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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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春暖-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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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更是生的齐整白净,莫怪那阅尽百花的梅公子瞧在眼里,哪个男的得了这么个不得稀罕着,况说出的话也敞亮,让人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便去了应酬之心,道:“妹妹既如此说,姐姐就实在的应着了,妹妹可得常来走动,若不来,姐姐要打发人去押的。”几个人听了这话儿都笑了起来。
  正说笑,只见帘子打起,进来两个十四五的丫头,左边一个抱着琵琶,右边一个使唤月琴,梳着两个小鬏,余发垂额至目,箍着红丝流苏,珍珠坠子,白绸夹袄桃红镶边儿裙,紧束腰身,显出窈窕之姿,眉清目秀,姿色不俗,虽年纪不大,眉眼间却有些风情显现。
  宛娘心道吴氏说是平日伺候那陈子丰的,也不知怎么个伺候法儿,瞧吴氏跟方氏蒋氏不以为意的模样,想来早已习以为常,倒是自己成了个另类。
  两个丫头真生了好嗓子,唱了一曲锦堂春慢,一曲喜迁莺令,真个莺声呖呖婉转柔媚,这边两支曲儿刚唱完,外头进来个婆子回道:“前头明月楼的伴香姑娘,在二门处候着,说要给夫人磕头见礼呢。”
  宛娘一听,心里不禁膈应一下,伴香,明月楼,上回跟梅鹤鸣在书房里那个貌似叫伴琴,也是明月楼的,跟这个伴香有什么干系不成,这伴香若是明月楼的粉头,被叫来唱曲取乐,又何必非要巴巴来给吴氏磕头见礼。
  正暗暗琢磨,就听旁边方氏哼了一声道:“她倒是假客气上了,勾着爷成日不着家,连府门往那边开都快不记得了,倒把明月楼当成个通判府,赶明衙门办公也别去了,都搬到明月楼去岂不省事。”
  吴氏扫了她一眼,方氏才悻悻住嘴,吴氏道:“偏你这些话,你便是有什么怨言,爷家来时,你怎不当着他的面说,巴巴在我跟前说做什么,她既让爷包下,也算爷的女人,进府来给我磕头见礼没什么,我若不受她的礼,倒是我的不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拈酸吃醋容不下人呢。”说着让婆子把人引进来。
  不大会儿功夫,跟着婆子进来一个女子,若说姿色高低,也只比过才知道,这叫伴香的一进来,倒把刚才弹唱的两个丫头给通比了下去,模样而生的好,打扮的更是俏皮,玉色袄,翠蓝裙儿,裙下一双小脚弓鞋,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扭腰摆臀,天然生就的风情勾人摄魄。
  到了近前,跪下磕了头道:“伴香叩见夫人,二娘三娘万福。”吴氏亲手扶起她道:“你倒是礼儿全的孩子,便不来磕头,我也不怪的,只伺候好爷就算全了我的礼了。”说着指着宛娘道:“这是梅府里的宛娘妹妹,是我们府里的贵客,你却该给她见个礼的。”
  伴香一愣,吴氏这一说,倒勾起许多前事来,想当日妈妈原是惦记让梅公子梳拢她的,梅公子包了月卿小两年光景,最末了,却松口把她嫁给了周都监,失了这个财路,妈妈自是不大顺意,便打扮了她到梅公子跟前,梅公子开头倒也动了意,让她脱了鞋一瞧,却丢开了手,她这才跟了陈通判。
  她妹子伴琴倒是比她还不如,那日从梅府里回去,便关在屋子里哭了半日,后妈妈问她,才说没成事,要紧的档口,就是这个宛娘闯进去大闹了一场,搅了好事,妈妈又拖情陈通判,她也很求了几遍,陈子丰才去了一趟梅府,回到明月楼就说:“这事莫惦记了,另寻人梳拢伴琴是正经。”不想他们姐妹两个接连都折在她手里,不过一个寡妇,心里哪会服气,这会儿见了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只见虽生的白净,姿色也说不上绝美,听伴琴说性子极泼,半丝贤良大度也无,如此一个寡妇,怎就得了梅公子的心,旁的女子竟都丢在一边去了。
  吴婆子见她下死力盯着宛娘瞧,皱皱眉咳嗽一声,伴香才回过神来,蹲身道了个万福,吴氏让身边的婆子去里头取了一匹桃色缎纱跟两支珊瑚钗,给了伴香,才让人好生送了前头去。
  伴香拿了东西,这才又回来前头席间,坐与陈子丰身旁陪着送菜递酒,陈子丰瞧见她回来楼在怀里问她:“夫人可说了什么不曾?”伴香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陈子丰点点头亲了她一下,放她下去拨琴唱曲。
  周存守觑见机关笑道:“你莫不是想纳了伴香吧!”这一句正点中陈子丰的心口窝,陈子丰道:“也不瞒你,这伴香清官儿时跟了我,这几月伺候的也周到,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周存守嘻嘻一笑道:“ 你少跟我打官腔,直说要纳了她不就得了。”陈子丰叹道:“我便是要纳她进门,也得她娘放她才成,伴香在明月楼里挂了头牌,就是一颗摇钱树,那老鸨儿哪肯轻放,也不知要多少赎身银子,你也知道我的家底儿,却有几分作难。”
  周存守道:“说你是块木头还真不通窍了,明月楼便是再怎样,也是在咱们青州府的地界上,那老鸨儿敢狮子大开口,不用你,我把她的明月楼先砸了,我这么猜度着,你若要赎伴香,怎的也要二三百银子。”
  陈子丰一听,就觉有些割肉似的舍不得,这二三百银子都能买下他这处宅子了,手里虽说有些余钱,年后进京也要走动送礼,那是正经事,耽搁不得,可伴香着实有些丢不开。
  周存守一看他的眼色,便知他心里的想头,笑道:“不过些许银钱算的什么大事,有我们几个在,你愁什么,我先给你凑上五十两银子,也算添上个贺礼儿。”便又去招呼孙元善,也凑了四十两,梅鹤鸣一听道:“是件喜事。”让随喜儿这就回府里账房取了一百两银子送来,给了陈子丰,把个陈子丰给欢喜的,指着伴香让挨个敬了一轮酒。
  梅鹤鸣见吃了这半天,日影都偏西了,自己倒没什么,只宛娘习惯歇午觉,怕她撑不住精神,便起身告辞,众人知他明儿一早就得启程回京,也不好留他,梅鹤鸣让人去后头请出宛娘,两人乘暖轿回去了……

☆、50章

  到了门前;天上有些落雪;梅鹤鸣抬头看了看天儿,望了望前头已进去的宛娘,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念头,若这雪下的大些便好了;如此便能耽搁几日;越临近倒越有些不舍起来。
  到前头把明儿要带回去的东西过了一遍;年礼早让天寿儿跟着,先送回了京里;他带回去的不过是些玩意儿,给祖父的;祖母的,父母的,两位哥哥,嫂子们的,一一置办停当,虽说就数着他年纪小,可该进的心也要进。
  瞧了前头,就急脚的去了后宅,宛娘却不在外间里做针线,听得里间有说话声儿,梅鹤鸣没就进去,立在帘子外头,听里头说什么。
  只听宛娘道:“刚落了雪,这路上冷呢,再戴上两件大毛的衣裳,回头冻病了,大年节的倒晦气了。”
  吴婆子倒是笑了:“可见奶奶如今上心着爷了,知冷着热的想着,这才好,也不辜负了爷对奶奶的一片心了,爷若知道,心里不定多欢喜呢。”
  宛娘心里暗道:狗屁心,不过当她是个玩意罢了,便是比明月楼那些粉头强些,可又能强到哪儿去,只不过如今不得不演这出戏来,让梅鹤鸣放松了警惕,才得寻出机会来。
  宛娘余光早瞧见外头的人影,知道就是梅鹤鸣,除了他,谁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听壁角,故此打叠起精神,说了这些,知道这些话具被外头的梅鹤鸣听在耳里,还故作娇羞的说了一句:“不许妈妈跟他说。”
  梅鹤鸣却伸手撩开暖帘道:“还用妈妈说,爷早听了个真真儿的。”迈步走进来,只见宛娘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上,看吴婆子收拾他的行装,两个丫头搬了梯子从那头顶柜上往下拿东西,瞧着包袱,收拾的差不多了。
  觑着宛娘,不禁有些有些错不开眼,刚头没细端详,这会儿一瞧,想是在陈府里吃多了酒,一张腻白小脸儿团着红晕,粉嫩嫩红扑扑的好看,这屋里通了地龙,又燃着熏炉,虽是数九寒天,却温暖如春,那些厚实的袄裙自然穿不住,已经换了一套家常的衣裳。
  白衫儿茜红裙儿,想是吃下的酒反上热来,连比甲都没穿,腰间倒是系了挑翠绿的汗巾子,上头绣着几朵艳艳的海棠花,跟她头上簪在鬓边的正相映,越发显得腰肢细软,纤侬合度,天然一段妩媚尽堆眉间,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说起来,这人也怪,先开头在清河县时,梅鹤鸣虽被宛娘所惑,也是贪了个新鲜,想挑弄这妇人云,雨一番罢了,谁还想个长久,若宛娘当时便顺了他,估摸早也厌烦了,便是宛娘越不想跟他,倒越勾起了他的心思,就跟那馋虫一样,不勾还罢了,越勾越放不下,后费了这些心思手段,好容易弄到手里,至如今,早已不复当时心思。
  瞧着瞧着,就真对了眼上了心,瞧宛娘是怎么瞧怎么好,如何看如何顺眼顺心,哪里还能丢开。
  这会儿听见宛娘也对自己存了心意,梅鹤鸣只觉心里熨帖非常,走过去挨着宛娘身边儿坐了,凑到她耳朵边儿上调笑:“怎就不让告诉爷知道了,你倒是跟爷好好说说……”对着宛娘耳后那颗朱砂痣吹了口气……
  吴婆子见了,忙三两下收拾了,跟两个丫头退了出去,宛娘见屋里没了人,梅鹤鸣这厮显然不怀好意,不觉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些距离,不想梅鹤鸣倒跟着挪过来,伸手来接宛娘手里吃了一半的茶道:“爷可也口渴呢,宛娘既心疼爷,给爷吃一口你手里的茶可好?”
  宛娘只得把手里的茶递到他手边儿,梅鹤鸣低头,只见衫袖子有些松,宛娘一抬手,袖儿滑下,露出纤细玉腕下白花花一截小臂,赛雪欺霜,戴了两只红彤彤的玛瑙玉镯,红白相映,倒让人更忍不住动意。
  梅鹤鸣接了茶盏,放到一边,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拽,便把她搂在怀里,道:“我的宛娘,这茶哪里解的了爷的渴,还是宛娘的香涎,给爷尝了才是真……”低头就堵住宛娘一张红菱小口,裹住香,舌,砸,吮起来,砸了半晌儿,起了淫兴,手落下,寻到宛娘腰间汗巾轻轻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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