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泪湿的脸蛋忍不住向爱德华贴近的温暖掌心轻轻磨蹭。
〃那……〃
陶醉在温暖之余;阿波罗亦想起了那一个想要凌辱他的人。
〃那个男人……是谁?〃
〃是比特侯爵家的狄克。艾。布鲁斯。〃
〃是他……!〃
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阿波罗本来舒适地眯起的双眼内暴射出锐利如箭的蓝光。
是他?就是那一个讨厌的贵族子弟?
为什么他要做出那种事?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天在剑术大赛上的一败之辱吗?还是因为他踢的那一脚?
他竟然将那一天的事记恨至此……甚至……不惜做出如此卑劣的陋行。
难道他就不知道;他做的事会将人伤害到那一个程度吗?他就不知道他会带给他多大的痛苦吗?
就是他做的好事;令那一个噩梦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还……还令他再次想起了……父的事实;父亲的鲜血喷在他身上的可怕触感;令那一天的事;成了永远的秘密;被他收在心中最深处;无人能知;就连爱德华也只是以为父亲是被入屋的盗匪所杀并不知道他曾经做出如此有违天道人伦的恶行。
〃好了……别想了。〃
看着阿波罗阴霾的脸色;爱德华适时以沉着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你的高烧才刚退;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唔……〃
阿波罗心不在焉地点一点头;任由爱德华以小心的动作将他包扎得紧紧的手放好;再替他拉好丝被。
爱德华见他心中另有所思;也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床沿的黑木扶手椅内;以深邃温柔的眼光看着他白晢俊美的侧脸;久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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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寝宫为于帝国王宫内的左方;由一条用红砂石铺成的信道贯通;寝宫正门是一座黑色的大牌楼;两边顶端各立有帝国的双头鸢金雕。
寝宫内部分为两层;呈八角形;顶尖是小金尖塔;四面有四扇高大的半月拱门;门窗全用黑色大理石嵌成;边框镶嵌镂花金框;墙壁上饰以小金片和宝石砌成的各式图腾。寝室内置的家俱全是皇家;贵族尊用的镶花家俱;以黑;金为主的家俱手工精湛;金箔沙发;胡桃壁炉;嵌花贵妃椅;每一样都堪称完美的艺术品;能够捉住所有人的目光。只可惜;现在留在寝宫中的人;似乎都没有欣赏这些精致艺术品的心情。
〃……唔……不……唔……〃
侍候的女仆都一面紧张;爱德华殿下离开前吩咐她们要好好侍候阿波罗少爷;只是他走后;阿波罗少爷一直都睡不安稳;梦呓不断;她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透过四柱大床垂下的薄金纱帘;都可以看到一道辗转反侧的不安的身影。
〃啊……!〃
阿波罗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直瞪大眼留意着的女仆们都吓一跳;却又不敢出口相问;只有垂低头装作埋首在工作之中。
才被噩梦惊醒的阿波罗见四周人影浮动;自然也是吓一大跳;捧着心口好半晌才镇定下来。
想必是爱德华有事离开了;又恐他单独留在宫中;醒来了没有人照料;才要她们进来的吧。
〃爱德华呢?〃
〃回阿波罗少爷;殿下前去议政了。〃
不出所料的问答传入耳中阿波罗只是漠然地点一点头;当作响应。
总不可能要他整天陪伴左右吧!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他那么忙;那有这些闲时间。
无数的借口;似乎都掩盖不到阿波罗心中淡淡的失落感。
本来他以为爱德华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
就在若有若无的不快笼罩在空气中的时候;却有不识相的女官棒着药物行近。
〃阿波罗少爷;是时候吃药了。〃
穿著红色百折长裙;腰缠亚麻腰带的年青女官;揭起纱帘;婀娜多姿地行近床边;纤腰微弯;恭敬地将银制托盘高高举在额前。
对这不识相的打扰者;阿波罗虽然心中不高兴;也只是白了她一眼就伸出手来;想要取过银盘上的药片。
单是举手的动作已是艰巨;那知手才刚碰上银盘;才发觉到难处。
看着包成一团的手掌;阿波罗一瞬间就蹙起了眉头。
女官见他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似是不知从何下手;也不敢怠慢;连忙以指尖夹起白色的药片;递上阿波罗的嘴角。
那知阿波罗却不领情;反而冷着脸别过头去。
开玩笑!他大少爷还没有窝囊到要女人喂的地步。
从醒来就一直郁结的心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阿波罗的脸色毫不客气地沉了下去。
〃少爷……阿波罗少爷……〃
另一个在场头带尖帽的女官也娉婷地行了过来。
〃阿波罗少爷;你退烧才不久;不服药不成的……少爷……〃
〃是呀!少爷不服药;只怕一会儿……又不舒服了……〃
两人在爱德华身边皆时间不短;都知道爱德华与这位公爵家的公子感情极好;就是这几天昏睡不醒;都是由爱德华亲自照顾;可见阿波罗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轻;她们身为下人当然也要尽心侍候;不能轻忽;所以见阿波罗不愿意服药;自是紧张万分;殷殷劝诱。
可惜阿波罗的倔强脾气一起;任她们舌灿莲花;也是充耳不闻;板着脸埋首在软枕之内。
两个女官也拿他没有法子;只好悻悻然退下去。
另外那一位高倨在宝座之上的黑发男子心情也不见愉快。
坐在气势磅的议政大厅上;身穿蓝色礼服的爱德华一面翻阅手中的案卷;一面沉着脸听从阶下大臣的报告。
如果容许他选择;他绝对不会在此时离开阿波罗身边;只是……
爱德华抬头;向坐在更高处;头顶宝冠;昏昏欲睡的老人投以无奈的一瞥。
对明显精力不足的父亲不着痕迹地摇头后;爱德华再次将注意力放到站在阶下大声报告的大臣身上;仔细听过后;再就错失之处;提出好几个修改的决定。
也只有尽快将烦扰的政事处理好;才可以回到寝宫;陪伴在阿波罗的身边了。
果断地对提出政务的各位大臣;下了不同的决策后;爱德华就打算提早结束今天的会议了。
就在各大臣陆续退下去的同时;一名女官却踏着急步行了进来;认出她乃是自己寝宫的管事女官后;爱德华的脸色不觉一沉。
〃殿下……。〃
匆忙地在爱德华身前行过礼后;女官以焦急的表情道出了来意。
原来;自阿波罗对女官不瞅不睬之后;众人都不敢打扰;不是垂头伫足在角落;就是埋首勤奋地抹拭那些早就洁净得发亮的摆设;谁也不敢行近四柱大床的附近。
阿波罗也是默不作声地窝在柔软的被窝里。
在沉默之中;寝宫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随着阿波罗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的身子;沉默被打破了。
一直安静地枕在床上的阿波罗突然扭动着身子要从床上起来;只是他病了多天;整个身子都软绵绵;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手又被包紧;不能支撑身子;只能在柔软的被海间挣扎;形影甚是狼狈
几个侍候的女仆见状;当然是尽责地开口询问。
〃阿波罗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有人还行近了几步;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殷勤的举动却换来一声大喝。
〃不许过来……!〃
阿波罗头也不抬;就以严厉的声音拒绝了女仆的善意。
〃少爷……?〃
几个女仆自是惊慌万分;不敢再接近;只有那两个身份较高的女官;牢记着爱德华离开时的千叮万嘱;不敢处之轻忽;不理阿波罗话中的拒斥之意;放着胆再行近几步。
〃走开……!都说不许过来了……爱德华……爱德华在哪儿?……快些……快叫他来……〃
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的阿波罗声音甚是不稳;口中只叫着要爱德华过来。
女官再放胆行近床沿;在窥伺之下;发觉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似是为了忍住甚么痛楚而颤抖不断;一时间忧心忡忡。
〃少爷……〃
〃滚开!不许看!〃
知道女官在偷偷地观察他;本来就因身体上的异样而羞愧不已的阿波罗一张俊颜瞬间泛红;蓝眸瞪圆;恼羞成怒地斥喝大胆的女官。
见阿波罗大发脾气;两个女官心生怯意;左右看了一眼;都觉得处理不了;又怕事后会被爱德华责骂;只好前来通知。
听了女官所述;爱德华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心也蹙了起来。
〃……大家都没有办法了;只好来……〃
垂首向地的女官仍然继续说话;爱德华却早已无心细听;未待女官言毕就越过她的身边;迈开阔步行了出去。
女官无所适从地目送饰有金鸢花纹的披风在灯光璀璨的长廊中飘扬;待那岸伟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才醒觉过来;拉起裙;急步追随过去。
快步行到寝宫前的红砂石长廊;爱德华不意外地看到一室的女仆都被赶到外面;也不多看无助地立在走廊的女仆;爱德华就匆匆进入了寝宫。
偌大的寝宫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爱德华的视线由地上丢在地上的枕头;落到半落的纱帘之上;怀着不安的心情;刻意放轻脚步接近床边。
〃阿波罗……〃
边轻声呼唤;边揭起薄金纱帘;爱德华看见在凌乱的床上;搂着被子;缩成一团颤抖不断的黄金螓首。
看到他平安地睡在床上;爱德华高高吊在空中的心放下了
〃……怎么了?〃
坐在柔软的床沿;表情温和的爱德华伸长手搭上背对他的阿波罗肩膀上。
阿波罗的肩膀一扭;丢开了他的手;爱德华也不介怀;手一翻再触上阿波罗肩上;不过;这次用上了力气;硬是将背对他的身子转了过来。
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哭脸。
〃怎么又哭了?〃
莹莹蓝眸;叫爱德华心中疼惜;俊脸一凛;伸手抹上眼前娇嫩的脸颊。
两人的身子一靠近;淡淡的膻味就飘进了鼻尖;出了什么问题;爱德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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