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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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2-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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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情况吧,”我说,“觉得哪儿有意思,咱们就去哪儿!” 
  “真酷。”她说,“像做梦。” 
  我拿开我的手掌,她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我一时弄不清,是我圆了她的梦,还是她圆了我的梦。或许,我们都有这样的一个梦,就等待这样的一天来共同完成它。 
  火车继续往前开。我和夏米米在车上又呆了大半天,她吃不惯车上的快餐,一面吃一面皱眉,碍于她的公众形像,我又不敢带她去餐车。黄昏的时候,我们在途中的一个小站下了车。 
  那是一个小城,以前从没听说过,看上去很旧。但建筑有些自己的特色。往东去十几公里,就是海。夏米米除去了那些夸张的装饰,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我们打车,去了海边一个最好的宾馆。我的身份证还在蒋皎那里,夏米米掏出她的来,我们订了房。 
  宾馆四星级,是新装修的,还散着一股浓烈的装修味,我把窗户打开,空气好了许多,北方的夏天有很大的风,温度尚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看上去很暧昧。  
  “你在想什么呢?”夏米米问我,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倦。 
  我摸着下巴问她:“你说呢?” 
  “下流!”她骂我。 
  我哭笑不得,跑到饮水机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兴许心里有鬼的缘故,刚喝下第一口就被呛得不行。夏米米一点也不同情我,她在靠墙的那张床上坐下,把她的小包往旁边一甩,大声说:“事到如今,你搞清我是谁了吗?” 
  “当红歌手夏米米。” 
  “哦。”她说,“还行。没出什么大错。” 
  我坐到她身边去,问她:“你有十八岁吗?” 
  她嗲声嗲气地答:“没有,小女子年方十六。” 
  我拿出她的身份证看,她已经年过十九,但真的看不出。身份证上的相片很不像她,看上去呆头呆脑,她过来抢,我不肯给,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看上去非常痛苦,脸色苍白。我连忙给她水喝,再给她拍背,她摇摇头,指着包要我给她拿药,我好不容易把她的药瓶子翻出来,手忙脚乱的,药倒得一床都是。她捡了两颗,就着水喝了,靠在床上闭上眼睛,脸色总算是慢慢地缓了过来。 
  “你没事吧?”我凑近了问。     
  “你不要碰我。”夏米米气若游丝却还忍不住威胁我,“我要是死在这间屋子里,你就得去坐牢!” 
  我吓得嘴角丝丝丝,问她:“你演出的时候犯病怎么办?” 
  她说:“演出前会很注意,一般不会。” 
  “你这样出走,一定会有人找你吧?比如你的经纪人什么的。” 
  “当然。”夏米米说,“让她找去吧,我反正手机关机。对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关机,专心陪我呢!” 
  正说着呢,我的电话就响了,是小凡。我没接,当着夏米米的面把手机给关了。 
  夏米米靠在床上朝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她问我:“谁给你打电话呢,你女朋友吗?” 
  我笑:“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吗?” 
  “哦。”她说。 
  “别乱想了。”我说,“我们叫点吃的来房间,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我现在还不饿。”她说,“也不累,我想去看海。” 
  “现在?” 
  “现在。”她说,“你不觉得男人应该迁就女人吗?” 
  “这个不用你教。”我说,“我只是不知道,晚上的海有什么好看的。” 
  但我还是陪她去到海边,只用步行五分钟左右,我们就到了一片沙滩。北方的海和南方的海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在夜里,也有一种勃勃的生机。夏米米做了个天下最老土的动作,把手臂举起来,脸向上,深呼吸。 
  我笑话她。 
  她跟着我追,我往前跑。她跌倒了,我又回去扶她。潮来潮往,海水一波又一波,那一刻我有在做梦的感觉,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做咬自己手指头的蠢动作。 
  夏米米心情好像不错,她开始在唱歌,是我没听过的一首歌:“秋天的海不知道,夏天过去了,弄潮的人啊他不会再来,不会再来……” 
  感觉她还是童声,把一首忧伤的歌唱得那么透明,好听。 
  我们在海边坐下,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问她:“冷不冷?”她却靠在我怀里,对我说:“弋壁滩,你可以再吻我一下吗?” 
  “如果你保证不踹我的话。” 
  “我不会的呢。”她说。 
  我捧起她的脸,专心地吻她。她呼吸急促,心跳声一里外都听得见。一切结束后我很想跟她说一声我爱你,但我觉得那样实在是有些肉麻。我把这三个字在心里反复了好几次,出来后变成了另外一句话:“你饿了吗?” 
  “不。”她说,“有个传说你听过吗?” 
  “什么?” 
  “如果一个女孩在海边被一个男孩吻过了,那么,她丢一把沙到海水里,就可以实现一个心愿哦。” 
  这是什么扯淡传说! 
  不过我并没有揭穿她,而是故作天真地说:“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她说完,抓起一把沙,站起身来,扔向远方的海。然后转回头来,对着我俏皮地一伸舌头。 
  “许什么愿呢?”我问她。 
  她当然不肯说,而是说:“困了呢。” 
  “那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睡吧。”我说。 
  “你可以抱着我睡吗?”她轻声问。 
  “哦,好。” 
  她提醒我:“只是抱着而已哦。” 
  “哦,好。” 
  那天晚上,她温柔地靠进我的怀里,和我相拥而眠。我内心里的一池春水被她彻底搅混,不过我还是提醒自己慢慢来,慢慢来。对付一个有着哮喘病的当红女歌手,我知道,我必须得慢慢来。 
  夏米米从我怀里抬起头来,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戈壁滩你知道吗,你长得真帅,帅得真让人受不了。” 
  说完,她把眼睛闭上,装睡着了。在火车上,我差不多是一小时都没睡着,所以其实我也困极了,我抱着夏米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却吃惊地发现,夏米米不见了。 
  和夏米米一同不见的,是我钱包里的三千多块钱现金! 
  真是见了鬼了! 
  我疑心自己在做梦,手指却无意中碰到床上的一粒药丸。我把它拿到手里研究了半天,确定那个叫夏米米的死丫头确实存在过。 
  居然敢又这样耍我!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来! 
  我没有找回夏米米。 
  事实是:她真的不见了。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事实就是:我发现自己很担心她。并且,很想她。 
  蒋皎给我的现金都被夏米米偷走了,好在父亲在我卡上打了一些钱,我用它们买火车票坐火车回到了北京。一路上,我都神游太虚,一颗心仿佛被谁偷走,整个人空空荡荡。小凡来车站接我,她好心提醒我:“你要小心,雅希姐暴怒中。” 
  我先发飙:“她暴怒关我什么事!” 
  小凡不敢再吱声,我让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坐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蒋皎家。我下车进屋,小凡和司机并没有跟着进来。蒋皎坐在沙发上,她微笑着问我说:“许帅,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玩去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她努力维持着她的脾气问我:“是跟一个姓夏的人去哪里玩了吧?” 
  “谁姓夏?” 
  “你是否觉得自己过分?” 
  “是吗?”我答非所问。     
  “晚上我有演出,你去看吗?” 
  “不。” 
  我知道她在尽力的忍,说真的,我以为她会赶我走。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温和地说:“那好吧,你看上去很累,去休息一会儿。想吃什么告诉钟点工。” 
  “好的。”我说。说完,我上楼,进了客房。门一关上我就开始打夏米米的电话,她的电话终于开机了,但是接电话的是一中年男人,他很明确地告诉我我打错了,当我打到第五次的时候他开始骂:“我不认得什么夏米米,你怎么不干脆打这个电话找本拉登?” 
  靠! 
  我只好求助小凡。 
  小凡说:“难道你真成了夏米米的FANS?” 
  “差不多吧。”我说。 
  小凡说,“今晚皎姐在工体有演出,是台演唱会,听说夏米米也去。” 
  我谢过小凡,打开门跑到楼下,蒋皎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她睁开眼问:“不是说要休息的吗?” 
  “你几点演出?”我问她。 
  “晚上八点。不过我呆会儿就要走了,要化妆,还有彩排。” 
  “我陪你去吧。”我说。 
  “一分钟九个主意!”她虽然骂我,但看上去还是很有些高兴。我当然也很高兴,唯一烦恼的人是小凡,她在车上拿忧心忡忡的眼神偷偷地看我,我朝她挤挤眼,她的样子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 
  之前是记者招待会,我知道夏米米有参加,但我没有记者证,不能进去,只好在后台傻傻地等。 
  一小时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夏米米。她穿得夸张,墨镜,戴一顶白色的帽子,经纪人,保安,陪着她招摇过市。 
  我,蒋皎,小凡,和她们一行人面对面。 
  她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好像从来就不认得我,然后很快被人拉走。 
  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大声喊她:“夏米米!” 
  她没有听见,去到她专属的化妆间,关上了门。 
  蒋皎说:“怎么你认得她?” 
  “电视上见过。”我说。 
  她嘲笑我:“别把我当傻子。” 
  我不理她,跟到那间化妆间,在蒋皎吃惊的眼神里大力地拍门,很快有人过来开,是她的经纪人,用冷冷的语气对我说:“现在不接受采访。” 
  “我不访她。”我说,“我只是找她还钱。” 
  “你是谁?”她问我。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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