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一辈子就要栽在这里?季云舒想着,还真是没有料到。
她的敌人很多,付景渊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最厉害的居然是那个温婉端庄的一国之母。
“祁王妃,感觉如何?”孙慕先走上前来,看着面色白的骇人的季云舒,朗朗开口。
从刚开始他就知道了玉女晚颜果真名不虚传,但是后来却是蓦然落地,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他就极为疑惑,现在近距离看到季云舒额头细密的冷汗便知,她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容乐观。
怎么会突然这样?孙慕先眸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但是看到季云舒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处,瞬间明白了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孙慕先狠辣一笑,看着季云舒逐渐涣散的目光,双手结掌,就要朝着季云舒拍下。
一柄长剑自远方而来,孙慕先侧身抬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踏空而来,袍角金线串珠绣着的麒麟极为夺光彩目。
明流觞飞身一扑,将长剑握于手中,随后转身对着孙慕先出招,逐步远离季云舒,以防波及。
随后又有两个身形而来,直接朝着付景渊的方向而去,救下了苦苦支撑的付景渊,季云舒努力眯眸,认出了这正是几个时辰前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几人。
本来极为不利的形势由于三人的加入而逐渐好转,那三个老东西刚才缠斗半天已经有些气力不足,现在的形势个真是飞转急下。
“顾公子,你最好看清楚你现在帮的是什么人!”孙慕先看着处处替付景渊当着杀机的顾文炎,着急开口。
“孙公子身为天乾众人光天化日之下斩杀我明楚堂堂祁王殿下,这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事么?”顾文炎冷声开口,手中的招式没有慢下来半分。
季云舒本来以为孙慕先是一个文官,但是看现在在明流觞手中没有半分的狼狈之态,知道了这人的武艺也是不简单。
许是因为松了一口气的缘故,小腹处铺天盖地的疼痛再次传来,季云舒倒在地上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汗如雨下,浸湿了脸侧的青丝。
“祁王妃在顾小姐大婚之时带来的侮辱难不成顾公子不知?顾公子身为兄长,不替妹妹报仇,反而助纣为虐,这心思当真是让孙某开了眼界!”
不愧是做过军师的人,这攻心之计用的不错,想要以此让顾文炎临阵倒戈,只是,这么一句话,是不是分量不足?
果真,顾文炎看着孙慕先,冷声一笑,随后转而看着明流觞:“七皇子,你的招式是不是不够,不然怎么这人还能叽叽喳喳说这么半天?”
明流觞斜睨了顾文炎一眼:“要不你来试试?”
顾文炎笑,果真转了剑势,朝着孙慕先而去。
付景渊转身间斩杀了一个老者,余下的两人见到同伴已死,招式更凌厉了几分,但是看到依旧无法奈何对面的三个年轻人,一直没有表情脸也忍不住展现出一抹慌乱之意。
“撤!”孙慕先朝着那两名老者喊道。这是姑母最为有力的死士,自然不能在今天折杀在这里,况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得到命令,两名老者挥出一招转身而去,付景渊看看避开,后退几步,风华绝代的脸上不再是以往的红润有光,而是比季云舒好不了多少的苍白。
“杀!”付景渊朝明流觞和楚嵘峥吩咐了一句。
那两个老东西武功不低,留着的话后患无穷,今天已经折损了其半数精气,要是追杀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明流觞和楚嵘峥闻言朝着二人追去,速度极快,转瞬间没了身形。
见到两人追去,孙慕先脸色极为不好,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为姑母保下这两名死士,面色一凝就要朝着二人追去,但是被顾文炎缠住却是脱不了身。
孙慕先的脸色极为不好,上挑的眼尾溢出浓重的杀机。
“顾公子不为顾小姐报仇罢了,还这么缠着孙某?”孙慕先开口,声音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闲适自在,而是现出一抹杀机。
“口口声声顾小姐,难不成孙公子心仪我那妹妹不成?”顾文炎冷声开口,紧盯着孙慕先的脸色。
孙慕先脸色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溢出一抹嘲讽:“顾公子说笑了,顾小姐现在是贤王世子妃,孙某怎敢有那等不轨心思?”
顾文炎却是不在意,之前顾昕之没有出嫁的时候,经常三天两头往出跑,要是见过这孙慕先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儿?
“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烦?”顾文炎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手中的剑更加凌厉。
“噗嗤”一声,顾文炎的剑扎进了孙慕先肋下,一股血柱喷涌而出。
随后四周落下许多黑衣人,朝着打斗的二人而去,但是另外一拨人顷刻间也现了身影,阻挡了那一波人的势头,双方较劲,顷刻间打斗声四起,本来宁静祥和的竹林成了人间炼狱。
孙慕先看着四周的人数,知道现在是在明楚境内,对自己极为不力,于是一手捂着伤口,朝着四周大吼:“撤!”
黑衣人得令立刻努力朝后退去,保护着自家主子突出重围。
“放他们走!”付景渊忽然开口,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是气势不减。
顾文炎做了一个手势,四周人收了手,孙慕先带着一帮人仓皇逃走。
付景渊支着剑摇摇晃晃地走到季云舒身边,将她半抱起来,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她除了脸色难看了一些之外没有其它伤口,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季云舒抬头看着付景渊有些歪斜了的金冠,以及仍旧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不由得蹙眉:“还不赶紧……会祁王府医治?”
付景渊点头,抱起季云舒,但是身影却踉跄了一下,旁边的顾文炎赶紧上前扶住了付景渊。
由于用力,付景渊肩头的伤口越发地裂开,更多鲜血溢出,将季云舒的手浸地通红。
“你受伤了,要不我来?”顾文炎皱眉,看着付景渊摇晃的身形,忍不住问道。
“无事。”
顾文炎默,意料之中的答案。
付景渊抱着季云舒朝着林外走去,虽说脚步不似以往有力,但是贵在沉稳。
季云舒眯眼看着头顶的阳光,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小腹处一股直入心扉的刺痛传来,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随后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祁山之上,艳阳高照,鸟语花香,明明已是秋日,但是却是满山的春光。
“她怎么样了?”夕月在院中架了一个秋千,正悠闲地荡着。
看着起落间衣袂翻飞带起一片素波流灿的景象,文兰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剥着瓜子:“还能什么样?那样呗!”
“表嫂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她,我希望表嫂回来之后不要失望。”夕月笑得一脸灿烂,随后从秋千上翻身而下,朝着院中走去,“我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文兰摆摆手,随后站起身走到了秋千之上。
依旧是那个昏暗的密室,月明珠皎洁的光芒显得有些冰冷,夕月沿着长长的走廊下去,便看到了前方垂头坐着的身影。
听到身后环佩叮当声传来,阮琴回头,便看到了夕月笑得一脸灿烂的娇美容颜。
“怎么样?这里比起你临风的皇宫,是不是好上许多?”夕月开口,笑得越发地得意,一双弯弯的黛眉几乎要飞扬起来。
阮琴回国了头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在这里,消息不是很灵通,那就由我好心告诉你好了。”夕月走到阮琴边上慢慢踱步,“阮深登基之后,肃清朝政,原敏贵妃一族私吞军饷,被革职流放。越王殿下被召回京,封一品定王,封地纯州。阮霞公主失了的国土阮深和明楚交涉之后尽数夺回,临风朝野上下无不感恩戴德大呼新帝英明,乃是天降之材保佑临风。朝野上下一心,百姓和乐,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说道这里,夕月弯腰,看着阮琴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轻笑道:“身为临风前女帝的你,听到这般消息,是不是也很开心?”
阮琴明楚,垂着的头脸上已经是一片狰狞之景。她阮琴得不到的东西那个阮深凭什么?从下她就是天之骄女,更是祁门之徒,回国继承皇位也是民心所向,但是谁料到登基大典上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加之时候的一系列的事情,百姓们对她失望,她也是毫无办法。
但是她在位期间虽短,每天却是极为勤政。本来对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登上之后才发现,万民朝拜的感觉竟然如此好,好似她就是天下的主宰一般,从小就隐藏与心中的高傲之气更加登上了顶峰。
可是现在她却从那个位置上落了下来,不光如此,还连累了母族,她绝对不相信外公会私吞军饷之类的话,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现在身不由己,更是鞭长莫及。
阮深那个东西,凭什么呼风唤雨?他有什么能耐!临风的皇帝,应该是她阮琴才是!
“我不会放过你的!”阮琴忽然开口,一双狠辣的眸子紧紧盯着夕月。
夕月冷声一笑:“难不成你认为你还能出去?”
“我是临风女帝,自然会有人救我出去的!”阮琴启唇,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夕月忍不住掩唇,笑着花枝乱颤:“临风女帝?那是之前了,现在你这阶下囚的模样,谁能相信你曾竟是一国女帝?”
“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阮琴心中的高傲已经被夕月一席话全都勾了起来,她堂堂女帝,何苦要受这样的对待?
“别痴人说梦了,要不咱们打个赌,我把你带出去,就算告诉人们你是临风女帝,看看有没有人救你!”夕月忽然开口,像是说着什么好玩的游戏一般,一双美目中兴致盎然。
阮琴眸光一亮,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对了我要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阮深发现司珍库中有一批来历不明数额巨大的珠宝,随后发现是许多年前凭空出现的,但是一直没有向世人言语。于是现在阮深将这珠宝换了银子,得到巨多粮食物资派发给百姓,百姓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