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脉的，不过六人，除去师尊长老，还有一人，就是我们大师兄了？”莫言点点头，道：“不错，大师兄天纵奇才，又修炼刻苦，功法修为已然是弟子之中第一人，那时候，各殿弟子，什么萧走等人，岂敢在我们麒麟殿面前放肆。”莫言说着，冷哼一声。
………【第二十九节 奇石】………
“那现在大师兄呢？”梁爻追问道。
莫言神sè一暗，语调转的深沉：“大师兄本领高强，对我们这些师弟又是极为照顾，深得师傅喜爱。那时候，在正中大陆之东，不知为何，出现一股妖怪兵团，为祸人间。杨师兄主动请缨，一人一剑，奔赴东洲，凭借一身通天之能，将那些妖怪尽数赶杀，保得人间平安。师尊和长老欣喜不已，将大师兄召回，师尊更是已准备将麒麟殿交给大师兄掌管。可是，那天，大师兄回来的时候……”
莫言神sè一痛，语调变缓：“大师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得极为妖媚，依偎在大师兄身边。而大师兄，更是请求师尊，准其二人婚配。”梁爻出声道：“婚配怎么了，门派也没有说弟子不准婚配啊……”梁爻话还未完，莫言就已出声打断：
“她，是妖。”
“妖？”梁爻呆住，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就要发生。
莫言眉头紧蹙，仍是道：“我还记得，当时是个下午，可天气却yīn沉的可怕，乌云满天，没有一丝阳光打下。就是在麒麟殿里，四位长老和师尊都在场，大师兄与那女妖，站在大殿之中，与师尊对视。那时候我们几个师弟都在殿外广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我，好奇心驱使，从一旁长廊偷偷钻入后殿，看着大殿之中发生的一切。”
莫言突地咬住嘴唇，痛苦之sè涌起。“我只看到大师兄与师尊在大殿之上开口争吵，而且越吵越凶，师尊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起身，伸手一巴掌打在大师兄脸上。可大师兄也不动手，只是眼神澄澈，看着师尊。师尊终是软了下去，被玄月长老搀着坐回椅子。其后，玄厉长老大喝一声：‘杨玄，你竟敢与妖孽私通！还不快快将她诛杀！’大师兄开口争辩，言辞激烈，当时我已经惊呆了，没有听清大师兄说什么，只知道他在极力维护着那女妖。我看着瑟瑟发抖，心头惶恐，只道依玄厉长老的脾气，必是要与大师兄动手的。可是我猜错了。当时我只见眼前一花，听得一句‘妖孽，竟敢扰我擎天清净之地！’继而一只干枯手掌，已拍在了那女妖身上。出掌之人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之中，却是玄殿之主，玄音长老。”梁爻听得，心头恍然，心中只道：“我从入擎天剑派到现在，各个长老见过数次，却很少见过这玄音长老。他就是和其他长老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少关注到他。”
莫言苦笑道：“玄音长老一掌之下，将那女妖拍的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杨师兄原本还在高声辩论，蓦地看到那人被打飞，虎目爆圆，闪身出了大殿，在广场接住了那女子。当时师尊和长老都是出去，我受了惊吓，缓过神来，也是悄悄从长廊又跑了出去，却已不见大师兄与那女妖身影，师尊抬着头，眼睛闭着，其他几位长老，站在台阶之上，神sè各异。而一旁的几位师弟，却是愣在当场，没有说话。直到后来，我才从秦方口中知道。当时，大师兄跪倒在地，抱着那女妖，眼泪落下，口中低吟不觉，众人不能听到，师尊陡然向前一步，颤声道：‘玄儿，你这是何苦，还不放了那妖孽，过来！’声音虽然颤抖，但sè厉内荏，却是让在场众人心头一抖。然而，忽见大师兄抱着那女妖起身，眼泪已干，神sè冰冷异常，噌的从身后拔出剑，玄厉长老以为他要动手，暴喝一声，挡身在前。而大师兄却是一言不发，冷笑不止，用剑在地面一划，划出一道剑痕，一字一句，道：‘我与擎天，恩断义绝。’话毕，众人还未明白，大师兄一转身飞走。玄厉长老怒喝一声，起身追赶，可大师兄一身修为，出神入化，早已不在长老之下，一意逃走，何人能拦住他？是故最后，大师兄叛出擎天，再也没有出现过。”莫言说完这段话，神sè不胜萧索，低头不语。
梁爻听完，心中激荡，半天才调整好思绪。想到这大师兄为了那女妖，叛出擎天，就这一举动，便是让人折服了。口随心动，道：“大师兄竟是一敢爱敢恨之人。”莫言正兀自出神，听得这话，心头大震，扭头看着梁爻，一脸惊恐之sè，道：“你，你，你说什么？”梁爻今rì看到莫言神sè一变再变，与往昔那个沉静如水的二师兄迥然不同，此刻却又一脸惊恐，只得轻轻说道：“我觉得，大师兄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字还没有出口，莫言已然喝道：“小师弟，我冒大不韪讲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懂么！”
声音如雷如电，震得梁爻浑身一颤，只得低头不语。莫言脸sè稍安，道：“大师兄走后，师尊便病了一场，要知道师尊对大师兄的关爱程度，我们都是瞧在眼里，而且，大师兄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届的擎天掌门。可，可出了这样的事情，饶是师尊，也是心中郁结，生出病来。病好之后，师尊对我们几人就是下令，不准再提起这件事。而各殿长老也都回去封锁消息。可麒麟殿下，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众弟子怎么能不知道。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了，于是，对大师兄的态度，由原来的崇敬，变成了后来的鄙夷唾弃。时间久远，人们渐渐忘记，但在我心中，却永远无法忘怀。”莫言声音中夹杂着伤心，看着梁爻，道：“我们身为擎天剑派弟子，为天下正道之首，更是保卫人间的主力，就需要注意自己言行，不论那妖怪是好是坏，都不可过分亲近。小师弟，难道你想做第二个大师兄么！”
最后一句话，如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梁爻心头，梁爻毕竟年轻，被莫言这一番话说下来，心中茫然，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二人说了半天，莫言感觉累了，便也住口不说，梁爻心中惘然，只是盯着河流发呆。虽是黑夜，但那河流清澈无比，披着月光，如同水银般汩汩流着，一般的小树林，树影倒印在河流中，很是清晰。暗sè的树影，在水光之中，忽的抖动一下。
莫言闭目养神，睁眼之时，看着河流之中，眼神电芒闪过，猛地大喝一声：“谁？”手指随着戳出，指向那边树林。梁爻闻言惊醒，抬头看去，那树林抖动，一阵窸窸窣窣之声，跃出一人来。
月光凛冽，却仍凸显出那人傲人身躯，是一女子，周身衣服颜sè不清，但能看到有一长鞭环身绕着。正是李仙儿。
莫言眼神一缓，手指缓缓放下，李仙儿嘻嘻一笑，道：“莫师兄，你吓死我了。”说罢便一跳一跳淌过河流，看着梁爻，叫道：“小贼，你也在啊。”
梁爻看到李仙儿，心中欢喜，本要笑着答话，内心却是一跳，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俏丽倩影。梁爻一惊，赶紧摇摇头，除去胡乱念头。李仙儿刚过了河，看到梁爻不答话，却是神sè呆滞，心中一恼，伸手推了梁爻一把，道：“你作死啊，小贼。”梁爻缓过神来，对李仙儿笑笑，道：“仙儿，你来啦？”李仙儿生气，正yù说话，莫言道：“李师妹，你怎么在这里，莫不是也与地殿弟子走丢了么？”李仙儿扭身，苦笑一声，道：“被莫师兄猜到了。我刚进山谷，原与众师姐在一起，可走了一会儿，我稍一发愣，这周边便涌起了漫天大雾，我急切之间，就丢了师姐们的踪迹。独自一人在这山中寻找两rì，这才在这里找到你们了。”莫言点点头，道：“这山谷之间，是又有古怪，你就跟着我们，直到出谷。”李仙儿笑笑点头，看着梁爻又是愣神，便在他身边坐下。莫言自身后包裹掏出干粮，递给李仙儿，李仙儿接过，掰开一半，递给梁爻，道：“给，别饿死你个小贼。”
梁爻笑笑，接过干粮，自己吃了起来。李仙儿瞅他一眼，道：“你怎么了？”梁爻吃着干粮，看着清澈的水面，道：“没什么。”李仙儿本就是个急xìng子，看到梁爻神sè不对，从刚才就是关心至极，到现在，梁爻仍然问一句，答一句，李仙儿情急之下，伸手便是推了一把。
梁爻兀自出神，不防李仙儿忽然推了自己，身体原本就有伤，李仙儿掌力轻轻，仍是牵引伤势，疼的梁爻顿时龇牙咧嘴。李仙儿大惊，连忙扶住梁爻，道：“你怎么啦小贼？”莫言在一旁开口道：“小师弟，受了一些伤。李师妹，你还是好生照看一下的好。”说完笑笑。李仙儿面sè一红，心想，这莫师兄看似冰冷，竟也会说这些话儿。可当下连忙搀回梁爻，怜惜道：“你怎么受伤了？还疼不疼？”李仙儿后悔推梁爻，出口急切，梁爻原本极其疼痛的，但看李仙儿如此关心，心中暗道：“是了，我想那么多干嘛，真心待我的，我便真心待他。就像大师兄一般，敢爱敢恨，如何不可。不过，这些话，可不敢和二师兄他们说了。”梁爻心中茫然一下子相通，只觉浑身筋脉通达，心满意足，扭过身，对李仙儿笑道：“没事了，我不痛啦。”
李仙儿一愣，看着他暗夜里发光的笑容，道：“你这人，就是会笑，似乎永远没有难过的事情一般。”梁爻嘻嘻一笑，拿起干粮，呼哧呼哧吃了起来。李仙儿看着，也是一笑。莫言看着二人，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去了。
一夜无事。
第二rì，也就是擎天弟子进入天鼎谷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河流边，莫言已然起身，帮助梁爻度气一周，身体已然大体好转，没了什么大碍，而李仙儿追问了一晚梁爻伤势，却总不得答案，莫言见梁爻不说，也是不愿多说什么。李仙儿无法，只得放弃。
三人又是休整一会儿，便沿着河流走了一会儿，忽听天际流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