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两世迷情:两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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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两世迷情:两番红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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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若怔怔望着子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你保重。”
  子绎笑着点头,俊朗面庞上清澈的眼睛在烈日下熠熠发光。
  数日之后,隆隆战火打响。西漠的这场浩劫,并不如子绎所料的短暂。胡人倾尽兵力来攻,所经之处屠村灭镇,哀歌一片。镇西王领兵出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恶战。
  子绎随父征战沙场。每日在浓烈的血腥味中厮杀,喊杀声中是成堆倒下的尸体,战罢归来是恍如隔世的茫然。
  脱下血汗粘稠的胄甲后他会想一会儿青葱岁月中朝夕相伴的人,想一会儿她的模样,想一会儿战事平了后两人日后的时光。无从宣泄的疲惫此时才能稍减几分。
  战火持续到第个四月,硝烟渐渐平息。宣国第一名将镇西王聂远,遣将用兵,举无遗策。胡人来势汹汹却终是铩羽而归。宣国胜局已定之时,子绎却在追击胡寇途中被逼到了绝境。
  次耳滩上,月光凄惨。宣国三千精兵战到此时只剩十几人。子绎英俊的脸上满是血污,浑身上下,无处不伤。鲜血随着战刀挥舞洒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胡人却杀之不尽。
  他盲目的挥刀,手渐渐无力。倒下的那刻,视线模糊不清,他看到杀戮渐远,那日的阳光却越来越近,阳光下有个人在那说“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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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别这样,算我求你(1)
话说回蓝若。
  蓝若坐回马车,车渐行渐远,子绎的身影成了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蓝若扒着车框焦头烂额:西漠是暂时不用留的,可子离却伤了。皇城是可以回的,但夫人和子绎还是会来。子绎开窍了,可石头竟砸在自己脚上……
  子绎自小叛逆,长大后自然少不了要在情海里孽障几回。蓝若觉得自己这个敲门砖,实在是做的冤枉。且不说两人重逢三日,处在一块儿总共不到十个时辰,十个时辰中还夹着西漠遇袭的事。就算算上头两年狼狈为奸的日子,与风月怎生的也搭不上边啊。现下他说爱就爱,对往日的情分,是多么巨大的糟蹋。
  好在,子绎的脾性蓝若自诩摸得透:子绎将狼狈为奸的情分与男女之事搞混,电光火石间,再度抽风了。
  想到这儿,她放下心来。日后见着,好好点醒他便是了。
  殊不知,这世上许多事,是容不得日后的。沧海桑田,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过。这是后话了。
  蓝若操心完子绎的事,从车框上收回手,正了襟,端坐好。心神转回车内,才发现猴子正抱着车枕儿涎口水,对座的子离,亦在小寐。蓝若左右张了张,择了件褂子替子离披上,手落下,被他握住了。
  子离闭着眼,将蓝若拉坐到了身旁。
  马车晃悠着前行,子离乏得厉害,身子轻挨着蓝若,低垂的头倚在了她的额角。
  静静待了多时,蓝若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子离的低呓:“幼年时,我曾随父皇、母亲来过西漠。”她迷迷糊糊地抬眼,子离的唇微抿,目犹阖着。
  蓝若怔了会,继续昏昏,子离却又开口:“母亲体弱,路上发病,茫茫沙海中她不时呕血……”蓝若睁开眼,木然地瞅着车顶。
  “我瞧着怕了,伏在她的膝头啼哭……”子离的声音极淡,手却攥得甚紧。
  “她靠着父皇,搂着我说……”声音滞了,过了很久,“这条路走不到头该多好……”
  蓝若睁眼默听,见子离不再言声,徐徐垂了目。
  大漠逶迤连绵,车马急驰碾过,蜿下无数道仓促的行痕。风过沙漫,浅痕悄然淡没,旅路须臾,杳无踪迹。
  蓝若垂目大半宿后,缓缓抬了头。她抽出子离握着的手,掖了掖他身上的褂子,子离的眼在那会儿睁开:“那时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了。”
  话说众人一路往北,行到第四日,子离竟发起热来。随行的大夫诊脉后,开了方子。猴子、蓝若煎水喂药,忙前忙后了一整宿,子离的热度非但没退下,连神志竟也模糊了起来。大夫再把脉,却是一副愁苦面容:六皇子的伤口怕是感染了炎症。此处荒芜,寻不着贵重药材,情况很是不好。
  队伍停了下来。破旧的驿站内,一群人整日围着子离,却不见他有丁点儿好转的迹象。子离昏迷了两天后,干涩的漠北下起了滂沱大雨。凄厉雨声中,蓝若扶着子离,颤手往他干裂的唇中喂药汁,药汁顺着子离的嘴角慢慢滑落,一旁大夫瞧见,无奈地摇头:“这般情形,怕是凶多吉少了……”
  蓝若听了默不作声。轻抹了子离的唇角,继续喂药,眼泪却是一滴滴地掉了下来。
  猴子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他走到蓝若跟前,接过了药碗:“外头来了个江湖郎中,先说是避雨的,又说是来会个旧人,着实古怪。”
  蓝若奔进前厅,郎中正提着招牌笑盈盈地站着那儿。笑容,是一贯的猥琐。蓝若上前一把抓住了郎中。
  郎中被她拖着往后厢走,走了几步却硬是停了下来。

12 别这样,算我求你(2)
“你不用急,我既然来了,自是有法子的。”郎中捋须晃脑,面上扯出了丝极古怪的笑,“只怕我救了他,你反而落得更难受。”
  蓝若怔怔回头,讷讷:“你他妈……先救了人再装!”
  郎中大方一笑,尾着蓝若迈入了厢房。进了房,暗示猴子、大夫回避。自个儿晃到桌前,端茶饮了起来。
  蓝若瞠目片刻,在他身边颓然坐下:“说吧。”
  郎中执茶盖,缓缓拨着叶沫子,目光涣散,良久都不开口。蓝若傻坐,虑到子离伤势,等不及郎中前戏演罢,便站了起来。
  郎中这时搁了茶碗,语速甚急:“你本不该在这儿,终是要走的。情情爱爱的自不必多牵绊。”
  蓝若徐徐坐下:“我明白。”
  郎中晃脑:“我说是救他,实是渡他。”语速渐渐缓了,“过了这一劫,你俩的情分他自然不会再记得。”尾音颇长。
  “那就这样吧。”蓝若垂首。
  郎中又端茶碗,茶盖遮住鼠目以下部分,饮道:“你也莫要怪我绝情,他有这劫也是命数里受你拖累。”鼠目划出道精光,“现今要将这命数扳回来……”又饮,“那不该有的孽缘也该断得透彻。”
  蓝若点头,身后蓦然传来子离的声音:“滚。”
  蓝若一惊回头,子离不知何时醒了。惨白的面上眉紧紧拧着,阴沉的令人发憷。
  子离颤着手,撑着榻沿起身,蓝若上前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就这么看轻?这么看淡?”子离声音干涩,凝着蓝若,停了许久。突然笑,笑声是从未有过的暴戾:“一句那就这样吧,就什么都放下了?”
  蓝若别了脸,不再望他。
  “你可以躲我,”他扯下额上的帕子,“可以拒绝我,”帕子被狠狠扔开,“可以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亲密。”子离抖着双手,竟支着榻架站了起来。
  他走近:“可我的心,”再近,“我的情,”近到蓝若躲不开,怒红的眼,一字一句:“无须你做主。”
  一直斜眼窥着的郎中,就在这时,突然上前,一指点向了子离的眉心。
  子离徐徐倒下,蓝若扶着他坐倒在了榻边。子离的眼茫然瞪着,茫中隐隐的潮暮,终落下,伴着涩声消逝:“别这样,算我求你。”
  滂沱大雨中,猴子望着郎中渐行渐远。回到厢房内,蓝若正呆坐在榻边,榻上昏睡的子离,平稳地呼吸,身上的热度已然退了。
  第二日,停了数宿的队伍终于再次启程。马车内,子离安然坐着,不但没了热度,连精神似也好了许多。猴子满脸喜色,麻利地将子离安顿好,坐定后对蓝若笑道:“那个郎中原来是你的旧识,莫不是当初救子绎少爷的那一位?”蓝若听后将头一点,转了眼,瞥向了车外。
  猴子开始叽里呱啦:“那会儿在将军府,听夫人说的玄乎,我本还不信呢。”语调一高,“谁知,他果真是有本事的。”啧了数声,“这世上的事确是全编派好了的……”又叹,“四年前听了他的事,如今又巧巧的撞着,这才救了爷一命……”
  洋洋叽啦完,猴子媚笑瞟向了子离:“爷那会儿,不是为他那句必有后福的话苦过几日嘛。”
  子离一脸漠然,许久后道:“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却是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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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不怕你不爱我(1)
霓多郡主生的好相貌,眉目精致秀美,皮肤白皙细嫩,极不似草原上长大的女子。此时,她与子离相对而坐,各端一碗茶,静静呷着。蓝若立于两人身后,望着此景,想到了“佳偶天成”四字。
  三日前,众人终于到得了遏贝草原。草原上,霸气十足的霓旬老王爷身边,站着个纤弱柔媚的女子。老王爷携了霓多郡主一同来迎子离。子离下了马车,扶起正要行礼的霓多,淡然一笑,霓多的双颊瞬间绯漫。
  子离的伤还未好透彻,霓多三日来,极细心的照料着,事事亲为,猴子、蓝若落得非常之清闲。子离冷情,对着霓多却是少见的好脸色,时时温存地笑,窥得猴子、蓝若一阵阵地发怵。
  猴子先忍不住了:“爷的脑子许是烧坏了,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蓝若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是动情了。”
  猴子八目上下打量着蓝若:“你倒是颇洒脱。”
  蓝若讷了半晌,干干一笑。
  夜里便梦到了那人。那人站在路灯下,修长的身影正转身离去。她望着他地上的影子说:“我不怕你不爱我,只怕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人没有停留,终是走了。
  场景变换,校庆大会上。一个穿水红色旗袍的女孩,额前一排齐眉刘海,头发梳成两个圆髻。在一千多人的注视下,自得其乐地随着前奏微摆身体,走到了台前。稚气圆润的声音经过音响放大,传到全场每一个角落,唱的是《南屏晚钟》。
  歌唱到最后一句“它催醒了我的相思梦,相思有什么用?我走出了丛丛森林又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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