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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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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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要把自己也弄到伤心得表露于外才开心吗?未得有些无奈。喝酒就是喝酒,如果是为了要想起那么多不开心的事的话,那喝酒还有什么意义?   
        “我告诉你啊,酒这东西是这样喝的。一旦喝醉了酒呢,有个阶段,你会觉得从身体的某个地方悄悄潜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愤。你要在这个阶段停止,因为你要是再喝下去的话,就会发现你根本停止不了了,这样一来,你就会变得更狼狈不堪……” 
        
        “未得……”知道她在岔开话题,因为佑赫在她眼底看见了隐隐的泪光。   
        “是我放她走的……”既然,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情绪,那还有什么好隐瞒下去的呢?“我放我姐和贤宇哥走,是因为只要看到我姐掉眼泪,就会觉得她很可怜,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颤抖!只要一看到她掉眼泪我就受不了……所以,我才让她离开。我让她和贤宇哥一起离开这里,幸福地过日子!” 
        
        看着未得因为难过而把嘴唇咬出了血,佑赫也体会到她心底的那份悲伤,那并不比自己少。   
        佑赫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换成自己的话,一定做不到!   
        “不过,我让她走了以后,居然还坐在大门口等她回来!”未得忽然有些愤恨,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看起来很无情的大姐,“既然让她离开,为什么又要等她回来呢?真是太可恶了!” 
        
        看着未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好像能把所有的愁绪都挥发在酒精中一样,佑赫也受到了感染。慢慢地,他也发现了喝酒的好处,至少,能让人暂时地忘却忧伤……  
       
        一直喝到天已见黑,酒量好的未得还没什么,佑赫已经摇晃得走不稳路了。将佑赫交给在巷子口等待的管家,未得还记得要叮嘱他:“记得啊,要忍耐,绝对别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药。” 
        
        “未得,我还可以再来找你吧?”这会儿,佑赫对未得几乎有了很深的依赖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未得撒娇。   
        找我?找我不就会想起我姐!   
        未得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摇摇晃晃地独自向黑暗中行去。   
        扒着车门看见未得以之字型的路线拐来拐去,佑赫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未得,算是自己的第二个朋友吧?   
        “其实,我个人还是蛮喜欢这位小姐的。”看到公子痴痴地望着未得消失的方向,一直都很严肃的管家也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佑赫有些尴尬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拜托,你也喝酒了吧?”   
        佑赫不知道,在自己回到公寓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的时候,未得却去了那个连贤宇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一样是深蓝的霓虹之海,一样是坐在堤岸上俯视整个城市的繁华与苍凉。不同的是,以往发泄情绪用的树枝与木棍,却变成了此刻手中的烧酒,和着眼泪一口接一口地流进喉咙,慢慢地侵蚀痛得已经麻木了的心脏…… 
        
        “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快点开门!”从管家那里得知儿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过公寓的大门,也不接任何电话,得仁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一个星期没有吃饭的话,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她着急地找来司机赶到儿子的公寓,用力地拍门,还准备要管家去找来公寓的管理人员强行破门而入。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看见儿子一脸疲惫、胡子拉碴的模样,得仁心疼中带上了一点点气愤。   
        “惠得离家出走了。”   
        “等身上没钱,她就会回家了!”得仁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   
        “那么她是跟谁在一起?”见到儿子的颓废,得仁敏锐地猜了出来,“是跟男人吗?”   
        “妈,你那个样子对待惠得,她怎么可能再想见到我呢?”   
        “真的是太可恶了!居然敢用这种方法来伤害我的儿子!她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看见儿子依然一厢情愿地犯傻,得仁几乎是痛心疾首地说,“佑赫,你别傻了!她是要让你着急才故意作秀的!” 
        
        难道她真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吗?难道她真是当有钱人当惯了,所以会这样藐视惠得的自尊心吗?佑赫被母亲气得七窍生烟:“请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告诉你,这就是她的目的!”得仁想唤醒佑赫最后的理智,“她想要挑拨我跟你的关系。她都还没有嫁进门,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万一嫁进来还得了?”   

        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因为那个女人而赶母亲出门,一想到这点,得仁就几乎要发疯:“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再回来!”   
        看到儿子没有什么反应,得仁气呼呼地转过头吩咐管家:“想办法把她找回来,找到之后带来见我!”   
        一直想说点什么的管家,看见总经理这样生气地摔门离开,终究也没有说的出来。   
        整个屋子里,只留下双眼通红的佑赫发狂似的大叫,把桌上的摆设摔了个干干净净。           
        No。15 异变突起   
        也许这样就是幸福吧?   
        靠在贤宇哥的肩膀上,惠得尽力把内心里的恐惧与对家人,特别是对未得的担心与思念压了下去。贤宇哥的肩膀很温暖,但却有些单薄,可是,这样就足够了!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是要忍受漂泊与贫困,那也是值得的! 
        
        天色近亮的时候,惠得与贤宇赶到了海边。   
        还是第一次看见大海呢!   
        初次见到海的兴奋,将他们内心里的不安降到了最低限度。在青黛色的沙滩上,惠得与贤宇相互追逐着、奔跑着,像孩子一样地嬉闹。   
        “贤宇哥,我没有想到我的人生会有这么一天……”惠得从没有笑得这样灿烂过,“我觉得,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你跟我两个人,我好高兴!”   
        “是啊,以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   
        自由的喜悦冲昏了这对恋人的头脑,在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烦恼、忧愁、责任与歉疚都离他们远去。地球变得那么小、那么小,小到只能容纳他们两人——幸福地对视…… 
        
        在海边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房子,贤宇和惠得牵着手去鱼市里买鱼、洗鱼,用各种各样不知道名字的鱼做汤;用简陋的小煤气炉烤铁箅子上的海鲜,撒上细细的盐…… 
        
        惠得是那么喜欢这种感觉,怪不得未得也说:想要亲手为心爱的人做顿饭。   
        品尝着两人辛苦劳动的成果,贤宇与惠得的目光撞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好好吃喔!”   
        会心的笑容从低矮的屋檐下蔓延而去,一直延伸到微微泛着青色的天地交接处,三三两两的海鸥在欢快地鸣叫,在这片纯净的天地里享受阳光与海风的沐浴。   
        在这种沿海的小渔村里,自然也就谈不上找工作。贤宇每日的任务便是陪惠得在海边那个高耸的瞭望塔下看海;惠得每次望向海的时候,目光中总是会带一点点忧郁,而这种现象在日复一日的时光流逝中,体现得更加明显。 
        
        “你是在想家吗?”贤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   
        看着惠得的表情,贤宇就知道她在说谎,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出卖了她,可是——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所以,只要看着前面,不要再回头看了!”   
        “这次……是未得让我出来的。”仿佛是在忏悔,又仿佛是在倾诉,“你想未得她现在会在做什么?”   
        “惠得,你知道我很爱你,所以,我们两个一定要幸福,这样才能够报答未得的一片好心!”   
        “是吗?”原本自己也是坚信这一点的,但是,在开始的兴奋过去后,为什么越来越重的阴影会爬上心头?依旧这样想的话,自己会不会太自私?   
        “珍贵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贤宇想要拿两个人的幸福来说服惠得,“现在开始,只要想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就好!”   
        习惯性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么做是否对未得太苛刻了一些?   
        “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幸福。”贤宇郑重地承诺,“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幸福!请你相信我!”   
        “妈和妹妹们一定在着急地等着我回去……”一直到此时,惠得才流露出她真正的情绪,“贤宇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为我妈、还有我妹妹们着想……” 
        
        也许我这么做,不仅仅对未得,对惠得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妹妹们,甚至对惠得自己也是不公平的……           
        看着惠得在熟睡中依然皱起的眉头,贤宇对自己能够给予惠得的幸福有些怀疑了。什么是幸福?是两个人一起私奔到海角天涯,让惠得被无尽的思念和对亲人的愧疚折磨一生?那自己的自私岂不比佑赫的婚姻还要让惠得痛苦? 
        
        可是,好容易和惠得一起逃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就好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就这样回去的话,惠得势必又要落到她爸爸的手里,被逼着嫁给佑赫……   
        “这里好棒哦,贤宇哥,等我们将来老了,就在这里住好不好?”惠得的话语打断了贤宇几天来的挣扎。   
        “哦……好。”虽然没有注意听到惠得在说些什么,但是贤宇还是直觉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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