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犯了一个大错,竟然把自己的一个致命弱点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从来不觉得林慕夜是一个善男信女,今天更加是证实了这一点。
以后,他会怎样利用这点来逼她就范!
她不敢想!
浩宇回到病房里,坚持着要姐姐回去好好休息。
暖夕只得依了他。
当林慕夜那辆超炫的车子停在暖夕家那条巷子口时,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他关上车门:“我送你进去!”
暖夕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经过,有些讶异地说:“暖夕,这是你的朋友啊?”
她回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王婶,只是同事而已。”
同事哦!那位王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是一脸的神秘。
暖夕看着林慕夜:“你还是先回去吧!”
这辆车子,这个男人,太招摇了。
他点点头:“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家门再走!”
暖夕咬了咬唇,这家伙,分明是故意误导别人。
那王婶笑得更加意味不明了。
微跺了脚,不想再在这里娱乐观众,暖夕掉头就走。
林慕夜倚着车子,看着她美丽的背影一点点地变小,直至转弯看不见为止。
暖夕拿出钥匙,正要打开门。
“玩得愉快吗?”一个清冷的男声传了过来。
她浑身一震,身体蓦然僵住了。
是正阳!他回来了!
“暖夕,转过头来!还是,你不敢看我?”他依然是舒缓的语调,不过,曾是那么温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多了分严厉。
暖夕慢慢回过头,仍是不敢看他的眼。
“是因为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所以要分手吗?”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就落在她的头顶上。
“不是的…。。。”她抬起头来,有些慌乱地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低叹一声:“是!是因为他!”
她的眼睛余光不经意看到墙角的一堆烟头,微皱起眉,正要说他,但随即又想到他们已分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何正阳退了一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坐了几小时的飞机,刚回来,还没有回家!”
她低着头,默默地打开门。
他跟着走进去。
门被轻轻地嗑上了,暖夕的心也猛地一震。
她承认,她害怕面对。
如果可以,她不想他们经过谈判,然后分手。
她想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在三年后,还能够支撑她活下去。
但是,这明显对正阳不公。
他有权向她讨要他应有的权利——一个理由!
何正阳环顾着这间两室一厅的平房,有些悲痛。
这里,曾有他和暖夕很多回忆。
他们的第一个吻。
第一个拥抱!
第一句情话!
暖夕要照顾年少的浩宇,他们的恋爱几乎是在家里谈的。
多少个夜晚,浩宇睡着了,他才偷得一个吻,来慰藉一天的相思。
他也从没有奢望过暖夕提出分手只是一时之气,他的暖夕那么坚强,那么地早熟。
她决定的事,一般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他了解她至深。
但叫他放弃这四年的感情,如何可能?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把纽约的事交待了一下,就立刻赶回来了。
这里有他的爱,他不能不回来!
“告诉我,暖夕,为什么和我分手?”他走到她面前,拨开她额上的发。
“正阳,我……对不起!”
他仍是那么温柔,就连质问,也会考虑到她,选择到别人听不到的地方。
他顿了一下:“是我离得太远,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努力?”
她呆了一下,旋即明白他所指的是林慕夜开的名车。
正阳,不是这样的!她在心里呐喊着。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比任何人差过。
他是一个天才钢琴家,那些身外之物,在他成名后,都会有的。
而且,就算他一辈子不成名,她也甘心跟着他。
只是因为她爱他。
爱他的温柔,爱他的自律,爱他的专情。
她知道,大学时,就有不少女同学追他,其中不乏家世很好的女孩子,但他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相反,却主动追求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带着弟弟独立生活的女孩。
他在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许愿:“十年内,我一定要让江暖夕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当时,她就掉下了最幸福的眼泪。
和正阳在一起太快乐了,她头一次爱上一个人,也庆幸她爱上的是正阳——一个优秀的男人。
但是现在,是她,亲手推开了这个男人,并且永远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
她捂着脸,有些痛苦地说:“不要逼我,正阳,结束吧!回纽约,那里才是你呆的地方。”
她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暖夕,你难道不明白,没有你,我去纽约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不,正阳,不是这样的。我不值得你这样,我贪心,虚荣,我喜欢他的钱,所以…。。。”她的泪眼望着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蓦地上前捧住她的脸:“暖夕,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忽然用力挣开他,别过脸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浩宇出了车祸!”
暖夕的脸色变得刷白,他怎么会知道?
他苦笑着:“接到你的信,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却叫我姐来找过你,她听邻居说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她喃喃地问:“说了有用吗?”
第十九章 我最重要的是江暖夕
她明知道这句话会伤到他,但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伤害他,让他离她远远的。
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暖夕,你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吗?你没有问过我,就为我做了决定,你的决定,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你的决定,可能会让我成为一个钢琴家,但是,你有想过,这是我要的吗?你有问过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那么,今天,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何正阳,最重要的是江暖夕。”
她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再多的拒绝都显得那么虚弱。
但是,这样的正阳,她哪还配得起。
全身都在痛!
但是,都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忽然像是发疯似的冲他大喊:“何正阳,为什么要来找我,不是说了分手了吗?你都看见了,我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他可以替我付医药费,他还可以买很多我买不起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给不起的,你是不是要听到这些话才肯死心,现在我说了,请你离开,不要再来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有她的泪,暖夕,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叫我离开吗?
那,过去的四年,又算什么呢?
他走了,没有对她恶言相向,也没有再说什么挽回的话,这就是何正阳,永远那么温柔的何正阳。
他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可是?她却知道,他不会轻言放弃,她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一般。
暖夕滑到了地板上,空洞地望着复又被他带上的门,无声的泪滑过脸颊,她连忙用手捂住脸,却止不住那奔流的液体。
一滴滴,一行行地从指缝里流下来,染湿了衣服,淋湿了她的心情。
第二天,暖夕一脸憔悴地到公司。
她已经顾不上那些闲言碎语了,她只知道她好累。
却仍得顶着这个自己看了也嫌恶的假面具,去应付一堆不想见的男人。
独自站在电梯口,上面的数字正从上而下。
“江秘书,现在已经八点五十分了。”后面响起了一声男音。
不用回头看,暖夕也知道是雷焰。
她微扯了下唇:“所以?”
“你迟到了。”
她猛地回过头来:“总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雷氏目前为止还是九点上班。”
“你说得没错,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你,三十五楼的人都是八点四十到吗?”他望着她冒火的眼,不紧不慢地说。
这个男人就是要和她过不去就是了,她想起他也曾对身为情妇的她说过一句话——非正常方式赶到,代表的还是迟到!
她冷冷地说:“那总裁不也是现在才来,如果上司都不能以身作责的话,那么,又怎么来要求下属配合呢?”
“你说得没有错,不过,方才,我才和正泰的总经理进行了一场餐会, 这应当算是正当理由吧?”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和一个女人如此较真。
暖夕不想看他阴晴不定的样子,转过身子,默默地看着那红色的数字。
半响,她才开口:“那总裁,我应付客户到三更半夜算不算加班?”莫名地,她不想处于劣势,想也不想地,把林慕夜当成武器扔了过去!
“你和他上床了?”他的气息喷到了她的颈后。
“如果我说是,总裁会不会给我加奖金?”她强忍着心头那股悸动,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问他。
雷焰正要说什么?后面一拨人走了过来,全都很是诧异地看着自家老大——为何不乘专用电梯!
电梯开了,暖夕第一个踏了进去,跟着是雷焰。
他伸出手,按下三十五楼,眼神化为飞刀飞出去,直接命令那些下属:坐下一部!
暖夕眼睁睁地看着外面那一大帮子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她可以想像,不到一个小时,她和雷焰共处一室的消息就会传遍整栋大楼。
她轻哼一声,对某人的行为很不以为然:“总裁似乎很喜欢搞特权!”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方才,你不是也用了吗?”
他指的是林慕夜,这个老女人说应酬到很晚,他应该高兴才对,这代表,那个合约将会很快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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