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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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谣-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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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也是识相,只是眉目晕染的忧愁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起身愈要下轿,许是身质不佳向侧踉跄倒去,花季顺势一搂她才没摔到头部。

    “公,公子没事吧。”

    女子显得有些内疚不安,花季松开手摇了摇头,让她放心。樊达替她掀开帘子,女子下了轿与他擦身而过。

    马轿继续前行,至今,谁也没意识事情的严重性。
五十一、从她尸体上踏过去!(二)
    艳阳高照,羊肠小道在崇山峻岭中盘绕,放眼望去,百十里见不着人影,女子的面颊滴了汗水,陡峭的山坡路并不好走。

    忽的,几个人影在陡峭的山坡上晃动,那些人并不是山里的背脚夫,打头的是一个壮实的汉子,身后陆陆续续的又多了些,一行有十来个。

    太阳有些毒,那一批人远远就望见了她,双方擦身而过时,领头的大汉却止住了她的去路,高了一个头的身段,朝她挑衅道,“苏辛子,你这大白天的不见血,又去哪儿逍遥了?”

    “滚。”

    “呦呵,兔崽子还会蹬鼻子上脸?”

    女子瞪圆了眼,浑身充斥着杀气,一股子要将所有人吞噬的魄力,“给我滚,我大可以送你们归西。”

    领头的大汉更是强硬,朝她右膀子猛地一推,“你说啥?再给我说一遍,老子还要听一遍!”

    大汉的强硬势力让一旁的小卒暗地自喜,就在大汉愈要再行粗时,女子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反手从腰腹处取出一把匕首,翻身点地双腿攀上了大汉腰,右手自然朝着他的颈脖一掐,下的力道甚是重,那把匕首此刻正距离大汉的眼睛几毫米处停留,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行云流水的完成,吓蒙了在场所有的人。

    “要死要活?”女子阴着脸,像是随时可以杀了他的恐怖。

    “你,你别忘了,龙头是怎么说的,你若,若敢动我,那些人也活不到明天。”

    大汉吓得软了性子,女子面上青筋暴起,那把匕首久久悬在眼珠的上方,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才得以松开大汉,赤手握拳充斥着怒气,一声不吭的继续上了山,仿似一切都没发生般。

    此时的道上,花季扬着笑,有些幸灾乐祸,“你也真够糊涂,银两被盗去也罢,社稷图竟也落了栽。”

    “不管怎样,不能留她活口。”

    山顶上,几圈大汉盘地而坐,吃着抢夺来的粮食,数着满地的白银珠宝,纷纷乐开了花儿。

    一个彪形魁梧男人从寨子里出来,落脚在众人面前,手中提了两大禾纹酒器,显然是要喝酒来着,壮汉们纷纷举杯吼了一声,男人很满意这气势,咧嘴勾笑,盛气凌人,仰脖直接灌下,喝罢,满足的打了酒嗝,朝一侧甩去成了碎渣。

    众人再次齐声欢呼,朝天一吼,男人寻地坐了下来,向周围扫了一圈问道,“她去哪儿了?”

    “许是又下山了。”

    男人听罢不语,继续喝起了酒来,众人皆是喝得烂醉。

    距离另一边的山顶端处,瑟瑟烈风拂过,荡起坟头的那块红色破旧布,余晖罩在坟头留的一阵暖意,洒了苏辛子半面光,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滴落在土里成了供养。

    她的手不停的刨着泥,眼神闪着异样的认真,很快,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再过不久,再过不久……

    一滴,两滴,泪水充斥着她的眼眶,她决然的咬着自己唇,绝对,绝对不哭,说好再也不哭的,现在不能这样!

    松软的泥土下埋着无数的银票与银子,每张银票上还残留着没有温度的血渍,每一张亦是如此,苏辛子强忍泪水,从怀中掏出两包银囊,加起来共一百八十两上下,算是不错的收获了。红色的破旧布条随风漾着,如旧时的模样……

    此时,樊达已折回夏口镇,回到那间馆子,花季随其身后,看了一遭这村子也够落魄。

    进了馆子,那店家愣是一惊,有些闪躲,倒被樊达抓个正着,“店家,我只是过来打听个人,何须紧张?”

    “打听什么人?”

    花季笑笑,“苏辛子。”

    店家吞了口唾沫,“你们要打听的人我不认识,你们也看到了,这村落魄人少,什么苏辛子,我们这村没这儿人。”

    花季上前靠了靠,“就因你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段又落魄,才会出的这么一个女盗贼,我们可以当她为求温饱从而不在追究,只是,要先告诉我她在哪儿?”

    “放,放开,我们这儿真没有苏辛子,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樊达狠得一脸阴气,揪起店家的衣领,“那你去死吧,我大可问一个杀一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店家吓得腿脚发软,直直摇头,无论如何也说不知道。

    正当樊达下手之际,外头这才匆匆赶来一批人,手中拿着木棍子、犁刀、凡是造成伤害的武器皆不放过,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是这儿村的长老。此刻,所有人的眼里充斥着敌意,樊达和花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局。

    白发老人朝他俩打量了一番,倒也先发制人,“我们这村没有苏辛子,你们快滚吧,若要闹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樊达一把甩开那店家,“哼,你们的反应倒让我顿时安了心,那女盗贼偷了我的东西,你们既然这么包庇她,想必这也是个贼窝吧,那你们来替她以死谢罪如何?”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张狂的男人,气得各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大卸八块。只听见白发老人嘶声力竭的吼了一句,“杀了他们。”
五十二、从她尸体上踏过去!(三)
    众人朝樊达踱步砍去,他噙笑,无需花季动手,他一人竟然快步青云动作极快,只用了手刀的三分力,众人的颈脖皆被打的红肿瘫软于地,凌乱不堪。白发老人岂能料到这结果,甚是一惊,惶恐的向后退了几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像是,就像是前一秒的事实,这是何等的力量?难不成,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命?这个村子最终还是逃不了天命,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想来,自己也斗不过这男人,一气之下胸口发闷,瘫软在地,两行泪使得老脸纵横。

    樊达上前倒要讨教,花季看在眼底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把止住他的动静,反是上前,“长老可否说事?”

    白发老人哭咽,重重的叹了一气,“你们根本不了解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对她百般唾骂,这孩子……”

    老人越讲越哽咽,所有话都化作了两行泪潸然落下,众人皆是没了话头,起身沉默不语站在一侧更是沉重。

    老人接着说,“求你们放过她吧,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樊达寻椅坐了下来,看来是已经打算好要打一场长久战了,“那也得看她的命可否有我的东西值钱?”

    老人摇了摇头,这天公不作美尽是无奈,“十年,整整十年了,我们被囚禁整整十年……”樊达喝了杯水,细细听着。

    十年,时光悠度是这么让人憎恨。那年,她八岁,不大也不小的纯真年纪,村子一片安详,人们也都是安居乐业,小小村落从未奢望富贵繁华,也许是因为太过平凡,上苍才会降下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一代是朝廷遗漏之处,没有官员的维护,他们就是这么一代一代过活下来的。直到那日,那些山贼的侵袭,屠了不少人,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凡是反抗的人全部被灭了门。

    苏辛子是苏宁姑娘收养来的孩子,这苏宁姑娘也是逃难来到这村的,当时她几乎也是命丧黄泉,听她说,她是武道家的小姐,因十五年前的两国大战才导致家破人亡,那时的她真的是奄奄一息,身上每处重创累累,就在那时,苏辛子的出现给她换来了一丝曙光,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在逃亡的日子里每天过着榨血食肉的日子,担惊受怕。那时的苏辛子还小,苏宁告诉她不要怕,这只是在玩躲藏游戏,所以千万不能被抓到。整整两年,她们逃了两年,最后倒在了村口,多亏村民们的及时发觉,若再晚些怕是也救不回来了。

    八岁那年,苏辛子也大了,跟着苏宁练武也有些年数。本就安详的城镇却被一群土匪硬生生的画上了句号,逃的逃,杀的杀,失去的失去,消亡的消亡,好像这才是生活。

    苏宁为了保护村子,竟义无反顾的要去拼个厮杀,人们都记得,那时的苏宁说,这个村子是大家的,除非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其间有个男人,那个男人,恐怕自己到死也不会忘,那个男人太强,只用一只脚的功夫将苏宁踢出了两三米之外,那个男人在笑,烙在众人眼里是异常的恐怖,他对苏宁说,只要她说求饶他一定会放过她,苏宁朝他吐了口唾沫,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异常高大,直到他抬起了脚……人们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的空气,鲜血满布的氛围,满地蹒跚的尸首,红艳的鲜血染的一塌糊涂。

    长老面目狰狞,额上的青筋凸暴,嘴唇被自己狠狠的咬出了血,右手不断渗出新鲜的血来,

    苏辛子整个人被长老捆在怀里,右手早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此刻的她就像只野兽,她挣扎,她想发狂,她想尖叫,她想……杀人。

    记得,小卒们都叫他龙头,他是个恐怖的男人,苏宁的脚骨已经被他跺的粉碎,他还不知足,连同手也是,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砍了下来,整个村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嘶哑呐喊,众人呆呆看着,连同呼吸也忘了……

    山贼们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说这个村子他们每年都会来一次大丰收,他们的巢就在山坡央,若再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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