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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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望西楼-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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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釉,很快,你等我。”安陌阳看着地上本该精致的桂花糕,却无人再理会,径直走进了御书房。
  花釉坐在绣架前,那是一副新作的绣品,男子刀刻般的面容,眉眼已经成形,只差唇,花釉拿着绣线却迟迟没有落针,因为那针线已经没了魂,这一副绣品也不过是一副残品而已。
  “砰”钟离容定带着满身酒气踏着月光撞进了琉璃殿,惊醒了花釉。
  “容,陛下,夜深,您为何来此。”花釉看向一脸醉态的钟离容定,收起想要相扶的手,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为何不能来此?此乃,我和皇后的寝宫,对了,你便是我的皇后,是我亲自迎进宫门的皇后花釉。”钟离容定如一个醉汉,扑向花釉,将她搂入怀中,浓浓的酒气窜入花釉的鼻翼,让她眉头一皱。
  “怎么,我亲爱的皇后,这副表情,是厌恶朕吗?是啊,朕没有安陌阳那么善解人意,会讨皇后欢心,呵呵,你知道吗,他为了你,自请去治理雪患,如此忠心耿耿,朕是不是也要好好报答他呢?”
  “陛下,你喝醉了。”花釉有些恼怒,奋力推开钟离容定,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
  “醉?我倒希望能醉,花釉,你看你多美,怪不得安陌阳对你如此痴情,在你未嫁时,就将你的喜好,你作的字画,绣品一一奉上,只求我对你青睐有加,爱护一世,呵呵,你们当我不存在,保持通信,朕却像一个傻瓜一样,对你呵护有加。”钟离容定挑起花釉的下颚,握痛了她的下巴,酒气喷在她脸上。
  “我没有。”花釉挥开钟离容定的手。
  “我不信,花釉,就让我看看我的皇后还是不是清白之躯,洞房花烛,未完成的事,今夜,我就要让你履行。”钟离容定如一只发狂的狮子,撕扯着花釉的衣衫,精致的凤袍碎裂成一片片,单薄的衣衫掩盖不了花釉如玉般的身躯,花釉抱着残存的衣衫,勉强遮盖,眼中全是失望,钟离容定根本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抱起花釉狠狠丢在床上,倾身覆上。
  花釉不再反抗,睁着眼睛,赤红的瞳仿若没有灵魂,呆呆得看着床幔,直到最后一道防线被扯碎,暴露的肌肤触碰到空气,发出一丝颤栗。
  钟离容定没有一丝疼惜,初落的血花染红了明黄的锦被,带着屈辱,花釉指尖狠狠嵌入钟离容定的身躯,却固执地不发一言,纱幔落,遮蔽了一室的旖旎。
  如同两只困在牢笼缠斗的兽,明明彼此爱怜,却不得不彼此伤害,直到遍体鳞伤,各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短短五日,帝王的恩宠又再度降临琉璃殿,后宫中最珍贵的东西只见一批批送进琉璃殿,本就奢华的琉璃殿,越发明艳动人,帝王夜夜宿在琉璃殿,还为了皇后一人,遣散了后宫佳丽三千,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皇后善妒的名就此传开。
  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可连日的大雨,却打落了新生的枝丫,灰茫茫的天空像是蓄积了千年的泪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娘娘。”芷晴看着站立在门口的花釉,满是心疼,却不知如何去安慰。
  “走吧,陛下快下朝了,我们去准备饭食。”如今的花釉,心如掉入冰窟,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跳动,没有什么再能引起她多余的表情。
  朝堂上。
  “咚咚”钟离容定不耐地敲击着桌面。
  “陛下,连日大雨,河堤崩塌,水患肆虐,百姓流离,饥不果腹,陛下,种种,皆因妖祸现世,祸害我玉琉。”丞相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担忧。
  “妖祸,那就请丞相大人说说,谁才是这妖祸。”
  “陛下,老臣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寻一异师占卜所得,这妖祸来自后宫。”
  “呵呵,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丞相之意,皇后便是这祸害?可笑,皇后连琉璃殿都不曾踏出一步,何来祸患天下之名。”钟离容定冷笑,斜睨堂内讳莫如深的大臣。
  “陛下,息怒啊,古有商纣王受妲己魅惑,民不聊生,夏桀为妹喜缠绵香榻,乃至亡国不知,周幽王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陛下…。”
  “够了,丞相定是病了,竟将朕与这些亡国之君相提并论,来人,护送丞相回府,丞相为国操劳,此番定要好好休养,直至病愈,否则,朕实在对不起父皇。”钟离容定挥去一桌的奏折,甩袖离去。
  “钟离容定,你会后悔的,老夫就要好好看看,这锦绣山河,如何被你败光。”侍卫拖着丞相离去,远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安陌阳看着一意孤行的帝王,嘴角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
  “釉儿,多吃点,你太瘦了。”自从那夜伤了花釉,很多时候都只有钟离容定一个人在说话,而花釉总是不悲不喜,连妆容都不肯为他化,总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默默吃着他夹来的菜。
  “釉儿,今日丞相冤枉你是妖姬,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也是我甘愿被你蛊惑,釉儿,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必护你一世,那些人,那些事,你不必在意。”钟离容定看依然是一脸木然的花釉,有些失落。
  用过饭,钟离容定便离开。
  “娘娘,太后娘娘请您一聚。”
  “好,芷晴,为我梳妆。”
  花釉穿着皇后正装,淡淡的妆容,多了几分端庄,步入太后寝宫时,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花釉走进殿中,太后瘦如骨材,虚弱地躺在病榻上,屋中并没有其他人,看到花釉前来,她眼睛一亮,招手让她上前,花釉在太后床前坐下,太后握住花釉的手,仅剩一层皮肉包裹的手,有些膈人,花釉却反握那手。
  “釉儿,苦了你了,还让你来见我这命不久矣的妇人。”
  “母后,您莫这样说,是花釉不是,母后病得这样严重,花釉却浑然不知,也不前来照顾,是花釉不孝。”看着太后的样子,花釉的心疼和责怪是真实的,她很同情这个被宫墙锁了一生的女人。
  “不怪你,他不会让你知道的,这本就是我应该承受的,釉儿,母后已经没几日好活,母后知你蕙质兰心,玲珑剔透,母后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要答应我。”太后像是被抽干了空气,说了这些话,就喘个不停。
  “母后,莫急,慢慢说,我答应就是。”花釉起身,轻抚太后的后背,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好,釉儿,玉琉国来之不易,是先皇一点点打下来的,我不想看到它毁在定儿手里,将来我无颜面见先皇,釉儿,我不管外面的谣言如何,我知你是良善之人,就当圆了我一个遗愿,我知有些过分,但我求你,求你离开定儿好吗?”太后殷殷切切,握着花釉的手,是那样的重,让花釉有些承受不住。
  “好,母后,我会离开。”良久,花釉才开口,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再也没有光亮,放开了紧握的手,慢慢合上的眼睛,是那样安详。
  花釉摇摇晃晃走出门口,钟离容定已经站在门外,连绵的雨泼天冲下,打湿了他的衣角。
  “母后可是去了?”
  “是。”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陛下,她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您的亲母,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太后凄凉的过世,让花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看向没有一丝悲伤,倒有些解脱的钟离容定,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陌生。
  “有些事,你不明白,我受尽白眼,受尽流言,只因她要争,争那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位子,我几次死里逃生,她却只在意那个位子,十岁起,我就明白,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陛下,流言可畏,未免陛下成为不明是非的昏君,臣妾甘愿辞去皇后之位。”花釉垂下眼帘,躬身行了一礼。
  “花釉,你说什么?”钟离容定一脸不可置信,紧握花釉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
  “陛下,请将臣妾送入未央殿。”花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是那样的认真。
  “好,花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如你所愿。”钟离容定颓然放开手。
  “臣妾恭送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花釉看着钟离容定没入雨帘的身躯,行了一礼,泪水却纷飞而下。
  “皇后花氏,不尽孝道,然太后缠绵病榻之时,未曾有一日照料,德行缺失,善妒后宫,动摇国之根本,朕深感痛心,废其后位,幽禁未央殿,静思已过,不得诏令,不许踏出一步。”
  “多谢皇上隆恩,妾定当好好思过,为吾皇祈福,愿吾皇长寿安康。”花釉接下那圣旨,露出一抹笑容,带着芷晴,只拿了衣衫,就去往冷宫未央殿,今日的天倒是难得放阴,没有一滴雨。
  明明是冷宫,却好像被人打理过,比起琉璃宫,少了华贵,但物什齐全,连花釉的绣架还是放在同一个位置,上面放着是一副未修完的鸢尾花,原本的那副已经和花釉的心一同葬身火海,花釉抚摸鸢尾花的花瓣,指尖的微凉传入心尖。
  容定,我们就如这蓝色的鸢尾花,彼此相近,却如咫尺天涯,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脆弱,万里江山,千万子民,你真能为我舍弃,甘当昏君的骂名?可我不愿,我宁锁在这冷宫之中,也不愿你挡在我身前。
  未央宫门掩,寂寞深宫锁妾心,从此君王是陌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到了深秋,枫叶染红,如一个娇羞的美人。
  “花釉,你睡了吗,陪我聊聊好吗?”钟离容定拿了一壶酒,胡茬布满,满是沧桑,坐在未央殿门口,靠着廊柱,看着一片漆黑的未央殿,喃喃自语。
  “花釉,我累了,曾经我信一个人,他却在我饭食中下药,只为让他的爱子登上皇位,他却失望了,他的爱子就死在他面前,他没有选择,我终究还是赢了。花釉,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怕了,真的怕了。”钟离容定仰头灌下一口酒,酒水流淌出,打湿了他的衣领。
  “花釉,我本是一个骄傲的人,眼高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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