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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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亲爱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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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后……

  「唔,我看你需要多来几次特训,」

  

  接下来的日子里,文飏不但要看漫画,还要陪司琪跳舞,直到他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也不会推开她,能够很自然的跟她相处,整整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闭俗的男人真难搞!

  不过,在他习惯她的同时,她也对自己感到有点疑惑,向来她都不喜欢和同一个男生相处太久,单独出去玩顶多两、三次,一来是避免对方误会自己对他有兴趣,二来是她的确没兴趣。

  但在与文飏在一起的每一刻里,她却只想到要如何让对方放松,如何让对方尽快习惯自己,其他问题都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既不会考虑到对方会不会误会,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和男生出去玩个两、三回就开始觉得无趣。

  相反的,现在每当清晨出发到福和桥下的一路上,她都会觉得有点小兴奋,好像小学生在学校旅行的前一夜,那种满怀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兴奋。

  是因为她太积极想要帮他吗?

  「今天还要跳舞吗?」

  「不,今天……」她牵起文飏的手,注意到他没有脸红,很好,有进步。「我要把你介绍给那些阿婆、阿嬷们。」

  「她们?」文飏困惑地让她牵著走。「为什么?」

  「我说过,要你习惯和人相处,这个人可不只我一个,是所有人。现在,你已经习惯我了,下一步就是其他人,慢慢的你就会了解和人相处其实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文飏的表情很奇怪,但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司琪把他丢进那群最高等级的野兽圈中,然后自己退开远远的,免得文飏向她求救。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文飏竟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狼狈窘境,身陷猛兽环伺的极恶险地,他不但不紧张,也不会脸红,更不会结巴,虽然多半都是他在听那些阿婆、阿嬷们呱啦呱啦的讲,不过他总是十分专注的聆听,唇畔挂著淡淡的笑,清秀的脸上一片沉静,丝毫没有局促不安的样子,偶尔一句话,总是博得阿婆、阿嬷们合不拢嘴的笑声。

  是怎样,他终于练成神功了吗?

  心头一片疑惑,当文飏自行脱身回到她身边时,她立刻提出质问:「文飏,你说你身体不好,不能跟我们一起跳舞,其实只是个借口对不对?」

  文飏怔了怔。「我为什么要说那种借口?」

  「本来我以为是你太闭俗,不知道如何和别人相处,但现在看来……」她仰起脸,用指责的目光盯住他。「是你自己根本不想走出来接触其他人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知道如何和别人相处。」文飏慢吞吞地说。

  「所以是你自己不想走出来接触其他人啰?」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司琪丝毫不放松的继续追问。「为什么你总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画画,又不肯和我们一起跳舞?」想帮他,非得找出真正的障碍在哪里不可。

  「因为……」文飏咳了咳,双颊有点赧红。「我想专心画你。」司琪呆了一呆。「专心画我?」

  文飏颔首。「至于我不和你们一起跳舞,真的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

  「是吗?!」

  「真的,我发誓!」

  看他认真的表情,好像不是骗她的,可是她也看不出他的身体到底不好在哪里,事实上,他虽然瘦了一点,但看上去相当健朗,实在不像身体不好的人,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骗她呢?

  两天后,她才知道文飏是真的身体不好,不是骗她的。

  

  暑期虽然是学生最渴望的假期,但也不可能天天从早玩到晚,就算不缺吃喝玩乐的「经费」,自己也会玩腻,所以很多学生都会趁暑假去打工赚零用钱,不缺钱的就赚经验。

  往年暑假司琪也会去打工,但今年为了帮文飏交朋友,她没有去打工,于是就多出了许多无聊的空档,只好到处找人问需不需要她帮忙,即使如此,也不可能随时都有人需要帮助。

  譬如这天下午,她就找不到人让她发挥鸡婆功,只好窝在家里啃指甲,不到三分钟就闲得快抓狂,于是跑到邻居家硬要替他们家的狗洗澎澎,不过把狗弄干就不属于她的工作范围之内了,眼见邻居家那三个顽皮的小鬼满客厅追著狗跑,洒得满地都是水,台风没来,他们家已经淹水了。

  不干她的事!

  她暗忖,赶紧退到门口,远离侏罗纪战场,就在这时,她听到天际传来一阵雷鸣,十秒后,倾盆大雨就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下意识的,她再退出两步到阳台探头看雨下得究竟有多大,不经意瞧见巷子口那头淋著雨跑来一个人,特高的个子,瘦削的身材,不用猜,是文飏,他手上还拎著一个租书店的塑胶袋,八成是去租漫画,回来时恰好碰上这场雷阵雨。

  她并没有想到要拿伞下去给他,因为他再跑几步就到家了。

  不意就在他家门前两步,他猝然一个踉跄跌下去,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揪住胸口站不起来了。见状,司琪毫不犹豫的开门撞出去,三阶并作两阶跳下楼,打开大门冲出去。

  咦?没人?。

  惶急间,她看到十二号楼下的大门是开著的,立刻拔腿冲进去,果然见到文飏就在楼梯间,半躺在一个人怀里喘息,一个跟文飏一样高挑的男人。

  「深呼吸,阿飏,深呼吸!」

  她马上跑过去跪在文飏身边,焦急的问:「他怎么了?」

  那男人飞快的瞄她一下,「发作了,他不应该跑步的。」然后把文飏挪进她怀里。「帮忙抱一下。」

  她抱紧了文飏,眼看他痛苦的喘著气,满头冷汗,她有点心慌,还有点心痛。

  「不需要给他吃什么药吗?」

  「不需要,」那男人说,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打开,拿出一支针筒和药瓶,「只要让他平静下来休息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就可以恢复,不过……」把药瓶里的药水汲入针筒内,「之后他最好能卧床休息一天。」扔开药瓶,将针戮入文飏的手臂。「这个可以让他尽快恢复。」

  「他究竟是什么病?」

  「他没有病。」

  「咦?可是他……」她疑惑的低头看文飏。「他这……这是……」

  「他只是身体不好。」那男人一边收拾药瓶和针筒,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司琪还是不太明白,不过这时候她终于注意到眼前的男人似乎和文飏很熟,还直呼阿飏。

  「你是谁?」

  「邵风,文飏的七表哥。」他无奈的叹息。「阿飏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可是大家都不放心,所以就派我在暗中盯住他,果然他又发作了。不过这样也好……」

  「又发作了哪里好?」司琪脱口问。

  邵风没有回答她,兀自望著文飏微笑。「你没忘记约定吧,阿飏?只要发作一次,你就不能拒绝我和你住在一 起。」

  司琪愕然低眸,这才发现文飏已恢复平静,他缓缓睁开眼,苦笑。

  「我就猜到是你在跟著我,七哥。」

  「你自己一个人住,没有人放心得下呀!」说著,邵风小心翼翼的将文飏扶起来。「站得起来吗?」

  文飏闭了闭眼。「可以。」

  邵风和司琪一起将文飏撑起来,然后把文飏的手臂挂上他肩头,司琪扶著文飏另一边。

  「可以上楼吗?」

  文飏咬咬牙。「可以。

  好不容易把文飏扶上二楼,他一躺上床就睡著了,司琪在床边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

  「原来他真的不能做激烈运动。」她喃喃自语。

  「你以为他骗你的?」

  「呃?」司琪回头,不好意思的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邵风的存在,「啊,对啊,我以为他是骗我的呢!」她坦承,一边尾随邵风离开文飏的卧室,两眼瞪著前方那根竹竿,怀疑他是不是常常撞到门楣。

  「啧,他说他家的人都很高,看来也不是骗我的!」

  邵风笑了。「我只有一九O,比阿飏矮。」

  「不过你比他粗犷多了。」

  「他长得像他妈妈,一个秀秀气气的苏州小姐。」

  邵风迳行转入厨房——没有撞到头,司琪也跟在后面进去。

  「我说啊,你们不觉得保护他保护过头了吗?就算他父母双亡比较孤单,可是他都二十七岁了,早该独立生活了!」

  邵风回眸注视她,眼神奇异,透著某种不可解的含义。

  「哪天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他爸爸是如何去世的,如果他肯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这么保护他。」

  「可是你们感觉不到他很寂寞吗?」司琪愤慨地抗议。「你们这样保护他,把他的生活局限在一个安全但寂寞的圈子里,使他交不到任何朋友,你们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我们当然知道他很寂寞,可是……」邵风叹息,哀伤的。「你错了,他不是因为你所认为的因素而感到寂寞。」

  「那是什么?」

  「他爸爸的去世。」

  又是他爸爸的死!

  「究竟是……」

  「别问我,那种事只有阿飏有资格告诉你。」

  话落,邵风迳自开火煮稀饭,开冰箱拿鸡蛋拿肉丝,不再理会她,气得司琪直瞪眼。

  好,他不说是吧?

  没关系,她会去问文飏,不相信那会有什么不好说的,除非他爸爸是被谋杀、暗杀……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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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在司家,只有早餐是全家人能聚在一起的时刻,即便是放暑假,中午也只有司琪一个人,司大哥是外科医生,轮值夜班时才会在早餐桌上缺席,司二哥虽然毕业了,但依然老往医院跑,司三姊不是约会就是到图书馆K书,司小弟在7—11打工;晚餐更不一定,有时候全家都在,有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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