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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宁为鸡头，不当凤尾
四、 宁为鸡头 不当凤尾
唐河从方正办公室出来后，给刘才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下班后到他家里喝酒，刘才说：“好，我还以为你小子把二哥忘了，来吧，今天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我看看你这高家庄的地道有多深！”
下班后，唐河骑着自行车回到观音寺村，正是初夏时节，就见通往观音寺村的公路两边麦浪滚滚，绿树成荫，甘泉河从观音山上流下来，西北向东南方向环村流过，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水草清清，随着水波荡来荡去，小鱼在水里倏忽来去，忽静忽动，美丽的山村掩映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充溢着一片安详静谧的气氛。传说上古时候这里一片荒山秃岭，寸草不生，有一年，观音菩萨去西方如来佛祖处赴竽兰盆会，在这里中间落脚休息，看到此处风景荒凉，人民疾苦，于是顿生慈悲之心，从玉净瓶中取出杨柳枝，顺着地势轻轻一划，荒山变成了青山，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就此出现，从此很多人在这里居住、生活，这就是甘泉河和观音寺村的由来。唐河看到这样美丽迷人的景色，联想到美丽动人的传说，不觉心醉神驰，但是又想到现在村里情况复杂，治安混乱，不禁不忧上心来，叹了一口气，紧骑几下，回到了家里。回家后，唐河从柜子里取出两瓶精装二锅头，又到村代销点里买了些水果和点心，一起拎着来到村东刘才家里。刘才这几年依靠加工箱包发家致富，盖了二层楼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唐河来到刘才家，看到大门开着，就径直走了进去，刘才媳妇金枝正在大门里面忙活着裁料，看到唐河走进来，笑着说：“大兄弟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呀，快点到屋里坐。”唐河说：“很长时间不来了，想着看看你呗！”金枝笑着说：“得了吧！看我还带着酒？”唐河笑着说：“我这不是想和二哥喝点酒嘛！要不你也一起喝点”？金枝说：“得了吧！”唐河问：“侄女玉秀呢？”金枝说：“这不正上高中嘛！前两天学校放了几天假，昨天刚走。”唐河说：“这才几年，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两人正说笑着，刘才从屋里大步走出来，对唐河大声说：“快进去，快进去！”说着一把扯住唐河就向客厅里拉。唐河被拉进来后对刘才说：“我说二哥，我这可是带着两瓶精装二锅头，春节我都没有舍得喝，你这有什么下酒菜？”刘才说：“看你这馋样，都是你爱吃的。”说着把唐河让到了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唐河这才看到酒菜已经摆上了：韭菜炒鸡蛋、油炸花生米、凉拌西红柿，还有一盆青炖羊肉。唐河一看，虽是家常菜，却是色香味俱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刘才说：“今天还是老规矩，谁也别争别抢，一人一瓶，喝完了算！”旁边金枝劝道：“你们哥俩不是一年两年了，多在一起说会儿话怕什么，非要喝这么多酒，告诉你，喝多了我可不给你收拾！”刘才说：“你们娘们管什么爷们喝酒，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喝多了我不上你的床就是了。”金枝听了脸上一红啐了一口说：“这么大岁数也没个正形，当着人呢说这话！”说完扭身出去了。刘才和唐河听后一起哈哈大笑，刘才从盆里拿起一只羊腿递给唐河，自己也拿起一只啃了起来说：“现在这羊，味道没有我在内蒙当兵的时候那黄羊肉纯正，那味道，真是又骚又香，没的说。现在这肉味道不行，也就凑合着吃。来，干一个！”唐河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和刘才喝着二锅头酒。一会儿，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各自喝了大半瓶酒，唐河停住了酒杯说：“二哥，你说咱们村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个事呀，得想想办法呀！”刘才说：“想什么办法，当干部的光想着自己，怕得罪人，什么事也干不了，这个村败在他们手里了。”唐河说：“二哥，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刘才说：“你别问我，我是老百姓一个，得问你们这些当官的。”唐河说：“你是党员，你应该站出来说话呀！”刘才说：“我说话？我说话有人听？”唐河说：“是呀，方书记就是让我请你出山的，让我回村任支部书记，请你当副书记的。”刘才一听猛得把手中的酒杯往茶几上一蹲说：“噢，我算明白了，我说你小子平白无故地不会和我喝酒么，原来你是当说客来的。什么？让我当副书记？老子不干。”唐河一听刘才这样说就急了，说：“二哥，我也知道，凭你的能力，给个省长也没问题，可是现在毕竟乡党委一班人对你不太了解，方书记任命你为副书记已经非常有魄力了！再说我当这个支部书记，也就是暂时兼任，村里什么事还不是咱们哥俩个商量嘛！过一段时间我就向乡党委建议让你当这个支部书记。”刘才听后嘿嘿一阵冷笑说：“得了吧！别给我来这个，我懂！我也不想当什么省长，我就是想着观音寺村这一亩三分地。回去告诉姓方的，我刘才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如果信得过我姓刘的，就让我当这个支部书记，如果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唐河一听，也生气了，借着酒劲站了起来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诸葛亮呀！还要三顾茅庐呀！长行市了！”刘才说：“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完呢，要想让我出山，要约法三章：一是我要当支部书记；二是班子成员我要自己挑选，不准乡里派人任职；三是一年以内别让观音寺村在全乡出头冒尖。一年以后人要是不把观音寺村治理过来不用乡里免我的职，我自动下台！”唐河听完，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指着刘才说：“好，好，好，你牛，你是能人，走了！”说完饭也不吃了回身就走，刘才媳妇金枝在旁边屋里听到两个人开始喝酒聊天，说得热火朝天，后来声音渐渐提高，吵了起来，急忙走出屋来，看到唐河气呼呼地向外走，她拦住唐河说：“你们两个这个大岁数，见面就吵，象孩子一样，什么事呀？”唐河说：“你问你家大能人吧！”说完之后气冲冲地走了，刘才在后面哈哈大笑着说：“这人真是不禁逗！让他走吧！”
六、走马上任
唐河气呼呼地回到乡政府，把和刘才见面的情况向方正简要汇报了一遍说：“方书记，这个刘才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说什么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什么约法三章，这要是让他当了支部书记，谁还管得了他？”方正听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这么说来，他是有这个自信把村里工作搞好的，想当一把手，说明有魄力、有自信、责任感强，我觉得可以考虑。”唐河惊讶地说：“什么，你真要答应他呀？”方正说：“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几个党委委员碰碰头，研究一下。”
晚上九点，党委小会议室，灯火通明，方正召开了就任乡党委书记以后的第一个党委会，议题只有一个：讨论决定观音寺村支部书记人选。方正首先让党委副书记、人大主席唐河介绍了观音寺村班子情况及刘才本人的情况，方正讲了自己的意见：同志们，现在县委对于我们刘庄乡的工作非常关注，要求我们尽快扭转被动局面，实现信访稳定形势的根本好转。经过我和陆乡长、唐主席沟通，准备先调整观音寺村支部班子，任命刘才任支部书记。刚才唐主席已经介绍了刘才的情况，我先谈谈我的看法：我们任用干部，不能只看一时一事，要发展地、辩证地看问题，要看主流，不要纠缠细枝末节和历史旧账，尤其是观音寺村这样的难乱村，要大胆选拔任用能力强、威信高、敢碰硬的干部，才能扭转村里的被动局面。下面，请各位委员发言。方正说完后，环视着各位党委成员，大家都在或吸烟、或喝茶，斟酌着、思考着。乡长陆杰首先打破了沉默：“我说两句，我同意方书记的看法，非常之时非常之地就要用非常之才，不能对干部求全责备，我同意任命刘才为观音寺村支部副书记，主持工作，由乡里下派支部书记，以便于开展工作。”唐河这时也发言说：“我同意陆乡长的建议，这个刘才能干事不假，可是没有一个人监督他，就会翻上天去。”组织委员李涛也在一边说：“这个村情况这个复杂，任命干部还是要慎重，可是让刘才先当副职，过渡一段看看其表现再说。”方正听后说：“同志们，我刚才说过了，用干部就是要看主流，要看大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用人家，干什么还要派人看着他？我的意见是要用就放手大胆地使用，让人家放开手脚，发挥才能。当然村支部的工作要在乡党委的领导下，乡党委要明确一个人联系这个村，这样，既然是全乡第一难乱村，我就包这个村。大家看有什么意见？”其他党委成员看到书记已经下定了决心，都不好再说什么，全都举手表决通过了对刘才支部书记的任命决定。
党委会议结束以后，方正让唐河把刘才请到了乡政府，征求他对村两委其他组成人选的意见。刘才来到方正办公室，方正笑着亲自给刘才倒了一杯水，递给刘才一枝烟说：“老刘，党委会议已经决定任命你为观音寺村支部书记，今天打你来说是想听听你对村两委组成人选和下一步工作的意见，说说吧！”刘才说：“方书记，我本来家里搞箱包加工日子过得很好，不想当这个村干部的，只是看着被搞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窝火，那天才对唐河书记说了什么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什么约法三章的话的，就是想着找个借口出出气，没有想到方书记这个信得过我，给我这么大脸，我要是不接着，也太不识抬举了。好，我说话算话，一年后我要不把观音寺村的工作搞上去，不要你方书记处理我，我自己滚下台去。”方正说：“好，有这个决心就好，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唐主席，也可以找陆乡长和我，只要你是为了做好村里的工作，乡党委做你的坚强后盾。说说你的组阁计划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