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舒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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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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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华曾是东泽元英太子妃,去年那一场大乱,东泽进犯南轩,败在赫连肃手中,后来很是历经了一番波折,才登上了帝位,因此佑儿成了东泽名正言顺的皇子,只是不知为何,元英并没有要求将他带回。
  然而沈云舒心中明白,这天下大势早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
  “还未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秦夫人摆了摆手,婢女芳菲立即从里屋拿出一只木盒,打开之后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夜明珠。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算作你成亲的贺礼,可以镶在凤冠上。”
  这夜明珠体积硕大,又是罕见的粉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从前韶华成亲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点缀,沈云舒心中感动,郑重收下了。
  与秦夫人相谈了许久,赫连肃一直静静坐着,一语不发,只是偶尔会盯着佑儿看,那软软小小的一团,看得他神情柔和许多。
  原来孩子是这样可爱的,日后要让云儿多生几个。
  临近日落前,沈云舒和赫连肃离开了皇寺,秦夫人抱着佑儿一直送到门口,素淡的布衣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清减了许多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在暮光余晖中朝他们徐徐挥手。
  ※※※
  皇寺一行之后,沈云舒再次闭门不出,全力为出嫁做准备,时间一晃,两月之期很快就过去了。
  六月初八,大婚之日。
  一年国丧之后,盛京终于陆续开始有人家办喜事,不过都没有今日这桩亲事热闹,毕竟男女双方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天还未亮,沈云舒就被妙可唤醒,套上一层层繁复的嫁衣,画了厚厚一层妆面,雪白的面孔配上鲜红的双唇,实在是不敢恭维,然而皇后却还嫌不够白,硬是又扑了一层粉。
  沈云舒被这位皇后姑姑那一套“新娘子一定要化浓妆才好看”的理论打败了,任由她折腾,也不去看面前的铜镜,不过只从三位表嫂的偷笑生就知道到底有多吓人。
  上了妆,还要梳发,皇后一手托住长发,一手执着梳篦,从上至下缓缓梳着,口中一字一句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举案齐眉,儿孙满堂,这曾经是她最大的愿望,可惜所托非人,如今只盼望云儿能夫妻和睦。
  挽好了发髻,皇后将凤冠戴在沈云舒头上,一放上去,就让她脑袋一沉,垂了垂眉毛,这么沉重的东西,要足足顶上一日,想想就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折腾了许久,从院外传来鞭炮声,皇后看了看天色,还早,忍不住一笑,“肃亲王来的这样早,当真是看重你,云儿日后可是有福了。”
  皇后一笑,三个表嫂都跟着笑起来,两位在一旁帮忙的舅母也忍俊不禁,沈云舒虽然努力想要坦然,却还是红了脸颊,瞪了笑得最欢的蒋清苒一眼。
  笑了半晌,皇后摆了摆手,“好了,我们出去吧,别让新郎官等急了。”将喜帕朝她脸上一盖,又塞了个苹果在她手中,牵着她朝外走。
  喜帕一盖,沈云舒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脚下还有一丝亮光,跟着姑姑一路走出门外,忽然被她放开,换了另一只有力的大手。
  微一用力,薛承礼将沈云舒背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得沉稳又缓慢。
  女子出嫁,是要家中兄弟亲自背出门的,为此薛家三兄弟还争了许久,一直到此时,薛承智和薛承泽还跟在后面嘀咕着,“趁我们两败俱伤捡便宜,耍赖!”
  沈云舒伏在薛承礼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听着身后表哥、表嫂、姑姑、舅舅、舅母、外祖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心中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紧紧环住薛承礼的脖颈,希望这路能再长一些。
  这样温暖的一家人,今日之后,就不能时常相见了,虽然这是每个女子必须经历的,然而还是会不舍,毕竟十多年来相互依赖的亲人。
  这种深入骨髓的血缘亲情,即便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也难以替代。
  可惜,路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薛承礼轻轻将沈云舒放下,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发一言,静静看着她被妙可扶进轿中,消失在帘幕后。
  不只是他,薛家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花轿,目光不舍,眼眶微红,站在最后的老太傅一遍遍摸着长长的胡子,双唇有些颤抖。
  “真的嫁人了啊……”
  远处赫连肃一身正红锦袍,冲着他们微微倾身,旋即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长臂一挥,迎亲队伍立即擂鼓吹锁,喜庆的乐声响彻整条大街。
  一边是迎亲队伍热闹的远去,一边是薛府众人沉默的伫立,长街两端,两种极端对立的景象,对比鲜明。
  这就是求亲和送亲的区别,家人即便再真心盼望你嫁得如意郎君,仍旧不能欢欢喜喜将你送出。
  花轿里,听着耳边喜庆热闹的敲打吹奏声,沈云舒微微闭上眼,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泪珠跌在嫁衣上,深深晕出一片。
  泪珠一落,她睁开眼,掩在喜帕下的红唇缓缓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双手紧紧握住手中象征平安吉祥的苹果。
  她真的嫁给赫连肃了,这一场大婚,他们都等了太久。
  心动是欢喜,嫁娶才是归宿。
------题外话------
  迎亲了,云儿被肃肃带走了~
  

  ☆、第六章 真假互换

  肃亲王府,正厅,宾客云集,所有人都笑容满面,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二人,男子身长玉立,女子体态婀娜,正在行交拜礼。
  “礼成,送入洞房!”
  礼官一声高呼,沈云舒被妙可扶着,进了新房,坐在床榻上。
  这新房是赫连肃特地吩咐人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一应装饰大多为素淡色彩,案几上摆了几盆玉兰花,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沈云舒端端正正坐着,眼前一片黑暗,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心跳声如擂鼓般躁动不安,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腔腹间满是兰花香。
  深吸了两口气,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兰花香气也似乎更浓郁了些,带着甜香味,不知是不是闻得多了,竟觉得有些晕眩。
  晕眩感一袭来,沈云舒心中暗道不好,身体竟逐渐绵软无力,这兰花有问题!当下立即呼喊,“妙可……”
  无人应答。
  沈云舒霍然伸手扯下喜帕,在四周望了一圈,妙可竟然不在,眼前正站着一个垂着头的丫鬟。
  “你是谁,妙可呢?”
  听见她的问话,那丫鬟抬起头来,是王府中的丫头,这房间便是由她布置的,此时正直视着她,全无对待王妃的尊重,神情漠然。
  “王妃不必找了,妙可已经被我打晕了,这兰花中的软筋散,想必您已经有所体会了,还是少费些力气吧。”
  妙可被打晕了?这丫头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沈云舒张了张口,然而眩晕感越来越严重,竟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抓住床边悬挂的纱幕,试着提气,然而真气似乎溃散了一般,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侵袭而来。
  “啪——”
  纱幕应声而断,沈云舒眼前一黑,是比蒙着喜帕时更加彻底的无边黑暗,丫鬟看着晕过去的人,轻哧一声。
  “我在这府中待了十几年,主子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居然是对付一个女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虽然忍不住抱怨,丫鬟还是伸手将沈云舒朝背上一放,轻轻松松托着她,沿着小道一路疾驰,在拐角处番强而过。
  墙外,正站着另一个男子,背对着站立,听见声音立即转而面向她,黑衣蒙面,从她背上接过沈云舒,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确认身份,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那声音不似寻常男子低沉浑厚,而是有些尖细阴柔,对顺利劫出沈云舒的丫鬟表扬了一番后,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开始发布下一项任务,“把里面的人弄出来。”
  丫鬟依言从马车中扶出另一名女子,不经意朝她脸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主子还是想做他们的媒人。”
  那男人瞪了她一眼,“背后议论主子,不想活了?”
  丫鬟果然老实了,那男人又递给她一个纸包,“把这女人扒光了,放到赫连肃的床上,然后把这药倒进香炉里,你的任务就结束了。”
  黑暗寂静的无人之处,两人彼此交换了手中昏迷的女子,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男人驾着马车行驶出街角,而丫鬟则是背着另一人,再次回到了肃亲王府。
  婚房中,丫鬟将女子放下,脱光了她的衣裳,盖上大红喜被,旋即从袖中摸出纸包,将粉色的药粉倒进香炉中,一股绵长浓郁的甜香味在屋中蔓延开来,她立即捂住口鼻,转身离开。
  房中甜香味四溢,许久,被宾客敬了许多杯酒的赫连肃大步走进来,一直走到床榻前,并没有他预想中沈云舒端坐着的身影,而是一女子侧卧着,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
  “云儿?”
  没有回应。
  面对眼前香艳的一幕,赫连肃拧起浓眉,将喜被一掀,露出一具光裸的躯体,再看其面容,竟是虎威将军之女陶梦安!
  赫连肃立即向后暴退,然而刚提起真气,便立即溃散,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同时心口一股燥热之气侵袭而出,玉兰花和香炉同时起了作用,顷刻间便让他双眼暗红一片。
  浑身燥热不已,眼前的一切景象似乎都带了重影,赫连肃低吼一声,想要挥手抓住一样支撑物,粗糙的指腹却摸到一片细腻柔滑的肌肤。
  这轻轻一触,像是在噼啪爆响的火苗上又洒了一层火油,顷刻间火舌扑卷而上,火势漫天。
  “云儿……”
  赫连肃无意识轻念出声,一瞬间神情似乎清醒许多,霍然缩手,谁知那塌上一直毫无声息的陶梦安,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一把攥住面前的大手!
  “好热,不要走……”
  陶梦安双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烟波迷离,只抓住一只手似乎不能接除浑身的灼热,竟将四肢都贴了过去!
  同一时刻,被赫连肃勒令不准守在门口的柳七,闲来无事,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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