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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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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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大姐一家三口和谢万德一家三口又坐了一会,商量一件重要的事…谢大娘病了,病了很久了。
  老谢家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二儿子自从结婚出去另过,一年就回来一次………春节。大女儿倒是经常回来看看自己的爹妈。但是怎么看病,四个儿女怎么出钱,大姐做不了主,只好拖到春节四个子女都回来才能商定。
  谢大娘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老太太一辈子身世可怜。进了谢家的门就不停地生孩子。她的老婆婆、谢老爹的母亲,虐待自己的儿媳妇。谢大娘月子里从来没休息过,得做饭、伺候老婆婆。冬天里用冰冷刺骨的水洗全家的衣服,晚上得等老婆婆抽够了烟睡下了才能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休息。半夜老婆婆咳嗽一声,她得赶紧过去伺候着。几年下来,生了几个孩子的谢大娘腰弯了、脸色青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三十几岁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一身病。
  耗到谢大娘的老婆婆终于死了的时候,谢大娘也常年缠绵于病榻了。谢老爹也终于可以挺起腰杆,来照顾一下自己的女人。
  这四、五十年,谢老爹和谢大娘好不容易给这几个孩子结婚、成家,自己独立生活。轮到自己治病却没有几个钱。这些年就靠着吃点便宜药维持着。
  刚过2002年,谢大娘这辈子的毛病攒到一起,终于集中爆发了。
  2002年春节前的半个月,谢大娘就开始犯病了。
  几进几出医院,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看了几次病,治了这个那个犯,折腾到春节,越发的严重了。
  谢大娘和谢大爷眼巴巴地等着春节时孩子们来,好商量一下怎么给谢大娘看病。
  大哥、二哥自从结婚了自己出去过,只是每个春节回来看一眼,坐一会,给几个钱,平时几乎不上门,甚至有时候没有联系方式。大姐倒是时不时回来看看爹妈,大姐夫不怎么参与谢家的事情,什么事情也不会做主。
  针对谢大娘的病,大哥、二哥都表示要积极治疗,怎么治听大家的,安排啥做啥,扔了话之后,每家给了200块钱,就走了。
  剩下谢万德(四个儿女中最有钱)、大姐(最关心爹妈)两家商量怎么给谢大娘看病。
  商量来商量去,谢万德和大姐的意思是,送谢大娘住院,全面检查,综合治疗,别再哪痛治哪。
  过完了年,大年初三,谢万德开着破车,把谢大娘送到了谢家附近的一个医院,住上了院。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谢大娘的病已经非常严重,胃出血、肝、肾功能很差、肺部有积水、小脑萎缩,需要立即住院,家属24小时陪护。
  谢万德交了2000块钱押金,让大姐和孟云心在医院照顾,自己开车跟谢小宝回家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姐说要回去给大姐夫和儿子做饭,也回家去了。医院里只剩下了孟云心。看样子这一晚得她在医院陪床了。
  孟云心看了看病房的情况,8个人一个房间,除了5个病重的不能回家之外,3个回家过年去了。
  孟云心冒着寒风出去给谢大娘和自己买了晚饭,伺候老婆婆吃完,自己又简单对付了一口,就在旁边一张没人住的病床上过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孟云心等着有人给他们送早饭,或者来人替换她一下。没想到快到11点了,也没见任何一个电话,更别说来人。她只好又出去买饭,跟老婆婆吃了。
  下午4点多的时候,大姐来了电话,说包了饺子,给送饺子来。
  谢大娘打着点滴,强打精神,勉强吃了2、3个饺子。
  吃完了饺子,大姐收拾了碗筷,说要回家,看样子没有在医院陪床的意思。孟云心没有说什么,晚上继续在医院陪着老婆婆。
  初五、初六、初七都过完了,谢大娘住院5天,除了大姐每天送一顿饭、谢万德和谢小宝来过两次之外,没有任何人过问一下。
  初七的晚上,孟云心给谢万德打电话,问能不能让全家的别人替换一下自己,初八她得上班了,今晚得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她已经在医院住4、5天了,造的快成埋汰猴儿了。
  谢万德听了“哼”了一声,问“有没有人说今晚来陪老太太?”
  孟云心说,“没有。你家里没有别人能来陪护吗?”
  谢万德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你先回来吧,我再打电话让人去。”
  孟云心交待了老婆婆要注意的事情,又跟护士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五)

  初八医院正式上班,谢大娘开始了正规的治疗。
  2000块钱很快就光了。大姐开始挨个打电话要钱,给老太太凑医药费。 大哥来过一次,给扔了500块钱,说钱用完了再给他打电话。谢小红出了点状况,话里话外谢小红恋爱受挫,情绪不太好,寻死觅活。谢大嫂天天陪着谢小红,一步不敢离开,生怕谢小红想不开出点意外。家里抽不出人来医院陪护。二哥二嫂也来过一次,问问大哥给了多少钱,他们不会少于大哥给的。二哥二嫂说他们的女儿谢小娟刚刚怀孕,吃不下东西,二嫂得给女儿做饭,也抽不出人来医院照顾。
  大姐给谢万德打电话,说了目前的状况。
  谢万德说,“你和小孟一替一晚照顾老太太吧。我出不来,我出来小宝就不写作业。”
  大姐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大姐下岗好多年了,已经快50岁了。她最近感到自己明显的出现了更年期症状。晚上睡眠很差,情绪也很急躁。
  过完了春节,病房里的8个人都陆续回到医院接着治疗,已经没有空余的床位了,晚上陪护只能睡在走廊的地上。春节刚过,北方的J市天寒地冻,大姐担心自己的身体会扛不住。总不能这里老太太治好了病,她那里又病倒了吧。
  于是,她试探着跟谢万德说,“不如我们几家出钱,雇个陪护吧。我晚上睡不好觉,看这样子老太太一时半晌的出不了院,晚上陪床不是一天两天,我怕自己身体扛不住。”
  谢万德一听就火了,对着电话大声喊道:“请陪护?!你出钱?!一个陪护一天多少钱你知道吗?这钱谁能出?你还没看出来吗?大哥、二哥能管吗!都在等着我出钱!知道我做生意赚了几个钱,都他妈的等着我出钱!你就看吧,最后看病的钱都得我出。哼!”
  大姐被谢万德吼的直捂耳朵,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谢万德说的对。大哥二哥不可能出大钱,500块钱算是上限了。
  果不其然,随后的半个多月,大哥、二哥除了打一个电话之外,钱、人均不见踪迹。
  大姐最初在医院走廊的地上陪了两、三宿之后就扛不住了。随后就变成了孟云心每隔一晚陪护一次,到后来就变成了孟云心每晚陪护。
  她每天下班直奔医院,到医院后放下包,出去买晚饭,伺候老婆婆吃完饭之后伺候她洗脸洗脚,然后在医院出租的狭窄的铁架子小床上,连被褥都没有、浑身打浑身的睡上一宿。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出去买早点,伺候老婆婆吃了,自己简单洗漱一下,直接去上班。双休日抽出一天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然后周一又开始这样周而复始的日子。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
  一天晚上孟云心下了班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跟她说,老太太又没有费用了,让她赶紧补交费用。要不然谢大娘的呼吸机和监护设备就得停了。
  孟云心听完赶紧给谢万德打电话。谢万德说,“不行,我现在出不去,小宝自己在家。我出去了他就得跑出去。你手里有钱没?有的话你先交点,回头我再让大姐给你。”
  孟云心听了沉默了一下。他们哥们姐们集资给老太太治病的钱,都在大姐手里,治病的钱没了,也应该先给大姐打电话要钱啊。
  她想说什么,但是让她开口计较钱的事情,她有点抹不开面儿。
  又想到谢万德说了,先让她拿钱垫一下,回头会给她。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拿钱,貌似有点过不去,毕竟她是谢家的儿媳妇,病床上躺的是她的老婆婆。看着这个饱受病痛折磨、一生多灾多难的女人,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
  于是她默默的跟着护士,刷了2000块钱的信用卡。
  经过一个多月的全面、正规的治疗,谢小宝快要开学的时候,谢大娘的病初见好转。老太太怕花钱,刚抬起头儿,病还没治利索,就极力张罗出院。
  全家人没人阻拦老太太出院。
  谢万德用破车把老太太拉回家,让大姐召集大哥二哥,算账。算算谢大娘住院期间,医院的总费用。算下来一共花了不到两万块钱,谢大娘一辈子没有上过班,也没有什么正规医保,能报销的部分很少,大部分是自费,自费部分一共16000多块。
  除去大哥、二哥、大姐各自给的500块钱、孟云心刷卡花的2000块总计3500块钱之外,剩余的12500多块都是谢万德花的。如果四家平摊,每家应该再出3000多点。
  大哥、二哥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主动说要补齐余下的3000块。
  谢万德铁青着脸,踢了一脚蹬子,骂骂咧咧的撞开门就出去了。大哥二哥站起来也要走,看来补钱给谢万德是不可能的了。大姐也默不作声。大姐大姐夫下岗多年,儿子技校毕业后一直没工作,全家三口成天耗在家里,全靠每个月领的低保费生活,数年来经济上捉襟见肘,大姐大姐夫十多年前还在上班时攒的几万块钱,还打算给儿子结婚时用。再拿出3000块钱给谢万德,大姐实在做不了主。
  谢家分摊医药费的事情不欢而散。谢万德都拿了12500多,孟云心拿的2000也不算啥了,自然而然的,孟云心没提,谢万德更不会提。
  2002年的3月,谢小宝初一的第二个学期。
  谢小宝一身崭新的行头,骑着高档的自行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学去了。
  孟云心每天下班回家,都带回来一大摞打印纸。上面打印的,是谢小宝要背的单词。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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