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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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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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发动之后,苏暖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眼角瞟到方向盘上那双修长的手,发现在她的话音落下后,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乍然明显。

    苏暖低头擦擦摄像机的镜头,“我记得上次提醒过你的,男人最好不要过度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样很容易导致不举。”

    陆暻泓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忽然一打方向盘,车胎撞上路边的大石块,苏暖的身体蓦然倾斜,手里的摄像机直接甩手而出,磕在车柜上然后掉在地上。

    “我的摄像机!”

    苏暖心疼地一声惊呼,她解开安全带俯下身去捡,陆暻泓却突然踩下油门,因为惯性她的后脑勺直接狠狠地撞上坚硬的车柜,发出清脆动听的磕碰声。

    “你干嘛要这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忘记去看猴子了吗!”

    苏暖气呼呼地坐回座位上,捂着受伤的脑袋,妖娆澄澈的凤眼里,氤氲着淡淡的雾霭,清亮而晶莹,满目的控诉只换来陆暻泓淡淡地一瞥。

    他依旧沉敛着神色,屏蔽掉苏暖忿然的眼神,稍许的沉默后,忽然开口:

    “明天去看猴子,我不消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明天顶着大太阳,去动物园的栅栏外,看猴子吃香蕉?”

    苏暖只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她猜不透他们这些上层社会人的想法,为了看猴子竟然可以千里迢迢地追过来,还真的很有闲情逸致。

    “既然说好谈恋爱,我不想浪费时间,别试图和我吵架,你应该知道,你吵不赢我。”

    “谁要和你谈恋爱,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苏暖彻底无语起来,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却记不起她那句话给了他这样的误导,陆暻泓的自作主张瞬间消除了苏暖对他仅存的那点愧疚。

    “那你想和谁谈,难道你还想着你那不着调的前夫?”

    “管他什么事,你不要没事找事好不好!”

    苏暖有些恼火,但冲动过后却是缓缓平静下来的理智,她有些质疑地凝眉望向陆暻泓,那轮廓鲜明的侧脸上萦绕着阴霾,确实不怎么愉悦。

    “你干嘛忽然表现得像是在吃醋,真的很让人不习惯。”

    苏暖低声嘀咕,对这样的情况无所适从,她转头看到车子驶过了岔路口,却没有停下来,还是固执地往出青岩门的方向驶去。

    “为什么不习惯?吃醋也是恋爱的一部分。”

    陆暻泓的声音清冷得不夹带任何的感情,甚至乎也没有去看她一眼:

    “我有权力做任何的尝试。”

    “都说了不想和你……”

    当苏暖意识到陆暻泓前一句话里的寓意时,顿时吃惊地瞪大眼,仿若一只充满好奇的花栗鼠盯着他:

    “别告诉我你没谈过恋爱。”

    苏暖看到陆暻泓脸色的僵硬,本气恼的心情顷刻间好转,就像是抓住了陆暻泓的小尾巴,不期然地瞟到后座上大束的蓝色妖姬,不禁淡淡地勾起嘴角:

    “所以你的尝试包括后面的花?”

    陆暻泓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毫无征兆,苏暖困惑地看他,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回头对上她的双眼:

    “你是要嘲笑我吗?”

    话一出口,陆暻泓的表情便迅速冷淡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除了用可笑二字来形容再无其它合适的词语,而更可笑的是,他明知如此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

    苏暖不再继续和他抬杠,轻咳一声看向窗外,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像是窗外天空的颜色,昏暗而安寂。

    他一时无法让自己说出更好的话,也许他们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恋爱,每次碰撞在一块只会产生火电雷石,连一步也走不下去。

    他惊觉自己似乎在做一个愚蠢的尝试,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陆暻泓的手忽然握紧了方向盘,他不愿再想下去,那样只会令他的思绪错乱,因此冷冷地重新发动车子,然而车子在行驶了近十分钟后,便躺在路边熄火了。

    他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刚开始的阴沉,而副驾驶座上的苏暖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她看到他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得到夜间山路难驶,明日来拖车的结果。

    两个人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外的风景,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头,延绵不觉的高坡上,是满山满眼的旱地芦苇,大片大片地在夜色中储。

    寒冷的夜风拂过,那如泥土般颜色的植物,带着冬之摧残过后的那丝丝残绿,在风中瑟瑟萧条,接天连地。

    苏暖不知道青岩门竟然还有这样一角惊心动魄的风景,令人凝视,不舍得眨一下眼,她忘记了用镜头留住这样景色。

    天色越近阴暗,苏暖有些焦虑,她想要回去那个家,虽然早已残破不堪,她却依旧怀念,并消能在那里住上一晚,那里有她和父亲的记忆。

    所以,当一辆骡车从轿车边擦边而过时,苏暖反应敏捷地打开车门,追了上去,她大声地呼唤驾车的老伯,跑了几步成功让骡车退下来。

    苏暖侥幸地拍拍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冲着长相敦厚的老伯笑笑,刚想爬上骡车的枯草垫,手臂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凌厉地拽过。

    “我让你下车了吗?”

    苏暖看着陆暻泓凉凉的质问,感觉到他握着她手臂的力度在逐渐地加重,她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犹如飞蛾在朦胧的夜色里寻觅那一点光源。

    “我必须得回去,我的东西还放在老家里,你就在车里勉为其难休息一个晚上吧,我想……”

    苏暖打量了一遍陆暻泓西装革履的笔挺穿着,纯粹地笑笑,一手还攀附着骡车扶手:

    “猴子下次有机会一起去看吧,大不了门票我来买好了!”

    陆暻泓刚想开口训斥一顿这个不知所谓的笨女人,却一转眼便发现有观众在一旁,赶车的老伯沟壑满布的黝黑脸庞上,是望着他们时的暧昧笑意。

    陆暻泓抿起罪,抓着苏暖的手臂不肯松开,语气也不愿放软,强势而命令,就像他以往对属下下达不可违悖的命令:

    “跟我回去!”

    “不要!”

    陆暻泓眯起眼眸,不悦在眼底流转,看着倔得像头驴的苏暖,冷冰冰地沉声反问: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新欢外交官》----

    “嘚,驾!”

    老伯甩动着手里的长鞭,两头哄色的骡子在曲折的山路上埋头前行,小而狭窄的骡蹄嘚嘚地踏在石子上,骡子从鼻子和嘴里喷出白色的蒸汽,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苏暖捧着自己心爱的摄像机,一手扶着车边的把手,沿途欣赏着山间小道上的冬之景,这么些年过去,她几乎要忘记了坐骡车的感觉。

    时隔十几年再坐在这种摇摇晃晃的交通工具上,虽然无法四平八稳,却也不至于摔下去,苏暖只当是一次重温儿时的童趣,当然,前提是没有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陆暻泓横了眼惬意地坐在旁边的苏暖,英俊的面容越发地难看,骡车和轿车那是云泥之别,不说一路震得他的身体发麻,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那被风一刮就更加浓郁的恶臭。

    整洁的黑色高档西装已经染上了灰色的污垢,他分不清那是什么,口鼻上捂着干净的方帕,每当骡车猛然一晃动,他眉间的皱痕就加深一点。

    “你还好吧?”

    苏暖好心地低声询问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陆暻泓,后者咬牙切齿地未说出一句话,坐在这样散发着屎臭味的骡车上,任由谁都无法保持优雅淡定。

    “你说你干嘛活受罪,好好地在车里呆着不就好了!”

    苏暖眼看陆暻泓脸色趋近于苍白,她想起他似乎有很严重的洁癖,不禁的起来,微微凑近他:

    “你真的还好吗?”

    “你觉得我会好吗!”

    不可遏止地一声气恼的低吼,优雅克制抽离了陆暻泓的形象,就像是本运行正常的火车突然偏离了轨道。

    苏暖一怔,也没料到陆暻泓竟然会被骡车逼到抓狂,但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安慰陆暻泓,而是朝不解地回头看来的老伯道歉解释:

    “他就是大少爷脾气,老伯您就当是那骡子打了个喷嚏,听听就过去吧!”

    “呵呵,没事没事,小伙子第一会儿坐吧,难受是正常的,多坐坐就习惯了!”

    老伯笑呵呵地转头继续赶车,陆暻泓却是越想越暴躁,无法再装作冷静,他是外交官,那样注重仪态完美,为什么现在要坐在这种……

    转眸瞟向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风景的苏暖,他扪心自问:陆暻泓,如果早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恋爱感觉,你还愿意这样不管不顾地尝试吗!

    ----《新欢外交官》----

    “谢谢老伯,再见!”

    陆暻泓黑着脸站在苏暖身后,看着她兴致高昂地朝着骡车挥手,然后粗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只看到稀疏的土坯房,当他跟着苏暖走到她嘴里说的家时,直接想掉头就走。

    黑色塑胶油纸搭建起来的屋顶,屋顶的周围被几块土砖包围形成了一个房子,因为常年无人居住的缘故,连那扇大门也摇摇欲坠。

    灶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上面摆放着一些陈旧的锅碗瓢盆,房子的中央悬空处是一只灯泡,灯泡下面便是一张旧门板,搁放在两堆石砖上,如果他猜得没错,那应该就是床。

    屋外响起水流声,陆暻泓踱出去,便看见苏暖脱了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在一个简陋的水龙头下接水,那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唯一一块水泥地。

    他看到周围一些类似的房子,都昏暗着光线,在这种贫穷的地方,的确,电也是一种奢侈品,他想起了大城市里昼夜通明的路灯,不由地拧起眉头。

    苏暖打完水回屋,看见杵在门口紧皱眉的陆暻泓,再看看一屋的狼藉,恍然地笑笑,拿了从邻居家借来的抹布擦干净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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