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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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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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光思考着地说,“这也不是打仗、斗地主、分田地,根本就不是一呼拉的事、、、、、、但,‘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与‘置于死地而后生’?”

  (19)这又是一天了。上午。

  李晓晴、杨光来到了一条小横街的一座老院落前,它西边的矮墙那边,又是一家。见这院子里,有个三十多岁的中等个头的汉子,正在劈树据成段准备烧炉子用的劈柴柈子,忙招呼了一声:“请问,这院是曹万财家吗?”

  那汉子停了手,忙审视他俩:“哦,我就是、、、、、、”一个正往屋里抱劈柴柈子的八九岁的小男孩,也停在了房门那回头观望。

  李晓晴她俩走进了院子,她说:“我是王顺他老姑的女儿,论屯亲,我得叫你二哥了。二哥,你好!”

  “哦,听说了、、、、、、两位大学生、、、、、、”他惊了,“有事吗?”

  “有点事,去饲养室了,严福财说,你回家吃饭来了,心想:还是到家来方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身段确实火辣、乳胸高耸、宽跨性感、面容也确实美媚的女人就推开房门,扭动腰肢地迎了出来:“是李姑娘吧!哎呀,从窗镜子里,一眼就看出来了,咱这穷山沟沟里哪有这么光彩照人的女大学生啊,听说还带来了一个”立刻盯了杨光一眼,“哎呦,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请都请不到,是专门回来调研合作化的吧,这下子我们家可添光彩了、、、、、、都赶快请进屋吧!”她就是女主人富丽莲,“都请!”

  李晓晴一见,也只有见人下菜碟,马上也喧闹奉承似地说“哎哟,嫂子!说嫂子当年长得赛西施、胜貂蝉,就今日一见,也不减当年,还是那么招人爱看!”

  “不行了”她腰肢一扭,“生了五个孩子了,快叫你二哥给糟蹋完了。哪像你,走时还是个小姑娘,现在正是一朵花要开了,还是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可你二哥,任什么能耐也没有,就能奏孩子,再不,就是气人、惹祸。”她已给拉开了房门,见曹万财还没有动地方,傻在那了,忙向他吼,“人家是冲你来的,还木头疙瘩似的站在那儿不动!”

  炕上还有四个挨肩的孩子,正在喧闹,见进来两个陌生人,立刻都老实了。被请落座后,曹万财也进来了,李晓晴立刻就来了个开场白“当个饲养员,就是时间捆得太紧,连换班回家吃饭时还得干点家里的活。嫂子已风闻、揣到我们来干什么,就不耽搁你们的宝贵时间了。二哥,我长话短说,你别见怪,就直来直去的问你几个问题。”见曹万财似害怕有些紧张,就先安慰,“我俩不是政府派下来的,也管不了你们社里的事。我们是学生,是理论联系实际下来调研学习,像小学生要完成家庭作业似的。”见曹万财仍迟疑、犹豫,便“一剑刺去”:“人活着,就得讲良心,人要是丧了良心,肯定早晚是要遭报应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将来就是对方不来报,别人也会来报;在这件事上不报,也会从别的事上来报;报不着本人,老婆孩子和财物上也会遭报。所以,中国古人有句名言说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劝诫人不要做自己不愿遭遇到的、却使别人能遭殃的事。所以,你别管上边下来的干部,还有别人怎么定,我只问你一句,在你眼中,心中,刘盼田是反革命,是敌人吗?”

  曹万财铁定地回答着了:“不是!”

  “那么,十二月二十八日下小雪的那天晚上,刘盼田他们七个人到饲养部去,是真的为闹退社才‘拉马抬槽’的吗?”

  “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喊?事后还坚持?”

  “若不、、、、、、当时我怎么解围?谁知正巧又碰上了民兵赶来了、、、、、、而事后,工作组找我核实情况时,因为人家是七个人,我讲的全是实情。只是后来工作组通知我,说这是阶级斗争,让我立场必须坚定,不许讲其他没有用的话,只坚持我当初喊出话的口供就行、、、、、、谁知,后来事情闹得这么大啊。我今儿向你俩说的话,真是讲良心了。”然后又可怜又伤心的说了一句:“可现在,不管我讲良心或不讲良心,今后的日子也不好混了。”

  “混!这是什么意思?”李晓晴立刻抓住了这个‘混’字突破。

  “那你们说,哪件事是我们农民自己说了算的?实际上,就是王社长、焉社长,他们不也是在听喝!土改,合作化是我们说话算的吗?人活着,谁不想占便宜——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还得跟着混呗。”

  李晓晴调查的结果——这就是‘拉马抬槽’事件的始作俑者、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曹万财。

  只有杨光、李晓晴两人走在村街上之时,李晓晴才很得意方才自己调研的收获说:“目前中国的农村还仍是一个迷信的大市场。‘不是不报’是有唯物的内涵,但沾着、裹着的大多数还是迷信的外衣。他还真吐出了真心话!”

  而家里,富丽莲看把杨光、李晓晴都目送远了,就气横横地一揪曹万财的耳朵,给他从院门口一直又揪进了屋子里,开始大骂他了:“你猪脑子啊!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些人做了一辈子恶,也没见他遭了什么恶报。你方才向他俩说出的话,不是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吗?”

  但,曹万财并不以为然,他只驯服地辩白道:“王顺和焉武两个人的意见就不一样!、、、、、、县委书记张志丹一到,就把工作组的意见给翻盘子了。这件事,早晚是要当面核实、对证的,也肯定会翻盘子、真相大白的!这之前是工作组负责任,我是不能不听工作组的。一对证,人家是七个人。还有那几个民兵,知道人家都会重新怎么说?我只是一个人,就只有说实话了。我本来就是个墙头草,我干嘛得罪王顺他们呀?从私交上,人家王顺与他们七家还是有交情的。这年头,我看,上头全都得意墙头草,也没有人去恨墙头草。连你都是、、、、、、我就是想通过李姑娘把我的真意先传给王顺,把我是个窝囊废传出去,挽救挽救。”

  几句话,尤其是最后这“挽救挽救”却表现了他这愚人的“大智慧”,连富丽莲都被他说笑了,忙夸奖他:“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小聪明呢。咱这小百姓,其实就是为了活得愉做、顺溜、滋润点、、、、、、想拿我男人当刀使?甭想!你还真有点诡心眼。”并且来情了,见身边无孩子,因为他俩站在外屋,忙给了他一个飞眼,并说了句:“今晚偷空回来呀,我得奖励奖励你。”

  只一句话,曹万财喜得魂似飞了,就只顾傻笑了。

  (20)这又是一个一天的上午了,焉武把李晓晴、杨光送进了社部走廊东头的基干民兵室。向六个青年基干民兵介绍着问:“还认识她吧?”主要是向其中两个就是斗刘盼田时、动手动脚的严志友及袁辉在问。

  “认不出来了!”

  “猪脑子!忘了一小我带你们过女儿峡,让你们帮我看牛羊,我带着我媳妇她们姐仨玩的、后来又离开了小王庄的那个王顺的表妹,今天,她也算我的小姨子、、、、、、”然后才向他们介绍杨光,“他是她的大学同学。人家可是大学生呀,是下来实习、了解了解农村的情况,只是与大家来谈谈心,不是外人呐,随便唠、、、、、、”

  严志友,是六人中脑袋最大的,没什么模样,也还算讨人喜欢,样子也总大大咧咧的,爱笑。他一下笑了:“想起来了,我还给她抓过鱼呢。昨天,我还在村里遇见过他俩,愣是没认出来。太漂亮了,没敢认。”原来说起话来还是个小话匣子。

  焉武:“小时候就不漂亮了?一小就是三朵花。好了,他俩问你们六个人啥,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答、、、、、、一小就认得,答错了也没啥。”然后又向李晓晴,“我得去找你表姐,回趟家,安排一下中午饭。八年没见了,我得请你俩去家里吃顿饭、、、、、、”

  李晓晴:“那正好,这几天,都忙忘了。来时,我妈就给我想着、准备了,我也该去正式拜访拜访我秦大姑了。”

  “那就定下了,今天晌午!”焉武说完就出去了,并带严了门。

  李晓晴:“大家随便入座。”自己也坐下了,立刻就揳入正题:“你们是高级社的基干民兵,属被重视被培养的人才、、、、、、问几个问题,也是学习来了。那天那个斗争会上,你们俩,为什么能那么恨、那么狠地打刘盼田?”

  “定他是现型反革命,他还敢喊冤?喊冤就是不服,不服就得专政!”严志友答,“是专政对象了,他还在咬群?”

  “咬群?哦、、、、、、咬谁了?”

  “咬我们了呗!瞧不起比他穷的人,说我们不是正经庄稼人。翻了身了,怎么还像给地主扛活时那么不自由呀?谁不想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人生一世啊,就三件大事,吃得好点,清闲点,再娶个漂亮的媳妇、、、、、、我们怎么了?”严志友很觉得光荣地讥笑着,“谁叫他们几家就知道勤俭、挨大累,拔尖、先富呀?!”洋洋自得地进行表白。

  袁辉立刻补充:“他们闹退社,就是要拆社会主义的台,就是妨碍我们奔共产主义,过幸福生活、、、、、、”

  李晓晴笑问:“共产主义啥样呀?”

  袁辉:“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又想了想,“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他眼光里充满了纯朴的憧憬、、、、、、

  李晓晴:“为了将来的没有剥削、没有压迫,都是阶级兄弟,现在就可以剥削他,斗他,打他,是不是压迫?”

  六个民兵,听了她的问话几乎全是一震,蒙了。好像听到了的是,只有阶级敌人才能提出的问题,全是惊诧的目光。李晓晴立刻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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