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海他妹[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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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海他妹[完结+番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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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嬷嬷低着头,握着手上的美人锤认真地锤着,只面上略笑了两句,当是应和。这林家的事儿,老太太可以说,她却是不能的。只她大儿子还得要老太太的恩典消了奴籍从良,日后要想奔个前程也得借着贾府的名头,老太太却是一定要巴结伺候着的。
  
  贾母挥手止了赖嬷嬷的动作,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赖嬷嬷忙上前搀扶。
  
  贾母又道:“你明儿去二门子上寻姚黄她老子娘,叫她找个时间去林家见见她女儿。好好儿嘱咐几句。敏儿这才去林家,可不能一时耳根子软被人家给掐住了当枪使。她如今是林家正经的女主子,也该把这家给管起来。林家长辈早死绝了,这称呼也得改改。既管了家,便该让全府里的人唤太太,把林家的规矩立起来才是。”
  
  “是!”赖嬷嬷恭敬应着。贾母接着道:“只若她女儿能帮着敏儿将这事儿办成了,她在府里也有脸面。她女儿求的事,敏儿自不会亏待了她去。便是敏儿心里有几分过不去,也自有我替她做主,敏儿是我肚子里头出来的,总不会违了我这亲娘的意思。”
  
  赖嬷嬷眼睫颤了颤,唇齿微动,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心中叹道,这般瞧来,倒不似林家想要插手贾家,而是贾家想要插手林家了,老太太也不过只仗着林家没了长辈。只那林家大爷和姑娘,能兄妹二人在这京里站住脚,哪里是那般好拿捏的。
  
  赖嬷嬷正腹诽间,贾母又开了口:“敏儿是我的女儿,她的心思我哪里会不知道。哪个女人愿意给自个儿夫君身边塞人?只这天下间的男人总没有只守着妻子一个的。到时叫人给姚黄一碗汤药便是。没能生个儿子,还能闹腾出什么事儿来,不过是只能倚着敏儿,帮敏儿笼络住姑爷罢了。”
  
  这般安排完,贾母又思量了一回,深觉正是此理,眉宇间的郁色散去,这才点了点头,挥退了赖嬷嬷,又唤了丫头子来伺候着入了寝。


☆、14 第十四章 谋划

  轱辘轱辘地车轮缓缓碾过宽敞的朱雀大街。青琼捡了海棠富贵锦缎大迎枕垫在林浣的后背,林浣斜斜地靠着,虽则之后郑国公府的人再没出其他招数,可那样的平静却突然地让她觉得莫名的诡异,提着的心自出了郑国公府这才安了下来。
  
  林松跟在马车边,眼见过了朱雀大街,一道出来的车辆渐行渐少,这才慢慢跺了跺脚,走到车窗边,低声儿道:“大爷那边叫人传来消息,说义忠亲王今儿个被圣上训斥了,姑娘也不必再担心。”
  
  林浣眉眼一挑:“哥哥今日不是陪着嫂子回门了吗?何时传来的消息?”
  
  “酉时正得的消息,林槐亲自过来了一趟,必是不会错的。”
  
  林浣点了点头,又道:“林槐还说了些什么?”
  
  “圣上今日心血来潮,携了众皇子踏青狩猎,谁知竟在京郊庄子上见到义忠亲王府的总管事,那管事瞧上了一佃户家的女儿,硬是那纳那女子为妾,只那家的女儿已定了人家,那女子的未婚夫听说了,前来辩说,一时言语上不对付,双方打了起来,那管事将人给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昏迷着。圣上见了,这才发了怒,责斥义忠亲王纵奴行凶,勒令其闭门思过,不得擅自出府。”
  
  林浣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言,懒懒地倚在车窗,双眸微闭,似是睡着了一般,青琼见了,也不敢打扰,手上沏茶的动作略略缓了几分。
  
  不多时便至了林府,林浣下车问门房道:“哥哥和嫂子回来了不曾?”
  
  “不曾!”
  
  林浣皱眉唤了林松过来:“你在这候着,若是哥哥回来了,请哥哥来一趟内书房。我在书房等他。”
  
  林松躬身应了,林浣又谴了青琼回随访院,顾自一人往书房去。
  
  林老侯爷与林侯爷均好茶,林浣虽并不甚喜,却也学了几分。书房内的茶具也是齐全,林浣也不经旁人的手,自个儿架了小炉子慢慢地煮着,一遍遍过滤。只滤到第三遍,林如海便已进了门。
  
  林浣笑着迎了,道:“哥哥来得正巧,这茶煮的刚刚好。”
  
  林如海随性坐了,端了盖碗轻抿了一口,“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的碧螺春,正是林如海与林浣的父亲最是喜爱的茶。
  
  林如海望着飘荡在碧绿清水里蜷曲似螺的茶叶,叹了一声,道:“你都猜到了?”
  
  林浣摇了摇头:“哥哥也太冒险了些,倘若圣上怀疑,哥哥有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若真是那般,我宁可去给义忠亲王做妾。”
  
  “这话以后再不许说了!”林如海将茶盅搁在几案上,动作虽不大,只那突然冷厉的语气却让林浣一震,瞧着林如海面色不善,动了动嘴唇,再不敢说。
  
  林如海见唬着了林浣,又是心疼,道:“哥哥怎会忍心叫你往火坑里去!你也别多想。我正在新婚假期里头,且今日可一直陪着敏儿在贾府,义忠亲王的事哪里便会怀疑到我。”
  
  林浣见林如海面色轻松,心底担忧也减了几分。林如海又笑着道:“那管事帮义忠亲王理着那一带的产业,也曾见过那姑娘几回,早便上了心,只那姑娘有婚约在身,他不敢做得太过,这才一直忍着。只这管事有个毛病,一喝酒便容易坏事。今日里正巧碰见了几个幼年时的狐朋狗友,一时兴起喝得多了,这才大胆起来,手下也便没了轻重,伤了人也不知道。”
  
  林浣抿了嘴笑:“哥哥哪里找来的这几个‘狐朋狗友’?”
  
  林如海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的本事。得好好儿谢谢姨丈和表哥才是。只是……”
  
  林浣见得林如海突而肃然了起来,也跟着凝眉道:“只是什么?”
  
  林如海回过头来瞧着林浣:“圣上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祖父经常带着圣上和父亲去京郊西山狩猎,还画过一幅狩猎图。”
  
  林浣点头:“这事儿我晓得,那画是祖父亲手所绘,圣上和父亲均题了字在上头,后来这幅画被圣上收在翰林院的藏书阁里。哥哥是借着这幅画让表哥将皇上引去的西山。”
  
  张昀比林如海长上两岁,与林如海是同科,只未进三甲,却也得了第二十七名,才学也是极好的,现与林如海一道在翰林学士院任职。
  
  林如海眼神闪了闪,蹙眉道:“计划着本是如此。只,圣上便是一时兴起去西山,也是侍卫重重的,庄子虽在西山脚下,却也有一段距离。我本想着叫那边儿出了事儿,附近的百姓闹腾起来,将动静弄大些,总能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可三皇子却提议圣上既出来了,不妨四下里走走,查看民情,这才让圣上亲眼见了管事伤人那一幕。亲眼所见总十倍强过道听途说。圣上当即便下了令,将义忠亲王谴回了府。”
  
  林浣斟茶的手顿在半空:“三皇子?他为何要帮咱们?”
  
  “也不是刻意帮忙。不过是个人有个人的目的罢了。”
  
  林浣微微颔首,圣上的几个皇子,只怕少有不对那个位子感兴趣的。义忠亲王既是嫡又是长,名分上占全了。若是倒了下去,众人便都有了机会。
  
  且皇上素来喜爱义忠亲王,众位皇子间,至今只有义忠亲王一人得封亲王爵位,这般的特殊对待,只怕早便让众位皇子不满了。可义忠亲王近两年虽暗地里有些躁动,只皇上却什么也没说,众人拿不准皇上的意思,只能按兵不动。
  
  可今日这般的机会,有心的人哪里有会放过?三皇子不过是想借着这事儿试探一番皇上的态度,对付义忠亲王太过冒险,一击不中,只怕遭了反噬,得不偿失。只这回对付的是义忠亲王府的人,虽只是管事,却是义忠亲王的左膀右臂。
  
  且皇上若是无心怪罪义忠亲王,也不过最多一个治下不严,嘴上训两句也便罢了。不会伤到义忠亲王分毫。可皇上不但赐了那管事死罪,还将随行的义忠亲王谴了回去,说是闭门思过,可这思过的时间却是不定,也便是说,若圣上未松口,这义忠亲王只怕便是思过一辈子了。且圣上金口独断“纵奴行凶”的话一传出,与义忠亲王名望上终究有损。
  
  经了这一回,圣上的意思便再清楚不过了。只这般一来,京城只怕是再来安宁。
  
  林浣叹了口气,又想了一回,突然惊道:“三皇子怎知道哥哥的布局?莫非他一直叫人盯着林家?”
  
  林如海皱眉略思量了会儿,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三皇子关注的可不是我,而是义忠亲王。三皇子心思细腻,便是初时不知情由,见得圣上带着众人去了西山,心中总会有些思量,再叫整日里盯着义忠亲王府的人略一打探,自然不难知晓。便是他早就知晓也无妨,这事儿他既掺了一脚,若捅出去了,反倒带累自己。如此一来,便是咱们不出手,剩下的后续事情,他也会给咱们清理干净了。”
  
  林浣端觉在理,便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林如海又叹道:“只是这份情,咱们却是欠下了!”
  
  林浣把玩着手中的盖碗,忽然抬起头来瞧着林如海:“哥哥瞧着三皇子如何?”
  
  林如海低垂着眉,好半晌才道:“三皇子待人宽和,行事果断,杀伐果敢。且懂得收敛锋芒,养精蓄锐,不得不说,比起如今闹腾地正厉害的四皇子与六皇子要强上许多。”
  
  林浣拈着茶盖转了转:“哥哥的意思是?”
  
  林如海摇头道:“如今皆还早着,咱们只忠于皇上就好。”
  
  林浣听了,这才大舒了一口气。红楼里谁人成功坐上了哪个位子,曹老爷子没有明说,她自然也便不知道了。从龙之功谁人不想,只是,眼下皇上康健,过早站队却不是明智之举。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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