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无下限(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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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无下限(高干)-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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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着唇角,无辜地伸展四肢在床上躺平,“这可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轻易地,他便点中了她的软肋。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和介意,她才是借住的那一个。即便这人说得再好听,说什么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可是,怎么可能!她是他的谁?她终究只是那个被一再驱逐和放弃的……孤女——一个她努力回避了十三年的词。

的确,她这样住在他的地方,算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像这样被他突然闯进来为所欲为么?

可是!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前几天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想重新回到钟家去,可那堆重新燃起来的火焰,今天在内衣店里又被浇灭了。

她能去哪里?谁能告诉她?她的心被他无意的一句话说得揪起来,紧绷绷地痛。

季少杰终究不忍看她沮丧失神的样子,坐起身来,懒懒伸指去掠她的乱发,“宝贝,晚饭吃饱了没有?”

他这话问的突然,落落躲开他的指,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耳朵却听得脚步声响,房间角落里传来他的声音,“吴妈说你晚饭吃得很少,宝贝,我请你吃蛋糕。”

她愕然回过头,恰这时,微芒亮起,开始是一簇,继而更多。

她呆呆地看着那片光,小嘴微张,忘记了生气。

她看见了什么?——

三层巨型落地蛋糕,最上面一层正被依次插上蜡烛。

月光下,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白衬衣,领带,像个绅士般微弓着身体,正将蜡烛亲自点燃。

此时,她才惊觉,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花香,蛋糕,酒香。

不知何时,地板上竟撒满了玫瑰花瓣,而在一片奢*靡的暗红里,那个男人修长挺拔,含笑而立。

“你刚才出去……就是去买这些?”

她有点发懵,下意识地将头发抓得更乱,即使是在她的梦里,这样的情景也不该出现,如果真是在她的梦里,男主角绝对不会是他。

“……没错。喜欢吗?”其实他刚才出去还有其它事情。

他到底低估了钟家在这座城市的关系网。

钟邦立现在在京任职,看势头很有可能还会往上走,马华和钟震文也在这座城市政府部门身居要职,可能是有所顾虑,养女失踪,钟家并没有公开报警,而是动用了警方人力在全城范围内低调搜索。刚刚警局的刘局致电给他,有人见到半个月前,他的车牌号接走了一个疑似钟静言的女孩,而今天更是看到他携着一个疑似女孩出现在闹市区。

他不得不出去与刘局密谈了一个小时。

回程途中,透过车窗看到路边的蛋糕房,突然想起,他手头那份资料上显示的她的出生日期——原来,他占了她的第二天,竟真是她的生日,难怪她病得糊里糊涂的,还想着要吃蛋糕和面。

她不愿意与他分享关于生日这种私密的事情,这让他心里奇异地不爽。

她于他,注定是生命中最契合自己的一部分,是最重要的一个人,而他于她不是。

他即刻让车子调头,去了“芝兰坊”。

落落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地上像刚下了一场玫瑰花雨,投射于它们之上的月光安静而炽烈,与她隔着二米远,那个男人半隐在朦胧的光线里对着她笑,“过来,宝贝,我们一起切蛋糕。”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

迎着她的目光,他笑着,走过来,牵她的手下床,“有没有觉得这些玫瑰很眼熟?”

她穿身白裙,散着头发,赤足踩在那些柔软的带着湿气的花瓣上,她的手被牵在他宽大干燥的手中,真的低头去看那些花儿,仿佛那才是值得认真的事情,然后忍不住喃喃,“明天徐伯会哭死的……”

他拉着她,笑得很欠扁,“我才是应该哭的那个,我的手被那些见鬼的花剌扎成了筛子……”

她看那伸至眼前的双手,果然红痕点点。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 看着这些突然变出来的东西,她还是不明白怎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便像换了一个房间。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玩浪漫的人。

“在公主沉睡的时候,王子施了魔法……”他还是那戏谑的口吻。她不知道,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任何事情都做到极致。

他真的像施魔法一样,打了个响指,手一伸,从旁边的梳妆台上便摸出一串大大的项链,戴在落落颈间。

她低头,馥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那是一串全部由未开的玫瑰花骨朵串制而成的花苞链,她用指逐一抚过,不多不少,正好十八朵。

“你戴着,真美!”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由衷的赞美。

可不,月光,白裙,黑发,红玫瑰项链,迷离的少女,怎能不美?

“宝贝,看在我这么用心良苦的份儿上,能赏脸跳支舞么?” 大叔的声气儿此时像极一只讨赏的小狗。

于是她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怀抱,带着男人陌生的麝香气息,有点硬,但是恰好拥有一点她最最渴望的暖意。

她仰起头,迷路的小鹿般的大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试图将眼前这张面孔看得清楚一点,可是,有手指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顺便试去她未干的泪痕。

“宝贝,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他没有说下去,声音低得犹如叹息。

他会沉醉,会迷失了自己。

“迟到的生日祝福!”在轻吻落在她眼皮上之前,慵懒成熟的男声说。

这个夜晚,十八岁的她躲在一个她有些害怕和抗拒的男人怀里,却觉好过她孤单地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她的脚轻轻地踩在满地玫瑰花瓣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踩到我脚上,小心有刺。”他圈紧了她,温声提醒。

她依言将光脚丫踩在他的软皮鞋上,头依进那具带着衣香的怀里。

没有音乐,他轻哼着一首乐曲,她侧耳细听,觉得有些耳熟,却并没有记起,这是在那场舞会上,他们一起共舞过的那支。

然后,仿佛是觉得两人贴得还不够近,她被直接抱了起来,自然地用双腿圈住那人窄而有力的腰身。

也许,是那一角月光消弭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她脆弱而迷茫着的心,正被寸寸安抚。

有没有人说过,这人他长了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呼……

32、蛋糕应该肿么吃(下)

当她意识有些清醒的时候,有清凉微辣的酒液流连在他们相连的唇齿间。

这个吻,显得轻柔而珍惜,并不似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那般,只让她体会到霸道的占有。

“唔……”她还是挣开了,微喘着,别过头去。

而她的腿还圈着他的腰,小手还搁在他的肩上。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将她的下巴扭过来,脚下舞步的节奏未停,声线是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小东西,你怕我?”

这个话题,她下意识地便想回避,有些烦躁地又将下巴从他手里挣出去。

他却不许,修长的指端又兜住那尖尖的带点双的下巴颏儿,用大拇指去摩挲那上面的一个小米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幼稚?”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迅速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睫,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呵呵!”她微撅着嘴的小样,令季少杰轻笑了起来。

这时,他们舞到了窗边,他将她的背抵在窗台上,月光完全笼罩着他们,似世间最昂贵的粉底,将他视线下的人儿妆点得如瓷如玉,他腾出手来,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似有重量,直像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的哥哥们之间,那是真正的……爱情吗?”说到爱情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顿了几秒钟,这个词,对他来讲,同样生涩,甚至有些可笑。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依赖着他们,或许,和他们以这种类似爱情的亲密方式生活在一起,你会觉得,更有安全感。”

他说得极慢,字字斟酌,说话间一直盯牢月下那小人儿的眼睛。

落落的脸被他用那样干燥的双手捧着,被迫看着他熠熠微蓝的眼睛,一开始是别扭的,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这样强势,而且总是一幅大灰狼的嘴脸,好像随时都会想办法吃掉她,可是,渐渐地,他的这些话和他的眼神一起渗进她的身体,她渐渐便有些怔忪了,和哥哥们之间,“只是因为依赖和安全感?”

她从未这样想过,或者怀疑过她和哥哥们之间的感情。

从她认识“爱”这个字眼,哥哥们便是她唯一能够的想象。

“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爱情?”而他,紧接着这样说。

落落一时呆住了,恍惚记得,这句话,养母马华那天也曾经说过的,她说,“三个人之间会有爱情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贪念和占有欲。”

“不!叔叔,我不想听!”她仓促地地打断了季少杰的话,脸猛地偏开去,肌肤在他的掌中磨擦,留下细嫩的触痕。

她的头隐隐地痛着。内衣店的偶遇,现在的这番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地颠覆了她十几年的人生。

难道,哥哥们真的只是玩*弄她吗?而她,现在居然也要承认对哥哥们不是真爱?

她咬着唇,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她今天见到的、听到的,她现在以这样的姿势在这个人的房间里,这一切,都很荒谬。

……

此时她不是应该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熟睡在哥哥们的怀里么?就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她枕着大哥的胳膊,脚毫不客气地蹬在二哥的肚子上。

她的手垂下去,用力地互相掐着自己的手掌,可是,这疼痛是真实的,月光是真实的,玫瑰的香味是真实的——这一切,荒谬得如此真实。真实得她不得不面对。

她的脸还是在他的掌心里,就那么偏着,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过来,“叔叔,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季少杰看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包括她方才的挣扎、苦恼和迷茫。而此时,她认真的小大人的样子却让他轻笑出声,“好的,宝贝,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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