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愈来和工作小组陷入寸步难行的窘境,哭笑不得。
罗愈来终于彻底明白了,郑天龙阳奉阴违,是在利用手中的职权暗中对抗清产核资。
无奈,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啃动郑天龙这块硬骨头,必须采取组织手段,也就是说,只得请张合道亲自出马。
又是一个周一的早晨,罗愈来垂头丧气地回到机关,推开工作组组长办公室的门,满脸晦气地一**坐在沙发上。
张合道似乎早有预料,调侃地问:“看你的样子像是不顺心呀,是不是领教了郑天龙的厉害?”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块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罗愈来气恨交加,忿忿地把在南纺集团的遭遇如实地进行了汇报。
张合道恶作剧般地一阵哈哈大笑。
罗愈来诧异:“你怎么还能笑?”
张合道如实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嘛。”
“意料之中?”罗愈来一脸愕然,“你该不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吧?”
“这可不是开玩笑。”张合道神情严肃,“你们坚持了一个星期,比我预期的时间长许多,这就是成绩。”
“这算啥成绩?”罗愈来不理解。
张合道暗含深意:“你们既赢得了时间,又占据了主动,成绩显著嘛。”
罗愈来困惑地摇摇头。
张合道笑着解释:“在南纺集团改制的问题上,我们这个工作组刚成立时就处在被动的位置。上上下下的呼声非常急迫,恨不能我们马上同意。现在呢,我们名正言顺地展开工作,也就从被动变为了主动。郑天龙阻挠工作进程既在我意料之中,也正中我的下怀,我们需要时间调整格局,而目前拖延时间完全是郑天龙造成的,追究责任也就追究不到我们的头上。这就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罗愈来不由得浑身一阵发冷,这哪里是在干工作呀,分明是在进行一场智谋的角斗。这年头,世道咋变得这般看不懂?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工作行为,却不得不采取相应的隐忍对策,真是可悲。
张合道笑着宽慰道:“来叔,你和下面的同志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我理解。可是,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忍辱负重啊。”
罗愈来有些无奈地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继续坚持呀。”张合道面授机宜,“你们在南纺集团要做出急切的姿态,要追着郑天龙要求配合工作,要假戏真唱,如果因此激化矛盾,甚至引发冲突,也会对我们更有利。”
罗愈来苦笑:“我工作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张合道亦有同感:“我何尝不是如此,这就是现实的无情讽刺。”
罗愈来站起身,长叹一口气:“勉为其难吧。”
张合道笑着鼓励道:“**人嘛,要迎难而上。”
罗愈来突然问“张处长,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张合道神秘地笑了笑“这只是连环计的第一计,叫借力打力!”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二章 徐市长的责难】………
罗愈来刚要出门,一个工作组成员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张处长,我看见徐市长来了!并正往我们这方面走。看样子是要见你。”
张合道非常惊诧,这位官高权重的徐市长不请自来,有悖常理啊。他慌忙站起身,自己一个人急急去迎接。
徐市长已经来到工作组办公不远的地方,张合道诚惶诚恐地快步迎上前:“徐市长,没有接到通知,不知您大驾光临呀。”
徐市长用力地握住张合道的手:“我是偶然路过,进来看看同志们嘛。”
张合道扬着灿烂的笑脸:“欢迎您检查指导工作。”
“你这个合道同志,不要唱这种官调子嘛。”徐市长摆摆手,一边走一边说,“我只是来随便看看,一不检查,二不指导。”
旁陪的众人发出恭维的笑声。
“合道同志,你来南州快一个月了吧?”徐市长漫不经心地问。
张合道笑着回答:“是的,加上在一处的时间已经接近40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南纺集团改制的事情搞得怎么样啦?这么长时间了,咋不见你们有啥子动作呀?”徐市长面色不悦。
张合道心中一沉,瞬间恍然大悟,这位市长大人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事情很棘手呀,我正准备找时间向您作专题汇报呢。”张合道实言相告。
徐市长毫不客气:“不用再找啥子时间了,我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你就汇报吧。”
“那好,我向您正式汇报。”张合道马上进入一种不卑不亢的工作状态,他汇报说,“本着为市委市政府负责的态度,我们工作组准备对南纺进行一个财产清查。但是,我们的工作小组进驻南纺集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由于郑天龙同志的抵触,此项工作没有丝毫进展。”
“讲一下具体情况。”徐市长沉着脸问。
张合道稍作思索:“徐市长,您看这样吧,我把具体负责的同志请来,让他直接向您汇报?”
“要得。”徐市长同意。
张合道吩咐旁边一个工作组成员“你去把罗处长请来。”
成员领命而去。须臾,罗愈来跟在小组成员的身后走了过来。
张合道向徐市长介绍:“这位就是具体负责南纺清查的罗愈来同志。”
罗愈来毕恭毕敬地说:“徐市长,您好!”
“请坐吧,罗愈来同志。”徐市长很有领导风范地说。
罗愈来小心翼翼地坐下。
“是你去的南纺集团?”徐市长问。
罗愈来谨慎地回答:“是的。”
“那请你讲一讲具体情况。”徐市长吩咐。
罗愈来正襟危坐,像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似的,一丝不苟地讲述了在南纺集团所遇到的情况,没有评判,更没有褒贬。
徐市长点燃一支烟,脸色阴郁,闷闷地沉默不语。
众人屏声静气,室内陷入令人压抑的寂静。
许久,徐市长向众人挥挥手:“请大家回避一下,我同合道同志单独谈谈。”
众人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起身离去。
等众人全部离开,徐市长捻灭了香烟说:“合道同志,我要批评你哟。”
张合道面色坦然,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徐市长有些气恼地说:“你搞啥子清产核资?那些流程已经走过了嘛,方案也有了嘛,只不过需要再补充一些材料而已嘛。你重搞流程,多此一举!”
张合道平静地笑了:“徐市长,既然市委市政府选了我,我就只能用心把事做好,不让岳书记和徐市长失望。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就辜负组织的期望了。”
“你不要有太多的顾虑,我这个市长负全责嘛。”徐市长口气很大。
“您可以这样说,而我不能这样去做。”张合道巧言申辩,“如果什么事情都让您大包大揽,我这个组长就不必存在了。”
“那你也不能另搞一套嘛。”徐市长依然在责怪他。
张合道一副无辜状:“这是搞企业改制的正常程序呀,我也不敢别出心裁啊。”
“关键就是你这个所谓的正常。”徐市长以势压人,“什么叫正常?服从领导指示才是最大的正常!”
张合道又装出一副糊涂状:“我正是按照您的指示,采取正常的程序,落实南纺集团的改制方案。”
“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指示精神。”徐市长愈发气恼,“我讲得很明确,就是让你在原方案的基础上补充一些材料,仅此而已,并没有要你另起炉灶嘛。”
张合道憨憨地一笑:“徐市长,我刚来不久,工作上还摸不清门道,请您多原谅。”
“啥子原谅不原谅,现在工作没有进展,咋个原谅?”徐市长不依不饶。
“请您理解我们做具体工作的难处。”张合道只得硬着头皮辩解,“落实您的指示很容易,可是违背了正常程序,一旦时过境迁有人追究起来,我担当不起呀。”
“你这个同志很会为自己开脱嘛。”徐市长冷冷地讥讽道。
张合道讪笑:“我才二十多岁,什么都不知道,不敢不谨慎从事。”
徐市长暗含威胁:“合道同志啊,我们南州可是需要有胆有识、敢作敢为的干部,你这样谨小慎微很难站住脚呀。”
张合道顺势说:“徐市长,跟您说实话,我来南州工作是组织调动,不能不服从。实际上,从个人角度讲,谁愿意离开父母,如果徐市长能把我弄回京城,我高兴好来不及。”
“啥子话?”徐市长抓住张合道的错漏,严厉斥责,“你还像个党员干部吗?你的这种思想说轻了是革命意志衰退,说重了就是政治上落伍!”
张合道连连点头应诺,像个知错的孩子乖顺地垂下头。
实际上,张合道是故意采用这种方式与徐市长周旋。对付这样的权势人物暂时还不能硬顶,一旦顶撞起来会引发激烈的报复。但是也不能一味顺从,如果一味顺从会招致变本加厉的重压。只能采取这种昏言乱语的忽悠方式虚与委蛇,这样既可以让自己摆脱压力又能让对方无从发作。
徐市长似乎感觉到偏离了主题,于是再次强调:“合道同志,我明确告诉你,南纺集团改制的事情不能拖,必须在近期内提交方案!”
张合道一脸难色:“徐市长啊,您在上面压,郑天龙在下面顶,我夹在中间两头受气,难有作为呀。”
“这个我不管。”徐市长蛮横地一摆手,“有啥子困难,你去克服。当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这是你的职责嘛。”
张合道被逼无奈,只得又耍花招:“那您得给我一把‘尚方宝剑’,以市政府的名义就南纺集团改制的问题下发一个明确的指示文件,我也好师出有名。”
“乱弹琴!”徐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