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霭九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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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霭九重城-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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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是不是让蔚缌顿时张口结舌,大哥,你怎么了,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们的感情吗?一起生活半年了,难道你从不曾真正相信过我?
  第三十三章
  方晏狠下心不去看蔚缌受伤的表情,甩脱少年拉扯自己胳膊的手,自顾自将金丝软甲套上,蔚缌眼看着那软甲紧紧收住了腹部,原本隆起的肚子瞬时平坦了几分,罩上外袍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孩子。。。。。。少年抬眸看着冷冷清清的贤王,心下又急又痛,却不敢再多话,生怕方晏听了以后更加恼火。
  方晏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抚了抚腹部,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随口吩咐:“红珊,去把疏鸿和子枚他们叫来。”
  美丽的侍婢敛衽微礼,亭亭走出门外,方晏见她走得远了,方才转向蔚缌:“缌缌,你也好长时间没有陪陪小砚和小墨了,去和他们玩一会儿吧!”
  少年愣了愣,旋即明白贤王的意思:“大哥,你。。。。。。”你是故意遣我离开吗?
  方晏的眼光渐渐温和:“缌缌,并非故意要避开你,只是这些事情我不想你牵扯进来,听我的话,去和小砚小墨玩一会儿,回头我去找你。”
  蔚缌望着他,神色带上了几分苦涩,半晌无语,耳听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方晏的表情渐渐凝重,虽没有催赶,蔚缌却已经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悦之色,垂眸微叹,慢慢走出房门。
  迎面碰见红珊带着四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蔚缌熟悉的很,正是王府的总管梅疏鸿,另三人颇为面善,似乎是王府里的侍卫。
  不管他认不认识人家,人家却都认识他,除了梅疏鸿随便点了点头,三名侍卫俱都拱手作揖。蔚缌客气地回了礼,望望房门,眉目间难免黯然,不由加快了脚步,匆匆走出主院。
  红珊待众人都进了屋,方才缓缓关上房门,远远地望见少年微带落寞的背影,心下疑惑不定。看样子是王爷故意将他撵走了,王爷最近是怎么了?记得以往从不在蔚公子面前有任何避讳,但是这些时日但凡有什么事都是背着蔚缌,难道当真是不想将他拖进事非里受牵连?可是蔚公子一直住在府里,果然出了什么事,怎可能脱开关系?
  方晏淡淡地吩咐道:“红珊,过来。大家不用拘礼,随便坐吧!”
  几人各找了椅子欠身坐下,梅疏鸿首先问道:“王爷找我等前来可是为了圣旨一事?”
  方晏缓缓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红珊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
  慢慢抿口香茗,方晏皱着眉头:“疏鸿,你与华氏联系甚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红衣人微微一愣,眼光闪烁:“没。。。。。。没有。。。。。。”
  方晏沈下脸:“你若想以后还要我来替你们收拾烂摊子,现在最好不要对我撒谎。”
  另三人感觉到了主子的怒气,俱都望向梅疏鸿,心里暗暗担忧。虽然各司其职,毕竟在一起共事多年,总管心性清高不提,人却是个难得的好人。
  红衣人垂下头:“王爷,太妃严令,不许向您提起。”
  贤王轻轻吐了口气:“好好好,你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或许瞒过了我,可是却低估了皇兄,你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不定能瞒得住他。”
  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纠,喝口水继续道:“说不说也罢,左右不过那点儿破事,我若无心,母妃便是再起劲又有何用?疏鸿,你既不愿说,坐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出去吧!”
  红衣人怔住,主子把自己喊过来,怎么事情尚未问清楚便把自己打发了,好不容易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看他,似乎脸色很差呢!王爷身体不舒服吗?
  方晏抬了抬眸子:“疏鸿,我也曾劝过你,这种事能不搀和便不要搀和,如何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红衣人慢慢站起,垂下眼帘:“我只为王爷。。。。。。”
  方晏摆摆手:“你们少惹些事,或许我会生活得更加舒心。你下去吧!”
  梅疏鸿待要再说,却见红珊冲着他微微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与屋内众人抱拳为礼,转身离开。
  红珊连忙走过去关紧房门,但听方晏继续问道:“子枚,你来说说,母妃又干了什么好事?”
  被点名的是最靠近方晏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听到问话,拱手回答:“属下最近刚刚探得两件事。一件是王爷嘱咐属下所查的陛下中毒一事,属下已查到确切的证据,陛下身上的毒是华嫔所下。”华嫔正是以前的华贵妃,因大意流失龙子,被当今国母奏请降妃为嫔。
  方晏眉毛都没有掀一下,只点了点头:“第二件事呢?”
  子枚继续道:“第二件当是梅总管所言太妃不欲令王爷得知之事,属下查知,华府有一名落第儒生,善于模仿伪造名书名画,便是。。。。。。便是。。。。。。”
  方晏放下茶杯:“便是什么?”
  年轻人有些犹豫,终是不敢隐瞒:“便连先皇的字迹,此人写出来也是几可乱真。”
  方晏慢慢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母妃想做什么?”
  子枚与另外两人对望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绸:“王爷请看!”
  方晏接到手中,展开来瞧了瞧,脸色渐渐发青,将黄绸狠狠摔在脚下:“放肆!”
  屋内人全都站了起来,红珊低声喊道:“王爷。。。。。。”
  方晏气得发抖:“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他本待站起身,不知为何,刚刚半屈了腿,突然重重坐倒,额上汗珠亮晶晶地渗了出来。
  红珊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将他扶住:“王爷。。。。。。”
  方晏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只手死死抠住衣袂,拼命忍耐骤起的疼痛。
  三名侍卫全都吃了一惊,主子这副模样倒像是真了重病,先前回话的年轻人忍不住起身上前一步:“王爷。。。。。。”
  方晏好不容易松过了这口气,吃力地摆摆手:“没事。。。。。。”这一疼让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缓缓开口问道:“这东西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子枚微微弯腰:“昨日属下遵从王爷的吩咐到华府查探,刚巧见着那儒生在黄绸上涂涂写写,写完一副再换一副,属下觉得奇怪,夜里潜进去偷了一副黄绸,正想今日呈给王爷。”
  方晏忍不住咬牙切齿:“御用之物竟拿来练字,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红珊小声劝道:“王爷息怒!王爷。。。。。。”
  方晏摇摇头,身体斜斜靠在床栏边,闭目缓了缓情绪,睁开眼吩咐道:“这个儒生留不得,本王也不欲杀人。子枚,你再去一趟华府,把人给我带出来,哪只手会写字便砍了他哪只手,总得让他这辈子再也写不得字了。另外。。。。。。给他五百两黄金,把他送出京去,让他走得越远越好。”
  红珊闷下头,王爷倒底心善,留了那人一条性命,可惜这儒生恁地无辜,只为了一点微末的技艺却连手都保不住了。
  子枚恭声应诺,不放心地看着方晏:“王爷似乎身体不妥,还需多多保重为是。”
  方晏点点头:“难怪皇兄召我早朝,怕是母妃做的这些勾当他全都知晓了。子枚,你将宫里的人手重新布置一番,无论如何。。。。。。总要保住母妃的性命啊!”
  最后一句话带着深重的黯然与无奈,听得屋内四人心头俱都揪起,这么多年来,王爷忍气吞声,明里暗里打压自己母亲嚣张的气焰,扶持君王,可惜偏偏摊了个不知事的母亲,不掀点儿风浪出来总不罢手,皇帝是不是看在眼里谁都摸不清,若是皇帝不知倒也罢了,可从皇帝身边诸如易杨、黄需等人的反应来看,皇帝不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上次贵妃之事是皇帝手下留情了,此番妄图伪造先帝遗旨,这等罪过,皇帝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贤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红珊看在眼里又是气恼又是担心,王爷现下的身体太不寻常,太妃若一直如此胡闹下去,王爷怎么能够静心休养?
  重新添了新茶,红珊双手奉上:“王爷。。。。。。
  方晏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勉强挥挥手:“好了,辛苦你们了,下去吧!华府那边继续派人盯着,宫里也别松懈,皇兄忍了这么多年,此番。。。。。。怕是要动手了。。。。。。”他的声音微显低沉,语气带着山雨欲来的凝重,似乎对将会发生什么事也是完全没有了把握。
  三人互相望望,垂头行礼退出,方晏本是睁着眼睛,待看着那三人走出院门,蓦然闭上双眸,一只手抚上腹部。
  红珊吓了一跳:“王爷,您觉得怎么样?奴婢去找蔚公子。”
  方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替我把软甲脱下来。”
  红珊暗暗自责,怎么忘了这事!扶着主子坐直身体,小心地脱下金丝软甲,那肚子似是有弹性一般,一下子隆显了出来,方晏身体往后一仰,正正倒在床上。
  红珊看他瞬间满头大汗的模样,心里焦急万分,替他脱了棉靴,服侍他躺平,盖上锦被,取了手帕擦拭他额上层层汗水:“王爷,你且歇歇,奴婢这就去找蔚公子。”
  方晏吃力地拉住红珊的衣袖:“今日这事不要告诉缌缌。”
  红珊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却仍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奴婢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与蔚公子知晓。”
  方晏放下心来,缓缓点头:“你去吧!”闭上眼默默忍受突然失去束缚后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渐渐地竟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待红珊带着蔚缌风急火燎地赶回来,正见方晏微侧着身体,鼻息沉沉,只一会儿时间便已睡得深了。
  蔚缌一脸的担忧,拉出方晏的一只手细细诊脉,红珊提心吊胆地站在他身后,暗暗念着阿弥佗佛,可千万别伤了王爷和肚子里的小世子啊!
  少年将爱人的手放进被窝里,默默站起走到书案边,取纸笔写了几行字交给红珊:“突然束腹令胎息有些不稳,不要紧!你照这方子熬药,待大哥醒了让他喝了便可。”
  红珊仍是不放心:“当真不要紧吗?”
  蔚缌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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