多变迁,从卢中植去世后,这个家就在一点点地变形,卢智的出事,就好像一道催化剂,看着不再凝成一团的卢家,她既感到惋惜,又有些歉然。

    许是怕触景生情,卢老夫人年后便回了老家,她没能见上这慈祥的老妇一面,终是觉得有些遗憾。

    回到魏王府,早出的李泰还没有回来,她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便抱着东西上了三楼,在药房里研究起从魁星楼得来的几件东西。

    下午在雅室,那魁星楼主找了过来,起先是知道程小凤要外出巡游,准备了东西相赠,在听说遗玉也要去后,便很是大方地又拿了一份赠给她。

    遗玉自然是推拒,那楚不留也不勉强,只是叹声说她看不起这青楼出身的女子,她才在程小凤的强迫下,把东西带了回来。

    其实乍着之下,并非什么贵重的礼物,一把精致的小刀,一小盒子通用的伤药,还有一件——

    遗玉满脸纠结地拎起盒子里的鹅黄色小衣,女孩子家,自小便要在衣裳里面贴身穿兜儿或是小衣,肚兜是只有一片布挡在胸腹,颈上一根带子,后腰上一根带子,小衣,说白了就是一块裹胸布。

    按那楚楼主的说法,这小衣的料子是蜀中一种特别的每丝所制,结实又透气,女儿家若是好动一些,穿着倒比兜儿要安全的多。

    遗玉低头看看胸前似乎明显了一些的隆起,便扯紧那面料,伸长手臂,隔着对面的纱灯,正打算离远了瞧瞧这料子是否透光,听到一声“吱呀”门响,转头见着一脚跨进门内的人影,手一抖,便赶紧地把那件小衣窝成一团塞在袖口。

    “又不敲门。”遗玉背着手站了起来。

    “下人说,你没胃口?”李泰走朝桌边,看一眼上面几只打开的盒子,“这是?”

    “哦,我下午和小凤去了趟魁星楼,”遗玉老实交代,见他脸色无异后,才继续道:“那里的楚楼主知道小凤要出门巡游,给她准备了几样防身用的东西,我便沾光也得了一份。”

    李泰随手捡起那掌心大小的檀木盒子打开,见到里面褐色的药膏,凑近闻了闻气味,竟然皱起眉来。

    “怎么了?”遗玉还没来得及看这伤药,见他模样,以为是有什么问题。

    “是上等金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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