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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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皇后论斤卖-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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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修远坐在龙椅上,将头深深埋进了双手手掌中。他确实很纠结也很惆怅,要是没有顾锦年,所有的问题就都不会是问题。可是,偏偏就有一个顾锦年。 
  半个时辰后,姬修远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传了丈进宫议事。” 
  顾瑀的笑容充分说明,皇帝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展落墨这小子做得不错,果然不错,这些年在自己家混吃混喝的也算没白喂他。就在接到入宫议事的旨意前半个时辰,展落墨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他,自然重点说的是皇后耍的那点小聪明。顾老爷子很生气,当即就表示,“鄙人不是不会生气,而是不会生一般的气,可要是真生气那就不一般了。” 
  顾瑀现在就很生气,所以他现在笑得格外和蔼可亲。皇后若是看到自己的爹又显露出这种比弥勒佛更加无害的笑容,一定会想要逃到天涯海角或者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可惜,皇后此刻正坐在凤栖宫里毫无压力的吃鸭梨。 
  “就不能让女人活得太没有压力,竞争才能搞活。有了危机才会去珍惜。”顾瑀笑眯眯地对皇帝说着这样的话。 
  姬修远听得一头雾水,觉得自己这位老丈人,不仅话说得讳莫如深,就连笑容也透着那么一股子莫名的诡异……   
  第四十章 翁婿君臣间的内情   
  ……》 
  “了丈,皇后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竟然建议朕宠幸其他宫妃,这……似乎于情于理都讲不通啊。” 
  “老臣一向舍己为人。” 
  “了丈言重了。” 
  顾瑀满面忧愤,重重叹息,道:“老臣何尝不想要自己的女儿独宠椒房,但是老臣始终记得自己是大齐的臣子,老臣甘愿为了先皇、为了皇上、为了大齐,抛头颅洒狗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何况一个女儿得宠与否乎。” 
  姬修远闭眼,“了丈洒狗血的能力有目共睹。” 
  “因此,老臣恳请皇上以大齐的万年基业为重,使后宫雨露均沾,早日立储。” 
  “朕早日立储与了丈又有何好处?” 
  “老臣所能得到的好处就是大齐的皇位后继有人。” 
  “了丈……你果然是我大齐的忠臣。只是朕想问,了丈当初是如何说服先皇的?莫不是同一套说辞?” 
  “说服先皇什么?” 
  对于顾瑀的拽着明白装糊涂,姬修远再熟悉不过了。以往他乐得也装糊涂,在抓不到人家任何把柄之前,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无异于自取灭亡。但是现在不同,现在有了顾锦年。如果不能阻止自己动心,那么就在动心的最初弄清楚一切吧,之后,或划清界限或一往情深。不论是哪一种,都好过如现在这般一边猜忌一边陷落,内耗到精疲力竭。 
  自从十岁登基那日起,他就告诉自己,姬修远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一个男人。他做不到抛却家了天下去成就一段爱情,能做的唯有在此刻开门见山直面真相。所以,他问:“先皇的两道遗旨拟得莫名其妙,究竟是何原因先皇愿意让顾家如此占尽便宜?” 
  “皇上如此可就难为老臣了,先皇的想法老臣如何能够得知。” 
  “密信在你的手中被隐藏了这么多年,既然是先皇的旨意,为何你迟迟不呈于朕?若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却又为何在前年拿出来交与太后?” 
  “这个,老臣原只想将遗旨做个纪念的,可是,哎,女儿大了却嫁不出去,怎一个愁字了得!皇上要体谅老臣家有剩女的苦处啊。” 
  姬修远紧蹙双眉,“了丈,你我既是君臣又是翁婿,今日你我坐在一处只因我们中间有一个女子相牵连,对于顾家、顾家那突如其来的财富以及其他,嗯,很多其他……” 
  “哎呦,哎呦,皇上,老臣,老臣忽觉腹痛难忍,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望皇上恩准老臣告假,哎呦……”顾瑀猫腰捂着肚子,整张脸拧成了包子褶。 
  姬修远无动于衷,“这些话,朕只说一次,错过今日,朕不会再给你机会说。” 
  顾瑀收敛神情,坐直身子,“皇上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姬修远扭头望向窗外,缓缓说道:“若是你做过什么有悖人臣本分的事,那么今日说出来便是给皇后留了一条生路,若是确然另有隐情,那么……” 
  顾瑀笑道,“皇上可是答应过永不废后的,已经立书为证,莫非皇上要反悔?” 
  “永不废后,朕不会反悔。”姬修远看着顾瑀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皇后自然永远都是皇后,不管她是活着还是死后。” 
  顾瑀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君臣在沉默中对峙着…… 
  日暮时分,御书房中的光亮有一些淡淡的灰,阴郁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面容。顾瑀微低着头,仿似在对着空气说:“皇上当真不会顾念一下和皇后的情意?当真不会顾念长公主对顾海楼的心思?当真不会在意太后娘娘是否伤心?” 
  没有一刻的犹豫,不带一丝动摇,姬修远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坚定,“不会。与大齐的万载江山相较,与天下的苍生安乐相较,这些不过是朕一家的愁苦忧思,何足道哉。” 
  顾瑀冷笑连连,“听到皇上如此说,洛元帅应该会相当高兴,目前朝中能够与他相抗衡的就唯有顾家,若是皇上将顾家处置了,皇上的帝位亦是危矣,莫要忘了唇亡齿寒。” 
  姬修远面沉似水,“这么说,了丈是承认做了有悖臣子本分的事了?” 
  “就算是吧。” 
  明明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姬修远仍旧感觉到了自己双手在一瞬间冰冷僵硬。闭了闭眼睛,他沉声道:“朕知道了。了丈请回吧。”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顾家?如何对待皇后?” 
  姬修远冰冷的手指覆上前额,许久才说,“先告诉朕你做了什么。” 
  顾瑀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老臣也算是命犯欺君了,还请皇上法外开恩,呜呜呜……” 
  姬修远沉默半日,起身亲自将所有门窗都掩上,背对着顾瑀站直身体,说:“朕,明日会安排皇后到慈云庵斋戒半月,后面的事要怎么做,朕想,了丈至少能有数十种方法来将皇后妥当安置。朕只知道日后这世上再不会有顾锦年这个人了。” 
  顾瑀的哭声窒住。 
  姬修远继续说:“做完这件事之后,你,自行了断吧。顾海楼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顾瑀的哭声比刚才来得更加猛烈了,姬修远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仿佛亟不可待地要奔到凤栖宫。 
  奔去做什么?他问自己。 
  只为了多看一眼吧,他这样回答自己。 
  顾瑀的哭声继续不间断地传入耳中,间歇吐出断断续续的话,“先皇啊,老、老臣……错了,老臣……确实错了,……老臣奉旨拿了了库的银子去做生意,又将赚来的钱存入自家的银号里吃利息,老臣……错了,不该贪那点财,虽然银号是用顾家自己的银子开的,虽然利息也没多少,可是,呜呜呜,老臣确实欺君了……” 
  姬修远猛然转身,逼近两步,“你说什么?” 
  顾瑀用一只衣袖遮着脸,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蜜蜡封口的小金筒,一根手指粗细,一掌长短。姬修远揭开蜜蜡,由里面抽出一块澄黄的绢布,这样的绢布他很熟悉,那是每一次他颁布圣旨时所用的。展开,上面密密麻麻数十言,正是先皇亲笔且有玉玺为印。“先皇让你那了库的银两去做生意?” 
  顾瑀依旧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脸,“是命臣似吞了库银两去做生意,私吞。” 
  对于顾瑀如此刻意强调“私吞”二字,姬修远表示很不能理解。 
  顾瑀又说,“不私吞怎么能够让洛元帅放松警惕,得以在他的监视下生存下去?不私吞又怎么能够和洛元帅做交易,让他以为顾家不过就是贪财之徒?” 
  想起去岁自己生病之时,与皇后对话的那个场景,快速的加官进爵与突然的暴富,其时正值先皇病卧不起,随后便是顾家生意越做越大,与洛元帅和平共处,安然无事十年之久。所有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先皇早就布好的一个局?疑惑的眼神再次看向顾瑀,“先皇为何要这样做?如若了库充盈,那朕……”话音中断,半晌后,他才缓缓道:“那朕也就活不到今日了。” 
  “可不说的就是。先皇英明就英明在此。”顾瑀双掌相击,露出一脸得意的笑。 
  看着了丈那张干净得找不到半点泪痕的脸,姬修远忽然觉得很庆幸,庆幸这人是忠于先皇忠于大齐的,否则……他笑笑,不敢再想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何此事了丈又是藏着掖着不早些说?” 
  顾瑀摇头苦笑,“先皇有旨,皇上若是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帝王该做的抉择和行为,这笔钱拿着也不过就是更快亡了罢了。” 
  “那么,朕通过了刚刚的测试?” 
  “哎,”顾瑀重重叹了口气,样子很遗憾,“其实,老臣原本是特意为皇上设计了一个名为‘天龙闯天关’的测试,分别分为:笔试、口试、实操演练、综合评定以及论文答辩。现在看来,竟然不能都用上。” 
  “不能都用上?朕一个都不用。” 
  “可怜老臣呕心沥血设计的这个测试啊,以为能不负先皇所托,可是,皇上竟然不允,老臣死后都不敢见先皇了,有愧啊!即便见了也是要如实说的,说了先皇只怕要怪罪皇上不孝,皇上若是……” 
  “行了,行了行了,朕懂了,了丈,你要什么你直说吧。” 
  顾瑀呵呵一乐,“关于立储什么的,呵呵……”用手肘撞撞姬修远,“皇上,你懂的。” 
  点头,姬修远笑道:“朕懂的。”亲自俯身扶起坐在地上的了丈,姬修远命人给了丈端茶送水,为了丈捶腰捏背,同时又吩咐人去拿上了丈给的钥匙取账册来。 
  对于皇帝如此急不可耐地要看账册,顾瑀认为这是穷人乍福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些原本就该是皇家的钱对于穷了十来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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