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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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的青春年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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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顺势问:“一春好吧?”爹问这句话时候显得有点不自在像是“女朋友”三个子第一次从他嘴里发出一样。

  曰奎说:“还好。暑假可能要回来一趟。”

  “哦。”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微笑道:“我的猪肉。。。”他刚说出口,曰奎就笑着说:“有财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左邻右舍的,送什么肉啊。再说了,我称了下,6斤6两实在是太多了!”

  “是6斤8两。”爹更正到。

  “好,好,是6斤8两。”

  太阳再高点的时候,刘癞子就听到我爹和曰奎一些对话。

  曰奎的微笑已经聚集得老高,我爹的从容再次浮现。

  曰奎说:“下次杀猪的时候记得多帮我弄点肥肉啊。”

  爹说:“会的,会的。当然会的。”

  刘癞子看他们走开的时候互相拍了一下对面的肩膀,像是亲家一样。曰奎提着皮带乐滋滋地往河西一瘸一拐走去,而我爹则一直按住他一个早上未曾松开的裤腰带桃花灿烂地走回河东的老梁村。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经常听到爹自言自语说:“刘老头现在对我越来越好了哦,看来这送肉是送对了,送的值啊。这一年的猪杀的值啊。”

21 我们把四香给甩了
贵发和家妹一大早就来到我家了。那时候我还只穿条三角裤在床上逗留,眼睛盯着屋顶,丝毫没有下床的意思。我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些漫无边际的想法,用一春的专有名词说我白日做梦。曾经我还脸皮挺厚地对一春说做的也是关于她的白日梦。一春不止一次当着贵发和家么的面说我也不害臊。每次她这样说我时,我就一脸坏笑。

  贵发和家妹几乎是跳进我家门的,他们欢快地说着话进入我的房间,他们的手拉着,这让我瞬间联想到骚古离开车站时的表情,骚古说:我把她弄哭了。

  贵发说:“起来了,鸡哥打电话来了,今天领录取通知书。”

  家妹说:“你又在做白日梦啦?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我笑说:“白日梦做做也好,现在不害臊了。“

  家妹笑了:“我听一春说他快要回来了。”

  “真的?”我立马精神气来,我的三角裤也精神起来。

  “哎哟,那三角扎眼,快。。。快把裤子穿上!”家妹叫起来。

  贵发把衣服裤子扔给我。我一边穿裤子一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一春都给我电话了。说要回来看看她娘。”

  “哦,就这样啊?有没有说别的 ?”

  “哦?你想她还能说什么别的?”家妹顿了一下,突然醒悟地哦了一声:“当然啦,她说听说保才考上了嘛,回来祝贺祝贺你。”

  “她真这么说?”我跳下床,跃到家妹前面。

  “哎哟,拉链都没拉上,快 !!”家妹一低头指着我的黄金地带。

  贵发笑了,我赶紧把拉链拉上,讪笑道:“真的这么说啊?”

  家妹这时候卖起了关子:“不知道啊,她回来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真没劲。我真想把拉链再倒回去,裤子再退回去睡觉。爹这时候走进来:“还不起来啊,不起来你就跟我杀猪去!今天你来,不要老在猪屁股后面挠尾巴!”

  我对贵发说:“我们去叫叫四香吧。”贵发没有说话。

  家妹说:“四香他爸打听到消息,四香没上;正在家里哭呢。”

  哦。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窃喜(多么快活)。我只要一闭眼我就能想象到四香和他爹迈进一春家门的神气样,他的白衬衫,长长的领带,还有他风一吹响就哗啦啦笔直的西裤,以及,西裤下若隐若现的白色袜子和像老鼠一样蹲伏在裤子下面的毛绒绒的靴子。最要不得是,他那滴溜溜的眼睛总是像搜索频道一样往一春的方向调过去,就像在一春家稻田里一样,即使被我成功拦截甚至对接后还是灰溜溜地顽强地向一春发射微弱的信号,像夏天的夜晚我仰望星空看到的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遥远而模糊。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四香这个遥控器再也不好遥控到一春那里喽。 

  如此想来,心里非常高兴,裤子也穿的极爽快不再磨磨蹭蹭了,可是表面上我还是装出一幅同情的样子。后来,我从贵发的描述中,知道我那天表演的实在失败。贵发说,从你的眼神里看一副得意的样子。我说不至于吧,我没那么缺德 。贵发说,那你的嘴角也翘了起来,而且翘起来的弧线是那么狡猾,我没见过。

  “关键是,”贵发说,“你脸上的肌肉太僵硬了,根本不像是同情,倒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故意问,“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贵发说:“可是你那天还在我们面前说话了:‘真可惜。’这句话听起来倒有点像你爹说的了。”贵发往里屋看了看,小声说:“一点都不靠谱啊。”

  我说:“你怎么说话,你那天不也说什么来了,一边笑一边说‘真可惜’。” 

  家妹看我们两个斗嘴,笑道:“你们两个,真缺德,还笑!”

  我们异口同声:“那你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2 和鸡哥告别
我们一起到了学校,高考完后的的学校显得特别宁静,大门处贴了一张红榜,上面写着某某某考上了某某大学,可惜一大半被落榜的学生给撕破了,我们站在红榜下面,像站在国旗下面一样肃然起敬,目光一遍遍从半张红榜上搜索过去,然后我们三就看到了高三二班那一栏被撕掉了,第一个名的姓确依稀看得见。那是一个“梁”字。贵发问:“是你啵?”我说:“说不定是家妹呢。”于是我和贵发就开始骂人,我们骂撕榜的人复读考不上,将来讨不到老婆。骂完我们就哈哈大笑。

  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球,旁边的梧桐树下石阶上有个女生,她双手托起腮帮,歪着头望着那几个在太阳下跑跑跳跳的男生。我们从梧桐树下走过,上面的树叶开始哗啦啦往下掉,我们从上面踩过去,于是脚底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我说:“我喜欢这个声音。”

  贵发和家妹就笑了,他们笑起来是那么的整齐划一。贵发说:“哟,红土地上的诗人是不是要开始分泌诗句啦?”

  我说去你妈的分泌。贵发就嘿嘿笑了。

  从操场到教务处走廊,走廊里三三两两有同学走出来,他们手上拿着录取通知书,一边打开一边合上,他们脸上的表情丰富无比。他们唧唧喳喳的声音集结在教务处门口显得非常醒目,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有个女生连声朝里面说谢谢谢谢老师,然后慢慢地退出教务处门口,然后我们三个人看到她像一只小鹿一样哒哒哒跑开了,她一边跑,一边喊:“啊,上了!”

  接着我们听到鸡哥在里面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和平常课堂上的笑声不一样,更添加了一切得意。我们三个走进去,对着一脸笑的鸡哥喊:“陈老师。”鸡哥那时手里正优雅地端着一杯茶水,他在和里面的老师聊天,听到我们马上笑吟吟地转过来,于是我隔了一个月耳边消失了的发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梁保才,梁家妹,刘贵发,你们来啦!”我们三个毕恭毕敬地站着,像是鸡哥的数学课上回答问题似的。鸡哥笑了:“毕业了,不要拘谨了,我以后不是你们的老师了,以前我可能严格了一点,有些同学还在背后骂我呢,但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马上都是大学生了,希望你们理解老师。”我脱口而出:“陈老师,我们没骂过你!”说完脸上滚烫滚烫的,贵发和家妹也嚷嚷起来:“是啊老师,我们没骂你呢。”

  鸡哥再次微笑起来,他的微笑再次与众不同,那是卸下了课堂上生硬的微笑,是和蔼可亲的微笑,尽管他只有三十岁。这时我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门外走进来,带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们以为陈老师真那么想啊,那就不是小陈老师喽!”

  我们扭过头去看这银铃般笑声的主人,这一声小陈老师让我们感到无比惊讶,这是我听到了对鸡哥最优雅的称呼,也是让我起鸡皮疙瘩的称呼。这银铃般笑声的主人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脸上的红润依稀可见,细小的眼睛笑眯眯的,长长的刘海垂到了眼脸处,她看起来二十三岁左右,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飘进了教务处,飘到了鸡哥身体,随便把一只手打在鸡哥的肩膀上。

  我们对这一幕太感兴趣了。贵发小声问:“陈老师,她是谁啊?”鸡哥红着脸继续微笑着。家妹大声问:“老师,她是谁啊?”家妹这一叫,让鸡哥的脸更红了,这一叫也让鸡哥肩膀上那只具有银铃般笑声的主人的手放了下来。

  我冲口道:“笨蛋,陈老师老婆啊!”

  里面的男老师说:“哎呀,梁保才就是聪明!”说完,瞟了我们这边一眼就离开了教务处。

  白色连衣裙这时轻轻地说:“我是陈老师的女朋友。”说完她的脸上更红润了。

  这真让我们措手不及。因为之前我们并没有扑捉到有关鸡哥女朋友的蛛丝马迹,突然之间,鸡哥的女朋友就出现在这里。如果以前知道了,绝对是可以让大家尖叫来尖叫去的那种。

  鸡哥看到我们一脸的迷惑,笑了:“小媛老师,刚刚师大毕业,准备下半年到我们学校任教来的,中文系毕业。”

  我们异口同声叫起来:“小媛老师好。”

  小媛老师笑眯眯地道:“你们好。”她银铃般的笑声摇身一变换成了一个关切的口吻,像是学校领导对老师的慰问,她关心地对着家妹说:“你是梁家妹吧,我们就要是校友喽。”

  家妹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媛老师,家妹反应过来:“我也上师大啦?!”

  小媛老师笑眯眯点点头。

  接着鸡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他抽出其中的一本,上面印着几个金黄的大字“江西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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