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虚幕见叶途走了不过百步便取了一柄漆黑如墨的剑出来,心中有些期待。
宁虚幕接过叶途手中漆黑长剑,第一眼看去若不是这漆黑之sè此剑却是普通之极,其后又看见剑身所铸两字,心中又有些期望,这两字是“铸魂宗”所特有的“铸文”,只有一柄铸剑师认为品质优异的剑器才会铸上此文。
心中有些踟蹰,宁虚幕倒提着这柄长剑来到那灰袍剑修的身侧,而后恭谨的道:
“剑大师,此剑之上有铸文,还请大师解惑。”
剑大师接过长剑,一观之后,便把长剑递还给宁虚幕。
宁虚幕接过长剑并未询问他,而是直向漆黑长剑看去,只见在原本剑身铸文处剑意森然,那铸文所在之处的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以剑意成型的文字。
欺光!
剑身两字铸文按照现在的写法,便是——欺光!
宁虚幕一愣,他在南陵剑派从未听说过这柄剑,微一思虑之后,便把欺光交给了叶途,心中因对此剑不知根底,于是只能皱眉对叶途道:
“此剑欺光,名虽未曾听说,剑身有铸文,想来应是上品的剑器了。”
叶途接过漆黑剑器,心中默默念着欺光二字,他观宁虚幕的神sè,知道这柄剑他也并不太知道根底,也就对这柄剑有了许多的期待。
但凡有名字的剑器,必然在某处有所长。
这时,李昀也取了一柄长剑过来,宁虚幕看过之后赞叹一声,说这是一柄好剑,在千年前本是一位门中长老的用剑,言他气运非常云云。
片刻,宁虚幕带两人对着剑大师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铸剑坊,出了铸剑坊,三人来到广场处,宁虚幕示意两人举剑对着空中千丈剑器虚影又行了一礼。
叶途两人心中有些疑惑,但见宁虚幕虔诚肃然,心中便按了下,只跟着宁虚幕一起行了一礼。
待离的剑池远了,叶途终是少年心xìng,忍不住便问道:
“大师兄,方才我们行的那一礼可有什么说法没有?”
李昀一听叶途问了,也看向宁虚幕,显然他心中也有此一问。
宁虚幕一听叶途的问题,方才还微笑的面孔顿时肃然,他转过身看着叶途二人,而后对着两人严肃的道:
“方才我们行的是拜剑古礼,我们虽不像凡俗武夫讲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却要紧紧牢记,我等依仗剑器护身周全,依仗剑器研悟天道,依仗剑器修持自身,依仗剑器行天下之法,剑器对我等剑修之恩远胜亲朋,以礼待之无非尽了为人之本罢了。”
叶途二人一听之后,只觉心中羞愧,只对宁虚幕沉沉道了一声:
“大师兄教诲的是。”
宁虚幕见两人方才仔细听了自己说的话,心中有些欣慰,便不再说什么,只带着两人去了凌决剑宗的所在。
凌决剑宗坐落在祁山南麓山腰处,叶途二人方来南陵剑派之时曾从此地路过去见白秋阳,那时他们以为那是一片居所,现在看来那时的猜测也并不算错,但他们万万想不到此地并非都是居所,宗门所在之地竟然也在此处。
南陵剑派,除离霄长宗位于祁山峰顶,其余九宗都驻在山腰南、西北、东三方,处于南方的有凌决剑宗、丹鼎宗、悠影剑宗三个宗门;西北方的是独行剑宗、九星宗、天脉宗三个宗门;东方就是剩下的三个宗门分别为无锋剑宗、神符宗、铸魂宗。
宁虚幕带着叶途二人一路来到凌决剑宗,路途之中不断有弟子上前对宁虚幕问好,宁虚幕也只微笑点头示意。
将到凌决剑宗大门之时,一群女弟子莺莺燕燕的走了过来,好似看见了宁虚幕,便老远就有人叫出了声来。
宁虚幕微一呆愣,随后便面带苦笑的停了下来。
叶途二人一见宁虚幕苦笑的脸sè,心中有些疑惑,待那群女弟子走近之后,叶途突然之间满面通红,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李昀毕竟年龄大些,只做不见。
那群女弟子一上来便把宁虚幕围了个结实,叶途同李昀顿时被挤在了一边,李昀有些木讷的看了看眼前的境况,无言的眨了眨眼,待向叶途看去时,却发觉叶途满面羞红的偷偷看着眼前的女弟子。
李昀轻拍了一下他,却见他好似吓了一跳,四处张望见是李昀之后,脸sè更是犹如火烧一般,颇为扭捏的看着李昀,头又低了下去。
李昀不由得哑然失笑,心中一阵无奈,想起了一句话。
女人啊!你就是男人最深的罪孽!
………【第十八章 仪式】………
宁虚幕好不容易从那群女弟子的包围中脱身出来,这时那些女弟子才注意到宁虚幕身边的叶途李昀二人。
见有陌生人在,这群女弟子也不再发疯了,突有一问道:
“宁师兄,这两个人是谁呀?”
宁虚幕乐得拿两人做挡箭牌,便立时出言道:
“这是我四师弟李昀。”
说着便一把把李昀揪了出来,李昀一被宁虚幕揪住心中有些发苦,便尴尬的对那些女弟子拱手道:
“见过诸位师姐。”
李昀刚一出言就有些后悔了,因在那群女弟子中有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听有人在叫师姐,心中顿时高兴,兴奋的对着众人叫道:
“终于有人叫我师姐了,我终于是师姐了!嘻嘻!……”
在众女那似忍非忍的笑声中,李昀立时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退开了。
宁虚幕心中也觉有些丢脸,便忙把李昀让在身后,反身又是一揪,正把站在他身后满面通红,时不时伸出脑袋偷看几眼的李昀揪个正着。
一见叶途绯红面容,宁虚幕暗道一声要糟,正想把李昀揪回来,谁知还未下手,几个眼尖的女弟子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女弟子们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了!
“咦,这位小师弟脸居然红成这样了!……咯咯!”
“是呀!好久没见过脸红成这样的了!哈哈!”
“这位师弟可有趣得紧啊……来让师姐好好看看……”
…………
叶途便在一群女弟子中间被推来让去的看了个仔细。
叶途心中有如千万面鼓一起擂响,只直直低着头被推来推去,脑中也好似在此刻一片空白了。
最后,宁虚幕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把叶途拉了过来,对着众女弟子干笑几声,而后尴尬的道:
“呃……这位是我小师弟叶途,诸位师妹!为兄还要带两位师弟去宗内传法,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叶途两人在众女弟子哄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去。
宁虚幕心中暗想,到了宗门之后定要对两位师弟好好教导一番。
忽有一女子对着宁虚幕即将消失的身影喊了一声:
“宁师兄,我们大师姐近几年可是念你念得紧呢!”
远处,拉着两位师弟想要快速离开的宁虚幕闻听此言,一个趔趄,身影就这么有些狼狈的匆匆消失了。
这群女弟子们自又一次哄笑。
宁虚幕带着叶途两人飞快来到一处殿宇前,殿宇占地极大,三人在正门处停了下来,门口有一块匾额,上书凌决剑宗四字。
李昀一见之下,心中暗道,总算是到地方了。
有两名弟子守在门口,宁虚幕三人之后,这两名弟子忙口称大师兄而后见礼,宁虚幕微笑点头之后,对着右侧的一名弟子说道:
“你去叫常师弟、池师妹、徐师弟三人到大殿来。”
那名弟子领命之后便转身离去。
宁虚幕又接着对左侧弟子道:
“你去请陆、左二位长老到大殿,就说师尊新收了弟子。”
这名弟子也应声领命而去。
宁虚幕又带着二人进入了凌决宗,进门之后又过了三道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有一片不知名的灵花生长其中,阵阵清香还未走进便已扑鼻而来,池水之上有两座白玉拱桥架于其上,过桥之后便有一处大殿坐落zhōng yāng。
殿堂长近百丈,殿堂之上书有“凌决大殿”四字,宁虚幕方才所说的大殿就是此处。
三人过了玉桥来到殿前,宁虚幕整理了一下衣装面貌,又细细观了叶途二人的仪表,见并无不妥之后,便让二人候在外间,他先进了大殿。
叶途二人等了片刻,忽有五人向着大殿而来,左面三人较为年轻,两男一女,应是方才叫的三名弟子;右面两人皆是皓首长须,衣着气势皆非常人,想来也应是宁虚幕方才着人去请的两位长老。
五人来到大殿之前对叶途两人好似未见,都细细的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先后进入大殿。
不过片刻,有一名弟子出来叫了叶途二人进去。
叶途同李昀心中有些紧张的跟在那名弟子身后进入殿内。
殿内陈设简洁,从殿门至里处,共有十一张不知材质的座椅,左右各五张,另有一张在最里处,那张座椅的再往里,便是一处祭台,那处祭台的上方赫然摆放着密密麻麻数百个灵位!
两位长老站在最里那张座椅前方,宁虚幕及方才进来的三名弟子一字排开站在右侧座椅的前方。
宁虚幕待叶途二人站定之后,便对二人肃声道:
“跪下。”
待叶途同李昀都跪在了地上,前方的那两位长老,其中一位道:
“三拜!”
叶途同李昀均都朝着那无数的灵位拜了三次。
那位长老转身面对身后无数灵牌,接着又道:
“祖师在上,今有李昀、叶途虔敬天道,拜入我凌决剑宗弟子白秋阳门下为宗门第十六代弟子。”
说毕之后又转过身来,继续道:
“赐宗门名帖!”
一名男弟子应声端过一个木盘,盘内放着两张白玉名帖。
李昀、叶途拿了各自的名帖,那名弟子又走开了。
另一名长老道:
“仪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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