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时我们一起走过- 第9部分

　　大头冲我们一笑开始说：“区一中这地方比较偏僻，在咱市的东郊，后面就是孟庄，这个地点比较容易作案，听高二高三的说，我们学校谈恋爱奉行的是什么，你们知道么？”　

　　我们忙摇头说不知道，他接着大声说：“就一个字‘办’。”这句话惹得我跟王鹰一阵咋舌，差点就吐血而亡。　

　　大头看到我们的表情更得意了：“你们可别吃惊，这事多了，你以为那些谈恋爱的还会象我们一样‘左手张曼玉，右手林青霞’啊，人家早就转正提干了，你们知道孟庄为什么私人诊所那么多么？那都是给我们学校那些女的们做人工流产的，不过这事可别外传，要不然显得我们学校的形象多不好啊！”　

　　大家齐声嘘道：“屁！这烂学校有什么形象可言？”　

　　大头又说了几个比较著名的例子，我和王鹰开始自惭形秽，感叹我们思想之落后，感叹世风日下纯真不再，我想到如果真如梁启超老先生所说的“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想继续问梁老先生一句：“如果少年淫那要怎么说？”不过即使这个问题为难了我们一下，还是对区一中产生了一丝向往，不过向往归向往，真让我去我还真是不会去的，区一中每年都生源不足，所以敞开向临市的县里招生，这也就让里面的的姑娘普遍质量不高，数量也不多，我不感兴趣。市一中虽然严一些，可是女生们都是市里机关的，要不就是军分区的，反正农村的很少，这也就保证了学生们的穿着和气质比区一中高上了那么一个档次。　

　　跟这帮狐朋狗友依依惜别之后，回到家里，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南方周末》，看我喝成这样子又训了我一顿，我晕头转向地站着，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说不让我再喝酒不让我再出去瞎逛荡的话。听到没响声了，抬头一看爸爸已经去卧室了，我拉开洗手间的门小了个便，然后冲了个凉水澡，拿浴巾抹干了就往床上躺，整晚都想着大头说的那个字，久久不能入眠。　　　

　　5　黄鹂对我说……（1）　　　

　　早晨还没睡醒就被母亲的敲门声叫醒了，我感觉头快要裂开一样，心里烦躁得很，我嚷着要再睡会儿。妈妈说有电话找我，是个女生。我说那好吧，让她十分钟之后打来吧，边套衣服边想可能是心心打来的长途，亏这小丫头这老远的还记着我，不禁微微一笑。穿上背心，草草地洗刷完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响了，我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起来柔声说：“喂，心心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有三秒钟，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林斐吗？我是黄鹂，还记得我么？”　

　　原来不是心心，我有点生气，语气也就淡了下来，听到是黄鹂我也感到十分惊讶，问道：“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我刚起床。”　

　　黄鹂犹豫了一会儿说：“没什么事，暑假放了，很闲，又想不起能叫谁一起玩，就想起你来了，能出来玩么？”　

　　我一想在家也没事可干，出去逛逛也行，就说：“好吧，那就这样吧，二十分钟后银座商城门口见吧！”　

　　放下电话我就回想起黄鹂的样子，黄鹂跟我初中一个班，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文静得很，额前的刘海细碎得像春天里垂下的柳枝，因为“两只黄鹂鸣翠柳”。有个男同学谐音叫黄力，还有白癜风，额头有一块白斑，那就可以把这句诗凑齐了：“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黄鹂初中的时候喜欢过我，这事我也知道，但是我对黄鹂不来电，也就没怎么接触，只是在毕业的时候黄鹂送给我一本诗集，是她自己写的。在诗集的扉页上写着“给我喜欢的林斐”。我看了之后很感动，就算是铁汉也受不了这种柔情啊，虽然我是铜汉，比铁汉高一级，可还是给她回了一封信，但是还是没生出要她做我女朋友的念头来，中考的时候她发挥失常进了区一中，高一的时候又给我写了几封信，内容也只是学习和生活中的问题，之后我还回了两封，跟心心好了之后就再没有给她回过信。　

　　银座商城离我家不远，我快步走了过去，已经看到黄鹂在门口等着了，发型没什么变化。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上面有可爱的卡通图案，下身穿着磨白的牛仔裤，及肩的长发松松地散着，可爱得很。远远的看见我来了，黄鹂挥了挥手。我走过去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早来了么？”　

　　黄鹂也笑了笑说：“没事，我也是刚到，走吧，先陪我去逛逛银座吧，好吗？”　我点了点头。　

　　银座商城一层是超市，二三四层是卖服装的。我逛商场喜欢从上向下逛，于是我们就先到了四楼，四楼是运动休闲装，黄鹂边看两边的衣服边跟我说话，笑着问我：“林斐，你收到我的信了吗？怎么没给我回？”我有点尴尬，笑得有点傻，慢腾腾地边想词边说：“最近太忙了，要忙会考，还要忙期末考试，也就没来得及写。”黄鹂笑了笑没说话。　

　　黄鹂看中一件淡绿色的方格衬衫，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不错啊，可惜是男式的。”我问了问服务员有没有女式的同样款式的，可售货员说没有。　

　　黄鹂在旁边听着，插话说：“不用了，我就要这件，林斐，你穿这件肯定很帅。”　

　　我愣住了，心里乱了，挠了挠头让头发也乱了，想了想说：“你不是要自己买吗？我今天不需要买衣服。”　

　　黄鹂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了比，指了指我，对售货员说：“给我找一件他能穿的，包起来。”　

　　我急了，赶忙推辞：“不用了，你自己买吧，我不缺衣服，再说我真要是想买也可以自己买啊。”　

　　“你买那是你的事啊，我喜欢给你买这件衣服，就当我送你的礼物行吗？”黄鹂语气很坚定。　

　　我皱了皱眉说：“真的不用了，我不能要，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走吧，我们到别的地方转转吧。”然后不由分说拉着黄鹂离开了这家店，我怕黄鹂怪我，就提议去三楼男装看一下，黄鹂说要去一下洗手间，让我等着她，我就站在电梯口等她。　

　　我闲着无聊就在附近的运动装前转了转，等了大概十分钟，正想着女生上厕所真麻烦呢，一回头就看见黄鹂提着个服装袋走了过来，我问：“怎么了？这么快就买了衣服了，是不是女厕所有秘密通道？我怎么没见你出来，不是让我陪着你买么？”　

　　黄鹂微笑着说：“是给你买的。”说着把那件淡绿色的衬衫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我一看就火了，大声说：“不是说不要你买吗？你买了我也不要，你怎么这么倔呢？”　

　　黄鹂不说话，只是拿着那件衣服看着我。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看我们了，我忍住火把她叫到一边，小声说：“黄鹂，我真的不要，不好意思，你送给别人吧。”　

　　“我是买给你的，你要是不要我谁都不送，我现在就把它扔掉。”黄鹂撅着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说着就要把衣服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塞。　

　　我忙拦住她，把袋子抢了过来，尽量和声细语地对她说：“黄鹂，你不要生气了，走吧，我们到海心公园谈谈吧，你还要买什么东西吗？”黄鹂摇了摇头，跟在我后面走出了银座商城。　

　　袋子虽然不沉，我提着它总感觉里面装着一个非常重的东西，刚从家出来时的轻松不见了。去海心花园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走了一会儿进了花园，找了个连椅坐下来，我见黄鹂还是不说话，我只好先开口说：“黄鹂，你不要生气了，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可以自己买的，怎么能花你的钱呢？而且……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到你给我买衣服的程度吧。”　

　　黄鹂低着头默默地听我说完，轻声地问我：“家里让我来买件衣服，可是我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十分喜欢的，满脑子就想着你穿哪件好看，在那家店看中了这件男士衬衫，就打电话叫你出来了，是想送给你一件礼物而已。”　

　　我一听这次麻烦了，看来她之前已经去过一次银座了，这也算是一份情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把话题岔开，想籍此把黄鹂逗笑：“黄鹂，你在区一中没找男朋友么？我听大头和胖子说区一中比深圳特区还开放哈，好象是咱们市特批的恋爱人士重点发展单位！”　

　　“没有，那里没有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去了市一中，你知道的。”说完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与黄鹂对视了一眼，忙把眼神挪开，直感到脸发热，心里骂自己真笨，怎么提这话题，再想转也晚了，急忙说：“啊！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有女朋友了，她叫左心心，大头他们没跟你说吗？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心想要真跟你一起吃个饭，心心不把我大卸八块车裂凌迟才怪。　

　　黄鹂又不说话了，也没什么动作，比蜡像馆里的蜡像还木些。这种气氛真让人受不了，坐了一会儿，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站起身说：“我要回去了，黄鹂，你也回去吧，这件衣服还是带回去吧，我不是很喜欢绿色的衣服。”　

　　黄鹂还是不说话，猛地站起来，快步跑了，只是把袋子留在椅子上。我醒过神来急忙去追，快要追上的时候，一辆公交车刚要关门，黄鹂已经上去了。等我到站牌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窗边的位置了，朝我摆了摆手，嘴张大了对我说话，隔着玻璃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看她的嘴型是在说“我爱你”。　

　　我愣在了路边，手里还提着那彩色的服装袋。　　　

　　6　惊羡七星（1）　　　

　　回到家，我把那件衣服拿出来穿上试了试，对镜子一照，发现配上我古铜色的皮肤确实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