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妖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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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妖孽多-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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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有人叫好,屈可可双眸晶亮的看着关旭,他嘴角扬着慵懒的笑,并未言语。

  不一会,包厢门再次被人推开。走道上的射灯斜斜撒了满地的明媚,在来人的眉梢眼角遗下碎金般的光影。他大步踏入室内,眼瞳中似是有浮光溢彩,笑着和众人一一招呼。

  “起歌,你到晚了,罚一杯!”又有人起哄。

  乐意收回过于关注的目光,垂了头不再看他。他大概是喝了酒,众人放过他,又开始闹他带来的美女,“小梦,你也要喝!”

  刘小梦拨了拨及腰的乌发,没有过多推辞,精致的红唇上扬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好!”

  伸手接过酒杯,她仰头欲饮,岂料被关旭劈手抢过。将酒杯不轻不重的放回桌上,他道:“别闹了!”

  杯中满满的酒水随之飞溅出来,划出晶莹的曲线,在玻璃桌面盛放,璀璨耀眼。屈可可望着那处水渍,眼睫轻闪。

  气氛有些诡异,众人停止了笑闹,看向关旭。他脸上难得流露出凝重的神情,定定注视着刘小梦,“我再说一次,别闹了!”

  闻言,她眼中闪过失措,咬着红唇默不作声的回望她。

  “抱歉!我先走了!”屈可可突然从角落里站起来,匆匆往外走,乐意怔了一下,忙不迭跟上。

  和方起歌擦身而过时,她垂了头不敢看他,他却在她出门前道:“乐意,等等!”

  她有些为难的顿在那里,前面是看上去情绪不稳的屈可可;身后,则是许久未见的方起歌。她虽然因为被利用的不甘愤而辞职,却还是做不到视他如无物。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少顷,方起歌快步走出来,往前小跑着去追屈可可。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道乐意辞职的原因;凭心而论,她的离开对他的工作并未产生任何实质影响;只是在电梯经过十七楼的时候,心中会有莫名的失落。

  在回家的路上,屈可可坐在后座,侧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展示一反常态的安静。乐意坐在她身边,双手环抱着自己,窝在座椅上发呆。

  方起歌的视线从后视镜里望出去,恰好落在她身上。但见她亚麻色的长卷发编成一束垂在右侧,上身穿了孩子气的白色卡通T恤,下搭运动短裤。如此闲适的装扮更适合去菜场买菜而不是上夜店买醉。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乐意突然抬头,方起歌来不及收回视线,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弥漫的笑意。

  一时气闷,她没好气的开口:“有什么好笑的?!”

  方起歌本来正有些尴尬,闻听此言,似是被戳中了笑点,笑的益发大声。

  “方起歌先生,你不怕笑得这么疯,晚上睡觉尿床?”她巴着他的座椅靠垫,心理阴暗道。

  他回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说:“那你要帮我洗床单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洗床单?”这样一个幼稚的无聊问题,他们竟然还有闲情争论。

  “你难道不想对我负责任?”他斜睨着她,“我若尿床也是你害的,自然是你洗!”

  “老太太靠墙喝粥!”她以一句方起歌不明白的暗语结束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那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只不过眼下,他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们下车。

  第二天,乐意还在睡梦中,被远在Q市的父亲一个电话吓醒。他不知从哪得悉了她无业游民的现状,义正词严的勒令她回家接受再教育,重塑人生观。

  乐意的父亲是个古板严肃的高中老师,从小就对女儿要求严格。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都有一条条相应的规范约束。

  要是让老头子看到自己现在的黄头发,估计被剃光头都有可能。为此,乐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去了美发沙龙,先把自己亚麻色的头发染回成黑色,再一剪刀把肩膀以下大卷都剪掉。扎成个清汤挂面一般的马尾,她才战战兢兢的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一排三人的座位,她在靠走道的最外围。刚坐下没多久,发觉有人在身边停下,她遂起身准备让座。抬头的瞬间,乐意就有了问候上帝全家的冲动。这孽缘出现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点,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竟然就是童越和叶沛然,六目相对,都是明显的怔愣。

  身后有乘客因此处莫名的交通堵塞提起异议,乐意率先回神,收起面前的小桌板,侧身站起。童越随即拉着叶沛然一边向身后歉然示意,一边走了进去。叶沛然在靠窗的位置,童越在中间。她低头整理了下身上微皱的衬衫下摆,重新坐下。

  为了回家,她今天的衣着实在有些土气,不复前段时间在。在这两个人面前,无端就矮了一节气焰。坐下之后,三个人谁都未说话,听着动车上广播道:“感谢乘客乘坐D***次列车……”

  乐意恍惚有些失神,想起了到S市求学后,第一个国庆黄金周长假回家时的情景。那年,最快的列车班次还是T字头,她捏着归家的火车票,拖着行李箱,在进站口排队上车。工作人员放闸检票后,人群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她差点被人流挤倒。幸得身边的女生扶了一把。

  道谢过后,她们被冲散。等到重新上车乐意才发觉彼此竟是邻座,遂一路攀谈起来。两人同站下车的时候,乐意已经知道她叫叶沛然,和自己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如此他乡遇故知的巧合,自是让她觉得两人有缘。

  长假过后,两人还相携一同返校。来往逐渐密切的她们,就此结成了好友。

  曾经,她们亲如姐妹;现在,她们势同水火。

  乐意从昔日的梦境中醒来,眼角隐隐有着湿意。眼看火车快要进站,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洗了把脸,她扶着座椅摇摇晃晃得回到位置上。入座前,眼角余光瞥到叶沛然小鸟依人一般靠在童越肩头,闭目小憩;而童越则垂着头,视线落在动车配发的书册上。

  这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交谈。

  没多久,广播放送列车即将到站的消息,乐意伸手去够行李架上的行李。车身颠簸,她脚下一滑,然后听到叶沛然小声道:“当心!”

  乐意撑住了前方的座椅,稳住身形。待列车完全静止后,才敢放手。回头看到童越正一手撑了椅背,一手扶着那个即将倾倒的箱子。乐意后怕的发觉,要不是他身高臂长的挡着,那箱子肯定是要砸到自己头上的。她为此真诚道:“谢谢!”

  童越扯起一丝笑,“不客气!”

  叶沛然在他身后怯怯的望着她,欲言又止。她随即大方的挥挥手,拖着行李箱先往前走了。

  然后,他们各自下车。顺着人流从不同的出站口离开,越行越远。

  File。26

  

  周六上午,十点整。

  “我到了!”乐意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接受屈可可的遥控指挥,前往临近的饭店。

  前几天,她被老父电召回家,连续接受了多场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后,充分而完整的检讨了自己近阶段肆意妄为的辞职行为;并立下保证书,以后绝不再犯,以实际行动杜绝此番欺上瞒下的作风滋长。如此,她总算得以特赦回到S市。

  重回这里的第一个外交活动,就是冒名顶替屈可可参加相亲宴。那个一再改期的神秘男主角终于要闪亮登场了,乐意也在屈可可的淫威下,换上了新买的黄底小碎花雪纺连衣裙,染黑的披肩发松松绾了个发髻,略施脂粉,好好拾掇了一番。

  在闹市区的小巷中穿行了许久,她寻到了目标建筑物。矗立在眼前的显然是座三十年代的洋房,天蓝色的外墙,红色的哥特式小尖顶,一砖一瓦都像是从古老的历史中穿越而来。扶着精致的雕花铁栏步入室内,面向大堂有个古董喇叭花状留声机,后头宽大的玻璃窗上挂了暗红色天鹅绒罗马帘,窗下一组花布沙发,满眼皆是低调的奢华。

  看到乐意入内,有服务人员上前礼貌询问:“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回神过来,她点头,“是,屈小姐!”

  “请跟我来!”服务人员微笑点头,引着她踏上原色木质旋转阶梯。从楼梯上方望去,楼顶最高处布置了一盏水晶吊灯,错落有致的泪滴状水晶依序从高到低排列,顺着楼梯的弧度分布。行走其间,沿途有璀璨光影折射出来,分外梦幻迷离。

  眼前的一幕让乐意恍惚想起了昨夜,朦胧的路灯下,润物无声的细雨将暴露在伞外的部分全部濡湿。她收了伞,取出纸巾在超市门口擦拭。

  抬头之际,看到祁昊撑着伞,笑说:“乐意。”

  “祁昊!”意外的看到他,她自是满脸惊愕。

  下一秒,注意力被抓到自己衣角的一双小手引去。低头,望进一双漂亮清澈的黑眸。她记得这个孩子,叫做祁麟。

  带着自认为最和善的笑,乐意对着孩子摆手示意,“你好!”

  “抱歉,他……”祁昊似是想解释什么。

  乐意伸手轻摸祁麟柔软的黑发,“我知道,没关系!”

  祁昊微微有些怔住,续而漾开一抹浅笑,“你怎么会知道?”

  “不久前我们在街上见过面了!”说话间,祁麟小小的身子整个贴了上来,乐意怕手中的雨伞弄湿他,尽力抬手远离。

  “小麟,过来!”祁昊轻叱。

  孩子益发揪紧了乐意的衣角,白皙的小脸上浮起一层惶急的嫣红,我见犹怜。母性大发的乐意遂一手揽了他,朝祁昊道:“你凶他干嘛!”

  他只得一声叹息,顺势接过了她举得远远的雨伞,“很抱歉,我对这孩子疏于管教,也没有母亲在身边看着,被我爸妈宠得没规矩了!”

  “小孩子只要肯听话就好,别太苛责了!”双手得空,眼看祁麟额际的薄汗湿透了额发,她又掏出纸巾为他细细擦拭。孩子紧绷的脸部表情因此缓缓松懈,唇角上扬,笑开了一张漂亮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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