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执着司马恪的手,望着他好看的丹凤眼,慎重地、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娶我,现在、马上,你愿意么?”
司马恪怔怔,没有当场回答,可是隐隐的笑意从眉梢逸到眼角,转眼铺满整张如三月春晓的容颜。
“如果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就要做一个好丈夫。爱护我、体贴我,对我忠贞。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会爱护你,体贴你,对你一心一意。”朱可可继续道,表情越发认真了,“更假若,你有朝一日爱上我了,我也会努力地爱上你。与你举案齐眉、白头相守。”
现场万籁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司马恪的回答。
即便是朱可可,心跳竟也有点紊乱了,动一动,又动一动,高高地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司马恪的唇角勾了勾,春花晓月般的眼睛潋滟生辉,漂亮得让人错不开眼。
“好。”他如此回答。安静。坚定
只一字,便已定局。
只一字,便延展了他们长达一生的纠缠与爱恨。
正文 (二十一)选择(5)
(二十一)选择(5)
其实朱可可问司马恪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大把握。|…/她虽然不太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皇帝是想用她来和亲呢。
自古以来,所谓的和亲公主都没有,更何况她一个小太傅的孙女。
只是,倘若连挣扎都没有,便向萧寒他们妥协了,朱可可只怕这辈子都会鄙视自己的。
可是司马恪却答应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应承了她的求婚。
朱可可眨了眨眼,一时之间,反而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司马逍转过身,恼怒地看着一直不务正业、撒娇耍嗲的小弟,低声提醒了一句,“十一弟。”
司马恪却嬉皮笑脸地扯扯嘴角,避开司马逍,转向了萧寒,没甚正经道:“真是,小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求婚,这一不小心就答应了。//只是留国重信重诺,答应的事情却是要成行的。摄政王,看来这次……”
萧寒上次的未婚妻陈国郡主陈霞便是为了司马恪逃婚的,而现在萧寒指定的女子,却又巴巴地自愿嫁给司马恪。
这一个仇,结得可是非同小可。
萧寒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涵养甚好地回以一笑,目光依旧灼灼地停在朱可可身上。
朱可可傲然抬头,虽然比萧寒矮许多,气势却未必输了他一分。
他上次已经摆布过她一次,还想摆布她第二次吗?没门!
“你可想清楚了?”萧寒终于开口,问的是朱可可。
“当然。”朱可可微笑,彬彬有礼地邀请说,“还请萧王爷喝一杯我的喜酒。”
“你的喜酒,我自然要喝。”萧寒突然凑前来,斜长微蓝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低沉魅惑的声音已经悄悄地响在了朱可可的耳侧,“你放心,我看中的东西,极少拿不回来的。人也是一样。”
朱可可没来由地抖了抖,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欠揍的笑脸。
“来,本王祝两位白头偕老、安享太平!”萧寒退开来,洒然一笑,顺手拿起旁边侍应生的酒杯,朝司马恪恭祝道。
司马恪的表情一向暧昧,此刻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慌慌张张地与萧寒将酒杯一碰,又一口饮尽了。
这样的形象,与气定神闲的萧寒相比,便像一个不更事的少年面对一个社会老油条。
朱可可却莫名地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是可靠的。
因为那个‘好’字,无论众人是如何看待,在朱可可耳里,它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他本人所说的‘情不自’的回答。
而且,从今往后,这个司马恪,就是她夫君了——
只是,夫君……
朱可可侧头看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越发觉得这个称呼太不真实,脊背更是一阵恶寒。
算了,将就着过日子吧,这样的美人,每天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这一点青儿倒是说对了。
婚礼中小小的插曲至此算是结束了,唱礼官再次唱起来,司马恪重新为朱可可蒙上盖头,然后执着红绸的另一端。
一拜,天地。
二拜,君王。
站在旁侧的萧寒,神色素淡,眸深不见底。
正文 (二十二)新婚(1)
(二十二)新婚(1)
朱可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拜完堂,又稀里糊涂地被送到了洞房。'
司马恪自然走不了,他得留下来喝酒应酬。
朱可可独自坐在装饰一新的洞房里,青儿则伺立一侧。刚一坐稳,便听到下一个‘噼啪’声,她信手一摸。抓到了满满一把红枣。
看着这红枣新鲜可口的样子,朱可可反正也是无聊,塞了一个到了口里:果然多汁,天然绿色食品。
青儿掩口而笑,劈手将红枣从朱可可手中拿了过来,浅浅道,“小姐,这些是不能吃的。”
朱可可才不管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吃点零食,如何打法这漫漫的上半夜。
她索性站了起来,把床铺一掀,从这鸳鸯榻上立刻滚落了一对枣子果脯,整一个零食摊。//
朱可可叹了口气,骂了声,“真是奢侈,”然后将它们一个个全部拣出来,堆在床前的八仙桌上,还招手让青儿一道过去坐着吃。
青儿初时不肯,耐不住朱可可的连逼带吓,只得坐到了新娘子的对面,看着新娘子捋起袖子全无仪态,一面大吃海吃,一面打听留国的大小八卦事。
“那个司马逍——也就是皇上,是先帝的第几个儿子呢?”朱可可嘎嘣一声咬破核桃,含糊着问。
青儿也塞了个果脯到口里,口齿不清地回答道,“是第三个儿子。本来太子是大皇子,后来大皇子病故了,二皇子又疯癫了,三皇子就顺位继承了皇位。”
“既然有十一王爷,是不是代表还有另外几个王爷?”朱可可又问。嘴里塞得满满的。
青儿已经放开来,也不客气地将美食往口里丢,顺口回着小姐的话。
“恩,还有两位王爷,其它都是公主。四爷在边疆好几年了,死活不知。还有一个八爷,但是被囚在蜂园,听说是逍帝登基的时候,八爷犯了什么事。先皇的儿子们,现在唯一留在朝中的,便是十一爷,也就是姑爷了。”
朱可可听得心口一跳。
先帝六个儿子,竟没有一个得善终的。
司马恪虽然在朝中,但是他的名声一向不佳,似乎除了男女风月之事,于文于武都没有什么作为,这次又娶了她这个闲散太傅之孙女为妻,权势更是不如往日。
她朱可可好歹是读遍史书的现代人,一听青儿如此说来,便知道,司马逍登基的事情,便是一部血淋淋的皇家篡位史。
大爷的死和二爷的疯,只怕也不寻常。四爷身为堂堂皇子,又怎么会流落到边境苦寒之地生死不知呢?
“青儿,我问你,先皇那些皇子里,到底哪个是口碑最好的,曾经的呼声最高的?”反正无甚消遣,司马恪在前院陪酒,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朱可可索性将八卦进行到底了。
“是四爷。”青儿歪着头想了想,端起朱可可为她斟好的酒杯,两人碰了碰杯,对面饮了。
青儿白皙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阵酒晕,言语更是放得开。
“不过,那时候十一爷太小,只有十二岁,倘若十一爷再大一点,只怕出风头的就是十一爷,而不是四爷了。”青儿的眼睛有点朦胧。含糊不清地说道。
“也许——正是因为他当时的年纪太小……”朱可可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接话道。
正文 (二十三)新婚(2)
(二十三)新婚(2)
青儿醉眼朦胧,不太明白小姐的感叹。'
“还有,那个萧寒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是摄政王,那也不是皇帝,怎么逍帝对他这般礼遇?”朱可可深明一个道理:涉及到皇家王权之争的事情都是碰不得的,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因而,她也不再追究留国其它几个王爷的事情。
“小姐你不知道吗?”青儿乜斜了朱可可一眼,很鄙夷地回答道:“这位萧王爷可是如今大陆最有权势的一个人呢。他虽然名义上是陈国的摄政王,实际却是国君,不过一直不肯即为取代自己的侄子而已。”
这一点,朱可可自己也想到了,可萧寒那种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在任何人之下。
“不过,就算是国君,那也不过与逍帝平起平坐而已……”她还是有少许不明。
留国的态度太忍让,连她这个准王妃也差点拱手相让:试问,有哪个大国肯做如此牺牲?
“称号上是平起平坐啦。”青儿是真的喝高了,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在趴到桌上前,最后答了一句,“可我们每次和陈国打,都是我们输,前年刚赔了一座城池……”
说着说着,青儿已经彻底不省人事,房里浮起一阵细微的鼾声。
朱可可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古代淡得出奇的米酒,自语道:“没想到这种没度数的酒也能把你灌醉。”说完,她又自斟自饮了三杯——不就是米酒吗?!她当年可是千杯不醉型。
但是,口感还是不错……长夜漫漫,又没有人聊天,还是继续喝一杯吧……
司马恪被三四个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到新房门前。新房是一间三出三进的内卧,前面有*****台阶,司马恪脚步虚浮,在第二级台阶的时候,头一沉,脚尖拌到了石头,顿时摔了一个狗啃泥。
本打算闹洞房的大臣公子们见状,知道王爷醉得不清,也散了闹洞房的心。吩咐着丫鬟们好生照顾十一王爷,然后各自散了。
丫鬟将司马恪搀扶进去,待推开门后,司马恪借着酒劲,把她们全部赶了出去。
然后,他转身,合上门。
在房门严丝合缝的那一刻,他浮夸的脚步突然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