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是见过师傅视若珍宝的那柄玉箫的,确实是好东西。
好吧,用这样的好东西,你吹一首来我吹一曲,想不定情也难啊。
所以,那一晚,他们的关系也就算定下来了。
只不过,好景不长啊。
也许每个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会被另一个人打动,我们会误以为那是爱情,但是,当你真正的真命天子出现的时候,这才会发现,感动,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而那时候,司马钰和惠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期。司马钰好不容易说服当时的老皇帝,迎娶平民出身的惠敏时,刚刚从外面凯旋而归的司马群出现了。
一场家宴,不热衷于周旋的惠敏偷偷地跑了出来,遇到了同样不喜欢周旋的司马群……
一开始,惠敏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一开始,司马群喜欢的女子,并不是自己八弟的未婚妻。
后面的剧情,则继续延续那场从一开始就狗血的剧情。
当司马群知道惠敏的真实身份后,自然百般回避,惠敏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对他穷追猛打,而且非常干净利落地和司马钰断了关系。可越是这样,司马群越是回避她,司马钰则做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冤大头,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未婚妻和四哥背叛了……
这个僵持的局面,一直到司马逍为了皇位,将司马群调开。司马钰也被他软禁,惠敏在闻讯司马群的死讯后,独自一人前往北疆,并修建了这座照月阁。
明月照人归。
那一天,她与司马群在宫里邂逅的那一日,他们谈天论地,说沙场,笑骂天下,天上也是一轮这样的圆月。
可是,照月阁在北疆渐渐声名显赫,而那个生死不知的故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漫漫十几年,当初那个率性而为的娇俏少女,已经被岁月磨砺成一个成熟温雅的妇人。
只是执念仍在。
这不变的执念,也终于让惠敏,在十几年后的今天,重新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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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可默默地听完后,然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她开始同情她师傅了。
在这个爱情故事里,那个至始至终的受害人,都是她可怜的师傅。
哎,遇人不淑啊。
女人遇人不淑是杯具。
男人遇人不淑同样也是杯具。
“我觉得……”她琢磨着措辞,低声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惠敏未料到她如此直言不讳,也不吭声,等着后文。
“其实感情,并不仅仅是冲动,它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朱可可在前世看多了闪婚闪恋,也见多了闪电离婚闪电分手的戏码,对于那种不负责任的感情,打心眼里是排斥的。
惠敏爱上四爷,那是无可避免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爱上过师傅。
可既不爱,当初干嘛要应承呢?
无论选择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选择了,就应该负责到底。就算中途有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也不该用如此伤害人的方式。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情非得已。”惠敏苦笑道,“只能选择辜负八爷了。”
朱可可默了,别人的故事,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但心里还是觉得憋闷。
“算了,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师傅。”她现在同情心泛滥,结合自身的情况,更是烦闷,也不想继续旁听下去,打了个招呼,便要先闪人。
“不要乱跑。”司马恪一听她要去找其它男人,脸立刻沉了下来,声音虽然是淡淡的,可语气却不容违逆。
朱可可撇撇嘴,正想反驳回去,忍了忍,算了,乖巧地应了声‘嗯’,拉着门便走了出去。
司马恪早就习惯了她的反唇相讥,冷不丁被朱可可这样乖顺一回,反而有点诧异。
他眼睁睁地看着朱可可乖乖地走了出去,乖乖地合上门。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倒让他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接下来的话,他也不想让朱可可听到——如果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十有会造成心理负担。
他总希望,自己能把一切负面的东西都挡在外面,让她永远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率性下去——虽然,似乎,很难很难。
朱可可就这样走了出去。
她的本意,倒真的不是乱跑。
如果真的要离开,好歹要把小树和青儿他们给带上吧。
她只是回去招呼他们一声,顺便探望一下师傅,对他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和诚挚的慰问。
司马恪则和惠敏在屋里说起了现在三方对峙的微妙关系,也提了几项将四哥安全带走的方案……
那时候,朱可可已经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四合院,彼时,青儿正不知在哪个茅厕前躺着呢。
四合院很安静。
没有灯光,司马钰的房间,同样静悄悄的。许是在哪里感伤自己已然逝去初恋。
正文 (一百九十三)营救(20)
朱可可环顾了一圈周围,先是去敲青儿的房间,里面没人理,她便转过身,踱到小树的房间外,也敲了敲。
小树倒在房里,揉着惺忪的睡眼,很快开了门。
“老板。”他一见到朱可可,立刻站得笔直,完全没有了睡意。
“去把青儿那个丫头揪起来,我们可能要连夜走人。我去找找师傅。”朱可可伸手揉了揉小树乱蓬蓬的头发,利落地吩咐了一声,而后朝四合院不远处的小花园走去。
通常情况下,要缅怀旧人,阴暗偏僻的花园一向是上上之选。
小树也很听话,得令地应了声,便尽职尽责地去‘催’青儿了。
朱可可则慢悠悠地走到了树木紫竹簇拥的小花园,心里琢磨着等下见到司马钰,该用什么措辞安慰才好。
大概是怀了心思,朱可可有点漫不经心,以至于这样低着头走啊走啊走的,一抬头,见到前面一个人影,顿时心花怒放,以为是司马钰。
她喊了一声“师傅”,然后欢快地跑了过去。
光线有点暗,她其实也只看到一点轮廓,不过这样颀长中带着温雅的背影,不是司马钰又能是谁?
不过,等朱可可的手真的拍到那人的肩膀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那人却并不吃惊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朱可可眨巴眨巴了眼睛,半天,才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刘温?”
刘温怎么会在这里?
“朱姑娘。”刘温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
朱可可却没办法回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见到他,还是不高兴。
“你怎么……”顿了半天,她小心地问,目光则下意识地朝周围搜寻。
“我来替摄政王请一个人回去。”刘温淡淡道,“恐等会伤到你,还请姑娘暂且回避。”
“请谁?为什么会怕伤到我?”朱可可隐约觉出不对,面上却继续不动声色地问。
刘温还是很客气很儒雅的样子,却不正面回答,“我已经在墙外备好了轿子,还请朱姑娘速速离开,等事情毕了,温再去向朱姑娘亲自谢罪。”
朱可可大概也猜到他是冲着谁来了,联想起司马恪之前的言语,心中不禁大急。
无论如何,她得要去向惠姐他们示警才好。
不过,现今情况,怎么才好脱身呢?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
朱可可突然指了指刘温的后面,惊喜地大叫一声,“师傅!你来了!”
刘温诧异地转过头,朱可可则抢在这个当口,猛地转过身,撒着脚丫便往回跑。
刘温微微一哂,正要追上去,冷不防,半空中果然跃下一个青衫人影,身姿翩然,以树枝为剑,招数纯熟老道,在下一刻紧紧地缠住了他。
朱可可本是胡诌,哪晓得司马钰真的在旁边,她一面跑,一面仓促地回头瞧了瞧后面的情况:司马钰固然姿态飘逸好看,刘温的动作竟也不逊。
NND,都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之前怎么都看不出端倪来?
只有她,弱女子一个,只能撒着腿逃命。
刘温被司马钰缠住,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分身追她,眼见着朱可可就要跑了出去,守在旁边的黑衣人正要越俎代庖,亲自将朱可可拦截下来。
刘温心中一急:他也知道,若是那几个黑衣人出手,朱可可就算不死,只怕也会受伤。
“难道你不想再见到青儿和小树了吗?”他伸手格开司马钰的纠缠,冲着朱可可的背影,喝问了一句。
朱可可的动作立刻定格,就像被孙悟空施加了定身术一样。
司马钰见状,也收起凛冽的剑招,手依然握着那柄树枝,跃到了朱可可的身侧。
“他们在我手里。”刘温经过刚才的剧斗,脸色有点红润,胸口起伏着,不过声音倒是一贯的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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