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何处-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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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何处-归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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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嘛,哪有跟女人动手的!沉醉越想越气,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打不过人家呢。这个面具人一看就大有来头,如果真能留在他身边说不定能帮她的大忙。这样想着,沉醉放下行李,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大步走向面具人的屋子。
  “喂,我要走了。”沉醉敲了敲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一点。
  门里没有回答。
  “喂,你听见没有,我要走了。很感谢你收留我这一晚上。”
  什么嘛!连回答都懒得!女子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两下门,放开嗓门:“喂喂喂!面具人!你听见没有!”
  这么大的声音,只有死人才听不见。他不会……喝酒喝死了吧?还是我逼得太紧,上吊自杀了?沉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可千万不能死,要死也得等我走了以后再死啊,不然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女子一脚踹开了门。
  还好,房顶没有垂下的白绫,面具人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的。沉醉堵在嗓子眼的半颗心暂时是落回了肚子里。
  “喂,你活着吗?活着就吱一声呗。”沉醉一点一点挪到他的床边。
  男子的脸上依旧罩着银铁面具,沉沉睡着。
  沉醉觉得有一根羽毛一直在挠她的心,他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呢?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要看呢,要不要看呢?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沉睡中的人说:“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好不好?呐,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呐,是你自己同意的,不要怪我哦。”沉醉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手伸过去。
  指尖掠过男子鼻翼的一刹那,沉醉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竟然……竟然没有呼吸……真的死了……女子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怎么办,怎么办?女子一下子心乱如麻,你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现在死,还死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办?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女子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站了起来,腿还是不争气地打哆嗦。“再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死了,也许只是他呼吸太轻了。”沉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颤颤巍巍地再次把手指伸过去。
  这个过程真是无比的艰难,要知道她十七年来就没见过死人。腿在这关键时刻终于争气了一回,一下软了。失去重心的女子直愣愣地扑倒在那个死人身上!
  “啊……”女子吓得惨叫了一声。
  “女孩子这么大喊大叫地可不好。”
  女子一下子收了声,紧接着是更惨无人道的叫声:“啊……诈尸了!诈尸了……救命救命啊!!!!”
  身下的人皱了皱眉,随即点上了女子的哑穴。他推开身上的人,慢慢坐起来,揉着额角:“你吵得我头疼。”
  被点了穴的女子发不出声音,只能缩在床脚,睁大了一双眼睛表达自己的惊恐。
  面具人看了女子一会儿,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叹了口气:“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男子下了床,走到窗边,地上有他纤长的影子。“我又犯病了。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真……真的?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种死。。。。。。死而复生的病?”少女依旧缩在床边,不敢动作。
  面具人弯了一下嘴角:“你昨天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留下来吧。”
  女子的瞳孔瞬间放大,“不不不……我昨天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我的病不能有人知道。”面具人走近不停哆嗦的少女,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你懂吗?”
  “为……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少女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传出去哪里还会有人找我治病?”
  “你……你是大夫?”
  “我睡了多久?”男子没有理会她的问题,重复着自己醒来时问的第一个问题。
  沉醉咬了一下嘴唇:“……就……就一个晚上吧。”
  “你收拾一下,我们得赶去舞柳山庄。”
  “收拾……收拾什么?”惊魂未定的女子不仅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脑袋也不好使。
  男子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沉默地从桌前拿了一面镜子递过去。
  沉醉颤颤巍巍地接过镜子,睁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只看到自己的脸。
  “喂,你什么意思?”女子抬起头,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什么嘛……”沉醉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久,男子又转了回来,手里挽了一件琉璃色的长袍扔在女子脚边,多看了一眼女子,淡淡开口:“头发也该洗洗。”
  “敢情你是嫌弃我丑啊!”反应过来的女子“啪”地把镜子一拍,中气十足地冲远去的男子大吼一声。
  男子头也不回,只悠悠地抛过来一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被嫌弃了,但是沉醉也由此确信这个人面具人的确不是鬼,鬼才不会这么无耻地奚落一个大美女!恢复了元气的女子一路上就一直叽叽喳喳,一惊一乍,喋喋不休。
  “这匹马走得好慢,是不是没吃饱?”
  “……”
  “怎么还不到?那个舞什么的山庄到底在哪里啊?”
  “。。。。。。”
  见身边闭目养神的人没有答话,沉醉又往窗外张望。
  “哇,你看你看,好漂亮哦!”
  正月初,城外白梅盛放。
  “这花海,真像下雪一样呢,是不是,是不是?”女子坚持不懈地拉着身边人的衣角,一直拉啊拉啊拉。
  面具人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扒拉着窗子的女子,笑得风淡云轻:“你见过雪?”
  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戏谑,女子回过头来,挑衅地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男子此刻已经重新合上了眼睛:“你的口音,还有衣着打扮,都说明你是从大漠来的。而刚刚你这么激动地反驳我,恰恰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有时候,越是激烈地反驳,越能说明你心底的空虚。受了伤的猫总是特别喜欢弓起背,发出呜呜地叫声。
  “哼……”女子被一语中的,怏怏地回过身来,双手交叠在胸前,难得地不说话了。
  “喂,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是什么人。”可惜,不久她又重新找到了话题。
  “落声,落谷第二代传人。”男子依旧闭着眼,没有看见他开口,但声音实实在在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落谷?没有听说过。”女子撇撇嘴。
  “很快。”
  “什么?”女子没有听真切。
  面具人靠在角落里,已经沉沉睡去。沉醉看了又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不过,这人还真行,两句话的间隙就睡着了。沉醉又望了一眼窗外飞掠而过的白色花海,心想:下雪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冷眼旁观

  马车停在了一座威严的府邸门前。一个管家摸样的中年人早就带着十多个仆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门口。
  沉醉率先跳下车,差点和一路小跑过来的管家撞了个满怀。不过,对方根本没来得及理她,忙不迭地掀起帘子,像见了亲爹一样激动:“落谷主,您可来了。”
  沉醉在一旁紧了紧抱着的药箱,撇撇嘴,马屁精!难怪能当上管家呢。
  面具人从车厢里钻出来,无视管家那双伸过来要扶他的手,自己跳下车,若无旁人地走进了大门。被略过的管家忙不迭地跟了上去。沉醉看着他弯着腰迈着小碎步的样儿,心想他也就缺条尾巴了。
  “落谷主,大少爷早已经在大厅等着您了。”
  落声没有答话,走得很快,熟门熟路的样子。
  山庄的大厅金碧辉煌,很是气派。落声刚走上台阶,大公子已经站起身迎了出来。“落谷主,一路辛苦。”
  虽然他说的也是客套话,但是明显没有那个驼背管家那么让人讨厌。沉醉抱着药箱,站在落声身后两三步的地方,嘴上虽然没有说话,心里早就对见到的每个人每样事物都评头论足了一番。
  “陆公子。”落声只冲对方点了点头,就没有下文了。他果然像他的银铁面具一样冷。
  陆之谦的目光停留在落声背后的沉醉身上,对着她礼貌地一笑,又转回去看着落声:“这是?”
  “我徒儿。”落声不动声色,“她不是外人。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陆大公子又看了沉醉一眼,正好迎面撞上女子的目光,不免又笑了笑。落声看在眼里,只慢慢抿了口茶。
  “实不相瞒,今天家父之所以没有出来招待落谷主,是因为他几日前就病了。”说着,陆之谦又看了一眼正伸长了耳朵的女子。沉醉看到对方正在看他,连忙转过脸去,假装欣赏院子里的红梅。
  “我知道了。”落声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有劳陆公子带路。”
  从陆老爷子的卧房出来,落声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的半张脸被面具挡着,本来就不容易看出神情来。
  等候多时的陆之谦走上前,踌躇了一下才开口:“落谷主……”
  “老爷子需要静养,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打扰他,免得激动。调养个一年半载就会没事的。”落声将药箱递给沉醉,同时递过来的多了一块丝帕,那是落声特意嘱咐她准备着用来擦手的。沉醉瞥了一眼落声带着白手套的手,只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
  听了落声的话,陆之谦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拾起彬彬有礼的笑容:“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落谷主这边请吧。”
  “他最近可有好好吃饭?”落声突然问。
  陆之谦愣了愣,在岔路口停下来:“还是那个样子。”
  “先去看看他吧。”
  “也好,谷主这边请。”
  陆之谦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半天都没有到。沉醉拎了拎总是滑下来的药箱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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