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儿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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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儿心计-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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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剑换成铁剑,说不出有多么吃力,板着一张脸,师傅嗜酒,一旁早就喝的满脸通红,酩酊大醉。

    不知道这样熏在那酒气里有多久,师傅砰的一声跌倒,没爬起来,残影放下剑,习惯了的没有表情,过去扶着人,靠到树上,好在师傅是女子,体态却比一般男人都轻盈,不算是废了太大得劲。

    初春时节,却不好就这么躺在外头,只能跑出林子叫人,等看着人将师傅扶走,才弯腰拿起铁剑,继续挥舞。

    一下,两下,手冻得通红没有知觉,脚下扎着马步也慢慢僵硬的就像石头,动弹不了了。

    几缕冷风吹过,像锋利的橡树叶子,从脸上横着来了一刀,慢慢动了下脚,跌倒!

    铁剑还在手里,一直到扭头,看到师傅遗落下来的酒葫芦,遗落下来的夜光杯子,遗落下来的包袱,开了个口,轻易看见里边师傅常年的收藏,不世出的好酒,各种各个年代的杯子。

    师傅那享受的模样突然就跳进脑海,有那么好吗?酒这东西。

    摸摸手,都是冰凉冰凉的,早上到现在都只吃了一小碗的饭,还是不带菜的,师傅嗜酒,这边的饮食是整个冰崖都要简陋的存在。

    不过师傅也常下山购酒,顺便带什么下酒的烧鸡啊什么的回来,不至于出现营养不良。

    酒暖胃,谁都知道的说法,刚才的香气还在鼻尖,突然就心动了,从前也时常被拉着品尝一些东西,酒也有,只是塞给他的就多为温性。

    而今,师傅曾夸的,最过瘾,最辣的一种酒就在其中,突然就鬼使神差过去了,冰凉的手指碰上同样冰凉的酒壶,扒拉开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迫不及待的奔了出来。

    脸一红,就先热了。

    烈酒当由牛角饮,方才能够辣够爽够劲道,于是又扒拉出了牛角杯,稳稳贴贴倒上了一杯,看着清澈的酒水有点发呆,放到嘴边,试探性啜了一口。

    脸哗啦啦一大片的红起,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谁把你一块皮撕了下来,接着在上面又撒了一把盐粒一样,连呼吸都能堵塞了,困难的很。

    当时剩下的大半杯就想倒掉,可想起师傅夸过的话,价值千金,寻常难求,思来想去不知道什么想法,一口气就把剩下的全部倒进肚子了。

    摇摇晃晃,腰不酸了腿不麻了手也不冷了,只是胸口火辣辣的,实在难受的不行,眼前景物不停的重影着,居然是站都站不稳了。

    记得不远处有河,找明白方向,蹬蹬蹬就跑了过去,隐约听到溪水的流淌声,却没料到眼看就到了的时候,脚下蹬到一凸起的大石块,人吧唧一声栽了。

    从小到大磕磕碰碰不少,就这一次,摔得冤,摔得太冤,冰冷的溪水近在咫尺,甚至前伸的手都碰到了偶尔溅起的水花,脚下踩着石头,膝盖隐约的痛楚。

    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只道是撞到了而已,林子里怪石林立,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没有一分一毫的差,膝盖骨丝毫不差的碰上石头锋利的那一面,划开了一道好大的口子。

    一动,就看清楚了自己糟糕的状况,鲜红的血液涂抹在石头上触目惊心,伤在那个位置,左脚稍微一动,就能牵动通向全身的痛楚,也许还有一点错位,咬着牙,翻过身来,闭着眼睛干脆就这么躺着,等着伤口自然结痂,没那么痛的时候,再回去。

    阴炙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出现,从一开始听到人跌跌撞撞跑过来,直到摔倒,没听见人哭,这让习惯了某个人只要受伤必定可怜兮兮呼痛的结果,有些许好奇的扬眉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不叫人过来帮你。”她感觉到外面守着人。

    残影睁开眼,眼神瞬间戒备的看过去,白色丝绸,衣料边角都精致的绣满祥云图样,就这一眼,就算心底不是太那么明白,也能猜出来了女孩是谁。

    没有张开的五官,也遮不住满身的尊贵与气度非凡,反倒夹了一点点的胖乎乎的亲和可爱,眼睛明亮的很,逼视的他张张嘴,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能傻了一样的盯着人眼睛一眨不眨。

    “我问你了。”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女孩皱着小小的眉头推了推他,“为什么不叫人过来?嗯?”

    残影突然恐慌,身子往后缩了缩,牵扯到身上的粗布衣衫,凭直觉的,离这个人要远,不能靠近,腿上与伤口纠缠到一起的布料受到牵扯,都没仔细想明白,自身已经先疼的龇牙咧嘴了。

    看他这样,阴炙反倒笑了,拖起他那一条腿,轻微用力,将骨头错回原位,然后瞅着他直冒冷汗的额头,紧紧咬着唇瓣不发一声,悠悠开口,“疼吗?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你当你是铁做的?嗯?”

    凑过去打趣,残影喝过酒,还留着红晕的脸颊,本能的把红色的毯子又添上了一层,眼里却是惶然迷惑,疼吗?还是说痛?

    说出来有意义吗?就像他哭出来又有意义吗?

    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似乎才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阴炙的目光慢慢变得恍然,随即好像松口气,突然抓着他,明明高不了他多少的孩童躯体,不知道藏了多大的力道,居然就那么把他扔到背上背了起来,他楞了三秒,整个身子都逐步烧的通红,不知道要不要让她放开,嘴巴却怎么都不听话的,没有任何的声音能从里头蹦出来。

    身边景物极速倒退,更目瞪口呆,就越发觉得自己开不了口了,直到迷迷糊糊被带着进到一间竹屋,人被她一点都不觉的重的,安顿到了床上。

    才突然醒悟过来,阴炙却已经远离,刚要起身,就被别的人压下,一身黑的长纱,冰崖特有的医者,顿时就手足无措,偏偏就是说不出话。

    她在那旁边看着,守着,懒洋洋盯着,时不时问上几句有无大碍,残影就不知作何反应。

    而她也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反应,直到那医者包扎好后恭敬的退下,才走过来,声音稚嫩而不失警告意味,“伤了筋,没好透之前少活动,要是不听话,一个月后没法正常行走,我就将你捆起来,明白吗?”

    他傻傻的点头,然后接着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周遭讲究的布置装饰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一颗心七上八下没办法安心想任何问题。

    也许是这样的表情也取悦了她,她凑过来,也爬上了床,盯着越发无措的人,替他顺顺额头上的乱发,稚嫩的童音紧接着带上习惯性的不容反驳的语气,“真乖!好之前不许乱走,都呆在这里听到没?”

    不知道是不是靠的太近,这一次他的反应极慢,慢的可能都没法听清阴炙的话,只知道在她似乎生气的时候,慌乱的没有章法的胡乱点头,然后接着盯着她,茫然。

    一个满意的漂亮的迷人的笑容,就从眼前人那漂亮的唇角,漂亮的往外蔓延,往外绽放。


    第五十三章 回忆续


    他那一瞬间心跳都停了,眼里心里全都是这个在对他笑的人,就像是记忆里,父亲那已经模糊不清的容颜。

    为了他那个不曾活下来的妹妹,上官罗晓本就之前受过重创,几近走火入魔,生下他本就是奇迹,又生下残墨也已经是老天爷庇佑,所以到了第三个,终于是个妹妹时,老天爷就不再福荫他了。

    母亲耗尽了全力,头发都白了下来,吐血三升,也没能把父亲再从鬼门关外拉回来。

    “小家伙想什么?发呆都这么认真了?”

    就算自己也一样是小家伙,还可能比眼前的人小,阴炙也有法子理所应当的这样称呼,调戏意味浓重的一句话,身侧的人摆明禁不住逗弄的,退进最里头,眼睛一眨一眨,十分不安,看的阴炙一笑,趴过去,只是纯粹的把人按住了,然后在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的脸比之前还要严重的红透,迷迷糊糊中好歹还记得她是女人,不是父亲,没做过多迟疑推开她,“剑。”

    阴炙有点不高兴,把人按回去,“刚刚才说的,点头不是很欢快的吗?这么快就给忘了?”

    “师傅……”

    “没人敢来这里拉人,你放心好养伤,一个月后好了就放你回去。”抓住他那受伤的小腿,动,这么动,是真的不痛了?还是不怕留下后遗症。

    声音里带了狠劲,残影一时间反驳不了,只能发呆盯着她,过会低着头又看看自己的腿,包扎严严实实,要回去的话,除了爬回去以外,这条腿绝对动不了。

    这一点伤没事的,他想说,看看她一脸不许再说的表情,不知怎么话就从喉咙重新滚回了肚子,一个月,一个月师傅会需要几天才发现他失踪,出来找他了?

    看他不说了,阴炙满意的掐掐人脸颊,没得几两肉,吃什么长大的?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心理,看在他还算让自己喜欢的面上,阴年祁前几日就已归家,至今未回,正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不好玩……

    残影瞧着源源不绝而上的无数菜肴,继续发傻。

    阴炙当然不是每天这么浪费,只是有时候喜欢来这么一次浪费,为了某个总充满了恶意的理由。

    直到被阴炙半拽着扔到桌子前边,刚开始给他包扎的那个黑衣医者,他能敏锐的感觉到此时她的眼神里,对自己充满了同情。

    抬头,对面的座位上却没有人,脖颈一阵一阵的瘙痒,不属于自己的发丝落下,陌生的药味,陌生的体香。

    阴炙在冰崖是长期治疗的,这点谁都知道。

    亲昵的把脑袋搁在他肩头,看他一直对着满桌子菜没有动静,傻愣愣的不由有些恼火,“你不饿吗?”

    残影一个哆嗦突然让开,没有防备的阴炙差点就从椅子后头往椅子凳上砸下,一身能力是锁在上界的,此刻的她病根犹在,真的是险险要了人命。

    好在黑衣医者一步过来,把人固定在了椅背上方,不至于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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