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么别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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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什么别考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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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站在窗边,我活动肢体,骨关节吱吱作响。眺望城市,各种高大雄伟的建筑物矗立在四面八方,玻璃窗映着柔和的光芒,熠熠发亮,刺人眼目。街道上车辆川息,到处都是骑着自行车匆匆上班的人流。一天繁忙的生活就此开始。     
  我决定先去买生活用品。校门口右边有十几间店铺,全是日杂品,品种齐全,好像专为学生而开。买东西的人川流不息,学生居多。我在“五金”柜台前买了一盏台灯。涂着红红唇膏的中年妇女要价58元,被我砍到18元,终于成交。我离开时,她嘴嘟了一下,好像在表示不满。在一个专售茶杯的柜台前,蓄着浓黑八字胡的老板精明地向我推荐一个款式豪华的镀金茶杯。我问价钱,他吹嘘说:“小兄弟,你先看看这款式、这质料,不用说,你一用,绝对够气派!”我穿了件皱巴巴的夹克,面容也很消瘦,不知用了这茶杯是否真的气派。我感到他在讽刺我。我说不用了,自己挑选起来。最终选了个透明的有机玻璃杯,价格不算贵。老板有点失望。接过十元票子,他用手弹了一下,又举起来反复看了几下。我说十元的钞票不会有假,尽管放心。他说那倒不一定,现在五毛钱的纸币都有假的了。有个柜台的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红、黄、白、黑各种颜色都有。价格有的便宜,有的却上千。我走过去,想看看有没有我家乡的酒。仔细一看,好家伙,“五粮液”、“沱牌”、“全兴”、“郎酒”、“泸州老窖”等等,一排全摆在那里,巍巍壮观,上面立了块牌子:四川名酒。我顿感亲切,但离开时,却买了瓶银川产的“西夏”葡萄酒。我比较喜欢喝甜葡萄酒,味甜爽口,微醉怡人。又买了几样东西,手有点沉,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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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考什么别考研(5)       
  打开门,曹真已经起来了。他正在梳头,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躺下,露出宽广的额头。我问他酒醒了没有,感觉如何。     
  “还行。那几瓶酒算不了什么,只要喝通了就没事。以前我在东山武校与教练对喝,两人干了三件。”他不无得意地说,“三件,三十六瓶啊,最终他倒下了!哈哈!”     
  我表示佩服。     
  放好东西,我试了试台灯,还行,只是灯座烫得厉害,大概是才用的缘故吧,我想。清洗了杯子,倒进滚烫的开水,看看有没有问题。静看一会儿,也还可以,没爆炸。     
  我问他报名、注册的事。     
  “我是跟读,没有名单、学籍,所以不用了。你要去报名吗?我陪你去。”     
  我表示感谢,于是一同出去。     
  在行政大楼七楼的户籍管理处,弯弯曲曲地排起了长队,全都是新入学的研究生。每个人手持入学通知书和户籍迁移证,表情严肃,似乎都在为能把户口迁到上海这所名牌高校而自豪。办公室门口贴了张“通告”:请办户口的同学每人准备60元人民币,不设找零。办公人员是个精明的中年妇女,她动作利索,一手接过录取通知书和户口迁移证,一手持公章,“啪”的一声,往上戳了一下,一个腥红的章便盖好了。然后两份叠一起放在一边,收钱。由于“通告”上已经写好“不设找零”,她收钱毫不费时,只需用手摸、弹一下钞票,看是否有假便可。     
  “请问,为什么要收60元啊?”轮到我了,我礼貌地问。我原以为办这个是不需要钱的。     
  “手续费。”中年妇女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回答。     
  我自讨没趣,心中有点不悦。     
  出来后到九楼计财处交学杂费。一到九楼,顿时惊呆了。只见九楼整个楼道站满了准备交费的新生,几乎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大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有的把钞票攥得紧紧的,有的一张一张地在数,有的在用手指头反复比量着手上的钞票有多厚。我感到很幸运,拼了老命搏了个公费,只需交200多元的书杂费和2000元的住宿费。而他们自费或委陪,一年近万元。     
  收费处有三个年轻的办公人员。一个负责在研究生名单上划勾,表示已经交了;一个负责开收据;另一个负责将钞票往验钞机里放——哗啦啦一阵子,上万元的钞票便被清点、检验完毕。前后不到一分钟,学生手上便空空如也。     
  “唉,如果我是自费,恐怕只得失学了。”交了钱,走出来,我叹道。     
  “其实,我也交了几千,好像比自费还多一点。”曹真神色黯淡地说。     
  “你也交了?为什么?你不是没学籍吗?”     
  “交到研招办的。不交,就来不成了。”     
  走出行政大楼,我抬头回望一眼这幢气势雄伟的十三层大楼,立刻感到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我想起复试那天,我们中文古代文学招收10人,可有25人参加复试,而公费只有三人。我以多年奋战夯下的坚实基础,幸运地捞了个公费名额。当知道结果时,惨遭淘汰的15个同学中有几个控制不住当场痛哭起来。有个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妇女,将头靠在墙上,默声抽泣。而被录取的同学,无论公费、自费还是委陪,无不欢欣鼓舞。     
  这种残酷的竞争会害死人的,当时我想。而如今看到收费的场面,我又感到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辛酸。     
  “嗳,我说,曹真,你觉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读这个研究生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     
  九月三日上午,我给导师打了个电话,他姓欧。五月份复试时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一位已到五十岁的年轻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五十岁的人,最多也就四十一、二的样子。复试时他问我读过《淮南子》没有,我说读过。他又问我那知不知道《淮南子》是如何赞美遽伯玉的。我想,他怎么问我这个呢,难道他是想考我什么?我忽然明白过来,说:“《淮南子》言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老师难道您今年也到知天命之年?”他哈哈大笑,向旁边几位老师夸耀我:“基础不错!悟性还行!”     
  电话里我们聊了一阵,我极其谦恭地询问该如何读书,他粗略地说了一会,然后又说这个问题电话里说不方便,等抽个时间专门给我讲,他现在忙,叫我先去拜访一下师兄、师姐,他们会告诉我一些情况。我问师兄、师姐的联系方式,他说他家正好有客人,现在来不及找他们的电话号码,叫我自己去研究生二号公寓楼找找,师兄叫侯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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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公寓正好是我们住的楼。傍晚,我在门卫室查到了师兄侯高云的宿舍,他住802,读研二,也是浙江人,和曹真是同乡。我决定去找他。出门时,我准备叫上曹真一起去,但他正在伏案看书,看的是《2002年硕士入学考试——政治应试宝典》,我就没有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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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考什么别考研(6)       
  “你四川来的?四川很好嘛,我去过四川哦。”师兄模仿四川口音,甚是热情,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开水。他的书桌上正翻开着一本英语词典,还有本英语习题集。     
  我一一回答,并为我的贸然打扰表示歉意。     
  “呵呵,今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何必那么客气!听导师说他今年只招了你一个,研三还有个师姐,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叫她过来坐坐。”他拿起电话拨过去,通了,他说:“师姐大妹子吗?今年我们师门又添丁了,来了个小师弟,要不过来坐坐?”话筒里清晰地传来那边的声音:“好啊,我马上来,他多大了?”师兄捂住话筒悄声问我:“大师姐问你多大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奔三了。”师兄直起身子,严肃地说:“汇报师姐,小师弟今年刚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放下电话,师兄呵呵笑了,叫我不要介意,师门里面很轻松活泼,大家就像一家人。我问“师姐大妹子”是怎么回事,师兄哈哈大笑,说:“我们大师姐啊,她年龄比我小多了,才26岁,而我都32岁了,但没有办法,她先进门,非得让我叫她师姐。我折中了一下,就叫她‘师姐大妹子’。呵呵。你究竟多大了?”我如实回答,和师姐同岁。师兄说:“那你就不要学我那样叫了。”我说那当然。师兄给我倒了杯开水,又问了我一些情况。他也简单告诉我了些师门里的情况,导师很博学,在外国很有影响,加拿大一所大学很希望他去教书。他已经带了13届研究生,桃李满天下,很多师兄、师姐现在是大有成就,最厉害的一个现在华盛顿ILB公司任总裁,前年我们学校搞校庆,他一人捐了50万美元,学校准备给他塑一个铜像。他还说大师姐虽然26岁,但已经结婚了,丈夫现在住在学校附近准备考注册会计师,前途也是大大的有。而师兄自己理想很平凡,以前在乡村中学教书,很辛苦,想通过考研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老婆孩子还在老家,希望毕业后找个能解决家属的高校呆着。我说这个理想并不太难,他说:“是的,你们四川宜宾学院不但解决家属,还给几万安家费,我明年找工作一定要去看看。”我笑说,那你得学会四川话啊。     
  “四的(是的),对头!对头!”他笑呵呵地用着蹩脚的四川话模仿了一句。     
  我看着他桌上的英语书,问英语是不是非得过级,他皱着眉头用手拍拍桌上的英语书,痛苦地说:“是的!学这玩意儿,花了我不少时间,——你英语过了六级没有?”     
  “没有。”我遗憾地说。     
  “那你一定得过!知道吗?六级不过,学位拿不到的。”他提醒我,“研究生一年级,几乎全部时间都要扑在英语上,其他专业课暂且不要管。”     
  “那不是太花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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