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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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穿越时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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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很简单的计划,实施起来却不轻松。赵仕杰派来照顾我那两人,就是入夜也守在我房门之外,要越过他们不被发现,就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船是赵仕杰的船,人也都是他的下人,司徒虽然看上去和他关系非常,亦不可能越俎代庖令他们离开。

    我和司徒商议,若实在不行,就找些**物将其迷倒再悄悄行事。不过司徒言此二人身手不凡,即使用这手段也难保不为人发现,但此举无疑是最可行的方法——若和他二人争斗,无论输赢,吸引大批人之后,我逃脱即成泡影——而现在我虽然过得养尊处优,基本还是算被赵仕杰软禁,想要离开这间房间都会被阻止,更不要提独自走下船去。

    两天很快过去,司徒提早去部署一切,赵仕杰早晨已经看过我一次,想必是不会再来。

    看见他那不知为何变得憔悴的脸,我心中竟然生出几分难过来。

    赵仕杰身为乱世商人,大发战争横财,双手上或直接或间接沾满鲜血,绝对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他给我表现的一面,始终温文尔雅理性睿智,对我也体贴到极处,即使他对我做过过分之事,造成我现在面对这种尴尬又危险局面,我也难以从心底恨他。

    用过晚饭后,我在屋内翻看一本绘上插图的书籍,等待司徒到来,岂料过了半个时辰,进来的人不是司徒,竟然是赵仕杰。

    晚上就要背着他逃走,此时再意外见到,实在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我放下书坐直身子,按常例等他先开口。

    “小凡,”赵仕杰在我床边坐下,微微叹息:“还有十数日就能摆脱这一场混乱。我知道你有诸多事怨我,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从始至终,我都愿你好的。”

    这番话他说过不下十次,可他事事不告,我如何知道孰是孰非?

    “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知道我有孕在身,竟然没有觉得一丝古怪?”我相信赵仕杰对文炎甲的了解绝不止我知道那些,或者他知道的比我这个后来侵占此人身体的灵魂还要多。

    赵仕杰道:“若换了别人……即使那人是我的姬妾,我也不会有如此惊喜。知道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只觉得是上天恩赐,其他细枝末节,也不再在意。”

    若我倾心于他,又或者本来就恋慕他身份为人,听到这番语气诚挚之言,怕是会立刻热泪盈眶投怀送抱,可惜我两者皆非,故而我只沉默以对。

    他这话,只要冷静分析便会觉得逻辑混乱——我并不以为我所作所为有任何事能吸引他对我倾心至此,或者,只是个替身就能让他如此沉迷?

    我在心中冷笑,却无端生出些心痛来。

    罢了,与他之间的纠缠,如今算告一段落,我回瑞祈,面对的是敌强我弱的局面,前途生死俱未卜,他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过是个小小商人,怎能阻止爻军进犯?

    司徒在午夜前来到屋内,适逢我打点妥贴,正坐在一片漆黑中等他来临。

    他进屋低声道:“外面一切都无问题,如今就等停船靠岸。”

    他断腿无法与我一同冒充脚夫下船,故将一切交给他随行亲信,此刻却是来向我道别。

    我抱拳道:“司徒兄的恩义杨凡当铭记在心。”

    司徒轻轻笑道:“其实也非我一人之力。如今瑞祈不比过往,我们接下去要去爻国,若有何事无法相助,你万事小心为上。”

    说话间船已靠岸,司徒推开一扇小窗观看情势,望着他夜风中苍白的脸和飘飞的发,我心中一动,一时百感交集。

    我们共同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虽然最初我恨他至深,但也许正如同小动物看见的一眼就认定那人是母亲一样,到这个陌生世界,他虽是我第一个怨恨之人,也是我第一个崇敬之人。在此后相处之中,这种恨已然变质,升华成为别样情愫。而他之后因天灾失去左腿,在此之外我对他又多了怜惜之意……各种情谊交织在一起,也许连我自己也无法描述对他到底抱了怎样的情感。

    又将面临离别,而每次似乎都如此仓促。

    司徒似是发现我一直看他,回头对我一笑,岸上的光亮中,他脸上阴暗跳跃不定,竟让我产生他面露忧郁的错觉。

    不由自主来到他身前,我缓缓道:“司徒……我……”

    接下去要说些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只不过觉得胸口闷闷的,涨的发痛。

    司徒突然抬起手来挡在我嘴前,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他闭上眼摇摇头,笑道:“杨凡,这一切……已经够了……”

    说罢,他做了一件让我永难忘怀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在自己手背上印下一吻。

    若不是隔着他的手掌,那么我们的唇已经贴在一起。

    我震惊的望着他,只是瞬间,他即离开去。

    门口响起轻轻声响,三长一短的口哨声是司徒手下与我约的联络方式。

    “时间到了,杨凡。”司徒正色道:“你多多保重。”

    刚才那一室暧昧之气,顿时消散,短促的像一霎错觉。

    但我唇上,他手的余温尚未褪去。

    第六十三章

    不知为何,今夜那两个像门神一样的“保镖”居然不见踪影。

    这省去我们许多麻烦,我和司徒匆匆道别,紧随他那位也做脚夫装扮的亲信,混在一群脚夫之中下船。

    事情顺利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下船开始,我一直小心翼翼注意周围风吹草动,可似乎一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们。

    躲到粮袋堆之后,乘巡视者转到看不见我们的角度时冲至附近民房阴影之中,再悄悄潜入漆黑夜色。

    司徒这个亲信一直给我某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那普通至极的面貌,我确信我并未见过。

    离船队约摸一里是一片树林,其间横贯官道,交通甚为便利。

    领我前来那人带我来到距离官道不足百米的一处凉亭,只见其中已经备了一匹马,凉亭中的桌上也放着包裹,看上去准备甚为周全。

    那人道:“我也只能送你到此,沿官道一路前行,再过五日就能到东景瑞祈国境,通关文书已经备在包袱之中。”

    我点头称谢,拿起包袱翻身上马,对他道:“杨凡在此谢过兄台,且也替我谢过司徒。”

    那人微微一笑,颔首道:“不必如此多礼,此去路途艰辛,你也好自为之。”

    这人真好生奇怪,以他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来,未免过于张狂。

    我正待驱马前行,他却一把拉住缰绳,从怀中掏出一个蛋青瓷瓶来:“这是申屠……大人为你做的药,固本益气,每日服一颗可助身体恢复。”

    为何刚才司徒竟然不把药直接给我,反而经过此人之手,难道不嫌麻烦?

    马在飞奔,我回忆起刚才的点点滴滴。

    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竟然将赵仕杰和司徒派来助我的亲信重合在一起。

    那人略带些忧郁的淡定笑容,那关切而不失疏离的语气,无不与赵仕杰相似。

    但如果按赵仕杰所说,我和我腹中孩子对他至关重要,他怎么可能如此简单放我独自前去冒险?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允许我离开,为何又要采取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难道还会顾忌谁不成?

    看来我果然这些日子休息过头,因此搞的有些神经质了。

    策马狂奔一夜一天,我确信自己已摆脱赵仕杰手下的追踪,这才找了个小店稍作休息。

    顺便也可看看包袱之中司徒到底为我备下什么。

    打开包裹,零零种种散落出许多东西,但首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个长形布包,我一直以为它只是包袱棍没有在意,但很明显,那形状看上去是一柄剑。

    难道司徒知道我遗失枫月,特意找了另一把剑以为我防身之用?

    我一面拆开布包一面为司徒的细心感动,但看见布包中那把剑时,它从震惊的我手上落了下去。

    这火红的剑身,熟悉的纹路……就是闭上眼睛我都能摸出,它是枫月。

    此时此刻,它不是应该在裘毅飞那处,怎么又回到司徒手中?

    和司徒交涉离开事宜他态度的急剧转变、看守人突如其来的消失、枫月出乎意料的失而复得……当太多的巧合同时发生,那么这就决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能有这个能耐的人,我认识的,大约只有赵仕杰一个。

    看来司徒还是与赵仕杰知会此事,而我行动如此顺利,也是赵仕杰的安排。

    那么他在我离开前的反常言行也能得到解释。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所谓司徒的亲信,其实是赵仕杰假扮而成。而他亲自送我离开,大约是表示对我决定的尊重。而不告诉我原委,恐怕因为我由于这许多事情,对他生出些疑窦来,他若真太爽快答应,我知道我肯定会产生怀疑。

    果然每一分都在他掌握之中……到底谁能打破此人的局,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可从这些零零总总,无一不彰显赵仕杰和爻国高层脱不开干系,否则他如何自裘毅飞处取回枫月并能全身而退?

    一天一夜没休息的头脑不愿再去追求这些问题的答案,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行事还算一帆风顺,那就继续按照计划行使即可。

    目前我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接着赶路。

    毕竟沈道文的部队早出我两周前往三河关,不过我抄近路,应该能在时间上缩短一些距离。

    和司徒别离时他虽然说距离甚远恐怕会照顾不周,但实际上,司徒……或者说赵仕杰的安排果然无微不至,银钱关牒,还有沿途每处都应该怎样找到他的人照顾的说明都放在包袱之中,我道里面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无,原来竟是因为这一路上已有人备好无需自带。

    这让我不禁产生错觉,我究竟是急急奔赴战场,餐风饮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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