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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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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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玉小声闻卢中植道:“外公,外婆和姨妈呢?”
    卢中植道:“你姨妈在后院忙活,你外婆在房里等着见你们。”
    一番折腾之后,等他们安静地在客厅坐下说话时,已经是半盏茶后的事情。
    卢氏湿润的眼睛中带着满满的喜悦,向着两位兄长介绍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这是我那大儿子,卢智,那是小女儿遗玉。”伴着她的话语声,遗玉和卢智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两位舅舅分别行了礼,被他们连声赞着“好孩子”叫到身边去一一看过。
    卢氏问向卢老爷子:“爹,俊儿还没来吗?”
    卢中植道:“已经让人去接了,约莫等下就到。”他眼里看看三个子女,再看看孙予孙女,严肃的脸上挂着平日稀缺的和蔼之色。
    卢荣远抬头看着卢智,赞道:“好小子,你的名头可是连咱们府上扫地的丫鬟都晓得。”
    遗玉暗自偷笑,这大舅舅身上多些武人的气质,脸型方方正正的,同外公很有几分相似之处,说话也直接的很。
    卢智对这不甚恰当的夸赞,到觉得很是亲切。
    卢荣和的目光要多落在遗玉身上,这位二舅舅显然五官要俊雅上许多,文质彬彬的,又显稳重的很。
    “玉儿,可是俄了,再过半个时辰才开饭,我让人先拿些点心给你垫肚?”
    因他这关心的一问,遗玉当下便对这府上多出一分好感来,若不是真的关心的紧,也不会上来便有此一问。
    “多谢二舅舅,我还不俄,等下咱们一同吃饭。”
    卢中植听到她的称呼,便道:“这称呼都改改去,在外面可不能叫乱了,岚娘,唉,终是要委屈你了。”
    要认祖归宗,自然不能以认卢氏这个女儿为前提,而是要打着她那个死去的丈夫的幌子,算卢氏做卢家子侄的遗孀,三个孩子自然便是卢姓,当是要称卢中植为祖父,称卢荣远为叔父。
    卢氏混不在意地逝“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女儿能继续唤您爹,唤哥哥们,那便已是福气,咱们心里明白即身,这样也好,若是那房家人找上门责问,更是没头说去。”
    有得必有夫,固然认回卢家,让一家四口免去许多麻烦,可也同时让他们夫去了用原有身份立于人前的机会。
    卢荣远眉头一皱,虎着脸道:“怕他们作甚,胆敢找来,乱棍子打出去即可。”
    卢中植瞪他一眼,“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莽撞。乖女儿你放心,我和智儿已对策好,只要你们不认得,谁也找不出怔据来挑刺,今晚将你们载进族谱里面,你们便是白纸黑字的卢宗人,同那房家,再无甚干系!”
    “外一一祖父,您可是说错了,咱们同他们有干系,有大的干系,”卢智胆大地挑了卢老爷子的语病,脸上一本正经道:“他房家牵连的我姨娘和表弟表妹命丧他乡,我们既是卢家人,自有权替他们讨回公道!”
    嗯?除了卢中植和卢智外,一屋子的人同时愣住。
    遗玉心中暗道:闹了半天,他心里还打着这层主意!不过什么叫命丧他乡,不是对外宣称他们被安王掳去,生死不知么。
    卢拿长一辈的三兄妹也听的迷迷糊糊的,刚想要问,就听卢中植洪声道:“好了,既然都认罢,走,玉儿,到后院去,见见你祖母。”
    此祖母非彼祖母,不是那个借病称晕把他们请去的房老夫人,而是为了卢家四口,哭盲了一双眼睛的卢老夫人。
    遗玉上前挽住卢中植伸出的左臂,卢荣远走到前面去打开客厅的屋门,爷孙俩率先走出去,只是刚跨进院子里,便听一声悦耳的唤声迎面传来:
    “祖父、爹,今日府里好热闹,是有——”
    话在嘴边却戛然而止,搀扶着卢中植的遗玉,抬眼望向从对面不远处的云雕照屏后小跑出来的雪青色人影,那十三四岁的少女脚步堪堪稳住,在学里不曾见过的笑容还挂在嘴边,只是在一瞬间微缩的瞳孔,无人窥得。


第二九七章 书和玉
    “书晴过来,”卢荣远笑呵呵地冲自己女儿伸手一抬,待她走近,便道:
    “智儿和玉儿你在学里都见过,这是你姑、婶子,”在卢书晴疑惑的目光中,卢荣远改了口,算做刚才在屋里商量好的称呼。
    遗玉善意地冲着这个“堂姐”点头一笑,唤道:“书晴姐。”
    不管在哪里,嘴巴甜点总是没错的,在学里两人生疏,可如今就要变成是一家人,双方没有个主动示好的,那便只能互退。
    “嗯,”卢书晴也笑着应了一声,而后转向卢氏道:“婶子?”
    她是无意听到过卢家四口的存在的,但昨晚宿在坤院,一家人忙的团团转,赵氏派去寻她的人也因她中午改走后门错过去,便不知今晚祭祖之事。
    卢氏在五院艺比时候见过卢书睛=晴,对这不逊于自家闺女的少女很有几分喜欢,拉过她上下打量一番,赞了又赞。
    “荣远,你同书晴把事情说一说,我们先到后院去。”卢老爷子交待了一声后,便带着人到后院去寻卢老夫人。
    卢荣远便将自己闺女叫到歌厅一角,低语了一番,将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最后面带严色地叮嘱道:
    “这事你自己清楚就好,可不许同你娘和二婶讲,妇人家的就是好多嘴,爹知你是个嘴巴严实的,从此以后你姑妈就是你婶子,智儿和玉儿侠是你嫡亲的堂兄堂妹,他们幼时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回家,当是不要让他们觉得见外才好。”
    遗玉一家改头换面认进卢家,如今是不能节外生枝之事,恰卢书晴事先已知三人身份,不然恐也会像两位夫人一样,暂被瞒着。
    卢书晴乍听这认祖归宗一事,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免不了心下愕然,呆呆地点头后,下意识地道:“爹放心,女儿省的。”
    卢荣远对这个自小懂事听括的女儿还是很放心的,当下领着她到后院去找人。
    怀国公府的宅子,被皇上亲口叮咛精修过,比起长孙府上的,也是不遑多让,从前院走到后院,虽是冬日,但一路上的游廊花园、亭台楼榭还是让遗玉几近看花眼。
    府里的下人也很多,今日正是忙活,走到哪里都能见得他们手里捧着东西来回穿梭,遗玉暗自算了一下,这一盏茶功夫的路,竟是见了不下五六十号人。
    想起当日在呈远楼住那一日,整柜的精丝细绵、成盒装的金钗银珠、蓝瓷盅里的冰糖燕窝……她暗自咂舌,不亏是曾经一等一的士族大家,虽府里没有半个实权人物,却是这般富贵景象。
    这么想,又对卢氏敬上一层,曾经过看这般生活的娘亲,竟然会能踏踏实实地带着他们在乡下务农维生,吃野菜、啃烙,真是难以想象。
    一行人走到了相较清静十分的正房院中,在卢老夫人屋前见到刚刚将门掩上的卢景珊,卢氏姐妹这也是十几年来头一次相见,卢家的这位大姑奶奶可是要热情的多,一把便上前将卢氏搂住,而后轻推开她的肩膀,湿着眼睛细看一阵后,对旁小声道:
    “爹,娘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吃了些东西,刚睡下,咱们到厅里去说。”
    于是一大家子又转移到东头的正房客厅,卢景姗拉着卢氏不松手,两人挤在一张长椅上,事先得了卢老爷子的警告,卢景姗便没多问她之前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两人没说几句,便将话题转到了正在睡着的卢老妇人身上。
    卢景姗有些无奈道:“娘这一睡怕是要到晚上才能起,也不知赶不赶得上祭祖。”
    见到不知情的卢家母子目露讶异,她方才将卢老夫人自眼盲之后,每次睡后若是被人叫醒,当晚都再难入眠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卢氏在得知卢母眼盲后,曾整整偷哭了一夜,如今又闻这桩,难免心中绞痛,但见父亲和兄姐一副习以为常之态,只能忍住伤心。
    卢中植半是埋怨道:“昨夜便让她好好休息,偏生拉着你大姐说了半夜的话,这可好——罢了,若是赶不上也不打紧,只是你们要晚些才能见着了。”
    卢中植当下是卢姓一族的族长,认祖归宗、开堂祭祖,有他在便可。
    片刻后,卢荣远便领着卢书晴找了过来,正经见过了卢氏,双方换了称呼,坐下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等到丫鬟来传饭,已没了在前厅时候的那点生疏。
    “走,不等俊儿了,咱们先去用饭。”卢老爷子从椅子上起身,卢书晴习惯地离座上前扶着,对他令一旁的遗玉淡淡一笑,有那么一瞬间让遗玉生出些眼熟之感。
    等走到饭厅前,才面有古怪地去瞄卢智,这才发觉,两人微笑的样子.竟有些相似。
    魏王府从文学馆接见过几名学者回来的李泰,用过午膳后,便到书房去,阿生回来时,他正摊开着两本书不知在比较着什么。
    “主子,国公府今晚开堂祭租,卢公子一家看样子是真打定主意不回房家了,京中许多大人都收到邀请,今晚与宴,嘶——属下有些不明。”
    李泰将左手边那本书合上,道:“你以为卢智此举,意在如何?”
    阿生想了想,道:“按说他应是为了让房家死心,一旦认祖归宗,是断没有再改过来的道理,可在房大人已知的情况下,闹得这么大,实在让人费解,若是中途有人跑去捣乱——”
    “本王帮他引穆长风离开京城,又请父皇让房乔在家中侍疾,且派人堵了房府的消息,还有谁回去添乱?”
    李泰一口否认掉他的话,却是为了引他继续说下去。
    “这……”
    阿生犹豫道:“明着是没什么问题,可他若是怕人去捣乱,为何又要闹得众人皆知,这——啊,”
    他语气一顿,细品了自己前一句话,“未有子息的国公府,突然多出来卢公子卢小姐这样的后人,必是会引起长安城中一阵骚动。”
    李泰一脸平静的答道:“不只是长安城,周边一些地界也会有所耳闻,介时只要传到他目标之人的耳中,必定会引了什么人前来。”
    叹!卢智这仓促的认祖归宗之举,被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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