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花双修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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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花双修日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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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时昏昏沉沉,此时便是要回去,也记不得路了,只有强自镇定了下来,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男子吹灭了灯笼,颤巍巍蹒跚着步子,然后蹲到死水河边,在腰上别着的粗布包裹间捧出一个枯了皮的雪梨,将佝偻笨重的身子趴得极低,哗哗地洗了起来。

    莫名地,林小花起了恻隐之心,她觉得眼前这驼背的男子有点可怜。

    大半夜来给土地公洗雪梨吃,不对,这土祠是在河边,应该是洗给河伯吃,不管洗给谁吃,反正都有点渗人的。

    林小花拿手一方手帕,便要走过去。

    驼背感到身后来了人,面色一凶,便掏出了袖中的匕首。

    林小花将手帕递给他,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河水太脏,给河伯吃了会拉肚子的,借给你擦擦。”

    驼背闪电一般转过身来,挥手便将林小花的手帕打到河里,将匕首低着她的脖子怒目喝道:“知不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林小花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怪自己真是犯傻活该,才上前自寻烦恼,便和气道:“先前不知道,这会儿便知道了……”

    驼背目光狠狠的,呈着漠漠的冷光,他用足了劲,甩手便将林小花摔到河里,啪的一声,湖面溅起了水波,迎着月光,开成了惨白色的浪花。

    林小花都没来得及吭叽一声,便在污水间喝了几口黑水,手舞足蹈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你怎的这么糊涂?”

    伴随着一声审问,只见一个布衣女子蹬蹬地跑来,她显然是一路飞奔,此时喘着气说道:“快快将她捞出来!今日那位白衣客,定不是泛泛之辈,我看他们悬着三清山腰牌,怕他们呆得久了,看出你的猫腻,还特特变相逐客……现下,你,你倒是好,竟然害了他的同伴,偏去引火上身啊?”

    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美丑参半的掌柜,她一脸怒容,在暗夜里犹如夜叉,只有会说话的眼睛闪着光芒。

    “我心里烦。”

    驼背不看她,兀自蹲在土祠前,用袖子擦拭着枯梨。

    “你又烦?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掌柜说着便要下水救人。

    驼背哑着嗓子,声音凄凄道:“公孙颖的锁……你不想给我一个交代么……”

    掌柜又羞又怒却冷笑道:“那只是我的一个卑微念想,一个人可以克制自己不做不该做的事,却管不住自己去想不该想的人。”

    “那我在你心里算的了什么?你对我,到底,有感情么?”

    片刻的沉默,终是被掌柜打破了,她道:“你是我夫君,我是你的人,你多想了。”

    驼背颤声道:“好,好……”

    说着便抬起身子朝掌柜扑去,掌柜嗔笑道:“我这么难看,你还吃我的醋,我是不是该高兴呢?”

    说着,美丽的眼睛里却渗出浅浅的泪来。

    驼背吻上她的眼,喃喃地说着什么,却消散在风中,听不清了。

    转眼间,两人便坦诚相待,在地上热情地翻滚了起来,只是驼背的腰滚起来难度大了一点,像一只虾米。

    正在这时,水面上哗哗一声,只见林小花一身黑水从水里爬出,喃喃道:“没想到这污水河里,还有水草缠人脚啊。”

    她甩了甩头,擦了擦睫毛上的污泥,却惊得合不拢嘴,眼见一副活脱脱的激/情/戏在眼前上演,她浑身一抖,又摔进了污水去。

    待她再次爬出来,河畔的人已经走了,除了小土祠前的一只梨,这里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此刻一身臭水,她气得不行,顺手拿起梨来摔了个稀烂。

    恍惚间,安笑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花?”

    这声音似乎近在咫尺,林小花四下转了转,却找不到人影来。

    她急道:“大哥,我在这,我在这里!”

    安笑之声音沉稳,“别慌,你被人牵了魂魄,进了结界,待我来带你出去。”

    林小花蹲在地上,应道:“恩!”

    还不待片刻,林小花便在地上看到一双脚,在她眼前站住了。

    她抬起头,月光下,安笑之披了一身银纱,轻俯了身子,朝她伸出了手来,浅浅道:“来。”

    她迟迟不肯递过手去,吭了半晌,才吭出一句话来,“方才我落了臭水沟,脏。”

    话刚说完,却被安笑之强拉了起来,仅仅是一拉,便将她拉回了方才的房间内。

    仿佛只是做了个梦般,窗外还是繁星闪烁的天空,只是窗边除了自己外,多了安笑之。

    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干干净净的,像不曾落过污水。

    安笑之将她望着:“你魂魄被牵,倘若天亮之时回不来,便再也回不来了,以后,要小心,世间有两样引魂之物,一是灯,二是迷香,你还没什么修为,需时时注意,江湖险恶。”

    她骇然道:“我只听说过黑白鬼会牵死人的魂,可我好端端活着呀,怎么也能被牵了魂去?”

    安笑之淡淡一笑,月光照着他的侧脸,十分好看,“方才我在拉你时,隐隐瞧见你身后的土祠,祠牌上写着樱川河,想来是供奉了那里的河伯,河伯都有牵魂灯,若有善良的人们落水,他们便会提灯引他们出去,有时却会替水鬼牵去作恶多端的魂魄,好替代它们,使它们往生。”

    说着他将手搭在窗沿上,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无表情道:“而你两者都不属,定然是盯着那灯看了太久,投去了太多好奇,才会被误牵。”

 6庄主夫人

    第二天中午,安笑之便带着林小花继续上路,林小花问安笑之:“你怎么不问我昨个晚上都见了什么?”

    安笑之便问,“你见了什么?”

    林小花还未回答,便自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见安笑之白着眼睛将她当神经病看着,便正了正色,“我见着那个掉了金锁的掌柜,她……”

    林小花清了清嗓子道,“在会情郎。”

    她倒是十分简要地将那缠绵旖旎的风光避过不提。

    孰料安笑之听了毫无反应,只当掌柜的情郎是公孙颖,还心想,他的老友可真是年少多情。

    这日总算是到了公孙府上,公孙颖一听安笑之来了,赶紧出来门迎接,身后跟着一众锦衣随从,好不气派。

    接到了府内,林小花不禁感叹此地府邸的辽阔,但见朱楼绿阁皆是高高耸立,连小院的假山都连绵遮眼,单是房檐上挂着的金辟邪,随便摘下来一个都价值不菲,真有钱。

    公孙颖同安笑之叙够了旧,便进入正题,垂着脸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道:“阿之,拙荆这才刚过门,便害了哑疾!”

    阿之……

    “噗……”林小花一口水没喷出来,被安笑之含着杀气的俊眸给生生逼了回去。

    公孙颖叹了口气,捏着古犀杯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着白色,“纵然是我手上作孽太多,老天要罚,罚在我身上便是,何忍为难她一个女子。”

    林小花义愤填膺的点了点头。

    安笑之淡淡一笑,宽慰道:“好友别慌,先带我看看夫人。”

    公孙颖点着头道:“是啊!看我,只顾着叹气,有阿之在我便可放心了。”

    说着吩咐了下人,正要亲自起身去带客,却听得门外来报:“夫人到!”

    公孙颖呵呵笑着,眉目忽然温柔似水了起来,他大步朝门走去,嘴上念道:“正说呢,便自己来了。”

    林小花和安笑之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但见一个绰约的身影,在公孙颖的扶携下姗姗走来,她一袭描金长裙,肩披着珍珠霞帔,面上笼了一道浅金色轻纱,只露出两只顾盼倾城的眼睛。

    林小花惊得手上茶水洒了一身,安笑之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不是掌柜是谁?这柔媚的一双眼,这婀娜的身段不是掌柜,还能是谁?

    公孙颖责怪夫人身边的丫鬟,“外面风大,怎么由着夫人出来了呢?”说着扶着夫人一旁坐下,眼睛里再也没有安笑之这位老友,倒像是天地间只有他的拙荆似的。

    不知哪个有眼色的侍卫咳了两下,公孙颖才回过神来,朝安笑之道:“阿之,这便帮夫人就诊。”

    安笑之不动声色,走过去同夫人邻几而坐着,夫人伸出手露出洁白的手腕,公孙颖在一旁道:“阿之,诊。”

    安笑之点了点头,望着掌柜的侧脸,浅浅一笑:“夫人脉象很正常,只是身上有股淡淡的瘴气。”

    公孙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他喃喃道:“阿之,你一定有办法的。”

    安笑之不置可否,淡淡道:“夫人需摘下面纱,在下才瞧得清楚。”

    公孙夫人迟疑了片刻,缓缓抬起手,将面纱摘下。

    林小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她要蒙起面纱呢,这样的面容,任她一个女孩子都要为之神魂颠倒了,她赶紧去看安笑之的反应,见安笑之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一双眸子晦暗不明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可是,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前些天林小花还想着掌柜若是蒙着面纱,便说她天下第一美人都没人不信,这会儿倒真给她说中了,她深深为掌柜的感到可惜,多像的两人,偏偏是这样的云泥之别,林小花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安笑之浅抿了一口茶,“无妨,夫人只是中了邪,我已有解法,替我准备几样物事便可。”

    林小花顿时露出了钦佩的神情,公孙颖一脸的柳暗花明,他喜颠颠给安笑之斟了杯茶,没看到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厉。

    扬州的下午很暖,满院的花香随着风穿透了门墙,熏得林小花昏昏欲睡,公孙颖将她安置在西厢,携了安笑之去参观他新锻造的宝剑。

    公孙山庄曾以铸器闻名,在鼎盛时期,九州各地不论修真仙人、江湖侠客、皇朝军备,皆自携资源和大笔钱财来求得一件量身打造的兵器,后来公孙山庄对钱财名利实在无所求追,便不再作此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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