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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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皇后论斤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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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年放下手中的白玉雕花梳子走过去瞄了几眼,捻起一枚白子摆在了一处角落。姬修远盯着棋局凝眉半晌,忽又抬起头看着顾锦年,再低头看了两眼棋局,“你……遇到过名师?” 
  “没有啊,不过是没事的时候随意玩儿的,只偶尔看些棋谱却也没怎么精心研习过。” 
  姬修远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嗤”声,丢了棋谱。“炫耀得还挺低调。” 
  顾锦年抿嘴笑道:“各走一经,臣妾也就是在这等小玩意儿上有几分灵气儿,比不得皇上是有大智慧的。即便是诗词歌赋皆不会,琴棋书画总不通,也断不会危及到帝位分毫。” 
  “你是不是又在拐着弯儿骂朕?” 
  看皇帝一副认真求证的模样,顾锦年忍不住笑眯了眼。相处一年有余,她已渐渐了解了皇帝的心性,历来都是大事精明小事含糊,久居宫廷造就了他高贵优雅的举止,幼承帝位养成了他略显刻板的言词,对于她这样的暗讽,皇帝通常都是不大反应得过来的。这也成为了顾锦年近来最大的一项乐趣,姬修远则在转过弯来或明白过味儿来后,或佯作生气或搜肠刮肚地找着词反击,虽然这种情况多半都会发生在被皇后消遣之后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四天以后…… 
  见了顾锦年的笑容,姬修远也就明白了大半,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又被她拿话给消遣了,遂板起脸道:“你真是每日皆要拿朕寻个开心方可活得下去啊!” 
  顾锦年福身,口中称道:“臣妾领旨,臣妾谢主隆恩。” 
  “朕,朕说什么了值得你谢恩?” 
  “皇上刚刚金口玉言下了旨意,要臣妾每日皆要拿皇上寻个开心方可活得下去啊。” 
  姬修远再次凝眉,“朕怎么就会娶了你?” 
  “臣妾既然让皇上如此不喜,不如,皇上明日起就移驾他处?” 
  姬修远不语,收拾着棋局,片刻后又抬头揶揄一笑,“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朕,身为真龙天子安可违圣人言?” 
  顾锦年嘟着嘴走向床,“缺钱就直说嘛,这种招数上次已经用过了,也不见有点新鲜的。” 
  姬修远手捏棋子,作一副惆怅状,“朕,现在缺的不是钱,朕缺的是花钱的心情。” 
  顾锦年本不欲再斗嘴,撩开被子欲上床休息。姬修远却不依不饶,“皇后这么早就要睡下啊,这个时辰就吹灯……”挑挑眉毛,“被太监们传出去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到会累朕成为淫君。” 
  顾锦年侧目,“皇上如此乐而不疲地在人前演戏又在人后捉弄于臣妾,作为被使用频率最高的道具,臣妾想问问缘由。” 
  姬修远笑道:“阿弥陀佛,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若再忍几日不问,朕都要替你憋出病来了。” 
  “臣妾洗耳恭听。” 
  “你说,朕在人前表现的是否足够宠爱皇后?” 
  “相当足够。” 
  姬修远突然凑近,“那么,可心怎么还不去出家啊?” 
  顾锦年窒住,想起自己那日编造的谎言,被他将了一军竟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姬修远撩袍坐到她的对面,微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慢编,这个谎编不圆朕可不饶你。” 
  顾锦年只得本着坚持就是胜利的原则,强拿不是当理说,全推到洛可心身上,“她不守诺言,与臣妾何干,皇上该去问她。” 
  姬修远依旧淡笑着,一副成竹在胸的笃定样子。顾锦年不想再多言,甩手走了几步爬上床,放下厚厚的丝绒幔帐,以为这一晚会像以往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两人斗几句嘴而后各怀心思又互不相扰地睡去。哪成想这一夜才有些睡意之时,就被一阵大过一阵的叩门声惊倒了,侧耳细听之下,已经有人去开了宫门,再闻一阵低声讲话,而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行来,她以为又是有了什么千里加急的公文密报要呈给皇帝,却听闻常宁在寝殿第二道门外低声道:“皇后娘娘可歇下了?” 
  冬雪回:“歇下大概半个时辰了。” 
  常宁又道:“快将娘娘叫起,顾家来人禀奏,了舅爷快不行了,怕是熬不过天明,强吊着一口气等着见娘娘最后一面。” 
  顾锦年只觉自己的手足在瞬间麻木,定在当地不知动弹。姬修远本就没睡下,一直斜卧着读书,此刻直跳下床先奔过来扶住了顾锦年,“别急也别慌,还不知真实情形是如何,你且稳住。”再又对外面吩咐道:“常宁、冬雪,都进来,伺候更衣,朕与皇后即刻出宫。” 
  顾锦年的两颗眼珠急促地转动,似乎已经慌得没了主意。姬修远在她身侧一边更衣一边吩咐着人去请陆老太医,往各官员家中、府衙去通传明朝罢朝一日,又传来报信的家人细问了情况,再回头看皇后,见她跪在床上撩开一层层被褥,从底层取出一打用缎带捆扎齐整的书信,起身后往外就跑,姬修远也不拦她,只紧紧跟着。一时来到了慈宁宫,顾锦年抬手便要拍打宫门,被姬修远一把捉住她手腕,“深更半夜你做什么?何必扰了太后娘,先去看了你大哥才是要紧。” 
  顾锦年挣扎着,紧咬牙关,还欲扑上去拍门。姬修远怒道:“怎么说不听了,你惊动太后娘做什么?” 
  “我要找长公主!”顾锦年嚷道。 
  姬修远隐隐猜到她的目的,更是使力欲将她拖走,“先去看了你大哥再说。” 
  顾锦年自然不肯,正扭打间,慈宁宫宫门吱杻杻由内开启,小黄门跪拜行礼后,又道:“太后娘娘让问外面何事喧哗?” 
  “无事。”姬修远答。 
  “有事。”顾锦年答。 
  小黄门叩头后爬起往内去,回:“皇上答曰无事;皇后答曰有事。”经由数名太监口口相传一层层传进太后宫内大殿,帝后互瞪数眼后齐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宫苑之内。 
  长公主恰好正陪着太后说话,顾锦年匆忙行过礼后对长公主道:“我父亲差人来送信,大哥快不行了。” 
  姬沧澜怔了怔,探手扶住身旁的椅背缓缓坐下,“与我何干。”虽努力压抑着声音,但是那隐藏不住的颤抖仍然将她此刻的心情显露无疑。 
  顾锦年伸手将那一打信件递过去,“这些都是你没看过的,中途被人截下藏了起来,你若看过他信中所言后仍然觉得于己无关,那也便罢,黄泉碧落,他好歹也能走得没牵没挂了。若是改了主意,说不定快马加鞭地赶过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言罢转身就走,太后垂眸不语,神色凝重;长公主手捧书信,眼睛盯着捆扎的缎带不知在犹豫还是在害怕着不肯打开。 
  姬修远追上顾锦年,“你大哥写给长公主的情书?!” 
  顾锦年步履若飞。 
  “你怎么得着的?你爹带进宫里的?” 
  顾锦年恍若未闻。 
  临近马车,顾锦年皱了皱眉,眼见马车后面列队的御林军手中牵了马,便提裙奔过去夺过一匹马,正欲翻身上马,冷不防身后伸出一只臂膀揽住自己的腰,将她举上马背。姬修远随后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提缰纵马疾驰而去。 
  来至顾海楼的房门前,顾锦年停在门口,伸出去欲推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姬修远沉声道:“朕先进去看看。” 
  话音才落,便闻听屋内一阵放声悲哭,两人都已听出那是顾瑀的声音。顾锦年的眼泪也瞬间落下,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姬修远揽着她的腰,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转头对常宁使了个眼色,常宁弓身进去,不多时再倒退着出来,转身对着皇帝摇了摇头。 
  顾锦年本还怀着一丝不肯信的期望,见他如此便明白了意思,闭上双眼紧抿颤抖不止的双唇死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姬修远轻叹一声,将她完全揽进怀中,只觉她的身体抖如筛糠。任她哭了一阵才低声道:“现在不是你不管不顾恸哭的时候。” 
  顾锦年含泪抬头,止不住的眼泪一串串滴落,点点头,抿唇深吸一口气,离开姬修远的怀抱转身对管家和管家媳妇断断续续地吩咐着操办事宜。 
  姬修远站在她身侧听着、看着,对于神寂当日所言的“皇后娘娘经营着顾家的全部生意”这一消息,再无半分不确信。 
  粗粗安排完毕,顾锦年失神地背靠廊壁。廊下有疾风吹过,吹起她散落在鬓边的发,她似乎已无知无觉。姬修远用自己的貂绒大氅裹住她的身体,侧身挡住风口。默默陪她站了许久,听见常宁在身后低声禀道:“陆老太医来了。” 
  姬修远挥挥手,常宁心领神会退着去了。正在这时,突闻顾海楼的房内一声尖叫,接着是一连串物件倒地、碎裂之声。再后来,就传来了丫鬟们纷纷尖叫着、悲呼着的声音,“老爷、老爷、老爷……” 
  顾锦年应声弹起,姬修远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先别进去。” 
  顾锦年无力地挣扎,姬修远不得不暗中加力再俯身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有我,一切有我。” 
  顾锦年愣住,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姬修远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等着。”转身向那间屋子走去。 
  那间屋中,此时已经一片漆黑,传出的声音仍旧鬼哭狼嚎。   
  第三十章 顾家的三只狡狐狸   
  ……》 
  姬修远来到门前,常宁从斜刺里挑着气死风灯,战战兢兢地问:“皇上,听了丈那叫声,莫不是诈尸?还、还、还是让御林军来个人先进去查看一下的好。” 
  姬修远侧目,“若真是一口气有缓因而醒了过来,身为父亲哪里有撞鬼一般的惨叫成那样的道理?你若是怕便将灯笼给朕,你且在外等着。”他虽这样说,常宁却不能那样做,也只得仗着胆子陪在皇帝身侧。推开房门,穿过过堂,主仆二人借着灯笼的亮光看见内室里一片狼藉,两个丫鬟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给顾瑀揉着额头和胳膊,顾瑀却只知呻吟。姬修远大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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