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何处-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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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何处-归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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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叶。。。。。。”蓝翎拿起筷子又放下。
  “怎么?”
  “。。。。。。落先生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可想过如何报答?”
  “这个。。。。。。”师父早已身故,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替她去归墟宫走一趟。但蓝翎所指的先生却是小白。虽然她不明真相,却也歪打正着。小白于我有救命之恩,这如何报答我的确没有想过。不过细究起来,无所不能的小白真的需要我的报答吗?
  “跟落先生在一起,你开心吗?”
  我咬着筷子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蓝翎,“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
  蓝翎将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想说。。。。。。”
  月光似水,路的尽头远远有一袭白衣飘飘荡荡而来。我扔下筷子站起身,“他来了。”
  提着裙子下楼去。大厅里宾客散尽,只余角落里一个灰衣人。桌上一碟腰果,一壶酒,是那个救过蓝翎的尹姓捕快。
  小白还没来,我走上前去,给自己倒了杯酒。“尹捕头,独酌伤身,在下敬您一杯。”
  他的手顿了顿,许久才抬起脸来。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在看到那双眼睛的刹那,我惊得几乎握不住小小的酒杯。因果报应,我终于体会到蓝翎他们看到死而复生的我是什么感觉了。
  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只看着他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复低下头去。
  “阿叶,回家了。”直到身后传来小白的声音,我才僵硬地放下酒杯,转身跌跌撞撞向他走去。
  走了一段路,小白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怎么?很冷吗?”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于是揉了揉脸颊,“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梦见一个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他就像我素未蒙面的父亲,教会我很重要的东西。。。。。。”我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过,他已经离世很多年了。”
  沉默良久,小白以一声轻叹开篇,“我十六岁父亲去世,在那之前每年只能在除夕家宴时见他一面,他甚至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他停下来,伸手替我紧了紧衣领,“于我而言,二哥更像我的父亲。不过,他喜欢云游四海。我也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他了。”这是小白第一次提起他的家世,一开口却是最深的隐痛。
  我抽了抽鼻子,调整出高兴的语气,“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二哥吧,嗯。。。。。。中秋可好?”
  他垂下眼睑,眸色在寂寂夜色中亮得出奇,“你。。。。。。说什么?”
  “我说见见你二哥呐。”我望着他身后的那轮银白圆月,“月亮越来越圆了,人也要团圆才好。”团圆已然与我无关,那么中秋之夜去哪里和谁在一起就都不重要了。若能陪着小白找到他二哥,也算是我报答他万分之一。
  月光似清浅娥眉,他欲言又止,揽了我踏着一地细碎月光慢慢走回去。
  “小白,在我们去找你二哥前,我想先回织月楼一趟。”
  他淡淡应了一声,“楼主的病情如何?”
  “始终是不好不坏的样子。二爷前日的信上说之前缺的几味药,近日总算配齐了,但我必须自己去看过才放心。”
  “好,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我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呐,反正长路漫漫,问你个事。”
  “什么事?”
  “为什么我千里迢迢邀姐夫前来,却被你轻易给打发走了?”
  “。。。。。。你的身体状况并不合适让他们知道。”
  “那没了萧羽凡坐镇,为什么云天阁也没来找麻烦?”
  “可能。。。。。。最近云天阁和蓬莱岛起了些纷争,没空来管我们。”
  “最后一个问题,凌姑娘是谁?”
  “一个。。。。。。呃。。。。。。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小白的回答不算撒谎,但也说不上坦诚。“好,现在就让我来把这个凌姑娘的故事叙述完整吧。”我把狗尾巴草递给小白,“哪里讲错了允许你纠正。”
  小白看着狗尾巴草无奈地一笑,用它敲了敲我的脑袋,“洗耳恭听。”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请萧羽凡来保驾,但是在我昏睡不醒时你却那么笃定地打发了萧羽凡。其中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你相信那位凌姑娘一句话便可保下我们。放眼江南联盟内外,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叶虚怀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据我了解,叶虚怀是个男人,而且没有男扮女装的癖好。综上所述,那位凌姑娘的全名应该叫凌霜雪吧?”
  小白把狗尾巴草塞回我手里,“手这么凉,赶紧回家。”
  我一边被他牵着走得跌跌撞撞,一边意犹未尽,“蓬莱岛的大小姐,这次江南同盟背后最大的操纵者,也就是织月楼目前的死对头。。。。。。她认识你不说,还愿意护你周全。啧啧啧。。。。。。小白你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叶。。。。。。”他霍然停下脚步,并准确扶住差点一头撞上去的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一路上,你只说错了一句话。”
  “哪。。。。。。哪句?”忽然被他笑得心里毛毛的。
  “与凌姑娘相识的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呀!”我顿悟,一把将狗尾巴草砸到他脸上,“慕容南意你陷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见家长!

  ☆、六、万年龙血

  那些天小白一直穿着我的衣服,戴着我的面具,就算他真用了美男计勾搭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只认得落谷落先生而不是织月楼慕容护法。合着我蹦跶了半天想看好戏,最后被推上台表演的竟然是自己。。。。。。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逃跑。于是连夜收拾东西,将小白从被窝里拖起来直接上路。
  小白哈欠连天磨磨蹭蹭还意图反抗,被我义正言辞一顿教育,“还不都是因为你!长得好也不带这么坑人的!冒着我的名,如果只是欺骗无知少女也就罢了,偏偏招惹的还是蓬莱岛的少主!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位凌女侠有多厉害?!当初陆之行不过多看了她两眼就被卸了一条胳膊,而我现在。。。。。。现在。。。。。。呃。。。。。。话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轻飘飘看我一眼,顺带将我的包袱放在他的马上,“你这么生气。。。。。。真的只是因为我冒了你的名?”
  白他一眼,这不废话嘛,“不然呢?”
  他不说话,偏着头似笑非笑看着我。
  “严肃点!”我努力绷着脸,企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向远处。那里有山巅连绵起伏,云雾缠绕,山中林木隐约似琼花玉树,“白水堡一役后,夏领主盯着凌姑娘不放,认定任护法为其所害。那时你已不知所踪,我担心误会弥深,所以在夏领主手下救了她一次。”
  我点点头,表示万分理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只能以身相许了。”
  打岔被无视,陈述继续。“在汀花小筑她手下留情,不过是念着当日的救命之恩。我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一来是不能解释,二来也可保你平安。”
  三言两语听下来,貌似是我想多了。但是当即认错实在太没面子,“真。。。。。。真的只是报恩这么简单?那位姑娘身份尊贵,长得又美,武功也好,生就一副清高孤傲的性格是应该的,但她对你却。。。。。。”
  “阿叶,你。。。。。。这是在吃醋吗?”
  “。。。。。。”这货绝对比我想得多更多。白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以凌霜雪的个性,她不可能因为你救过她一命就轻易放过你。”
  小白挑了挑眉,“继续。”
  “相反的,她自视甚高,绝不会允许别人知道她败于人手,狼狈被擒。如果我是她,我不仅不会放过你,反而非置你于死地不可。这是于私。于公呢,你身系织月楼主的生死,虽然只是可能。坐在凌霜雪那个位置,不会不懂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道理。”
  他沉吟半晌,“。。。。。。你们女人都这么凶残吗?”
  “。。。。。。您能不跑题吗?”
  ·
  四月末,微凉的清晨。小巷里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雨丝密密地编织在对面黑色瓦檐的屋顶,升腾氤氲雾气。空气湿润清新,仿佛是一夜之间,栀子花的味道便浸透了整座璧城。
  初到枫城的那些日子,似乎一直下着雨。十四岁,一个女孩子,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跟随他离开故乡,心里不是没有惶恐。常常会在半夜醒来,然后再无法入睡。只能趴在窗台上,抬头看雨点从一方狭长的深蓝色的天空急速下坠,千军万马般冲向小巷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路面处处盛开转瞬即逝的花朵,一朵还未开尽,一朵已砸向地面,满目胜景。
  有人撑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伞柄微微抬起来,露出一张少年的脸,清冷的眼,高挺的鼻梁。他仰头看着我,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你怎么看起来快要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浮云旧事温柔,仿佛栖息在河流两旁的植被,日夜听闻时光的节奏,穷尽一生。
  耳畔传来另一个更真切的声音,“先生。”
  “。。。。。。锦行?”
  锦行风尘仆仆,应该是一下马便直奔我这里。本想先将她赶回去休息,宛城之事稍后再说。她却一进门便单膝跪地,“锦行有负先生重托,请先生责罚。”
  我揉了揉额角,知道要是不让她汇报完,即使强行命令她回去睡觉她也没法闭眼,“宛城之行如何?”
  “我们没能找到苏姑娘,千门之役的线索也是寥寥。”虽然锦行只跟了我数月,但她值得绝对的信任。比如她的回禀永远只提结果没有过程,在她的思想里根本不会有推卸责任这一条。由此,云天阁的御人之术可见一斑。云天阁能有今日之势也不无道理。
  “苏叶率性妄为,你们找不到她也情有可原。千门之事距今已久,线索的确难寻。所以不必太放在心上,没有其他的事便去休息吧。”
  “千门之役锦行有得到一条线索。”
  “哦?”这倒是意外之喜。
  “千门山下的农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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