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致拳拳系一根心弦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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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致拳拳系一根心弦 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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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薄肉多,馅里面还放了一点点的小葱,因为常来所以老板和老板娘都认识她,给她做得那碗份量既足,汤水又多,薄言在汤里面加了满满的一勺辣椒籽,老板娘见了却特地给她拿了碟醋,说是现在这么晚了,吃得太辣只怕对肠胃不好。

  薄言心里十分感激。因为虽然他们都是生意人,可是这份细心和关切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吃得很香,很卖力,把满满的一海碗馄饨汤都给喝了,最后吃饱喝足,抹了抹嘴站起来告辞。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路灯微弱的光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薄言像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散着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自己也真是自寻烦恼,今天晚上的情形,就算是要吃醋也轮不到她林薄言,人家又不是没有老婆。但仔细一想仍觉得生气,因为觉得那个人仿佛认定了她是中意他的钱,挽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出现在她面前,因为担心她吃醋,所以就随意地丢几个钱出来哄一哄,以为她也会笑靥如花喜笑颜开忙不迭地把东西收下。

  她偏偏不。一个人在酒店外面站满六个小时,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然后乘了车回到学校,在校园门口找了个熟悉的小餐馆吃饱喝足,然后晃悠悠地散步回到宿舍洗漱,上床,睡觉。

  薄言从小就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胳膊里面抱着点东西,有时候是一个娃娃,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个枕头,两只白皙的胳膊死死地把东西扣在怀里,仿佛就连睡着了都会担心有人突然抢走它。不久之后有两个人知道了她的这个毛病,一个人总是给她买各式各样的娃娃或是抱枕,而另一个人选择无时无刻地陪着她。

  薄言原本以为自己今夜可能会失眠,谁知竟然一觉闷闷地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睡饱了,人就显得格外精神。因为周六本没有课,起床后她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和床单全都洗了,然后动手打扫宿舍卫生,下午背着书包和蓝天一起去了图书馆自习,吃完晚饭,又和同寝室的几个姐妹跑到篮球场去打篮球。水平照例很差,她所擅长的永远都是断球而非上篮,跑来跑去,断球的姿势堪称潇洒,可惜只要篮球一旦传到她的手里,你永远也别指望她能偶尔投进去一次。

  就是这样的坏运气,蓝天因此没少笑话她,薄言也无所谓,依旧跟着众人满场子地东奔西跑,简直乐此不疲。

  让她就这么没心没肺地活着吧。你看看,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没有他陆东宁,林薄言既没有被饿死也没有被渴死,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他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能把她当小姐一样挥来喝去了?

  不可否认她喜欢他。在她在学校图书馆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她在外文借阅室的书架中穿行时不小心碰落了书架上的书,是他俯身帮忙捡起来,一身簇新的黑色西装,白色浅条纹衬衫,银白色的领带,逆着光的样子仿若电影里的慢镜头。

  原以为这样的相遇只会是偶然,那样风度翩翩的男子,好像也只有小说或者童话里面才会有,只是当一个美梦小心地收藏着,偶尔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她们无一不笑话她是痴人说梦,说是春天来了,林薄言大约你又犯花痴了吧?她听到这里也就笑笑,花痴就花痴呗,帅哥都是用来YY和花痴的,就像她也经常对着梁朝伟和崔始源的照片流口水一样。只是真没想到后来竟会遇见他。在学校通往大礼堂的林荫道上,是个淅淅沥沥的雨天,茂密的行道树遮了大半的天,雨水“噗”一下从半空中的树叶上落下来,一阵风吹过,大颗大颗的水珠砸在人的身上,他也不着急,一身洁白的衬衫配黑色西裤,西装随意地搭在手腕上,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镜头里来,那样的从容镇定,害得她几乎是一得知他将在大礼堂作报告后就立刻地跑去找到蓝天,自告奋勇地要帮她完成当天的摄影。因此得以进一步地接近他,天知道她那天究竟有多么紧张,连平日里用惯了的摄影机都觉得不顺手,调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角度,只因为讲台上的那个人太完美了,突然间从梦境走到现实中来,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再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师。薄言觉得命运真是太可不思议了,竟活生生地将童话里的人真实地送到她的生活中来。她开始真正地关注他,有意无意地吸引他的注意。可是,纵然她这么喜欢他,仰慕他,那又怎么样呢?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林薄言了,三年前的林薄言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现在却寄人篱下,每天为生活和学业奔波忙碌。而他是那样的高贵,几乎是一尘不染。她因为喜欢他,所以不介意跟他是否有将来,哪怕就只能这样安静地陪他一小段,只要陆东宁说需要,她也甘之如饴。但是,如果他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看轻她,林薄言觉得,自己真地没有办法不介意。

  薄言没有再主动联系陆东宁,而出乎意料的是,陆东宁竟也没有主动联系她,显而易见,是连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了。也许根本就不想再和她继续相处下去,她想,这样其实也不坏。最起码还可以证明,他并不需要她来爱他。

  


                  第十五章



  其实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并不是不愉快的。从医院里回来以后陆东宁也时常会过来找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晚上,他的司机在校门外等着她,而陆东宁总在餐厅等她。这两人在一起也没做别的事儿,就是吃饭。他叫她出去总是吃饭,当她是只猪一样。自己十次有九次吃得并不多,大多数的时候只是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拿筷子往她的盘子里夹菜,看她吃得饱饱的,眉眼就都笑意盈盈的样子。

  偶尔他也会吻她。大部分的时候很温柔,一小口一口地啜她的唇,把她当作可口的甜点一般,很想很想吞进去,却又好似舍不得,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品尝。只有那一次,唯一的一次,他仿佛刚参加完某个应酬,已经喝得醉意朦胧了,所以吻她吻得很急,两只有力的胳膊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或者是勒进他的身体里,任她无论怎么挣扎,他也只是不放手,只是不放手,仿佛只要他松开自己的手臂,她就会从此消失了一样。

  他不开心,吻她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里有朦胧的雾气。她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却觉得很是心疼,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怜惜,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有一天蓝天从网球赛现场回来以后一脸神秘地对她说起:“薄言,你知道吗?咱们这次球赛的赞助商,那个香港的大财团,负责人竟也是姓陆的。开幕式上我看见陆老师和那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很熟的样子。”

  蓝天没注意,她却留了心。关于陆东宁的档案,网络上的介绍十分的正规和简单,她仔仔细细一页一页地浏览下去,竟然没有发现半点儿蛛丝马迹。

  也罢,陆东宁自己就是做网络的,在传媒界更是混得风生水起,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别人恐怕也很难获悉。薄言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陆东宁现在不说,但她希望有一天,他都能主动地告诉她。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从那天在酒店遇见陆东宁和他的女伴以后,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再联系,薄言依旧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自习、打工,生活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没有陆东宁的日子。她照常去上他的课,三百多人的阶梯教室,她直到上课前十分钟才走进去,坐在靠后的角落里,不说话,很认真地听课,做笔记,像个听话的好学生。而陆东宁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平静地讲课,但他却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从不点名的陆老师连续两周破天荒地开始点名。听到他叫“林薄言”,她的心竟咯噔一下。

  不是不在乎的,只是,爱到最高点,你也总得要自爱,不这样,谁又能够来爱你呢?

  这期间薄言晚上依旧会去那家大酒店里做迎宾,白天要上学,没有课的时候偶尔也会去街头发传单,这样酷热难当的天气,她出去需要穿得严严实实的,因为怕晒黑,还涂了很多的防晒油,戴了个鸭舌帽子,然而就算这样,皮肤也明显比从前黑了一点点。但好在年轻,又实在称得上是天生丽质,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明显。薄言因此还十分的自鸣得意。

  两周前她开始陆续接到顾俢捷的电话,之前没有告诉她,原来竟是去非洲参加了某个大型的越野车赛,为期半个月,只是顾大公子流年不利,车子在山道上漂移过弯的时候不小心翻了下去,所以受了点儿伤。顾俢捷打电话来的时候说得异常轻松,但林薄言却听得胆战心惊,因为他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告诉她说:“死了两个参赛的兄弟,都是法国人,才刚满二十岁。薄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林薄言不知怎么,听到这里猛地用手捂着嘴,放下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那你还玩这种游戏,你不知道这是会要人命的吗?!”

  顾俢捷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是这样激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说:“薄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林薄言只觉得生气,胸膛里咕嘟咕嘟的,仿佛那次被他用强狼吻了一样,忍不住就想提高了声音吼他:“你去死吧!说什么倒霉话?你想死就给我死远一点!”

  没想到顾俢捷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得跟什么似的,“呵呵呵呵”,隔着电话傻乐,林薄言气得简直都快要冒烟了,忍不住又吼了他一声:“你笑什么笑啊?!”

  顾俢捷这才“呵呵呵”收住了笑意,慢慢地回答她说:“薄言,你紧张我?”口气里却没有太多疑问。而林薄言却不知怎么,好好的心情,一下子恶劣至极点,说话的语气冲得跟头牛似的:“我紧张你?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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