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子归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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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全+番外-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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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这时,趁她不能用剑的这时。

    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双拳以力拔千钧之功,袭上!

    他快步向前,身后留下一个个深有数寸的脚印。

    “亢龙有悔!”

    阳刚之气如巨龙盘旋,而向她狰狞袭去。原先垂下的小脸突然抬起,月眸弯弯,满是笑意。

    “找死。”

    待看清她唇线的轨迹,已经晚了。

    木剑没入身体,甚至连剑上的木纹都能体味到,那种感觉十分的——诡异。

    他究竟漏看了什么,被师父的暗器伤到,明明不能用剑。

    他有些迷惑,再看向脐上六寸。

    剑呢?怎么没有,难道是他的错觉?可这印出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背脊被人轻轻一击,就这么轻易的倒下了。

    他不甘地回首,就见中天之日下,那人睥睨视来,木剑在她手中。

    “忘了说,我是左撇子。”

    她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而后提着自他身体中穿过的木剑走向前方。

    身后,歪斜的老目迸出怒色,袖中的石子刚要弹指而出,就见五道身影如鬼魅般将他夹在中央。

    萧匡,容冶,荀刀,卫长风,洛川,背着身各居五方。

    “如果我是您的话,就不会动手,毕竟这是中原。”傅咸暗示道,然后骄傲抬首,“而那,是我家老幺。”

    自敲金锣,接过官印,及腰的束发当风扬起,露出血滴一般的碧玺。

    圣德四年十一月初一,余秭归登盟主位。去北狄者,第二人。

    ——《江湖逸闻录…宗师正册》第十七代南山老亲笔藏于第六十四室无字门

   

    五绝先生之弟子篇

    老大敏怀太子(已挂)

    老二圣德帝(朱姓讳铎)

    老三季柯(字君则)

    老四老五挂不记(路人型,本文不会出现)

    老六傅咸(字长虞原北越王世子)

    老七容冶(原名容冽,顶过世之孪生兄长之名改为容冽)

    老八荀刀(原镇国府少将军)

    老九卫长风(原世缨卫家二公子)

    老十洛川(原名洛四川,原为卫长风的近卫)

    十一姓名不可说

    十二余秭归

    

第十一章 迟到的家书

      万里江山无穷碧,秋风吹过便成霜。
  
      落笔书到三秋尽,雁字过后又一行。

    如果他很有觉悟地逃到海上,不知道舅舅会不会放过他。

    书信的刹那,萧匡自欺欺人地想到。

    “死心吧。”

    从鸾无情的提示让他再叹一声。

    命苦啊,早知道在那个北狄人亮相的时候他就该跳上台。即便像卫濯风那样身受重伤,也比现在他好手好脚,不得不将未来舅母荣登宝座的消息告诉舅舅的好。

    恨啊!

    看着拖了两天,不得不“伸头一刀”的萧匡,从鸾轻笑。

    “那天你看清了么?”她问。

    那天呐……

    笔尖落在淡淡的竹青纸上,晕出浓浓的团墨。

    他算勉强看清吧,换剑到左手,而后如云烟般消失在鲜于耿的面前,剑身没身的刹那如光影般,转瞬便回到已至鲜于耿身后的她的手中。

    快得不及瞬目,以至于在场的没几人能看清,也因此流出新任盟主是操弄鬼神杀人的传言,即便这与她道门的身份十分吻合。

    “令人惊叹的手法,纵我博闻广记,也是第一次看到。”从鸾叹道,而后看向他,“只是秭归为何这样做呢。”

    凭他年幼时与五绝门人的牵扯来说,如果他没猜错——

    “哎哎,我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啊。”萧匡颓废地握起废纸,恨不得将毛笔插了一头。

    “不能告诉我么?”

    “阿鸾……”为何要这般看着他。

    “说你没心没肺,其实你是残忍。”

    “我……”

    “哼。”重拍他的脑门,从鸾假作调笑,“写你的信吧。”

    失神地捂住额头,他刚要说什么,就觉察到异样。正午的客栈,天南海北的江湖人,怎可能死一般的寂静。

    俊眉一拧,他推开从鸾客房的窗。

    适才将余秭归比作牛鬼蛇神,大吼大叫要干掉她以正男子权威的江湖人全都停了下来,眼神一致看向缓缓走进的某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平滑无纹的木簪,若不是耳垂上那滴标志性的碧玺,恐怕没人会相信这个老牛慢步的女子就是当日那个英姿飒爽的剑客。

    “日安。”看到楼上的从鸾和萧匡,余秭归点头示意。

    “日安。”从鸾打开门,迎接徐徐上楼的她,“你的伤?”

    她举起缠裹白布的右手,而后扫向眼光不善,像是随时想要趁机袭来的江湖人。

    “还是有点疼呢。”

    说着余秭归将手轻轻放在扶栏上,然后就听木头干裂的声音,栏杆自她掌下顺游一圈,轰然落下。

    一楼的饭堂里烟尘四起,敌意的目光也骤然消失,转而变为震惊外加明显的抽搐。

    “盟主大人。”从鸾示意地看向快要哭出来的店掌柜。

    余秭归歉疚地行了个礼。“我现在是什么官了,对吧。”

    “五品直隶兵马。”无所谓的态度从鸾看了只想叹气。

    “店家,你将损失核算一下报到官府吧,直接在我的俸禄里扣好了。”

    这时候倒记起自己是官了。

    从鸾望着爽快承诺的某人抚额兴叹。

    那日夺得盟主之位,自取象征胜利者的官印,是多么风光无限。除了他们南山院,江湖、官府、平民皆是目瞪口呆。待所有人回过神来,她早已亲笔写下江湖史,让这一段既成事实难以翻案。

    虽然朝廷官员看来的眼光里有些怨恨,但不得不说道:“请盟主今夜就带人履行责任吧。”

    “什么责任?”当时还在状况之外的某人,确实有几分纯洁无知的味道。

    “夺盟主位,授兵马印,自当率领众侠剿灭直隶流民。”

    负责授印的朝官咬牙道,却见某人伸出染血的右手掂了掂。

    什么意思?

    “圣旨呢?”月眸眨眨,问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要我率众侠剿灭直隶流民的旨意呢?”正大光明的耍赖。

    “……”

    “哎?听说朝廷都是领旨办事呢,没有旨意。”瞬间,她提剑闪至朝官身后,“还是说,大人想矫诏?”

    随意地将官印挂在剑尖,某人闲庭信步地走过瘫倒在地的官员,冲台下轻轻地挥了挥手。

    “今天就到这儿,回去吃饭吧。”

    史上最无所事事的盟主,最消极怠工的官员,如今却超前享受起俸禄来了。

    真是。

    回忆至此,从鸾无奈地笑笑。

    “濯风公子住在这一层吧。”

    “嗯,原来盟主大人是来看美男子的啊。”

    面对余秭归的不置可否,从鸾觉得有些无趣,于是指了指卫濯风所在的天字号客房。

    “谢了。”

    当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从鸾看到跟在秭归身后的一个熟悉人影,分明是那日以臭豆腐配酒的黑肤青年。

    “这位是。”她垂眸问道。

    秭归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身后。“我九师兄。”

    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很像……

    “昨天是八师兄,今天是九师兄,师兄们不放心特地轮流来保护我。”

    余秭归冷不丁的一句打断了她的回忆,像是怕她还有闲心考虑其他,新任盟主更加一句。“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总会遇到危险,不是么?”

    危险?有谁比你更危险?

    按住抽动的眼角,从鸾佩服道:“太有才了。”说着眈向面无表情的卫九,“实在是太有才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

    拍拍她的肩,秭归走向卫濯风的天字一号房。

    “大魏开朝以来还没有女子当官……明明是卫公子将北狄人功力耗尽,那女人不过是捡了个便宜……只要公子书信一封请卫爵公稍作文章,那将官印收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虽隔着张门,她又很知礼地退到一边,可过分好的耳力还是让她分辨出房里过分热络的劝说声。

    是负责监督比武的京官。

    因被拒绝,这位大人显得有些急躁。

    “老夫已上奏朝廷,不日便有结果,还请公子好生养伤早做决断。”

    说着,房门打开。

    “盟、盟、猛……”脸上的惊惧难以掩饰,京官一个不小心就将字念差了声。

    猛?师父师兄总夸她温柔,想来她还够不上一个“猛”字吧。

    抬起手,余秭归刚要行礼,就见京官大人挤开她九哥,圆圆的身子一跳一跳弹在楼梯上,让她不禁想起一个大侠们逞凶斗狠的常用字。

    真的是“滚”啊。

    收回惊叹的目光,她跨过房门,却迟迟不见身后有人跟来。

    “九师兄?”

    想来的是他,怎的踌躇不前了。

    “我就不进去了。”

    她回身看着站在阴影里的卫九。

    “余姑娘,我家少主有请,余姑娘?”

    眼波徐徐撤回,她微微颔首。“有劳了。”

    房门在他面前关上,死鱼眼一颤,终是垂敛双眸。

    自袖中取出个油纸包,他拿起一块臭豆干,若有所思地吃了起来。

    天字一号房原来不仅仅是一间房,一套三间倒是豪华舒适得很。跟在侍从身后,她走进内室。榻上半坐着着一个冷面公子,说来除了肤色,眉宇间倒是和门外那个别扭师兄出奇相似。

    余秭归打量着床榻上披着精绣大麾的男子。

    即便重伤在身,也难掩冷峻孤傲的贵族气质,不像某人布衣长衫,大啖平民之食。

    “姑娘,请喝茶。”

    她刚要接过小侍奉上的毛尖香茶,就听一记清冷的男声。“是盟主。”

    小侍一颤,连忙改口:“请盟主大人用茶。”

    身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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