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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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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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濑,通常、通常我们是怎么做的?”
  “啊?一般都是由女仆转告。”片濑也看出夫妇两人不和,善解人意地作出解释。
  “万一我miss(错过)了怎么办?”熏理在脑中盘算着逃跑的可能性。
  “这也算是履行(妻子的)职责了吧~”
  「去你的履行职责!」
  熏理忙调整好面部表情,波澜不惊地“喔”了一声,便不做下文。
  等片濑安心地转身后她笑容挂不住了,丝丝怨念气息外露,在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屏罩。
  「不行!!我宁愿露宿街头也不要和鬼畜同待一晚!◎д◎」
  熏理愣在原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水管的那一刻某个好点子在心中成型。她提起裙摆,踮起脚尖奔向安置在草丛地中心的自动花洒——
  “好冷!”
  万千滴水珠打湿了她的肌肤和裙子,不出几十秒就出落成一只湿淋淋的落汤鸡。再加上迎面一阵风,她忍不住连打喷嚏。
  “阿嚏!”好吧,也许她的「好点子」很愚蠢,但的确奏效了。尽管现在是八月艳阳天,故意淋水导致感冒这招屡试不爽~
  一旦感冒了,雅史说什么也不会再和她同床。唯一让熏理肉痛的就是她失去了和征十郎本就不多的独处时间。
  “我简直太机智了——阿嚏!”
  熏理忙回房洗了个冷水澡,冻得全身直打颤。她凝视镜中鼻子通红的女人,在心里窃笑:这下想不感冒都难!
  片濑见她这副浪费的模样,吓得再三劝说她喝下姜茶。熏理猛摇着头,开什么玩笑,要是没感冒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她保持着这种疯癫模式开启的状态一直到傍晚,期间吃了半桶冰激凌和乱七八糟的食物,光是厕所就跑了两、三趟。别说片濑,连志川管家都忍不住问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是啊是啊,我貌似感冒了呢~而且病的不轻。”只有熏理一阵窃喜,管它是不是心里暗示起了效果,她开始身体有些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休假日工作轻松些,雅史今晚回家很早,甚至“陪”熏理吃了这顿冷清的晚餐。在熏理看来,餐桌上有没有他都没差。
  熏理吃了一半就放下刀叉,下午给自己塞了好多吃的,现在脸色极差的她完全没胃口进食。
  “那个,我吃饱了……我先上楼。”
  她僵硬地推开椅子,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的注视下迈着仿佛遥控机器人的沉重步伐。
  “她怎么了?”雅史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边问志川。
  “少夫人今日行为怪异。中午被花洒弄湿,下午又开始狂吃冷制品……据说是生病了。”
  “……病?”依他看来她是病入膏肓了,智商都连带着下滑不少。
  雅史殊不知熏理冲上楼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成粽子,轻手轻脚走进这间对她而言有特殊意义的卧房——自她记忆错乱后睁眼所看见的第一个画面。
  沉闷的棕色调与她那间病态的白色调卧室产生了有趣的对比。
  熏理站在墙角眼巴巴地盯着只有一床被子的床,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糟糕!”她应该再去抱一床被子。
  ……
  一切准备就绪,当熏理抱着被子和枕头再次出现在卧房门口时雅史也正巧刚脱下外套。
  “!”她惊恐地别过脸,生怕让他看出自己假装病倒的异端。
  “你——”
  “我风寒了,为了不传染你我就……咳咳。”
  熏理怯怯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顺势再咳嗽两声。夏天穿得严严实实已让她满头大汗。
  雅史严重怀疑熏理是否早换了内芯,但他抓不到她的把柄。
  「这女人……真是为了小征什么都敢做。」
  所谓同床,也只是关了灯就一觉睡到天亮罢了,事实证明是熏理想太多。空前的平静令她感到惊慌,黑暗中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耳边传来对方的呼吸。
  “你……居然还真的敢睡……”
  熏理扳过身面向落地窗,睁大眼耐心等待那灰色的、属于星期一的黎明。睡眠极浅的她更不要说靠着一个自己打心底厌恶的男人入睡了。
  装病什么的,其实完全不需要吧?
  

  ☆、第十三章


  十二月二十日。
  小少爷赤司征十郎的生日在圣诞节前夕,冬季中大雪纷飞的一天。
  熏理为此向金井申请了三天的假期,在编辑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飞奔回家——很少有女人结婚后还能家庭事业两不误,然而没心没肺的熏理毫不在意她们怎么看待她。
  赤司家在女主人熏理的动员下早早起床准备征十郎的一岁庆典,这也是小少爷初次在正式场合露面。考虑到一岁的孩子身体娇弱,雅史体贴地将晚宴安排在傍晚六点至十点。
  自从与征十郎的接触逐渐增多,她的心情连带着愉悦了许多。尽管赤司家不推崇西方过节的那一套,她仍将征十郎的婴儿房精心布置一番。室内门窗紧闭,使得屋外一丝寒风也无法通过缝隙钻进来。壁炉里橘色火焰上下跳窜烧得正旺,照亮了清晨略显昏暗的房间,壁炉上挂起一排白边红袜子,被小玩具和彩色包装糖果塞得鼓鼓囊囊。
  “妈……妈妈……”
  征十郎在床上缓缓爬行,身上穿着与发色极为相称的新衣服,一边伸出肉呼呼的胳膊去拽熏理的衣角,稚嫩的嗓音宛如棉花糖一碰就化。
  婴幼儿时期的孩子心智发展飞快,尤其征十郎还是个继承了他父亲头脑的聪明孩子,熏理对此很是欣慰——还好孩子头脑方面不太像她。
  “抱……抱……”
  他似乎不愿看坐在床边装饰小型圣诞树的熏理将他晾在一边,主动开口向从未拒绝他的母亲索取拥抱。
  熏理笑靥如花,自家儿子很少撒娇,偶尔一次她怎么会嫌弃呢! 
  “小征,生日快乐!”她摸摸征十郎的红脑袋,刘海的长度已经遮住他的半个额头,看上去很是乖巧。
  事实上,不哭不闹的征十郎确实乖巧得有些诡异,最初那段时间熏理总担心他面部神经坏死、甚至想到了极为普遍的“自闭症”。她曾在他身上尝试过许多同龄婴儿喜爱的游戏(比如说飞高高……?),但他反应都不是很强烈。
  所幸经过观察她发现征十郎学习能力极快,词汇量远超她的想象,反应也灵敏。熏理只好将他“不苟言笑”的特性怪到他父亲身上。
  ……
  熏理视线转向面向窗外,大雪纷飞的场景与一年前的景象重叠。一年前的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本就是她所创造的最大的奇迹,不同于曾经所承受的刻苦铭心的痛处,现在的她至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倘若幸福存在于她所爱的人的甜蜜的呼吸里,每天都有机会与亲生骨肉相处的熏理感觉满足感仿佛快要溢出来的蜂蜜。
  她的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直到怀里的征十郎不舒服地扭动身子时,她才重将他放回床上。
  “征十郎,想要看看你的生日礼物吗?”她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摇晃着手中的小马驹公仔逗弄着他。
  他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听话的松开了小爪子,低头专心致志地摆弄起毛绒玩具。
  一个小时后,熏理抱着被裹在羽绒服里的小白面团子,有些吃力地抱着他下楼出门。身后尾随着小女仆片濑和看不得小少爷出一点闪失的志川管家。
  从小在严寒地带长大的她不但不畏惧刺骨寒冷的风,反而最爱银装素裹的冬季。但征十郎就不怎么适应低气温,刚出门便打了个喷嚏。
  “夫人!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怎么行?都说好了要给他礼物。”熏理温和地回绝了志川的提议。毕竟她早征求过雅史同意,志川反驳不了。
  “但这天气——”
  “不如,我们坐车去吧。虽然没多少路程。”熏理想到了折中的办法,终于赢得了志川的赞同。
  要说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除了征十郎满足了她当个好母亲的愿望,便是她与赤司家家仆的接触也逐渐增多,处事更为圆滑。
  熏理在窗上呵了口气,车外景象从模糊转为清晰。第一次乘车的征十郎按耐不住,好奇地眨着眼睛打量四周。
  轿车缓缓驶进赤司家地盘上极为隐蔽的地方,她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自己所居住的环境里有处驯马场,并了解到雅史独特的爱好:马术。
  私人马场上最好的一匹马正巧在征十郎出生那一天同时产下了全身雪白的小马崽,便将其命名为“雪丸”。雅史本就有将马驹赠送给征十郎的意愿,却因他太小才等到一年后才让他接触。
  熏理也是初次来参观驯马场,她儿时偶尔会在休假日同妹妹去马场游玩,印象中对骑马的记忆却太过模糊。
  一岁的小马驹不像婴幼儿期的人类那般脆弱柔软,它已有半人高,在父母的教导下跑起路很利索。雪丸白得有些不可思议,色彩中不带一丝杂质,毛茸茸的鬃毛也是纯白。它的兄弟姐妹则是黑一块白一块,身上混杂着斑点。它在覆盖雪层的草地上奔跑,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
  熏理不敢带征十郎靠的太近,仅仅隔着围栏让他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细细打量眼前长相奇特的动物,与他出生起所见过的事物有着完全不同的形态——
  “小征,这是雪丸,它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了。”
  她没有用「宠物」这个冷漠的字眼。也许等征十郎再长大一些,有了雪丸的陪伴他也不会太寂寞。
  就在他的小手几乎碰到雪丸的鼻子时,小马驹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也许它被小婴儿盯得不耐烦了,又或许被征十郎的碰触弄痒了鼻子。
  征十郎吓得赶紧缩回手,脸色煞白。他拧起眉毛,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别怕,雪丸不会伤害你的。”熏理细声安慰他,他便很快恢复平静。
  母子二人从驯马场回到住宅后已过去两小时,眼看晚宴在即,熏理不得不与征十郎短暂地分别,回卧室梳妆打扮一番。尽管晚宴的主角是征十郎,她充其量不过是「挂名赤司夫人」,这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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