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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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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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阿生便没再详细追问,伸乎招来看门的下人,将马缰递给他,就同遗玉边说话,边朝宅子里走。
    一进到小楼院中,就听到一声欢快的鸣叫,遗玉顺着声音看去,见到立在书房门外的银霄,不由一笑,朝着它走去。
    仍旧坐在矮案后翻书的李泰,听见外面动静,动作一顿之后,便将书收了起来,见着遗玉走到门边弯腰逗养了两下银霄,才躬身朝他一礼:
    “殿下。”遗玉将刚才在门口对阿生说的话,又同李泰解释了一遍。
    “用过饭了吗?”
    “已经用过了。”遗玉是同卢氏吃了饭,才出门的。
    阿生瞄了一眼屋里案上饭菜半点没动的痕迹,刚要张口,就听李泰道:
    “陪我用膳。”这话说的倒是直接,半点不带含糊的。
    遗玉也看到案上的饭菜,刚要点头,想起卢智先前的交待,道:
    “殿下,我还是——”
    她婉拒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阿生适时打断,“那小姐先回屋去收给下,这么一路奔波过来的,”又对李泰道,“主子,饭菜都凉了,我让人拿去热一热。”
    “嗯。”李泰又看了一眼半张着嘴一副“话没有说完”模样的遗玉,便垂头继续看书。
    遗玉这时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先回屋去,银霄动作敏捷地跟在她身后。
    一进西屋,早就等的有些焦急的平彤和丅平卉忙上前接过她的书袋,一阵服侍,让她净了手,换了件衣裳。
    依着遗玉这会儿的心思,其实是想自己单独待会儿,毕竟上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还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地理一理思路。
    芸娘和丽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个韩厉现今又跑到哪里去了,总觉得有些古怪在里面,却一时寻不到头绪。
    上午房乔讲了那么多事情出来,她是不可能全信的,看似有理有据,个中疑点却甚多,挨个糊涂人来,想不明白,怕是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遗玉再走到书房门口时候,才堪堪收了思绪,正对上那双青碧色的眼瞳,有些烦乱的心,竟然出奇地静下。
    她在他对面坐下后,阿生从屋外将门帘放下.领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银霄去吃送来的晚饭。
    李泰自然注意到遗玉进屋时候脸色不对,双目微闪之后,问道:“你要参加五院艺比?”
    “人选还没定下,说不准,小女先提前准备了,免得到时出佯相。”因卢智先前叮嘱,遗玉措辞了一番,才回答,说到佯相二字,眼中难免有些愁色。
    李泰听到她又用回谦称,眉头微不可察地轻抖了一下,并没有忽略心头淡淡的不快,直接道:
    “同以往一样,称“我”便好。”
    遗玉正起身为他斟酒,听到他的话,动作一滞,同以往一样?她以往是用“我”自称的吗?
    从九月三十日的血杀之夜后,遗玉对李泰说话时候,便不自觉地没再使用谦称,这会儿是因为卢智的话起了作用,才又“规矩”起来,没想到李泰竟会在意这种小事,被他提起,遗玉才猛地发现,李泰不知何时,在同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也没有用“本王”自称!
    “殿下,这于礼不合。”其实遗玉也不是多习惯用谦称,但若是称“我”,难免太过亲切了一些,只能借了“礼”宇来推诿。
    “不差这么点规矩。”李泰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指尖相碰,察觉到她小手的冰凉,刚要说什么,她便有些局促地将手缩了回去。
    “是。”因着指头上沾染的温度,遗玉脸上一热,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李泰看着她半垂下微微泛红的小脸,异色的眼瞳掠过浅浅的波光,“学里有搏士提前知会过你,让你准备的吗?”
    “没有。”
    李泰饮了口酒,淡淡地开口,“卢智没有告诉过你,只有学里惯常出彩的学生,才会被选参比。
    他也是因她突然开始练箭,且听阿生说了几次在屋中下棋,才联想到艺比上,住在秘宅期间,来往多是些朝堂或是党派的消息,遗玉这阵子在学里的处境,他并不清楚,言下之意,算是在告诉遗玉,她许不会被选去参比,大可不必担忧。
    遗玉犹豫了一下,才解释,“初二那天,查博士在太学院赞了我。”所以她现在也算是出彩的学生,不过这彩暂时不大名正言顺罢了。
    “哦?”李泰刚刚拿起银箸,听她这么说,想起先前对那人的交待,他心中一疑,道:“那也未必会被选中。”
    查继文虽然名望很高,却也不是从来不称赞学生的,被他称赞是好事,但不等于就能参加五院艺比。
    遗玉知他意思,想到查继文博士夸奖自己的场合还有说过的话,虽感激他的赏识,心中却有些牢骚,想到长孙夕同李泰的传闻,又见眼静这人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样,眉头轻皱之后.便直言道:
    “查博士拿我同长孙小姐比较,说国子监眼下女学生的资质中,元人能及我。”说完这话,她便暗骂自己嘴快,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
    “嗯?长孙娴?查继文拿你同她比什么。”很显然,李泰尚且不知长孙夕已经到了国乎监念书。
    遗玉小声道:“不是长孙大小姐,是三小姐。”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李泰表情,见他听到长孙夕的名字,向来平静的脸色竟然有些波动,忍不住抿直了唇线,暗自猜测那些传言,果然是有些真切的。
    李泰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因听闻她被查继文一下子抬高到那种地步,熟知京城风气的他,自然知道遗玉会面对什么,有些不悦那人的自作主张,脸色便难看了一瞬。
    遗玉半垂着头,没再去看他表情,而是取了银箸,帮他布菜。
    李泰随便吃了几口,突然开口问道:“九艺之中,你都擅长什么?”
    “呃…”遗玉想了想,倒是大方地回答:“礼艺、书艺。”
    九项之中只有两项擅长的,也亏得她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了,不过,她毕竟才到国子监学了一个多月,还因事故请了许多假,同那些自小便受熏陶的公子小姐自然不同。
    李泰见她认真思索后,一本正经地答出这么两项.眼中细微的笑意轻闪,面上仍是无甚表情,“不擅长什么。”
    这不擅长,问的便是有可能垫底的项目了,不好不坏的,暂且不需讨论。
    正处在临时抱佛脚状态的遗玉,只当他能帮自己出些主意,便老实地伸出五根白嫩的手指,一一扳过,“琴、棋、射、御、算。”
    好么,九艺之中,她擅长两项,不擅长的,竟然就有五项之多。


第二一六章 有我教你
    遗玉盘着腿,坐在李泰对面,将自己不擅长的艺比项目细数了一遍,五根指头竟全都用上。
    李泰看请她在案后的小动作,待她数完,才闲闲地开口,“五院艺比中,五项都被评为最差的学生,国子监自办学以来,似还没有过。”
    遗玉暗自撇嘴,他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顺当,就好像她要成为第一个五项垫底的学生一般。
    琴、御、射,这些艺能在长安城中,只要是稍微富裕点的家庭,孩子们都是自小学起的,可他们兄妹却没那种机会。
    小的时候,卢智只知道看书,为了日后能参加科举,终日手不离书,卢俊则是要跑上几里路到镇上武馆去打杂顺便学拳,多少嫌得几个小钱儿,卢氏和遗玉闲余的时候几乎都是在针线中度过的,绣活做多了,拿去卖钱,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后来到了龙泉镇,卢智进到国子监念书,开始有机会接触射御之类,知道只会念书是远远不够的,他便努力地吸收新的知识。那段日子,她和卢氏则是起早贪黑地做糖葫芦卖,后来日子变好,没多久,她也进到国子监中。
    因此,提及自己并不擅长的艺比项目,遗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生出些坦荡来。
    “我会尽量不做那垫底之人。”遗玉正色道,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她都不能垫底,被人小瞧和嘲笑还是次要,她是卢智的妹妹,若是丢人,那丢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李泰看着她突然变得坚定的眼神,放下银箸,道:“御艺和琴艺,你就弃了吧。”
    七弦琴和骑马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对于遗玉这个新手来说,与其去博那微乎其微不做垫底的可能,还不如压根就不比。
    “我正有此意。”若不是弃的太多同样难看,她这不擅长的五项,都想弃掉。
    “书艺一项,你倒是有可能拿块木刻。”虽然不知道到时侯书艺题目究竟是何,但凭着自创的书体,这国子监里,便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同遗玉相较。
    遗玉对书法亦是有着极强的自信,不光是因为她在境界上比起多数学生都上一筹,且她是真正醉心于书法的人。
    记得儿时最开始写字,都是在沙土上练习,家中没有余钱买纸供她挥霍,她便在笔划学的像样一些时候,才用卢智正面使过的纸张,在背面练字。
    她开始琢磨颖体的时候,更是风雨无阻地每日都要研究一会儿,哪怕是早上天还没亮便到长安去卖冰糖葫芦,夜深才同卢氏制好明日要卖的,她也会抽出时间来练字,直到新字体小有所成。
    李泰看着正侧脸思索的遗玉,异色的眸子滴流婉转,“射艺和棋艺,你不会是最差。”
    这完全是一句肯定句,遗玉听出他话里淡淡的自信,心中很是奇怪,虽说照着五院艺比的时间安排,射艺和棋艺都比较靠后,还有时间临阵磨枪一番,但绕是她现在能够拉开六斗力的弓,下棋不再荒腔走板,也没得这种自信,说她一定不会垫底。
    李泰看出她眼中的不信,端起酒杯,饮上一口,泛着水润光泽的薄唇中,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括来:
    “有我教你。”
    心头一跳,遗玉盯着手边酒壶的目光,微微滞留,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实则同他先前的话是因果关系,因为“有我教你”,所以便有“你不会是最差”。
    但关键却不是在这四个字上——
    “为、为何?”遗玉抬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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