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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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穿越时空)-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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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烛火的微光,只一展开,我就知道那是什么。

    东宛城秘道简图。

    我顾不得放下手中的箭矢就奔出帐去,但除了巡夜之人外,再未见到一人半影。

    我长叹一口气,此刻时间紧迫,既然有了这如久旱逢雨一般的地图,应当赶快交给沈道文才是。

    心里那酸楚憋闷难以言喻的感觉,亦非这时候该去想的问题。

    沈道文此时还未就寝,看见此物,眉间那终日紧锁的皱纹总算舒展开来。

    “世子早有此地图,为何现在才拿出来?”虽然面带笑容,但他语气中有明显的疑惑和责备。

    我将大致情况对他说明后道:“这大约是我一位友人连夜派人送来,不过我也没有机会见到来人罢了。”

    虽仍有许多怀疑,沈道文还是连夜召集众人,将这地图给他们看,并道:“此图是杨校尉从一个东宛人那里探得,虽然这地道恐怕有数出截断,但要清理比从挖显然容易。且它经过东宛城内一片荒坟,我们可以从此处进入。”

    田德易沉呤片刻,道:“我们如何知道此物是否一个圈套?贸然行事耽误时间且折损兵力,这责任又谁来负责?”

    还不等沈道文回答,他又道:“此刻时间紧迫,也不由得我们顾虑太多,这我自然了解。不如我先遣出一队人马,与这位杨校尉一同进城一探虚实,若顺利就将城门打开,我们攻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是假……”他瞟我一眼,接着道:“自然不会放过始作俑者的性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再我身上,当然这包涵沈道文的,我对他微微颔首。

    记得司徒曾经告诉我,这条秘道是他任城主时悄悄挖掘而成,是以这世上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它的存在。而知道我清楚这秘道存在的,只有沈逸风、司徒、赵仕杰三人而已,这箭既然射到我帐中,若非巧合,我不知除了他们还可能有谁这样做。

    再通秘道的工作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作出决定后四个时辰,按照地图指向他们已经进入东宛。

    但天已经大亮。

    如今只需等到下个夜晚。

    今天的局势和昨天没有太大改变,东宛的爻军如同故意拖延时间一般,紧闭城门,只守不动。

    他们攻下繁城这座以防卫著称的城池也花了不少时间,被这样围困,难道就没有害怕弹尽粮绝的一天么?

    他们究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有什么别的对策?

    如果赵仕杰在此,他一定能为我分析解惑,但此时……不是该让这些杂乱念头迷惑判断的时候,进入东宛之后,这些问题的谜底自会揭示出来。

    因为要通过地道且要打开城门,铠甲和长大兵刃都带不得,我只取了枫月缚在身上,就同田德易麾下王自志将军——即是这次行动的碰头商议晚上的行动。

    王自志此时正坐在帐中。还有四五个下级兵士同他在一处,这些人看上去都颇为精悍,恐怕也是这次一起行动的人员。

    基本上说来,他的长相就像个粗壮的中年庄稼汉子,望见我,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挂上憨厚的笑容,起身迎了过来。

    “虽然没有消息,但瞭望台大约看出爻军二更息五更起,我们两百人三更进城,由你我二人带领,一路一百,在四更之前分别开东宛西北二门,其后田将军从北门,沈将军从西门,并攻东宛。”王自志摊开东宛粗略示意图给我指道。

    东宛原尚有东南二门,但似乎在重新修葺中已不能使用。

    而这个突袭,确切时间告知其余将领是明日,唯有我们这些“先锋”以及田德易沈道文知道,实际上攻击将在今夜。

    只因为已知营中有身份不明的奸细,两位主帅只怕走漏风声以至功败垂成。

    那荒坟地我知道其位置,距离北门近而西门远,而北门又离军营较近,也就更加危险。于是我问道:“是否我领人去西门接应沈将军?”

    王自志道:“杨校尉是沈将军麾下,这样自然方便。”

    虽然号称沈道文为主帅,但田德易手下那四万多兵士过去都在他的麾下,而沈道文麾下人马仅余一万多,平时稍有分歧,也不得不让田德易三分。

    从北门进入,虽然一来就会有激战,但破军立功的机会也更大。

    而所以田德易将领四万五千人攻北门,而沈道文带一万人从西门入以为协助。

    第五十四章

    夜掩盖了一切,穿过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地道,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再度踏上这片留下无数记忆的土地。

    今夜无月,大约是云厚了,星光也非太亮,我们不敢点火,而同时只一点小小的响动,在这静寂的旷野也被放到无限大,王自志拍了拍我的肩膀,便领着一队人马向北奔去。

    我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兵士道:“我们走。”

    在我记忆中,往西门多是居住区,一路上过去,我却连一星半点火光都没有看到,入目可及全是残垣断壁,一点人气也无。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现下东鬲已对爻国称臣,爻军就是进驻东宛,也无必要将城民全部遣散才是。

    那么爻军占领东宛,其目的应该是攻打繁城,而只为繁城的武器设备,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些。

    还不及细想,我们只拐过一幢还算完整的民居,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而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面前人身着银甲,在高大的白色军马上俯视着我们,而他身后是一群严阵以待身着戎装的步兵及箭兵。

    冤家路窄这句话,果然一点没错。

    相隔数月,我第二次见到这位爻军将领——裘毅飞。他的手段我很清楚,就算拿着黑炎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时我手中只有枫月?

    只愣了片刻,我大叫一声:“撤!”自己亦立即转身向后奔去。

    此时此刻哪里顾得旁的,若我们和他们硬拼,这种行为只能被称为以卵击石。

    几乎在我大喊的同时,裘毅飞也策动他的坐骑向我奔来。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命令箭兵放箭。不过这也为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毕竟我们身上的装束比他们轻便,奔跑起来自然比他们来的快捷。

    雷一样的马蹄声、利刃进入人体和人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夹杂在一起,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温暖的血液溅到背上,然后迅速变冷,但我不能回头,即使脚下慢了一点,也许就是生与死的差异。

    干燥冷冽的空气像刀切割着我的喉管,肺里像燃烧一样,我只知道往前跑——一旦进入地道,他们就再对我无可奈何。

    突然我觉得脚下一空,背后有一股力量将我提起。

    只是刹那之间,裘毅飞放大的面孔映在我瞳孔之中,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他还清清楚楚记得我!

    我急忙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他速度显然比我更快,只听“喀嚓喀嚓”两声,我的两边胳膊竟然被他生生卸了下来。

    忽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我全身颤抖,冷汗立刻顺着脊背流了下去。

    看来今天我注定难逃一死。

    “这次我看你还要逃到哪里去?”裘毅飞墨色的眸在夜色中格外深黑,不过此时我无心揣摩他到底为何没将我一棍打死,目前我两条手臂痉挛着疼痛,如尖刀一直刺激着脊髓,无止息之时。

    他将我顺手丢在身前,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口被马驮着的米袋,唯一的差别的差别是我的腹部比米袋多了感觉,在马匹飞速奔腾的情况下,腹部脏器都受到巨大的刺激。

    胃部传上的震动令我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我努力压抑这种冲动——如果现在呕吐,在他决定停下之前我很可能就会因为呕吐物吸入气管窒息而死。

    厮杀声逐渐远去,冷冽的夜风从我耳边呼呼刮过,而裘毅飞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胳膊开始变得麻木,此时此刻我的头脑开始清明起来。

    我们通过地道进城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田德易没有理由破坏自己立功的机会,而沈道文在瑞祁位高权重,加上他那刚愎自用的脾性,断然作不出这事情来。

    如果不是我们这个环节的人员出了纰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我得到那张地图开始,就已经踏上通往这个陷阱的道路。

    还差一点点,也许我就能接触到这件事情的真实。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感觉到裘毅飞慢慢减缓速度,我才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走过许多地方,我看到一个事实:这个城基本上是个空城,如果加强攻势,就算从外部也不难破坏。但即使是这样,我们这方面失败,外面的瑞祁兵依然会采取不同的方式攻破此城。

    裘毅飞的话,却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干。

    “还有两个时辰,他们才会进来,在此之前,我要确认一件事情。”他终于停下来,冷冷道。

    他们,是指瑞祁军或者是爻军?另外他要确认什么?

    我已被他搞得有些糊涂。

    没有想到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一把拉起我,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啃向我的下唇。

    嘴里尝到了咸腥的味道,看来我的嘴已被他咬破,湿润温暖但又强势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探了进来。

    他以手臂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钳制住我的后脑,让我无处可躲。

    他的技巧倒是比那个时候熟练了我少,我模模糊糊的想着,条件反射般回应着他的纠缠。

    他将我抱的那样牢固,冰冷的铠甲似乎要切割开我的身体,硬冷的摩擦与火热的吻孕育出矛盾的倒错感。

    即使我过去为了逃命用这招对付过他,这样的报复也未免太出人意料。

    只可惜,就是我能在这方面胜过他,我也没有手能将他再次打晕逃出生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推开我,我手臂无法施力,向后一仰几乎从马上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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