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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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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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花香。
  他急急地走上楼去,把莫绛心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孙怀瑾,孙怀瑾便笑开来。他早在婚礼那天那个叫微微的女孩子说了南无这个名字,他就想到了她正是要来参加他公司的比赛的,于是他不动声色,顺藤摸瓜便找到了她的导师vivian,只是那孩子到底是聪明。他清冽的嗓音便开了口:
  “还是这般脾气么?……于意,把她的画给我。然后帮我把今晚所有S城飞伦敦的机票都买了。”于意看着自家老板笑得好不高兴,他这是要阻拦莫绛心去伦敦,挽留女孩子的方式也这般……无赖。他蓦地想起了这个词,低声笑了一下,便把莫绛心的画递给他。
  “马上去办。还有,帮我查一查她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孙怀瑾接过了画,轻咳了一声提醒了道。他从再见到她第一眼便看出她的耳朵似有不对劲,他隐隐有些担心。
  孙怀瑾看着那一幅画,久久未出声。
  他不是个预言师,他并不能预言被莫绛心藏着的房子,只是听vivian提起她这几年一直在伦敦,他便想起了那年他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伦敦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他闲下来的时候会带着她去那个城市,看泰晤士河,走千禧桥……那个傻孩子啊,是用这样的方式想念他吗?他竟一点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紧了紧,转而看了看桌上的画,脸色微沉。
  那的确是一幅人物肖像,抽象的画法,是两张侧脸组成的一张脸,一张脸是暖色调,如同孩子般纯净天真的面庞,无邪快乐。一张是冷色调,如同被处以极刑的罪犯死去之前痛苦扭曲的脸,不可救赎。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感情被莫绛心的手法更赋予强烈的氛围,每一笔都过于惨烈。明明在一张脸上,却又极端的痛苦分离。
  你心里的自己便是这样的吗?永远在快乐与痛苦之间徘徊,寻不得出路。
  孙怀瑾想着,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从他送她出国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转而打了一个电话:“vivian,我明天会到达伦敦,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莫……不,南无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撒花啦。留言啦,,,,

  ☆、琐窗寒

  “就你一个人来了?南无呢?”vivian有些奇怪了。
  “她现在估计才上飞机。”孙怀瑾摘下灰色的围巾,脱下大衣随意放在身旁的椅子上,眼里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隐约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悠然气韵。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所有,你知道的关于南无的所有。”孙怀瑾一字一顿道。Vivian点燃了一根烟说道:
  “南无这孩子,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她,我第一眼见到她……”
  Vivian见到南无的第一眼是3年前的冬天,贫民窟,那孩子孤身一人,到处卖着画,身子单薄得像随时都能倒下,那孩子走到她身边,用不慎流利的英语问她:“女士,您要画吗?”
  她这才看清她的眼神,是比寒冬更加刺骨的荒芜,周身弥漫着一个人行走于这世间的苍凉,令人看得不甚舒服,不,与其说不舒服,倒不如说是恐惧,就像是看见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看这人世的最后一眼。她微微心惊。
  她看了看她的画,跟她的人不同,浓烈而极端,有些独特。她想着要帮一帮这个女孩子,她的画也有可取之处。于是她对南无说:“你可愿意跟我学画?”
  那孩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悲恸,目光里似有绝望炸裂开来,随即恢复了正常,她应了一声:“好。”
  后来她便开始学画,开始显山露水,并开始掩盖住了太过令人惊惧的表情,随后便遇到了Andre,才微微有了一丝人气儿。
  ……
  “她这几年都和Andre在一起住,但时常消失,几天,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与所有人断了联系,回来之后也不告诉人她去了哪儿。”vivian说了一长段歇了一歇,喝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孙怀瑾。
  Vivian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南无的炼狱,她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希望能还南无一个解脱。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说话,过长的睫毛掩盖了表情,可vivian偏生能觉得他在周身也有悲凉的气息。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虽然我并不知你和南无是什么关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南无曾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更甚会自残,这个你知道吗?”
  孙怀瑾蓦地抬起了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里的神色vivian这才看清,早已不是刚刚那样的山明水净,是深刻了无法言说的忏悔与痛苦。
  “她每年的12月23号都会过得相当痛苦。”
  孙怀瑾心里的疼痛愈演愈烈,仿佛有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血肉,12月23号,那是他赶她出国的日子。他永远都记得,因为那一天,他以为她永远的失去了莫绛心。可是那个孩子,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着这样多的煎熬和苦难,他怎么能,怎么能不知道呢。
  “就这么多了。这是那所房子的钥匙和地址,你可以过去看看。”vivian看了一眼几乎接近崩溃边缘的孙怀瑾说道,便走了出去。
  微暗的灯光里那个男子不再似永远凌驾于群山之上的触不可及的人,他一瞬间就跌落进了凡尘里,她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晶莹的好似泪的东西滑落。
  造化弄人,谁又是谁的救赎呢?
  孙怀瑾不知道自己一动不动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天色变暗,他才拿着钥匙和大衣机械般的走了出来。去往那一所房子,那里也许就是关键所在。
  莫绛心黑着一张脸坐在候机厅内。手里拿着机票,是今天早上的,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整晚。昨天晚上没有飞伦敦的机票,她急也急不来。
  机场的电子屏上正播报着昨天F&T公司的复试报道,也公布了最后剩下了的三名的角逐,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莫绛心眼瞳一缩,手指不自觉的攥紧。她低下头,嘴角含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
  孙怀瑾,这是还不肯放过自己么?她以为他不顾8年的情分把自己抛弃就已经可以抵了林湄的命,究竟还是她天真过了头,他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莫绛心终是赶到了泰晤士河千禧桥,她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以前如果她在伦敦的话,几乎每周都会来这里,这里隐藏得很好,连秦子棠都不知道,孙怀瑾竟查了出来,她当真还是太小看他了……
  想到这里,她眼睛里锋利的光芒愈演愈厉,越发令人心惊胆战。
  七拐八拐的走过街街巷巷,景致越来越贫瘠,莫绛心终在一所矮小残破的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这是被众多著名建筑例如北岸的圣保罗大教堂和南岸的泰特艺术馆包裹着,深藏在角落里几乎快要遗忘的一小片贫民窟,这里街道狭窄、房屋稠密,居住的多是卖苦力的穷人和外来移民,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她刚出国的时候,钱带得并不多,零零散散的过了大约一个月就快身无分文,她只有租下这边廉价的房子,一个只有18岁的华人少女,语言不通,在异国他乡又举目无亲,她只有一边打工一边卖画挣钱,然后在受尽了冷眼和艰难之后,遇见了vivian,她还记得vivian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说:“你可愿跟我学画?”让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见到孙怀瑾的第一面,他也是这样带着这样温和的笑意说着:“弯弯,要不要跟我回家?”
  她几乎就要冷笑出声,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收留了居无定所漂泊的她之后,说着最动听的话,在她真心的想要容入他们中间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把她抛弃,她受够了,可是为了活着,她还是跟在了vivian身边,多么讽刺。
  可是这就是生活啊,生下来,活下去,然后经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阴盛之后,都终将归于尘土,无一例外。
  莫绛心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那男子站在门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里捏着一把钥匙,正欲开门,莫绛心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蹭蹭往头顶冲。
  “我说过让你不要碰我的房子了吧?孙怀瑾,你究竟想怎样?”她几乎是本能的冲过去打掉孙怀瑾手里拿着的钥匙,挡在那扇门面前,胸口止不住的剧烈起伏,眼神锋利异常,却又带着掩不住的惊惶。
  “弯弯,你来了,我在等你呢。”孙怀瑾看着她已经竖起了倒刺一样防备的眼神,他唯有不动声色笑着开了口。
  莫绛心看着孙怀瑾那一幅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孙怀瑾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拿捏着她的把柄,激怒她,最后却装作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让她哑口无言,又无处还击。
  “你究竟想干什么?”莫绛心冷静下来。
  “我听于意讲你要回伦敦来,所以我专程在这里等你回去参加决赛的。”他依旧笑得山明水净,仿佛他真的只是来接她回去的。
  莫绛心几乎就要冷笑出声,她也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飞伦敦的机票,肯定是这人在中间做了手脚,他现在逼在她家门口,分明就是无声的威胁她,如果不回去参加决赛,他一定会动她的房子,好样的,孙怀瑾,她还真是忘了他从来都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自己会回去,你先走吧。”她认输,疲倦的开了口,坦诚她斗不过他。
  “这么晚了,我又住不惯酒店,你收留我一夜可好?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不行。”莫绛心听着那人得寸进尺的要求,她几乎是本能的开口拒绝。
  而后她看见孙怀瑾弯腰,手里拿着刚刚被她一把打掉的钥匙,嘟囔着自言自语说:“那可怎么办,我看这房子不错,我就住这里吧……”
  “你跟我来吧。”她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钥匙,转身无奈的扶额,径直向前走去,心里暗暗骂了孙怀瑾无数遍。
  孙怀瑾笑得好不开怀,慢悠悠的跟在莫绛心身后,眼睛里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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